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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名人说过一句话,明天会是什么呢?谁也不知道。
既然谁也不知道,那又何必去想呢?
晚上回到家里练习,大概他练习得太投入了,躺到床上脑壳里还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哪一句应该怎么唱,哪一个动作应该怎么做。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老爸老妈怎么没叫我啊?刘长水急急忙忙地翻身而起,匆匆忙忙地洗刷了一下,抓起书包再抓起一个馒头就跑。他跑到学校走廊上刚看见教室门的时候铃就响了。他跑到教室里,同学们都已经开始晨读了。他赶紧跑到座位上坐好。可就在他要把书包塞进抽屉里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抽屉里放着一束鲜花。
这是一束真正的鲜花啊!既不是纸花塑料花,也不是上次三哈送的那种野花。那天后来他问三哈为什么要送他一束野花,三哈他竟然嬉皮笑脸地说,野花好啊,野花香啊,家花没有野花香啊!说着他边唱边舞起来,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呀,采了也白采呀,采了还要采呀……他一脸得意的神态,手舞足蹈,正得意间,没注意脚下,被凳子绊了一下,于是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而现在的这束鲜花,却是鲜艳欲滴,芬芳扑人,叫人爱不释手。只可惜刘长水不认识,只看见花朵深红的颜色,旁边翠绿的叶子围裹着,还有几朵金黄色的,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嗨,他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只怪我平时太不注意鲜花了。
嗨,以前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鲜花竟是这般地美呢!
突然,刘长水发现有一滴水珠从花蕊中滚了出来。紧接着,又有一滴。他赶紧扶起花瓣,端详着。这水珠晶莹剔透,亮光闪闪。啊,这是水珠还是露珠?他轻轻地捧着,脸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心里边涌起无限的温馨。
突然,他想了起来,这花是谁送的呢?肯定不会是三哈。他这种东西,整天除了只想着采野花之外,是没有一点正经东西的。那么是谁呢?他找了找,没有发现卡片之类的。他扭着脖子向四下里张望,大家都在认认真真地读书,勾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像小鸡在啄米。就连三哈那小子也在装模作样地读着,那样子着实叫人可笑。可没有人敢笑。李老师虎视耽耽地站在门口,谁愿意自找麻烦呢?
不知道李老师发现了什么,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这是她的习惯,一旦发现了她不满意的地方,就会咳嗽一下,提醒你。如果你不识趣,嘿嘿,那就对不起啦。
刘长水不知是不是李老师那藏在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的眼珠子看穿了他的抽屉,赶紧小心翼翼地把鲜花挪到一边放好,再把书包放进去,拿出一本书来也装模作样地看着,可心却全在这花上了。看了不一会,终于又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在花瓣上抚摩着。
呵呵,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送花呢!
他正想着,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直伸到抽屉里,把鲜花拿了出来。
都是阿鸿惹的祸 8
刘长水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是李老师!
李老师把鲜花举到鼻前嗅了嗅,嘴里啧啧地赞了几声,好香,好香。然后又举到眼镜框子面前,仔细地看了看,说:
“怪不得你把眼睛都塞到抽屉里面去了,原来有这么美的鲜花在里面。呃,你这是准备送给谁的呢?”
刘长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默不作声。他总不能说是别人送给他的吧,这样,老师又会问是谁送的,他还会是会哑口无言。
老师见他半晌不作声,便自我解嘲地说:“还不好意思说呢,这么好的鲜花,放在抽屉里面都损坏了。多可惜呀!这样吧,先暂时寄存在我那里,等放学以后你再来拿吧。”
李老师说着,拿着花就去了办公室。
刘长水顿时一脸的沮丧。什么寄存?干脆就说是没收吧。谁还不知道你这套把戏!但他却是无可奈何。
这么美的花就这么被老师收去了!不知道这个送花的会怎么想,但我想他肯定会比我更难受。呀,可恶的李老师,你简直太可恶啦!
刘长水在心里喊着,差点就喊了出来。
老师去了办公室,同学们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都望着刘长水,不作声,一脸的苦相。唯有三哈对着他挤眉弄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刘长水看着,气得鼻子都扭歪了,真恨不得冲过去一把就把他三哈的鼻子扭下来。这时,老师进来了。
整个这一天刘长水都闷闷不乐。下课的时候,他溜到办公室门口看了看,那束鲜花正插在一个花瓶里,放在老师的办公桌上呢。依然那么鲜艳欲滴,依然那么芬芳扑人。他看着,真想冲进去把它拿出来。但他没有。他还是不敢。他只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别了,花儿;别了,朋友,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放学时,下课铃一响,刘长水第一个背起书包就冲出了教室。三哈从后面追上来,扳住他的肩头,问:
“你去办公室把花拿回来了吗?”
刘长水咬着牙齿说:“我已经送给她了!”
说着,他就横着膀子甩开大步向校门口走去。
一辆自行车插了过来,挡在了他的前面。“跟我来一下,好吗?”
