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何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弟弟还要好!
如果只因为他是谢晓峰的儿子,这理由未免牵强了些。
那时,我的灵魂离开弟弟的时候,心里有的是不舍和担忧,不停的嘱咐弟弟要照顾好自己。
对于小弟,小弟从小就很会照顾自己,我却始终没办法放他一个人,甚至一天没见到他心里都想得慌。
这样的情愫又是什么!我究竟从何时开始奇怪!
我又想到了夏侯星的妻子,问小弟:“小弟,薛可人在不在你母亲那里!”
小弟说:“我很久没见到母亲了,不知道。”
最近江湖也一直没有秋荻的消息,自厉真真登上盟主后,一切都显得平静了不少。
小弟问:“你在担心什么!”
我摇头不语,这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吗!
总感觉,一切都太平静太顺利,让人心头不安。
马车行了四天路程,终于到了翠云峰下。
一汪湖水倒映着翠云峰,青翠茵绿,去神剑山庄必须乘船。由谢掌柜撑船,这事他一向做的来,每年找谢晓峰比武的人也都是由谢掌柜送到对岸。
小弟虽不说,我也瞧见了他内心的紧张,他是第一次来,也要见到他另外两位长辈,紧张是自然的。
下了船,诺大的山庄仅三四个仆人出来迎接。
“恭迎少爷回家!”
谢掌柜一边陪笑道:“去年还有几个家仆的,因为年纪大了告老回乡去了,先生也喜欢清静,便没有再招人到府上来。”
神剑山庄,江湖中的禁地,本来就冷清,现在更是孤僻。
“其他旁系弟子,来了多少!”
“差不多都到了,就住在镇上。”
谢掌柜说:“今年三少爷还要在厅后祭祀吗!”
谢晓峰诈死后,每年回家祭祀决不在人前露面。
“不了,我和其他人一起祭拜。”
谢掌柜了然,道:“江湖上一直对三少爷和小少爷有过流言,今日要不要为小少爷接风,庆贺一下!”
小弟马上出口道:“不,我还没准备好。”
我揉揉他的发道:“那便不要罢。”
谢掌柜道:“那好。”
我说:“谢掌柜,你先回去,后面我自己去就行了。”
“好的。”
山坡上有一片枫林,叶上落了晶莹的冰柱,又或者是白雪。
夹道的枫树间有一条石径,神剑山庄就是在这石径的尽头。
从这里望下去,绿水湖的美景尽收眼底,就像心灵得到了升华,让人喜不自盛。
小弟走在我身后,我牵着他的手,平静却也幸福。这样一个好天,这么一片美景,我们该做些什么,至少不该让它浪费。
我说:“小弟,今天是我这些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小弟说:“你以前都不高兴!”
做谢晓峰,没有哪一天不是疲倦的。做阿吉,并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长久,并不是你不会给人带来无必要的麻烦。
老苗子和娃娃,今生只怕再难相遇,我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自己哪天会死,也说不准。”
我叹息道:“人总是怕死的,但我却不怕死,年少时胆大过天不怕死,成年了更不怕死,因为通常死的都是别人。”
“那种麻木,甚至开始害怕别人死在自己手上的心情,是很可怕的。所以不希望见你成为江湖人,所以就是一辈子不公开你是谢家的子孙,我也乐意。”
“神剑山庄,这座大山我已背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既然我已背了,那么在有生之年,我不会让它压在我子孙的身上。”
小弟说:“如果只因为这样,你大可不必认我。”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笑了笑道:“人这辈子总是对自己对他人认真负几次责任。”
因为做不到真正的圣人,想和小弟有交际,唯一有利的便是这父子关系,至少它能让我觉得对小弟做什么都是对的可以的。
小弟慢慢笑了起来,笑容里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到了山上,父亲并没有出来,我在大厅边上的小房间里找到了他。
那个房间当初正是摆放我手里的剑,和谢晓峰灵位的地方,现在自然已没有我的牌位了。
但是我走过去却见上面还供着一个牌位,黑色的幔帐低垂,看不见里面供奉的是谁,一个头发花甲的老者虔诚的敬着香。
他跪在那里仿佛已恒久不变,只要不去打扰他,他甚至能跪到生命的结束。
这位老人是谢晓峰的父亲,也是我现在的父亲,谢王孙。
我过去轻轻唤了一声“爹”。
“晓峰,先给你娘献一柱香。”
我愣住了,盯着牌位看,记忆涌上心头。那位尝遍了辛酸苦楚,风烛残年的老人,也是最疼谢晓峰,与他最亲的老人。
去年明明还很健康,为什么今年会!
