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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晋丘笑了笑:“太子妃这次倒很积极。”
华夕菀听到这话,眉头皱了皱,又想起了那盆夜明珠葡萄摆件。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第50章 怀疑
“在想什么?”看到华夕菀眉头皱了起来;晏晋丘面带关切之意,“怎么皱起眉头来了?”
“没什么;只是看到盛郡王府某个摆件有些奇怪,”那个葡萄摆件是放在侯氏房里的东西;华夕菀不好跟晏晋丘说得太多,“也不知道太子妃怎么想到送那样材质的东西给盛郡王妃。”
她不知道太子妃究竟知不知道夜明珠离得人太近;对身体不好,尤其是有身孕的女人。太子妃自己是很想有个孩子的;可是在面对权势面前;别人的孩子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盛郡王与太子之间,本来就极不对付;更别提外界还有人传言盛郡王比太子更有治国之能,若是再让盛郡王先有了长子,只怕上至帝王,下至太子妃,都会坐卧不安。
想到这,华夕菀揉了揉额角,难怪太子妃那么早就赶到了盛郡王府,原来是等着确认侯氏流产的事情是真是假,这简直太让人闹心了。
“身体如果不舒服的话,用过饭就好好休息,”晏晋丘见华夕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面上的担忧之色更甚,“早知道,就不让你去掺合这些事情了。”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传到华夕菀的耳中,却让她心头一跳:“王爷似乎有什么话没有告诉我过我。”
晏晋丘叹了口气:“太聪明的人费脑子,”他走到华夕菀的伸手,从她身后轻轻环住她,“前些日子太子与我聊起夜明珠,我顺口在他面前说了一句,夜明珠放在卧室里对人身子不好。”
华夕菀猛的回头看向晏晋丘,就在晏晋丘以为她会说出责备的话时,她却突然笑了,“晋丘日后说话还是要小心些,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了。”
“娘子所言甚是,为夫一定谨记于心,”晏晋丘笑着在她耳朵后面偷了一个香,然后道,“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尽管来问我,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华夕菀看着他完美的侧颜,伸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晋丘的想法总是让我意外。”
“不是我让你意外,只是你不相信我而已,”晏晋丘似乎换了一种与华夕菀相处的方式,揭开了过去的面具,忽然变得直接很多,“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并不喜欢,只是身在皇家不如此,那么我们的孩子以后过的就是那些没落皇室的日子,看似有个皇族的名头,实际京城里随便一个世家都比他们有脸面。”
京城中有许多没落皇族,他们一部分是争夺皇位失败后的王爷郡王后代,还有一些是本身没什么能耐,把日子过成一团糟,但是最具有代表性的还是那些多为失败的王爷后人或者不受几代帝王喜爱看重的皇宗,这些人几乎从出生就决定了命运,除非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又忠于皇帝,不然面对的就只能是庸庸碌碌又窝囊的一辈子。
如今的显郡王府看似声名显赫,实际上也是摇摇欲醉,如果皇帝膝下多几个皇子或者太子子嗣丰足,那么像晏晋丘这种皇侄们根本就不值钱。
现在盛郡王能在朝中有那么多人支持,也不外乎于此,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如此荒唐的太子会不会把整个大昭朝毁得乱七八糟,如果太子膝下与皇上一样子嗣艰难,那么到了以后自然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从宗室中选血脉继承皇位。
而宗室中离先帝血缘最近的两支就是盛郡王一脉,还有显王一脉,所以在很多人内心深处,因为太子的不争气,就下意识的对这两人客气尊崇了不少。
“你的意思我明白……”华夕菀已经明白晏晋丘为什么近两年不打算要孩子了,一是因为她确实太过年幼孕育孩子确实不太合适,二是因为帝后绝对不愿意见到显王一脉的长子比太子先出来。
盛郡王府中发生的事情,就是他们显王府的前车之鉴。
有些事华夕菀能猜到,就像她虽然管着后院的事情,但是当她发现某些太监丫鬟不声不响消失在后院后,招来木通问过两声就不会再多管。
她从不多问那些失踪的人去了哪,晏晋丘也从不会问她为什么会练习外祖家的武艺,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两个还是有很多相同之处的,只是她很多时候只睁只眼闭只眼,而晏晋丘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盛郡王妃小产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有人觉得惋惜,有人觉得事不关己,也有人觉得事情中透着蹊跷,但是无人敢多问而已。
侯氏却在几日后气急,甚至砸了太子妃送给她的葡萄摆件。
当日华夕菀问起摆件时脸色不对劲,她就在心里把这事记下了,现在查出夜明珠对孕妇非常不好,甚至会造成小产。
前段日子她一直睡得太好,她以为是怀孕的缘故,便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一定是这些夜明珠的影响。
实际上夜明珠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侯氏流产一大半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比如说怀孕后才一直管着家,因为太过在意肚子的孩子神情紧张,这种重压下,原本胎就不是特别稳的她,终于是流产了。
可是人遇到不幸后,总是希望找一个情绪发泄口,而太子与太子妃夫妇就成了侯氏深恨的对象。
若不是这两个人算计她,她独立的男胎会渐渐长成人型,然后顺利的出生,成为一个让她骄傲的世子。
可是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她恨,恨不得挖了太子夫妇二人的眼睛,可是她记得自己是郡王妃,不可冲动的办事,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晏伯益知道这事后,面色也沉了下来,听完侯氏发现摆件不对劲的全过程后,他面无表情的挑眉,“你说的是显王妃?”