刘长水眼睛一扫,是吴文丽。这是他们班上的班花,是每个男生暗恋的对象。在平时的日子里,班上许多男生都有意无意地向她献殷勤。替她买冰淇淋,替她搞卫生,连成绩最好的男生都替她写作业。刘长水大概是因为自己家里条件太差,在同学们面前很难抬起头来,才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她。没想到她今天竟找上门来了,竟然还挡住了他的去路。
刘长水在她面前横不起来,声音也马上低了八度。“你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也低了下来,语气中竟然有了一丝儿温柔:“你别管,坐在后面吧。”
有一句俗话说,柔能克刚。更何况是美女呢?刘长水犹豫了一下,终于乖乖地跳到了自行车后面的坐凳上。
“坐稳!”吴文丽喊了一声,自行车就猛地向前冲了出去。
刘长水身子一歪,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却抓到了吴文丽那柔软的腰肢上,吓得他赶紧松开手来,并偷偷地向后面扭了一下头,却看见三哈一个人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一个念头突然涌上了刘长水的脑子,这小子是一定掉进了醋厂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别说是三哈,连刘长水自己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和即将会发生什么事。
都是阿鸿惹的祸 9
自行车驶出校门,沿着公路一直向西驶去。一路上,有不少同学好奇地望着他们。刘长水突然感到了很不好意思,按照常理,应该是男生搭女生才对,哪有女生搭男生的?而且,还是班上人人仰慕的班花搭着我呀。
自行车一直驶到了湘江河边,才停了下来。湘江河,是本县最大的一条河,她滔滔滚滚,日夜奔流,滋润着两岸的土地,养育着两岸的人民。如今,在她的两岸,修起了一条绵延数里的绿化带,树青草绿,鸟语花香,短亭别致,长廊回环,成了附近一带居民休闲的好地方。
吴文丽把自行车推到一棵大树下,“咔嚓”一声把车锁上,就领头朝前走去。
刘长水赶紧跟在后面。
吴文丽一直走到水泥栏杆边,才停了下来。她四下张望了一下,似乎想寻找一个坐的地方。刘长水忽然想起一个在电视里看到的镜头:男主人公掏出一方手帕,潇洒地扬了扬,然后垫到凳子上,女主人公则冲着他妩媚地一笑,于是袅袅婷婷到坐了下去。再接下来就是两个人搂在一起,互相啃得啪啪直向。刘长水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实在惭愧得很,里面空空荡荡,真个是只剩下了布贴布,衬衫加短裤。刘长水惭愧得发慌,只好苦笑了一下,装作没看见似地把眼睛转到了别处。要是在教室里,早有人抢着用袖子替她擦凳子了。
刘长水在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来挽回他今天的脸面。
吴文丽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个非常精致的纸盒,伸出两根白白净净,细细长长的兰花手指,一个非常优雅的动作,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来。她把纸向刘长水递了过去。那纸还没有递过来呢,那一股幽香就已经向刘长水扑过来了,刘长水忍不住使劲抽了两下鼻子。这么洁白这么芬芳扑鼻的纸他还从来没有用过呢,他是多么想伸出手去把它接过来啊,但男子汉的尊严使他拒绝了这张纸。
她并没有坚持。她把纸垫到一块水泥凳子上,然后坐了上去。
大概是踩自行车费了力出了汗罢,她又抽出纸在自己额头上擦起来。然后又在自己的粉脸嫩腮旁轻轻地扇着,那一股股幽香便拼了命地向刘长水扑来,直浸到了他的骨子里去。于是他便也禁不住地香酥了起来。
壮阔的湘江河畔,美丽的风光带中,两个年轻人,一个坐,一个立。坐的悠然自得,站的扭扭捏捏。
说起这风光带,刘长水并不陌生。但和女孩子来,却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特别是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更是叫他惶恐不安了。
他偷眼瞧瞧附近林子里唱歌跳舞下棋打牌闲来逛去的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和小朋友,总觉得每一双眼睛及眼睛后面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他们藏在袖子里袋子里和衣背后的手指头也在指着他们,用那他们看不见的嘴巴在悄悄地议论着他们……
他浑身燥热起来,他心里狂跳起来,他汗水流了下来。
他的脚尖在地上不安地蹭来蹭去。
这吴文丽扇了一会,扭头看了看刘长水一眼,轻声说道:“你也坐吧。”
刘长水犹豫了一下,终于在离她远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都是阿鸿热带祸 10
“坐那么远干吗?坐过来一点。”刘长水坐那么远,吴文丽似乎有些不满了,冲着他嗔了一句。
刘长水又犹豫了一下,终于屁股又挪过去了一点点。
“哎,你要我扯着嗓子和你说话吗?”她又喊了一声。
但是这次刘长水死活不肯动了。
吴文丽见状,自我解嘲地笑了一笑,只好自己移了过来。
马上,就有一股幽幽的香味向刘长水冲了过来,他悄悄地抽了两下鼻子,想躲开一点,但身子像被什么压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哎,这儿的景色怎么样?”吴文丽似乎没有注意到刘长水的窘境,依然自顾自地扇着风,望着前面。
平心而论,这儿的景色实在不错,一眼望出去,大江奔流,浩浩荡荡,一泻千里;江对岸,群峰兀立,披青搭翠,直指蓝天;山脚下,高楼耸立,车水马龙,欣欣向荣。总之,能叫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可是,此时此刻,他哪有心情欣赏这美景呢?身边这一股股滔滔不绝汹涌而来的幽香已叫他浑身燥热,坐立不安了。他从娘肚子出世到现在,说起来也有十七个春秋了,但单独和女孩子这样坐在一起,尤其还是跟班里人人都艳羡死的班花坐在一起。真不晓得是祖上哪一座坟堆子开坼了。
看着刘长水这样一副狼狈万分的尴尬样,吴文丽禁不住悄悄地乐了。她抿着嘴唇笑着,问道:“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刘长水一下还没有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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