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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你这鬼灵精-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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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果断,使战平放了心。

果然,他吩咐下来:“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启程到开封。我要亲眼看一看,尹若水成了什么样子?”战平默默地吐出一口气,今天晚上可以安心的睡一觉吧!

卫紫衣已经把那副重担接过去了。

第八章

世人都明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但道理都是嘴巴扯的,只有真正见了小鬼现身,而这小鬼们编是阎王身旁最贴身的那一个,那不只是难缠,简直教人想哭。

萧枫好同情自己俊男薄命,被秦宝宝给选上,美其名负责招待她游遍开封名胜,其实是她的随身保镖、传声简、应声虫(大小姐有何询问,必须马上回答。)

萧枫早先吃过她的暗亏,在她面前不敢打哈哈,不敢打太极拳,这辈子在姑娘面前沿有这样正经老实过。

他第一次代理堂主到总坛开会,就着了她的暗算,不止他一人,在场各堂主都当场出糗出丑。而他,可怜的薄命俊男萧飒,头一次到总坛,走进宛如圣殿的议事厅,正想当看魁首、三大领主的面好好的表现一下,谁知他才坐下去马上又跳起来,屁股好痛!一只尖耳朵的小老鼠藏在椅势下。

命好苦哇!头一回求表现,就在大当家面前出丑露乖,这一切全是他…不,她害的。以前见他是爱恶作剧的男孩,是魁首的爱弟,倒也罢了;如今再见,她竟然是女的,那么过去那些表现不是太可怕了吗?老天爷,莫非她是小魔女投胎?

只不过,当着宝宝的面,他一个屁也不敢放。

“萧副堂主。”她未语先笑,声音软甜。

“是,是。”她一呼,他万诺,以求平安。

“金线此女你一定见过吧!”

“是,见过两三次。”

“那我考一下你观察人的能力,把你对金线的印象、观感全说出来。”

萧枫微感惊愕,不明白她为何对老妓起好奇心,仍然照实回答:

“她大约三十五岁上下,长得不算漂亮,从来不曾大红大紫,一过了三十,生活便陷入困境。说起来,金线和尹堂主是同乡,住隔壁村子,不是青梅竹马,总有见面的交情,所以,当尹堂主升任开封堂堂主,再见到金线,两人的际遇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尹堂主很同情她,每个月周济她几两银子,不过,我敢保证,那纯粹只是同情,尹堂主是很爱夫人的。”见宝宝听得凝神,他也愈说愈起劲。

“如果小姐见过金线一面,便能了解她为什么红不起来。”

说故事需卖点关子,更能增加谈兴。

“不是说她不漂亮吗?”

“自古有些名妓卖艺不卖身,她们以本身的才艺谋生,不一定非貌美多娇才可,只要能弹琴赋诗,多的是附庸风雅、肯出钱的冤大头。”他谈兴正浓,眼睛奕奕有神。“金线来自乡下,一直不脱土气,这点很要命,使她欠缺名妓该有的气质;而且我看她有点懒,没学会见首曲子。总之,又土气又笨拙,加上人长得普通,别说这里是都城,美妓、名妓从街头排到街尾,她就算到朱仙镇的妓馆去讨生活也照样红不起来,一笨万事休嘛!”

“那她干嘛要当妓女?”

萧飒有点瞧不起她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为了生活,小姐,都是狠心父母卖女求温饱。”

“原来如此,跟蔷薇姊姊她们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薄命女。”

“可不是。金线因为长相普通,又无过人之处,反而好些,少受许多折腾,只是收入不丰,无法妆点门面。”

宝宝有些犹豫。“再次重逢,君堂主可怜她、周济她、周济她,是出于同乡之谊,并非迷恋她这个人,可是到最近,为何奸情一发不可收拾,竟要休妻另娶?”

萧枫不敢妄下判断,毕竟君若水是他顶头上司。

宝宝也不为难他,挥了挥手,他如蒙特赦的离去。

她起身走向后堂,在长廊上和一男子擦身而过,她见过是帐房庞先生,先前还兼任尹家小少爷的启蒙老师。

萧枫这样介绍过他:“庞先生是尹夫人的表弟,说是家里穷,想找个工作谋生。看在夫人面子上,堂主便留他任用。可能表姊弟的血缘亲近,小少爷长得像夫人,跟庞先生也有几分相似,上次夫人娘家舅爷来,我们才恍然大悟,小少爷的外貌像娘舅那边,都有相似的轮廓,不像堂主大盘脸。”

宝宝听过也就算了,这时和庞守义擦身而过,将他的脸看清楚,拿来和尹夫人比较,果然有三分相像,都是鸭蛋脸,尖下巴。当初尹堂主肯雇用他,是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吧!现今看他举步有若千斤重,显然也遭到池鱼之殃。

“大丈夫何处不能容身,何苦留在人家不欢迎的地方。”

宝宝摇了摇头,走进花厅,卫紫衣正在劝尹若水三思而后行。尹若水那张大盘脸胡渣丛生,仿佛有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你说吧!你心里究竟作何盘算?”卫紫衣神色凝重。·

尹若水突然开了腔,声音有点沙哑。“跟金钱在一起我才感觉到快乐,忘却所有令我悲伤的事。金线她很平凡、很普通,但跟一般女人不同的是,她很诚实,不虚情假意,所以始终学不会挖空恩客口袋里的钱,时常闹穷,仍旧太太平平、嘻嘻哈哈的过日子,我就喜欢她那样子。同她在一起,很轻松、很愉快。”

