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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品尝豆沙凉粉、一边对花梨说:「我上网一査,没想到『天野』居然是战前就创立的老店呢!因为店里的夹心巧克力很花俏,我还以为是近几年才开的店。」
「我爸是第三代传人。我爷爷年轻时,专卖巧克力和蛋糕给神户的领事馆和住在日本的外国人。后来因为战争空袭,店里生意中断了一阵子,战后重新开张,改卖给一般大众。后来我爸趁泡沫经济时代搭上高级甜点风潮,一改整家店的风格,变成现在这种连外地人也会特地上门光顾的规模。」
「所以天野小姐晓得改装前的『天野』,也就是你爷爷经营时的味道罗?」
「嗯。上幼稚圔时,家里随时都摆着那种古朴的巧克力和蛋糕。」
「所以口味是到您父亲这一代才改变?」
「应该是吧!我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爷爷那时的甜点,有一种欧洲风格的香气,该说是古早味,还是基本经典款呢?对了,百货公司不是常举办什么艺术蛋糕比赛的活动吗?得到优胜的蛋糕都华丽到宛如艺术品,让人对师傅的手艺惊叹不已……但实际吃了之后,却觉得不怎么样,还不如放在会场角落当装饰品的磅蛋糕、欧洲各地甜点,还有呈现漂亮奶油色的蛋糕卷来得好吃……」
「也对!我懂这种感觉!」
「我觉得爷爷的蛋糕就是这种感觉!不过,店里的生意是家父当上主厨后才蒸蒸日上的,所以我想家父采取的商品策略没有错。」
言谈之间,我发现花梨其实不是对身为甜点师傅的父亲抱持反感,而是不满以父亲为傲的母亲。
花梨的母亲一向以丈夫的工作为傲。这种态度其实没有错,错就错在她老是恣意批评别家店的商品。
那是花梨念国中时的事。有一次,花梨在客厅和来家里玩的友人一起吃蛋糕,外出回来的母亲看到了,当场数落她几句,说什么既然请朋友来家里玩,当然要拿出更高级的甜点招待,怎么不去店里带几个回来?
其实蛋糕是友人带来的,她知道花梨喜欢某家店的蛋糕,所以特地跑去买,即使那家店和她家根本是反方向。
幸好友人不是会为这种事呕气的人,事后还笑着说:「我不会在意啦!因为我爸妈也很罗唆呢!」没有因此影响到两人的友情。
但就算朋友不在意,花梨也无法忍受。这件事于是成了引爆点。
「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吃过我爸店里的商品了。也因为这件事,我跟我妈吵过很多次。我爸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对我发怒,因为对他来说,只要有家族以外的客人肯定他的手艺就行了。这也是他之所以成为甜点师傅的理由。」
花梨语带无奈地说。照她的年纪推算,应该有将近十年没碰过「天野」的商品。这可不是半调子做得到的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无法允许友人受到伤害——这么激烈的反应,的确很像花梨的作风。
花梨的叔母也许是为了化解她与父母之间的心结,才请她代为参加巧克力倶乐部的聚会,又怕她突然吃到「天野」的甜点会反弹,因此先让她品尝别人做的,再找机会让她尝尝自家商品……但就花梨的个性来看,这个作法实在不够周全。
隔天傍晚,我去了一趟「路易」,探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咖啡厅。
瞥见长峰主厨坐在老位子,依旧一边翻着书、一边用钢笔作笔记。桌上摆着切子(切子:玻璃雕花器具。)的圆片集。这东西也能成为创作灵感吗?他的兴趣还真是广泛。
点心盘上摆着吉备(吉备:古代日本的国名。位于现在的冈山、广岛、兵库县一带。)求肥,一种撒上白粉的褐色长方形甜点。虽然造型、味道十分简单,但喜欢的人就很迷恋。软绵中带点硬度的口感,混合上等的甜味与肉桂味是其特色,可以说是非常风雅传统的和菓子,也是绝佳茶点。
他将茶与点心盘推向我,请我一块儿享用。我用牙签插起、吃了一口,舌上混合着肉桂味与求肥的甜味,霎时沉浸在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中。京和菓子果然美味。
我为前几天在巧克力倶乐部饱尝美味一事向他道谢,长峰主厨露出一派沉稳笑容回应。他问我圣诞节有何计划,我说当然会出席倶乐部的聚会。只见他一脸诧异地说:「日子可是订在圣诞节前的休假日哦!不跟朋友一起过节吗?」
「不用您操心,反正我又没男朋友。」
「真的假的?」
「这种事干嘛说谎啊?话说回来,这种尴尬的事就别提了,只会让人心情低落……长峰先生呢?没有过节计划吗?」
「没有,那个时期和情人节一样忙碌。」
说得也是。我还真是明知故问。「也可以挪后一天庆祝啊!是要和太太、小孩在二十五号那天晚上庆祝吗?日本也有很多人不是在圣诞夜,而是选在当天庆祝……」
=「我还是单身,不用担心这种事。」
我吓了一跳。从他的年纪看来,还以为他有家室。
真是问了不该问的事……有点懊悔。因为虽然他现在单身,却不表示他没结过婚,搞不好让他想起比单身更不好的回忆。就在我不知如何接话时,长峰主厨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绚部小姐,你会参加那个倶乐部吗?」
「应该不会,以我的薪水恐怕负担不起。」
「那个倶乐部的风格,好像跟绚部小姐的喜好不太一样。」
「你感觉得出来?」
「总觉得跟年轻女孩格格不入。」
「我是觉得繁野女士满厉害的……只是会员比较多是中年男性,感觉比较像美食家的聚会,当中一定也有对酒和料理颇有研究的人吧!」
「我也很诧异他们居然会邀请我,毕竟『路易』以年轻女客居多,为什么会想邀请这种店的主厨呢?」
「因为长峰先生是知名巧克力师傅,不是吗?」
「知名的评定基准有很多种,例如上过报章杂志,或是口碑很好,但这些要素应该都不足以吸引那个俱乐部的人。」
「所以是因为其他原因?」
「例会结束后,有一位叫橘川的女士来找我,说是天野花梨的叔母,也是美食记者。她对于侄女发言不礼貌之事感到非常抱歉,所以特地来向我致歉。说是自己硬要天野小姐代为出席,还再三强调天野小姐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其实她这么做让我很困扰,既然诚心道歉,怎么不带当事人一起来呢?我想八成另有隐情,但因为不想牵扯其中,所以就没多问了。我在想,说不定是橘川女士指名邀请我的?也许她看中我们店里以年轻女客居多;希望我能以花梨小姐为对象设计甜点。」
我一边考虑着是不是该说出花梨的遭遇,又觉得随口说出别人的私事很不道德,最后还是没提起。长峰主厨不是那种只凭表象判定事物的人。他一定也査觉到花梨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搞不好比我更了解她也说不定。
长峰主厨继续说:「橘川女士还带了几本甜点方面的杂志,说里头有花梨小姐喜欢的甜点类型,请我参考一下。」
不会吧!我诧异地惊呼。这样不惹恼专业甜点师傅才怪。总觉得橘川女士身后有着花梨母亲的身影,不惜出此手段,难道是为了让女儿认同父亲做的甜点?