侯氏点了点头。
晏伯益叹了口气,说句实话,他宁可与三对太子与太子妃玩手段,也不想跟显王这对夫妇有什么牵扯,这两人实在是做戏的高手,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得。与这样的人作对的人,没准就是下一轮的炮灰。
比如说这次,暗示葡萄摆件有问题的人是华氏,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明说,只等着他们自己去怀疑发现。然后帮对手拉了仇恨后,她手上半点尘土都不沾,便潇洒的离开,留下被坑的当事人继续纠结。
比如说现在,他很怀疑华夕菀究竟是真的不知道夜明珠有不好的影响,还是装作不经意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引得他们府中与太子关系不合。
不过,听着侯氏的讲诉,晏伯益又觉得这事不太可能,他们盛郡王府上下都不知道夜明珠放在卧室对孕妇有不好的影响,华夕菀是从哪里知道的?
☆、第51章 坑爹太子
侯氏如今是恨透了太子与太子妃;可是当她坐完小月,再见到太子妃时,仍旧是那个贤惠体贴的盛郡王妃,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见她言笑晏晏的样子;没有谁会觉得她还处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重阳节乃是登高望远的节日;启隆帝为了昭显自己的仁孝之心;特地与皇后亲自去京郊一家道观给太后祈福;随行人马中,还有晏氏一族的后辈们,毕竟为太后祈福;也是他们后辈的孝心。
到达三清观以后,所有的女眷按照身份的高低一次下车,华夕菀乃是亲王妃,所以排在亲王妃一列,她下车不久,就见到侯氏与其他女眷说话的样子。
近一个月不见,侯氏看起来消瘦了一些,但是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有神,黑亮的瞳仁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渗人。
这让她不禁想起前些日子传出的流言,说是侯氏伤了内里,以后要想怀孕,十分艰难。这个流言并没有得到证实,但如果是真的,那么对侯氏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身为正妻,不能有孕,那么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可是这一条必须要皇帝和她的丈夫同意,二是让妾侍怀一个孩子,然后去母留子,充作自己的孩子养大。
可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谁能保证这个被养大的孩子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被自己养母害死的?就算这个孩子真不知道这事,可是哪个女人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养自己丈夫与其他女人剩下的孩子?
想到这,华夕菀皱了皱眉,移开自己放在侯氏身上的视线,转身与徐王府世子妃走到了一块儿,对于她来说,在外面与中立的徐王府世子妃同行更合适。
宁氏似乎也知道华夕菀的用意,不过她也没有拒绝华夕菀,反而略带亲近之意道:“王妃的气色看起来很好。”
“是吗?”华夕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笑道:“也许是因为整日吃吃喝喝,太过悠闲之故?”
宁氏见她这番模样,也跟着笑了笑,心里是有些羡慕的。她虽是徐王府的世子妃,可是上面还有一个威严的婆婆,自己膝下又没有一个儿子,在府中也是需要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大意的,像显王妃这样过日子,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能吃好喝好,便是福气,”宁氏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侯氏,语带怜悯道,“若是这般也做不到,可真是难熬了。”
知道她是在同情侯氏,华夕菀低叹一声:“女人总是不易的。”
宁氏闻言笑道:“你何来此言,如今京城中谁人不知显王待你情深似海,温柔体贴,府中连妾侍通房都没有半个,若是连你都觉得女人艰难,我们这些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华夕菀笑了笑,不置可否道:“或许是吧。”
宁氏其实心里也明白,显王夫妇或许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恩爱。更何况即便真是如此,又能如何呢?天底下对丈夫情深一片的女人多如牛毛,可有世人夸赞半分?偏偏若是出现一个半个专一的男人,就仿佛成了世间奇闻般。
那些被男人称赞的女人,无不是贤惠大度或是为男人倾尽所有的女人,世道何其不公,女人何其艰难?
想到这,宁氏面上的笑意寡淡了不少,有些怅然道:“你说的对,女人何其不易。”
华夕菀有些意外的看了宁氏一眼,宁氏给她的印象大多是寡淡平静的,可是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似乎不该是这样的性子。
“有些话我也不怕跟你说,”宁氏见她看着自己,笑着道,“你我都是俗人,心知女人不易,却也无法改变,与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自以为清醒的酒鬼罢了。”
华夕菀心头一震,半晌才恍然道:“是啊,与别人又有什么不同呢?”她穿越十几载,除了比别人多一辈子的记忆,实际上与这里的世家贵女又有什么不同?锦衣玉食,美婢环绕,内宅手段,样样都不比别人少。可惜她重活一世,还不如宁氏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子看得开。
“总有一天会慢慢好起来的,”华夕菀释然一笑,“就算不是现在,但是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在几百万年前,还是母系氏族的天下呢。
一路闲聊着进了三清观,男女分开进观跪拜祈福,男在前,女在后。
道家的跪拜礼自有讲究,不是跪几下就完了的,华夕菀与其他人一样,认真的行完全套里后,就在道士举着的托盘里顺手取了一个香囊,美其名曰被开过光的福袋,说是能辟邪并且带给人福气。
华夕菀虽是不太信这个,但是还是顺手让白夏把东西收捡起来,然后在后面听一位叫做玄发真人的老道士讲道。她听了半天,虽然觉得有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