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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 权 归 原 作 者
书名:寻骨
作者:池未堕
文案:
你为我画皮,我为你寻骨,情绕三世,无悔无终。
通俗版文案:顾延舟一介游荡画师,不知捡了什么便宜能为富商林家作画。等研了墨,开了笔,才知他要画的原来是一个将死之人。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延舟,林梨 ┃ 配角:纪展元,锦禾,易天师 ┃ 其它:三生三世,前世今生,君悦无央
☆、引:
今日是元宵节,华灯初上,月夜喧哗。
圆月高挂洒下一地明华,街上极是热闹,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只看那深闺小姐,少爷公子,齐齐美面华服,眉目皆盛欢笑。
天上繁星,地上花灯,接连一片到处是星星点点,接天连地,分不清天上人间。
花灯四亮,美目盈盈。姑娘老妇,少爷家丁,先生小贩,此时都没了身份没了门第,都在看那繁灯似锦。
街道喧哗中,花灯映面中。偶有小姐公子,互一对面,眉目含水,盈波颤颤。只看那美目秋波,一双双更甚皎洁明月。
这般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最适于男女动情时所用。
一柄象牙扇摇的晃荡,行走间大摇大摆。这番美景中,与之不相称的,那华服公子正瞪着一双眼快速的穿梭人群,满心满眼写满了贪色二字。
视线中那抹紫色身影走的又快了,王公子急得直冒汗,更加大力的推开阻碍他的人,嚷道:“都给我让开。”
人群中不少人都对他斜眼,但鲜少有人会上前说道两句。
这般势力之地,他也是势力之人。
又推又蹿的,王公子总算走出了最拥挤之处,还好,那抹身影总算还在。
他重新跟了上去,明目张胆,丝毫不怕被人发觉。走到最后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待停下之时,竟已是湖泊石亭,深幽僻静。
湖光泛泛,月夜清波,周围有说不尽的诡异。但见美色当前,王公子哪还顾得上其他。
他快步走向石亭,急步冲了那人影,十分轻浮的喊道:“美人,留步。”
那身影果然一顿,侧了身看他。
“美人。”王公子越靠越近,蠢蠢欲动,只想着今晚要一呈艳福。
王公子好色如命,这从来都不是秘密,这些年祸害的良家妇女甚也不在少数。意外今日遇到这等称眼之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只想着一逞艳福。
他跟了这女子许久了,看她一路都是孤身一人。就算他今夜使招得手,难不成美人还能告到官府去。
他满面带笑,频频上前,邪念间已经揽住了那女子的肩膀,“小娘子,你这是要上哪去?此地僻静,可不能乱跑。”
王公子笑说,手上已经是不规矩了。
那女子只笑了笑,衬着月光,只看那脸太过苍白,竟无半点人色。
她缓缓一笑,毫不害怕的样子,只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王公子胆子更大,轻佻的又靠近了些,“公子我看上你了。”
“是吗。”那女子并无异色,镇定中只抬起一只手覆面,柔胰轻婉,薄如细纱的一层面皮被缓缓掀起。
月光下,就见王公子带笑的脸猛失了颜色,渐渐苍白,直到白如宣纸。嘴巴半张着,拿着扇子的手抖动个不停,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冷汗密了一头,王公子慢慢后退着,骨头摩擦着骨头,使得他的动作生硬无比。
“鬼啊!”良久,王公子终于迫出一声大喊,发了疯似的往前奔去。可实在是受了惊吓,跑了没几步一个趔趄之后就栽到了地上。再看,已是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是吓晕的,还是摔晕了。
紫衣女子目视这一切,待一切恢复平静后才缓步上前,最后在王公子的身边蹲了下去。
将他翻了个身,一只手探了王公子后颈。刹那间,指尖好似刀锋,深入血肉,一路下滑。
熟练的叫人胆寒,剥皮剔肉,最后留下的是一具完整的骨架。
做罢,女子指间燃起幽幽一缕蓝光,将骨架上的腌臜血肉驱了个干净,只剩森森白骨。
她终是笑了,爱抚一般触着那骨架,缓缓叹息,“我不过,想寻一副骨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作画
所有的幸与不幸,都是从那一幅画开始。
只道是六月天,娃娃脸。最近天气骤变的厉害,适才还是晴空万里,不过眨眼的功夫,眼看又是乌云密布。
一辆马车快速的穿梭在街道上,马蹄阵响,鞭子迎空抽去。
赶车人面上满布着急色,一面喝退着人群,一面一下又一下的大抽着鞭子,任烈马快速奔驰。
顾延舟端捧着画具,被着马车的快速颠的晃了身子,于心内小发了一声暗咒。
他掀了车帘看去,才发觉天气已然阴的厉害,不禁是蹙了蹙眉。
不过才出来罢了,早知如此该带上一把伞才是。
“再快些,就要变天了。”
坐在顾延舟身边的中年男子大声唤着赶车小厮,同是满面的焦急之色。
“知道了,林管家,您老坐稳。”小厮大声应了,继续挥了鞭子施力。
话一落,速度显然是又快了许多,但也更颠簸了。
对林管家的焦急顾延舟只能以笑脸应着,不过却是在了心里暗暗道:麻烦。
要说大户人家真真是规矩极多,一幅观音图罢了,还要带着纸墨笔砚亲自上门挥毫。怎就不能画好了再送来,还怕他逃跑不成!
