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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薄带酒气的呼吸暖暖吹在耳边,笑声轻扬:“你紧张什么,脸都红了。”
我脸红了吗?我突然意识过来,一把挥开他的手,羞怒交加:
“你这个混蛋捉弄我——”
“女孩子家说话要文雅……”他收手坐回位子,笑得眉目舒扬。
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歇 chapter3
最终我还是选择吃饱了之后跟他一起压马路,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冷,出了门易君谦便将搭在自己臂弯上的黑色外套扔到了我身上。
“穿着。”
易君谦身材瘦高,他的外套穿在我的身上空空落落像袍子,但是我喜欢,有种……嗯,飘逸自由的感觉,双臂像甩水袖一般晃荡着他的外套,我斜睨他一眼,道:“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难道我平时对你很差吗?”
“哼,那当然。你虐待我。”
我咕哝一句,身旁的人不以为意地双手插兜,白衬衣的上方解开了两个扣子,银灰色的领带也松垮垮地斜飘在夜风里,少了几分严谨,多了几分随性。
“所以你就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了么?然后在冰箱上贴一个小纸条,说什么再也不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道路两边种着不知名的花树,在缤纷的夜色里暗暗妖娆着自己的美丽。我仰头看向天上,今夜的夜空居然有月亮。
人间的灯火万盏流光溢彩,终究是比不过天然一轮出皎洁。
我也说不上来对身边的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偶尔见他会烦躁,吵闹戏谑,但是不见的时候也会烦躁,他不是苏睿,可以永远任我一个人站得远远的,安静地看着,等着,希望着又失望着。
他是易君谦,我踏入北京之后第一个予我温暖的人,快乐或者悲伤,欢笑或者流泪,都是两个人的事,有他参与,有我融入。
这是活生生的时光。
我一低头思考事情,便不再开口说话,两人的脚步轻轻地踏落在略显寂静的街道上,扭首看去,易君谦的白衬衣被夜风吹起,完美的面容有恍惚的表情。
时间仿佛被拉得极长极缓,我在浅寒的夜色里问道:
“谢冰薰的眼睛没事吧?”
易君谦大概在想着心事,猛然听到我的问话抬起头来哦了一声。
“很难说。她做过眼角膜移植手术,所以眼睛比较脆弱,医生说受了创击,要观察一段。”
“她做过眼角膜移植?”
“嗯,一年前小薰参加一场临时演出,结果舞台意外坍塌,她从台子上摔了下来,被碎玻璃扎伤了眼睛,一度险些失明……直到做了角膜移植手术。”
“我听说很多人愿意主动捐献自己的眼角膜。”
“是,一年前有人主动向我们要求,提供给小薰眼角膜。没有留下名字,但只是说捐献者生前最喜欢的艺人是谢冰薰。”
呃,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抬头,却发现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易君谦笑得奸诈,双眉淡淡地舒展开,目光戏谑地看着我:
“到门口了,敢上楼吗?”
迎上那双充满挑衅的眸子,我昂起下巴,冷嗤一声:
“有什么不敢的?易君谦你当心点哦,小心本小姐瘦幸大发将你吃干抹净……嗷……”
我晃荡着宽大的黑西装,伸出爪子朝他做猛兽状。
易君谦很不屑地挑了一抹讽笑在唇角:
“以后这种机会就不多了。你珍惜吧。”
他在前面走得玉树临风,我跟在后面听到风里飘过来他的声音,微凉微涩:
“你还是搬回来住吧,我下周就走了,你可以安心地住在这里。”
“就当帮我看房子也好。”
到底谁太笨,不解你的心 chapter1
窝在柔软熟悉的沙发里,我看到透亮洁净的玻璃茶几上还摆着我昨天亲手插好的鲜花。
浅香悠悠,三枝香水百合,四枝粉色康乃馨,素雅芬芳错落有致地插在一只盛了清水的水晶花瓶里,此时正在灯光下盛放得安静肆意,无限妖娆。
易君谦坐在对面的沙发里,英俊的脸上浮着浅淡的笑意。
他说下周一他就离开北京,到青岛去接手风远集团在那里的分公司。
我问需要多长时间,他笑笑,摇动手里的红酒杯子,眉上逸出一抹颓然:
“三个月或者半年,也许一年。分公司刚刚起步,必然有许多事情要忙,也许等运转正常了,就会调回来。”
可是……
我也捧着一只漂亮的红酒杯,低头盯着被中透亮浅红的液体,轻轻晃动泛起心波一般的圈圈涟漪。
“不用顾虑太多,你住在这里不比和李雪桐挤着好?”
“可是……”我抬头,惆怅地望着他。
易君谦的目光有些寂寥:
“你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苏睿,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把房子租给了你,这样可以了吧?”
