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秋荻,头很痛,我踉跄着往后退,胸口喘着粗气,双手拍打着额头。
“她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我的,我的……”
脑中啪的一声,有一根神经崩断了,我抿了抿唇,缓慢开口:“她是我的妻子!”
我隐约好像记得一点,我好想爱过她,爱的心痛。
久久,所有人都震惊了,秋荻流着泪水。
“谢晓峰,你说真的!”
“任何人要杀我的妻子,我都不能原谅。”
后面一人大喝道:“谢晓峰包庇女魔头,一律问罪!”
那位姑娘盯着我,眼中已有惋惜之意。
“厉盟主,要谢晓峰问罪!”
“问罪!问罪!”
底下人都吵了开来,一律举起他们手里的刀剑,等待将我拉下去的机会。可是他们都没有一个人敢动,三少爷一剑在手,又有谁敢轻举妄动。
那位姑娘不耐烦道:“闭嘴!”
一瞬间,没有人敢说话。
“如果你是说错了话,我们不会追究。”
“谢晓峰是不会说错话的。”
那位姑娘说:“你还记得你允过我一个要求!”
我沉默不语。
“只要不违背你的原则,不伤天害理,你力所能及之事,你便是粉身碎骨,也替我完成。”
那位姑娘说:“你是在我大婚的时候允了我的,当时的人都能作证。”
我不记得了,我有做这个要求吗!可是那位姑娘的表情很诚恳。
“我现在就要提我的要求,谢晓峰,离开这里。”
我笑了,道:“提别的要求罢,就是要我死,我也愿意。”
“但是你却不愿意慕容秋荻死。”
那位姑娘眼神锐利起来,手里的剑分心便朝慕容秋荻刺来。
我一剑扫开她的兵器,抱起了秋荻,向后逃去。
血在一路路的滴洒,秋荻的脸越发苍白。
“晓峰……我爱你……”
“现在还不是诀别的时候,秋荻。”
“放我下来,这辈子能听到,你说我是你的妻子,我已经很高兴了。”
“你不要说话。”
前面越跑越窄,眼看便是到了绝壁。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道路上已有人追了上来。
秋荻说:“放弃吧。”
我捏紧了拳头,望着绝壁,久久不语。
“放弃啊……”
我低下头温柔的望着秋荻道:“秋荻,我好想忘记了很多事,忘记了和你之间的爱情。不过没关系,我会慢慢想起来。”
“你不会死的,我不允许你就不会。”
我紧紧抱住她道:“你抱紧我,我带你下去。”
秋荻倚在我怀里,就像个幸福的小女孩。
小弟和其他人一道追了上来,他焦急的对我望着,大声道:“谢晓峰,不要!”
风在我们的耳畔疾呼而过,后面的声音也渐渐听不到了。
好像到了童年小时候,孩童的时代我们一直梦想着飞翔,梦想着飞得更高,世界都以我们为中心,都在我们的脚下。
失忆
天上繁星点点,银河也见得异常分明光亮。
秋荻躺在我的怀抱里,全身都在颤抖,因为丢失的血太多了。
我紧紧的搂着她,轻轻的叹息。
“晓峰……”
秋荻轻轻的唤我,脸上露出无力凄苍的笑容。
“晓峰,不管你是不是记得我们的过去,我都已经很高兴了。”
她说:“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为什么那些人要杀你!”
秋荻笑了起来道:“因为我欠了他们钱。”
我说:“不要唬我,我知道不是。”
“你知道我们之间有个儿子吗!”
儿子!我闭上眼,始终想不起来。
秋荻道:“我们有个儿子,他非常的可爱,他叫谢小荻。姓是取你的,名字是取我的。”
秋荻歇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在这个世上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小弟一直很乖巧,却是我一直都在伤害他,我不是位称职的母亲。”
我说:“不管怎么说,母亲就是母亲。”
母亲就是母亲,不管她做错什么,她还是生你养你的母亲。
“母亲就是母亲……晓峰,父亲也永远是父亲。”
我痛苦的按着头,低声喃喃道:“对不起,秋荻,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不记得?我应该记得的……”
秋荻望着我,慢慢伸手抚摸我的脸,眼中尽显温柔。
忽然她全身一阵抽蓄,脸惨白如纸,双眼朦胧起来。
她痛苦开口:“我好渴……”
渴?山谷里四周苍凉,哪里能寻得到水。
秋荻一直梦呓着,我瞪着自己的手臂,血管在突突的跳动,一剑划过。鲜血流了出来,我将手臂凑到秋荻唇边。
秋荻尝到我的血,她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她闭口不愿喝我的血。
我说:“喝了就会好。”
她不喝,我自己喝了一口,渡进她嘴里。
秋荻慢慢闭上了眼,眼角流下一滴泪。
渡了几口,慢慢的,连渡也渡不进了。
“现在还不是决别的时候,还不是……”
我低下头,痛苦的低声哭泣起来。
不要孤独的存活,也不要寂寞的死去!
—————————————————————————————————————
月下,冷清,山狼低嚎。我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上只穿着一件衣服,手里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剑。
周围一片昏暗,阴森森的树,身边有一方坟墓,木碑上刻着八个字,‘先室慕容秋荻之墓’。
慕容秋荻?
她是谁?