心里虽是在抱怨着,但却半点打回头路的想法都没有。奈何最近是银钱短缺,顾延舟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没得好酒下肚了,正等着那笔润笔费入袋。
这一路跟着那林管家而去,时不时的得去注意车外天气,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颠簸到让他头晕的马车终是停下了。
顾延舟喘了口气,微显的不耐立时撤去,急赶着下车。
天色阴沉,顾延舟双脚沾地时还觉得有些晕。
抬头去看,牌匾上那淬了金光的“林府”二字异常闪耀。
这林家乃是京城有名的一大富商,生意大至朝廷命官,小也至贩夫走卒。不说富可敌国,却也着实的不可小觑。
要说他顾延舟摆过地摊,进过府邸,画过百态,市井中什么没经历过,就是真真没进过这大富大贵之家。现下终等来了好运,着实不晚。
或许就是因为他的观音图画的颇有神韵,这才小传了名声。
“顾公子快请。”林管家急色不减,说着快请,人却是已经自顾自的蹿到前头去了。
顾延舟眉头一拧,真不懂怎要这般火急火燎。
他忙跟了林管家后头,只想着大户人家,今日可要好好看看那贵气。
这么一想,心里头又喜滋滋了起来。匍一进门,没叫他失望,一眼的大气贵气,果叫他眼前一亮。
头顶的天是阴沉沉的,但这林府上下全是亮堂一片,玉荧光辉。顾延舟不动声色的转着视线,赏亭台楼阁,观假山怪石。可惜还没等他看个够,那林管家的声音又刺耳的响了起来。
“夫人,我把画师给找来了。”
那嗓门真叫轰动,把顾延舟都吓了一跳。
满府贵华中,顾延舟就跟着林管家走进了一间屋中。一眼下,宽大奢靡,很是赏心悦目,住的必是贵人。
“夫人。”林管家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适才急促的脚步全收,反是轻手轻脚了起来。
顾延舟快速的扫了一眼他可能一辈子也住不起的讲究,定目处是一袭紫檀木屏风,雕刻西施浣纱的美图。
心道,好歹也带他去客厅坐会,怎来了这处。
他暗暗抱怨着,不想,正有人跟他做一样的事。
同时,正是从那屏风后传出的一句斥责,“费这劲做什么,什么劳什子画。还把画师都叫来了,想的还真是周到,怕我早早死了吗!”话音一落,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顾延舟忍不住皱眉,对林总管之前的话也产生了怀疑。
又听了一个女声,明显带着些岁月,想来该是林管家口中的夫人。
“梨儿,你这样说,是要剜娘的心吗!”这罢,又是低泣。
林管家小声的叹了口气,顾延舟站在他身边听了清楚,顿是不解,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过很快就听那动静轻了下去,莲步轻移,由屏风而来是一位中年贵妇。
满眼的珠光宝气,一时间是香风细细。
那夫人显然是一副哭过的样子,一身贵气也盖不住那忧愁。
她看着顾延舟也是小小一愣,想到刚才的事遂有些苦笑,也不知该怎么跟这位画师解释。
看去,见着桌上空空如也,立是皱眉道:“怎么做事的,怎连茶也不上一杯?”
“夫人毋须客气。”顾延舟皮笑肉不笑,阻道:“还是先作观音图的好。”
“观音图?”林夫人笑意一敛,转过身略有责备的看了管家一眼。
随即迟疑了一下,“都怪管家没说清楚,这次请公子来要画的不是什么观音图。而是。”林夫人的笑容越来越淡,大露了悲意。
突地,连着“砰砰”了几声,精雕屏风后是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
林夫人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道了歉意后又急忙走进了里头,一时之间只闻低泣声。
顾延舟更是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看着这瞬间的事。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屏风后终复了动静。林夫人率先而出,不同的是面上已经勾抹了笑意,轻轻淡淡。
“顾公子。”林夫人绽着令人十分舒心的笑容,“观音图可等稍后,现下,还请顾公子挥毫,为小女作画。”
临时更换所绘也未不可,总之能赚到银子就好。顾延舟不由自主的朝了屏风后一望,“全凭夫人吩咐。”
只听林夫人唤了一声,门外立刻走进了两名小厮。在顾延舟疑惑的目光下,只见那两名小厮一左一右的扛起屏风,踩着重步,小心其移到了一边。
顾延舟随之望去,一张乌木床,一袭轻罗幔,迎面扑着一股药味。
正有丫鬟将地上狼藉一一扫去,顾延舟眼神一飞,帷幔撩起,床山的人正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那就是林府千金了,哪怕有一左一右两名丫鬟帮忙,但看她也是极吃力的样子。
“梨儿。”林夫人爱女心切,亲自上前取代了丫鬟的双手,小心翼翼扶了那小姐坐起,喂过参汤,又以细帕擦拭,当真是慈母。
顾延舟看在了眼中,联想刚才。这母慈,就不知女是否孝了?
林夫人做罢这一切,仍不放心,“梨儿,若有不适要立刻跟娘说,千万别硬撑。”
将最后一口参汤咽下,林梨点了点头,“娘亲尽管放心,孩儿没事。”
再无刚才乱摔乱砸的抱怨了。
林夫人终破涕而笑,左右拭去残泪,站在了一边,对着顾延舟轻声道:“顾公子,有劳了。”
顾延舟久等,就等着这一刻了。
一夹木头画架被搬了上来,顾延舟铺纸研磨,动作飞快。这期间,耳边时不时的就会响起那林小姐的咳嗽声。
依次将颜料画具一一摆好,提笔沾墨,待笔尖墨汁饱满,眼神晶莹,才朝了林小姐而看。
确实是富家千金,唇红齿白,丰肌玉骨。再细了看,可叫清绝秀眉,端丽冠绝。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