“其实,你也可以告诉他,你孤身一人来到北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回他。陆小川,你努力吧,或许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他笑得有些哀伤,却还是举起杯子向我道:
“来,这一杯祝你早日实现梦想,爱情圆满。”
随着酒杯轻轻撞击的清脆声响,易君谦仰首喝尽杯中之物,而我依旧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抱着那只棉绒狗熊发呆。
修长的身子起来走到窗边去,米色的落地窗帘静静垂落,他将窗户拉开一点,夜风便灌了进来,米色的窗帘随风而舞,轻盈掩映了那个男子安静得有些寂寞的身影。
青岛。
眼前铺展开一幅阳光沙滩的美丽画卷,耳畔仿佛已听到海鸥欢叫,一波一波的海浪洁白如雪涌上岸来,冲刷着行人的脚丫。
在这个世界之外,有一片宁静海。
我浅浅抿了一口红酒,口感自是醇香绵柔,意韵不绝,放下酒杯我朝他看去。
表情淡漠的男子早已解掉领带的束缚,一件白衬衣在风里桀骜纷飞,窗前的灯光有些暗,窗外的世界却是一片灯火璀璨。
他点起一支烟,默默地抽着,面朝城市夜色,留给我一个清瘦的背影。
我丢开棉绒狗熊,穿了拖鞋向他身后轻轻走去。
其实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学他的样子,立在窗前将目光遥遥望向外面的千里夜色。
城市的灯火,天上的明月,一时间世界安静如睡,所有的孤寂和繁华都在我们的眼中。
“你是不是不喜欢去青岛?看你有点不开心。”
我小心地问着旁边一直凝望窗外的人。
“怎么会,董事会本来只是有意向,也没有确定人选,是我主动要求去的。”
易君谦动了一下身子,尽量不使烟雾染到我的身上。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告诉我!”我朝他近了两步,仰起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长眉微微蹙起,闪烁的眸子看了我一眼便调转目光:
“我哪里不高兴了?”
我夺掉他手里尚未燃尽的香烟,顺手丢出窗外,执着地扬脸盯着他,然后手指点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说:
“这里,这里,这里……你哪里都不高兴,我又不是傻子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明明是心里不开心。”我最后把手指按在他的心口,努着嘴道:
“你担心她了,对吗?你放不下她……你其实根本就放不下她的,或者你选择去青岛是为了逃避?”
到底谁太笨,不解你的心 chapter2
“你担心她了,对吗?你放不下她……你其实根本就放不下她的,或者你选择去青岛是为了逃避?
“小川……”
“可是也不该选择这个时机,她现在受了伤正是需要你照顾的时候……你怎么走得了?”
“你在说什么?”
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滔滔不绝,义愤填膺:
“你这个笨蛋易君谦,还在我跟前装,我就觉得你今天奇奇怪怪的,其实你现在心里很矛盾对不对,又受不了她和别人在一起,又担心她的眼睛!如果真的走不掉放不开,干嘛不勇敢一点,再接再厉,继续去追呀——你瞪着我做什么?刚才不是还祝福我鼓励我来着吗……”
我用手捅着他的肩膀,几乎是咄咄逼人。
易君谦闭了嘴,好看的双眉紧紧蹙在一起,两道黑幽幽的目光像潭水一样。
“所以你也鼓励我,向谢冰薰再次发起进攻?”冷冷清清的声音缓慢而沉滞,易君谦微微勾起唇角,猝然将我勾进怀里。
“陆小川,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和苏睿在一起?”
我愕然,艰难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嗅到薄薄的酒味和淡淡烟草味道,嗤笑道:
“易君谦,你别扯。看不出来我是在安慰和鼓励你么。”
“呵。”他扯开一抹冷笑,低下头盯着我的眼睛,语气森然:
“谢谢你的安慰和鼓励了,鼓励我把谢冰薰从苏睿身边抢走,然后你就可以顺利地投向他的怀抱,对吗?”
“你神经病。”我有些恼,骂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易君谦嵌住我的双肩,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有些恨恨地道:
“你才是个笨蛋!陆小川!”
臂上猛然一松,他霍然将我放开,大迈步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嘭地一关,我立在原地眼皮跳了一跳,一脸的纠结不解。
他,又怒了?
可刚才回来的一路上不还是温柔的要命么?
我挠挠头,等屋子里的烟气散尽之后把窗户关上,然后一边在脑袋里不停地思量着他的问题。
结果我只得出一个结论:易君谦,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再看看手机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李木子这只猪到底跟许飞扬上哪里逍遥去了,把我撂到脑后管也不管。
不过幸而在易君谦这里,我也不甚客气。
他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我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舒服地抱住狗熊玩具,继续小酌红酒。
嗯,很惬意,茶几下面还有上次我买的薯片没有吃完,我翻出来吃吃喝喝看电视,简直是不亦乐乎。
房间的门砰地被推开,我挑起双眉将目光投过去,面色败坏的易君谦从房间里复又冲出来,带着一股劲风冲到我身边,然后伸手夺走我手里的薯片。
俊颜无色目光颓败的男子啪地将我的薯片丢入桌边的废物筒,双手撑着沙发,将我圈在其中。
“你,你做什么?”我踌躇地抬起脸望着他那双闪闪烁烁欲言又止的双目。
到底谁太笨,不解你的心 chapter3
突然紊乱的呼吸,是我还是他?
我只觉得心口怦怦地跳,易君谦的脸离我仅有数寸,我甚至可以数得清他的睫毛。
他微微抿了下唇,望着我的目光纠缠灼热胶着不开:
“小川,我很压抑……”
他今天喝了不少的酒,此时整个人处于一种恍惚又亢奋的状态,但他说他很压抑。
是的,我看得出来,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上写满了按捺不住的疯狂。
“可是你……”我有些发慌,隐隐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他的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申吟,然后整个人向沙发上目瞪口呆的我扑了下过来。
易君谦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