我又是谁?一种恐惧在心里油然而生,只觉得这片黑暗就是一只张了血喷大口的巨兽,我站了起来,疯狂的在月光下奔跑。
跑出了森林,跑过了街道,跑到精疲力歇实在跑不动,跪在地上大口喘息,慢慢笑了起来。
东面的日出也快要出来了,鲜红鲜红的,黑暗即将被驱赶去。
世界也会慢慢有了人,不再死寂,不再安静,日出而做。
门吱呀一声,一个老和尚一手拿着扫帚从里面出来了。
我回头望了他一眼,头晕厥,全身无力,向后退了两步。老和尚见到我,愣住,上前扶住我。
“施主。”
“谢谢。”
老和尚又双目一怔,好像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双手和什,连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我瞥了一眼手里带血的剑,对他抱歉一笑:“对不起,污了你这片清净地。”
老和尚道:“施主从哪里来!”
“我我是谁!从哪里来!”
脑中一片空白,任我捶破了脑袋,也想不起任何事物。
生我是谁!养我是谁!我手执利器为谁开路!究竟我是正是邪是好是坏!
“阿弥陀佛!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你能走到这里也是与我佛有缘。施主请随我进来罢。”
日出金璨的光照在老和尚的脸上,他单手做了一个请字,佛法庄相。
古老的寺庙里,一直都有这样一位虔诚的渡寺人。
“你即然请他,干脆也请我。”
一个声音突突响起,冰冷的声音,嘶哑而低沉。
在这片光明之处,我们都停下了动作,同时看向光明的阴影,黑暗。
一棵古树,古树岂非都是残破不堪的。树上栖息着这寺院最古老的生物,乌鸦。乌鸦很多,乌鸦都是不喜人的,但是这里的乌鸦却和一个人在一起,没有被惊走飞跑,自然和谐的好像已成了一家人。
这人缩成一团,双足直立在一根随时都会断裂的树干上,他乌衣乌发,乌黑的剑鞘。
老和尚一怔,双手和什道:“这位施主是?”
那人道:“这里没有施主,只有来抢食的乌鸦。”
“你是乌鸦!”
“我是乌鸦。”
老和尚道:“你要抢食,抢什么食?”
乌鸦把手指向我,双目一瞬间光彩无比,盯着我,盯着我手里的剑。
“抢他。”
老和尚奇怪道:“他是食物!”
乌鸦摇头说:“他不是,他的剑是,好剑!”
老和尚冷冷一笑,怡然成了一蹲邪神。
老和尚道:“喜雀报喜,乌鸦报丧。别人说见到你总归不是好事。”
乌鸦道:“绝不是。”
老和尚说:“好,他的剑归你。”
这个和尚竟当面决定了我剑的去路,手紧了紧,心里已是不安。
乌鸦忽然皱着眉摇头道:“不好。”
和尚道:“不好!”
乌鸦说:“我原本只打算抢他的剑,但是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主意?”
“我要为我的朋友做一件事。”
老和尚道:“乌鸦会有朋友!”
乌鸦点头道:“乌鸦也有朋友,乌鸦的朋友也喜欢黑暗,也是见不得人的。”
乌鸦说完笑了,笑容生涩而怪异。
老和尚道:“那你知道我是谁!”
乌鸦道:“我知道你是个死人,你既然死了,又何必再活。”
乌鸦从枝桠上跳了下来,手里乌剑直扫和尚,剑势迅猛快速,就像黑暗里的幽灵,让人无法捉摸。
一把青剑竟从老和尚的身后飞了出来,同样快速,剑刃反光,照的人睁不开眼。乌鸦落到地上,手臂已在流血。
“你的剑也好,可惜太行的武功适合用刀。”
乌鸦就真的像乌鸦般笨拙的飞了起来,看上去笨拙,但他使出的剑法却恰到好处,完美的与身法结合起来。
老和尚脖子上有了一个洞,人倒了下去。但是乌鸦的剑势仍未收起,手头一阵搔痒,我的剑出手,刺出了一剑。
轻柔的一剑,如春天里的杨柳,扫开了乌云,让大地重现光明。
乌鸦瞪大了眼,落到地上久久不语,因为我仅用了一招就解了他的剑。
我望着他的剑,慢慢摇头道:“你那一招本该更快更猛,若是剑刃旋转之际递上三寸,再配合你自身的优势,轻快便能取人性命。”
乌鸦盯着我,盯着我望了很久,忽然冷笑道:“很好,你很好。”
我轻抚剑锋问他:“你是否认得我,认得我的剑。”
“我认得,我若不认得,这世上也没人认得了。”
我高兴起来,一个人能够知道明白自己,不再继续糊涂的活下去,这又怎会不令人高兴!
乌鸦道:“可惜,今天我本来是打算杀你的。”
“现在我不得不放弃这件事,因为我杀不了你。”
乌鸦露出苦涩的笑容,对于看清自己的实力,自己与对方的差距,那是一辈子也赶不上的高度。
乌鸦说:“我杀不了你,我也不打算告诉你。”
我盯着他,道:“如此,你又何必出现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要杀死这个和尚!”
乌鸦道:“这个和尚也是要你命的人。”
我说:“我知道!至少他能告诉我我是谁。”
乌鸦道:“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当然没有机会。”死人是不会开口的,死人也无法告诉我身份。
“我杀不了你,我的朋友却可以。”
“你的朋友?”
乌鸦点头道:“我的朋友也是你的夙敌,你想知道的一切,他都能告诉你,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你。”
我说:“他既然是我的夙敌,我就更不会去找他。”
“你没的选择。”
“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要你命的人太多了,尤其在你失忆这段时间。只有他不会要你死,也只有他不会欺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