我战战竞竞地问:「长峰先生怎么回她?」
「我断然拒绝了,告诉她我并不需要什么参考资料,但对方硬要我收下,所以只好勉强收下,然后当她的面撕掉资料。」
果然。
我的脑海中仿佛可以立刻浮现橘川女士那张铁青的脸。长峰主厨那时的表情又有多恐怖妮?哇,光是想像,就让人背脊发凉。
长峰主厨苦笑说:「这种做法很像利用甜点师傅做些甜点,安抚遭受欺侮的女学生……实在可笑至极。」
「就是说啊!实在太失礼了。圣诞节的事也是,我看干脆回绝算了。」
「已经承诺人家了,我就一定要依约行事,反正也能替田山先生的巧克力店多增加一点资料。」
离圣诞夜还有两天的休假,我把一些必备品塞进大背包,独自前往关西巧克力俱乐部举行例会的饭店。
田山先生忙完别的事才会过来。
我也没和花梨约,觉得来不来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不同于上次,通往饭店的路上弥漫着浓浓圣诞节气息,十分热闹。小店的橱窗喷上白色应景图案,还装饰着用泡绵做成的驯鹿与圣诞树,商品架上排列着缀饰金色蝴蝶结的红色、绿色礼盒,服饰店、珠宝店、餐具店、骨董精品店、甜点专卖店等,纷纷摆出精心设计的吸睛商品。这一整年最华丽热闹的气氛,犹如阳光般从橱窗那头发散出来。
我只能苦笑地用眼睛欣赏这些舍不得送人、只想买来犒赏自己的商品,既嫌恶自己的贪婪,也替自己单纯到禁不起诱惑感到悲哀。
知名百货公司的外墙垂挂着金色铃铛吊饰,一到夜晚,好几条缀饰就会发出耀眼光芒,步出百货公司大门的客人手上提的是印着绿色、红色与金色的特制应景提袋。圣诞夜前夕,这些东西将放在家中柜子上,静静等待派对时光到来。
举行例会的饭店玄关依旧摆饰着那棵金色圣诞树,也只能再摆饰几天了。因为圣诞节一过,就要准备迎接新年。每年一到这时候,总是特别心浮气躁。
福樱堂也准备进入一年最忙的时节,除了制作大型茶会用的茶点之外,这时的忙碌程度,也是唯一能与西点店媲美的时节。
一进入会场,我发现大部分会员已经到了。饭沼会长、鬼塚先生、繁野女士、藤冈先生等,还有其他之前见过的熟面孔,也有初次照面的人。
我主动打招呼,大家微笑地欢迎我加入。
活动开始前,听到几位之前没见过的会员热烈聊着送给儿女孙子的圣诞礼物话题。
「我们家那个刚升上国中,开口闭口就是要零用钱。」
「送来送去也只能送游戏软体,总觉得好空虚啊!」
「记得小时候送他一套儿童文学就高兴得不得了。真怀念那时候啊!」
「没办法罗!现在社会诱惑多,孩子才稍微懂事,就得接触大人世界的事,成天沉浸在充斥危险、暴力的网路世界。」
「我最近忽然觉得自己的孩提时代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了。这三十几年来世道的改变还真大!而且都是朝不好的方向改变。」
「也不尽然吧!至少甜点种类可是越来越进化。」
「就是呀!三十年前啊,充其量只有奶油蛋糕,而且用的不是鲜奶油,而是人造奶油之类的替代品。听说是用鱼油做的呢!」
「现在一些便宜甜点用的也是人造奶油。」
「啊,跟那时相比,现在的甜点简直是天堂。现在就算吃不起高级甜点,只要去趟西点店,就能买到好多美味的甜点。虽然很怀念以前种种,但是老实说,我连碰都不想再碰以前那种吃了就让胃很难受的甜点。」
虽说同为关西巧克力倶乐部会员,但每个人与甜点结缘的过程不尽相同。因为有些人虽住在关西,却不一定是关西人。不过,这些小时候走过六、七〇年代的会员,他们儿时记忆中的美味点心都是些小工厂生产的。毕竟以前不像现在这么物资丰沛,以前想买个巧克力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