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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顾延舟才把遇到老道之事细细说来,略讽道:“可恨那老道,看着品格清高,仙风道气。原来骨子里才真是欺世盗名之徒。”
回过神,却看林梨低着头,抿唇不语,显得有些无助。
她低头无言,这可急坏了仅在一池之隔的纪展元。林梨身上有多少黑气,他看的最是清楚。只道这妖物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人间游荡。
只是,她为何一直低着头。叫他想看也看不清楚。
纪展元挪了挪身子,被树叶蹭的痒痒的。他左探右看,又怕惹了大动静,就跟虫子似的挪动着。
怕死是一回事,但是人类的好奇心也是无穷的。
他左右盯着,日头又大。灿灿光辉透过树冠拂纱一样笼罩着,纪展元闷久了,只觉得躁热。
他盯着前头那二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聊什么。只能警戒的捏紧符纸。
蓦地,纪展元心口一紧,他看着那妖精转过身,似乎想朝对面走来。
山涧澜依,绿意盎然,池面悠扬。得一美畅游其中,堪称绝色。
纪展元微瞪了眼,有一瞬的迷离。随即猛的摇了摇头保持清醒。保不齐,这就是她使的妖法。
不过这坚持只持续了几秒,纪展元还是忍不住赞叹道:这妖精长的还真是好看。
自他跟着易天师以来,所见的妖物无一不是鬼面夜叉,难看之极。也有过姿色丽人的,像狐妖蛇精这些。但妖精始终是妖精,再怎么幻化人行也遮不了一股的邪魅。
可看这个人,若不是因为她身上的死气,纪展元真会怀疑自己看走了眼。眉若颦,眸似秋,白纱袅袅,出水芙蓉。
如此清丽脱俗,怎会是妖。
纪展元十几年的生涯中,除了姿态各异的妖怪外,哪里见识过这等美。凝着就开始入了定,身体不由的往前倾,丢了魂似的。
接着他就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待得了意识,已是乱叫着一头栽进了池中。
这声大响,直把池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林梨也是一惊,望向了水面的扑腾。
幸得池水不深,纪展元扑腾了几下就游到池边。满身狼狈的往上前,口中猛吐水。
受了这落水之苦,纪展元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怪他学艺不精,道行不行,竟这么简单的被妖物所迷。刚才,定是祖师爷在惩罚他。
“祖师爷爷,您可千万别托梦给师傅。徒孙这就把那妖孽给收了。”
纪展元喃喃给自己打气,也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终于正大光明的去看依然气定神闲的林梨,狠狠心,猛喝了一声。
“你这小妖,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纪展元屏足了气吼道,同时快步冲了上去,一身的池水滴答直落。看起来实在滑稽的很。
他这次全心全意的想捉个妖扬眉吐气,不料跑的太厉害,被池水浸的烂透的朱砂符纸一股脑的从怀里掉了出来。纪展元一脚踏中就如稀泥,打滑的直往前扑,猛滑了两丈远才作罢。
纪展元摔的头昏眼花,等他看的真切,站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正是那妖孽。
他看不到自己的狼狈,只是欢喜着自己捉住了妖。于是死死抱着林梨双腿不放,“你着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喊的甚是撕心裂肺。
林梨乍见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冲她喊起妖孽,初时觉慌,但现在竟是可笑。
大庭广众之下,这道士喊着捉妖,自己却在欲行非礼。
刚借了杯盏回来的顾延舟见此,真真是目呲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起程
顾延舟万万没想到,他不过才离开一小会,竟有人对林梨意图非礼。
更加没想到的是,那紧抱着林梨双腿的好色之徒恰是他刚刚见过的,就是那对骗子道士。
那小道已是一身的狼狈,道袍上沾满着池水叶片在鬼吼鬼叫,还一口一个的喊着妖孽。
什么叫火上浇油,顾延舟这便是了。
他顾不得手上还是刚向他人借来的杯盏,尽数撒手去了。
纪展元尚不自知有人的怒气满腔朝着自己来了,只一味的抓紧了林梨,万不能让这个妖孽给跑了。
他一边高喊着不放手,林梨用力挣着,竟是撼不动他半丝。
纪展元怎么都不肯松手,他大呼小叫不停。直到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直叫他眼冒金星。
“你还不放手。”顾延舟已是气极,尤其那无耻之徒竟还敢抱着林梨不放,怒上心头,无师自通的三拳两脚就招呼上去。
若是从前动起手来,纪展元才不把顾延舟这种舞文弄墨与文挂钩的人放在眼里。只是他现在本来为了被妖色所迷而心存不安,又险些犯了道士的忌讳。因此当顾延舟对他穷追猛打起来,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本来不小的力气早在拉扯林梨的时候用了泰半,在吃了顾延舟几记拳脚后,纪展元才吃痛的松了手。他大喊的想说什么,但顾延舟又不依不饶的朝他冲了过来。
“你冷静点,呆子,你看看清楚,这女子是个妖孽。”
话落,嘴角是实打实的挨了一记。
顾延舟是完全丢了斯文书生的模样,气红了眼,只想给这个非礼林梨的江湖骗子一点教训。
成壶的好酒都成了碎片,佳酿泼了一地,与纪展元身上的池水成了密不可分。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往日冷清的小园子就在此刻热闹了起来。