父亲谢王孙慢慢站起来,将香送到我手心里。
“你不用太过悲伤,你母亲这一辈子活的很开心,走得也平静。”
怎么可能会平静!她走的时候,她的孩子甚至没能陪伴在她身边。
敬好香,父亲亲自倒了两杯茶给我和小弟。
我开口道:“爹,这样的事我来就行了。”
父亲慈善的笑了起来,道:“老了就想多动动。”
我将小弟的事对他说了,小弟是我和秋荻的孩子。
老人家一阵叹息道:“是我们家对不起姑苏慕容。”
我和老爷子又谈了一些事,说到夏侯重山去世了,老爷子久久不开口,那一天更是将自己闷在了屋子里,谁也不见。
中毒
元月一日,祭祀先祖。
仪式、祝祷,祭拜,上香,这样的事一向是由年轻人来做。而我是正统宗家子弟,要做的自然比别人多,好在一直有谢掌柜打下手,减轻了不少负担。
祭祀之事,我没让小弟参加,既不想让他在人前见面,祭祀的繁文俗礼做起来也是一件枯燥的事。
这天,天晴。
谢家的子孙到今天已有三十一口人,与我之间的亲属关系已隔的很远,至少有了三代以上的关系。
先祖谢天子孙繁多,到了祖父那一代,正宗只父亲谢王孙,姑姑谢凤凰。而到了我,更是只我一人。
换上干净的衣裳,当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每个人都昂首挺胸,脸上洋溢着自信骄傲的神色,和对我的尊敬神情。谢晓峰为谢家挣得荣誉,只要是谢家人,就应该为这份荣誉自豪。
所有人同时朝我跪下,齐声大喊道:“三少爷!”
每个人都认真,每个人都热忱,他们的鲜血在沸腾。只要谢晓峰说一句话,就是要他们马上死,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们也是谢家铁铮铮的汉子!
“三少爷。”
“开始罢。”
神剑山庄的翠绿色绸带飘扬着,迎着风,像翠绿的宝石,神圣的光辉。
百年来,谢家人已经学会了对它的仰首,对先祖的尊敬和厚爱。
天上的风平静了一会,给了人暂时的宁静。
衣抉翩翩,像九天的玄女,高贵典雅。
有风,微风。
没有人开口,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资格,一点资格也没有。
璨然迷茫,欢喜厌倦,在见到她,心里竟是空的,不愿想任何事物。她突然笑了,如莲开并蒂,恍若隔世。
秋荻!她为什么会出现!
我当然不信她来这里仅为了参加谢家的祭祀仪式。莫非她又想来带走小弟!
“三少爷。”谢掌柜在我身侧低声唤道。
我摆手道:“谢家有谢家的规矩,就是来了客人,也不能停止祭祀。”
就是你老婆现在跟别人睡在一起,你也要雷打不动的完成祭祀先祖。这当然不仅仅是谢家,千万年的教条早已编织成条条框架,将人一层又一层的捆绑,任何人也不能例外。
一阵冷风吹来,带动着树上的碎雪。仿若昨天,秋荻明亮的双眼美丽动人,让人甘心溺于其中,不能自拔。
我们在山间慢步,听雪花落在地上,听脚步踩在雪上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样美妙欢快,只有我和她。
秋荻依在我怀里,痴痴迷迷的看着我。
秋荻说:“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是我想你了,我想来看看你。”
“但是只我一人看你那是不够的,所以我要出现在你面前,要你永远记着我,不忘记我。”
我慢慢低下头,语气生涩道:“只是来看我!”
“不止。”
“不止!”
“还有小弟。”
“你不能带走他!”
秋荻笑了,脸上挂着一抹凄苦一抹哀愁。
她说:“你说我会不会答应!”
“孩子是你的,却是我养大了他,你的一句话我就把孩子让给你,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谢晓峰。”
我说:“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秋荻捂住我的嘴道:“什么也别说,那都过去了。我们没有谁对不起谁。”
秋荻说:“晓峰,我们都错过了。”
我说:“不管那孩子愿不愿意承认我,你现在都不能带走他。”
秋荻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道:“晓峰,你知道小弟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他说了什么!”
“我带他走,他说他不愿意,他要和你住在一起,因为你是他的父亲。”
秋荻说完,脸上已流满了泪。含辛茹苦独自养大的孩子却抛弃母亲,而是选择了父亲。
我紧紧抱着秋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为她同情也为小弟的选择开怀。
“解散天尊,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秋荻没有回答,她说:“这里真美。”
翠云山绿水湖岂非一直都很美。
秋荻对我笑,笑容纯洁的像个孩子,像初春的氤氲,就像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会儿。
“晓峰,你等我。”
她说这话时,就像怀着爱的希望的小女孩,羞涩的向她的恋人告白。
等她!
这辈子却都是她在等谢晓峰,等着他来迎娶她,等着他对她许诺的虚假的诺言。她等了他一辈子,女孩子又有多少十八岁可以去等待!我又怎忍心再伤她的心!
秋荻说:“等我的天尊壮大,收服了四大家族,统治了整个江湖,我就来接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我的手脚瞬间冰凉,冷冷盯着她。
“你疯了。”
这个女人已变的疯狂,变得野心渤渤。我原以为她只是不想解散天尊,不想她竟染指江湖,打四大世家的主意,所以才有了厉真真这个天尊手下的泰山盟主。
打谢家的主意,你还要问过我!
秋荻大笑,她的秀发在风中凌乱了。
“我没有疯!晓峰晓峰,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把你藏起来,任何人也休想碰你一下。”
“在这之前,你不许爱上其他的女人,否则你会痛苦的。”
秋荻。
“慕容姑娘……”
我狠狠的闭上了眼,这也是我爱上的女人吗!如何都是让我心酸难过。
回到家中,我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去了小弟那。
一袭灰白长裳的书生从小弟屋里走了出来,他锐利恶毒的双眼,四下扫视一番。
瞧见我,如阴沟里的老鼠,惊恐的逃了出去。
我喊住他:“竹叶青!”
他正是以前大老板的手下,叶青竹。
竹叶青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脸上阴晴不定。“谢大侠。”
屋里有凌乱的痕迹,小弟倒在床边。他一手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