卫紫衣瞪目向他凝视。“三年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尹若水动情地说:“我来自偏僻的乡下,到今天仍一身泥土气,很引以为耻,私心里非常仰慕上流阶层的公子小姐有一身华贵的气质。当我抱着十分之一的希望去王家求亲,而王家竟然答应将二小姐明霞许配给我,我喜出望外,我欣喜若狂!我热烈的崇拜我的妻子明霞,再等生下娇儿文通,他完全长得像他娘而不像我,我更是心满意足,心想至少我的下一代可以摆脱掉乡土气!我的幸福一直维持到两年前,庞守义来了,我不知道自己引狼入室,他和明霞过从甚密,对文通几乎是溺爱的,我开始疑心,对付三个不会武功的人,我很容易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从中发现到一椿大秘密:文通不是我的亲骨肉!原来明霞在婚前已经和庞守义私通,被王家的人发现,把庞守义连夜赶出去,正愁不知如何处置明霞,我去提亲了,他们正好拿我作冤大头。难怪,王家轻易允婚,而明霞的其他姊妹都许婚同一阶层的世家子弟;难怪,她娘家人不与我们往来,只除了一年前舅兄来过一次;难怪,文通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如今想想,舅兄肯来,也是为掩饰文通和庞守义容貌相似的破绽,王家想必考虑很久,才遣来也有相似乎面孔的舅兄。”

他娓娓道来,卫紫衣和秦宝宝都听得直摇头。

“太过分了!欺人太甚!”

君若水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我的心里开始装满仇恨,又不能无缘无故将他们全杀了,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卫紫农轻声道:“文通堕马身亡?”

“对。那天,文通骑马跨越栅栏,没跨过,整个人就被抛向半空中,一声惨呼,他掉在地上,摔断了脖子!当场身亡!”他像是失落了什么,透着悔很悲切的声音。

“你当时正在现场看?”卫紫衣探索的双眸锁住他的。

尹若水的脸色刷地一白。“没错。”

“以你的武功,你来得及救他一条小命。”

“可是我没有,我把脸扭向了另一边。”他满眶的眼泪终于滑落。“我恨明霞欺骗了我,更恨她和庞守义旧情复燃,可是,我并不恨文通啊,我疼了他多年,他是我心头上的一块肉啊!但不知教什么鬼魔占据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我别过了我的头,然后,文通死了!啊……啊……当他小小的尸体落在我脚旁,我痛不欲生,我恨我自己,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还有什么面目去揭发明霞和庞守义的奸情?我甚至害怕面对他们,只有躲到金线怀里,才能获得一丝喘息。我无法再跟明霞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想写下休书以解脱彼此,明霞却以死相逼,事情才闹开来。”

卫紫衣对他既同情又可怜,一个习得一身好本领的男人,怎会将自己的人生处理得糟糕顶?

“外头的流言都针对你,于你很不利。”

“无所谓,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尹若水,你给我有出息一点!”他冷酷地、刺耳地反驳他:“你正在打什么主意?偷偷的挂冠求去是不?带着金线回到穷乡僻壤的乡下去,如此你便可以心安理得啦?照一照镜子吧!你多像一只丧气狗啊!丧家之犬自顾都不暇,哪有能耐给别人带来幸福。你去问问金线,看她愿不愿意和你回乡下孵鸡蛋?她要是答应了,我的头切下来给你当椅子坐!不要小看女人,女人对丧家之犬都避之唯恐不及。在开封,你算是个人物,她跟着你多少有些希望,谋生也容易;回乡下你能干什么,你能耕田还是养猪?”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在尹若水体内燃烧,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他的脸色在一刹那由白转青,面目狰狞起来。

“现在,倒有点儿如猫似虎了。”卫紫衣粗厉的笑了。。

他自卫的怒目瞪视,大声吼声:“我不是丧家之大!我不是没种小猫!我不会落荒而逃!”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完全是不信任的口吻。

“我会重振声名!我会做给你看!”

“很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卫紫衣豁然一笑,长身而起。“两个月后,我们总坛见。我会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看你如何实现诺言。”

他呆愣当场,有一阵子的沉思,仿佛在想;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他没听见他们走出去后,秦宝宝对卫紫衣笑道:“请将不如激将!大哥这一步棋下得真妙。”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三日三夜,彻底的检讨反省过去,并且思虑未来。他发觉自己心底爱着的仍是他的妻子明霞,他最终的希望是和她过一辈子。金线呢?他是感激的,她的无知识、她的大而化之,不曾发觉到他的秘密,他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过安稳的日子。至于庞守义,对,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寻个名目遣走眼中钉。

当他打开房门,迎接晨曦,他的眼睛再次闪耀着强者的光彩。尹若水再次觉得他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浑身充满了力量,两个月后的总坛之会,毋庸再派人代理了。

再次踏上旅途,往家的方向而去。

他们并不很赶,累了,便停下来找个阴凉所在,喝口水,歇歇气;临到热闹的市集或风景优美的地方,多留一两日,为宝宝添了许多东西。

当然,他们一向不愁聊天的话题,他们曾经分离,更加懂得相知相惜。

“大哥,你想下次的总坛之会,见得到尹若水吗?”

“你会见到他的,我派出去的强将绝非一般懦夫。”

“不过,他的遭遇也很令人同情。”秦宝宝语声微细。“接连接触到几个人的故事,都是含泪者多,难道这世间的悲苦远多于欢乐吗?”

“小家伙也要长大了,会想到这么深刻的问题。”卫紫衣笑了:

“有时乌云会遮蔽阳光,但要不了多久,乌云总会散去,阳光依然笑耀!梁晚星和邱凤女是这样,尹若水和尹夫人也是这样。”

“怎么,大哥以为尹堂主不会和金线长相厮守?”

“他若是喜欢金线那类型的女子,当初就不会去高攀王家,也不会爱妻子爱得那么深、那么痛苦。他和金线,就好比不同地位的人因遭难同坐一艘船过江去避难,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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