纪展元一直只有挨揍的份,他哪里想到顾延舟这种人动起手来竟是如此。发起疯来是半点的都拦不住,叫他毫无招待之力。
这情形,看来今日是没得后续了。
且看着周围的人渐多,实也没脸再丢了。顾延舟道了声:今日先放过你。寻了个缝隙,跌跌撞撞的就跑远了。
一阵唏嘘声,瞧他落魄而逃的背影,顾延舟还想再追。但思及背后的林梨,复折了回去。
“林梨。”他匆匆,对着林梨看了半响,见她神色如常,才渐渐放下心来。
“是我大意了,真不该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他言中愧疚,“我以为大庭广众一定没事,哪知道竟会被那无耻之人寻了上来。”
正说话间,林梨朝他走了过来。手指缓慢的将他碎乱的发拨了拨,有些发笑的意味。
顾延舟反倒无话了。
“你且看看自己。”林梨笑道:“比那贼人还要狼狈了。”
经她一提,顾延舟才想起正视自己。也难怪,他刚才那一番打斗,一身的行装早已经不成模样了。
但,低视间,林梨的裙角也湿了一大片。顾延舟自然又回忆起刚才那一幕……真又是一股恶气。
“好了,我们先回去。”急切的,语调都有些上扬。
热闹已经看完了,围观的人群也很快散去,顾延舟不由分说的拉了林梨离开,避了那满园的视线。
等回了客栈,二人都换去了湿衣,顾延舟心内才算安定。
但是一想到那弄虚作假的道士,总是忍不住又生出揣测来。
虽然清楚的知道那就是个江湖术士,但不知怎么顾延舟隐隐只觉得不安。尤其是想到那句“妖孽”,更生了踌躇来。
只恨那招摇撞骗的道士,顾延舟直觉到,他可能还会缠上门来。
等了第二日,顾延舟一早的找了林梨,寻了机会开了门见山道:“我们此次出来是为了游历,在杭州也停留了数日。不如择日出发,去下一处。”
其实不等顾延舟开口,林梨也觉是呆不下去了。不管昨日那道士是真有道行也好,装疯弄傻也罢。只是听他喊出“妖孽”二字,足够林梨提防。
她欣然同意,“你决定就好。”
顾延舟迟疑了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梨,意有所长道:“你同我去金陵吧。”
“金陵?”林梨似乎不知。
顾延舟这次却不愿多说了,沉吟了一会,才道:“也是盛产才子佳人之地,等你见过,定会喜欢的。”
林梨微微侧目,“我是一无所知的,你既做了决定,那就早早出发的好。”
林梨既无异议,顾延舟也极快的去着手下面的事了。
半日的功夫,收拾了行李,缴足了房钱。牵了马,喂足了草料和水,又如刚出发那样,是万事具备了。
林梨花了一点时间去留恋西子湖畔,虽是觉得可惜,但想到那行迹不明的道士,当即决定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日头渐渐暖和起来,林梨坐在马车中,听了顾延舟在外头提醒。放了布帘,再不做停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故人
赶路中一如既往的无趣,杭州城距金陵,念叨起来虽不太远,但以一辆马车的脚力来看,似是长途跋涉了。
林梨一向是无所谓的淡淡然,一路的边走边看,自寻其乐,更不曾催促了顾延舟。能亲近芳泽,又能同行,对顾延舟来说更是好事一件。
只是渐渐,林梨仿佛是觉出了不对。
她不知道这次的行程的有多久,五日,十日,还是足月!虽然不曾在乎过长短,但是这一次,时间是不是太长久了些。
林梨早已觉察,顾延舟根本是在故意拖延。
明明是他提出的下一站,却总是慢腾腾的,不知在打的什么主意。
一日,风尘仆仆的下来,日幕西头,不管是人还是马都是倦极。一直以来都有客栈投宿,偏偏就到了今日,马车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左看右看,都是渺无人烟。视野里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端的是荒凉的很。
顾延舟环顾了四周,都是平地一片,远远的望不到头。夜间赶路向来都是危险之极,他想罢,看来今日是要露宿在此地了。
将这个想法与林梨一说,本担心她会介意,却不想林梨是一口答应,毫无不快。
顾延舟应下,转身去马车上找了干粮和火石。虽是慌地,倒也能寻来一些柴枝。就地取火,燃了熊熊一堆。
夜色越来越浓,虽然还是夏日,夜一深却凉的厉害。大片的空地只余那一堆火把明亮非常,二人就围着火把和衣取暖。
月色如水,悠凉的一片。顾延舟又自车上取了酒来,就着方便温了一壶。很快股股酒香四溢。
林梨趁热饮了一口,口舌有了滋味,只觉酸甜苦辣一并来了。她一连饮了数口,通体畅快无比。
顾延舟也不客气,一口接一口的,直喝了大半壶,仍觉不够。
林梨看着同样只顾着猛喝酒的顾延舟,还是道出了这两天所疑,“顾延舟,你有事隐瞒我。”
顾延舟停了停,默默无言,半响才笑道:“我若说有事,你可怪我。”
“你说来听听。”
顾延舟又饮下一口酒,望了天际夜色,才缓缓道:“其实,金陵原是我家乡。”
忆起往事,顾延舟显得有些惆怅,“不过我年少不懂事,不听人言,一意孤行至今天的背井离乡。如今再回去,是不能不感慨了。”
原来是近乡情怯。
林梨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那你是要带我去见你的家人?”
这便是另一个隐情了,顾延舟是了默认。
林梨把玩着地上的枯枝,道:“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大胆的人,淫念动的这样厉害。”
这话如此熟悉,顾延舟也顾不上生气,复了笑盈盈的模样,“你说的正对。”
一个靠近,倾身凑了林梨而去,一脸的邪笑,“我若不动淫念,哪能亲近如此绝色。”
他说的甚是轻浮,林梨皱了皱眉。试着往后退了退,顾延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