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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我不知,连这是不是个喝酒的好地方都不知。”
“你是个聪明人。”秦先生道:“而我们,需要的也是你这样的聪明人。”
我道:“我不过是个酒鬼。”
秦先生道:“但是你却有一身精湛的武艺。”
秦先生手指蘸着酒在桌上敲道:“如果你加入我们,我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分到一半,名利,金钱,又或者什么。”
桌上所有人都惊讶的停止了动作。
许久,一个一直闷头喝酒的壮汉「啪」的重置酒杯,抬头大喊道:“我不服!内力高不定就有高深的武艺,大老板凭什么这么器重这小子!”
秦先生转头对我微笑,壮汉生气于秦先生对他的漠视,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
只感风头一阵乱窜,壮汉竟使出一把巨刀,大叫着向我劈来。我双眼一冽,手中竹筷弹出。竹筷正击刀根,整片刀刃从刀柄下一寸处折断,刀刃直直掉下,嵌入桌面。
灯光照在他们所有人的身上,他们的脸已如远古的蜡像,谁也不说话。
秦先生问所有的人:“你们谁看出他用的是江湖上哪一套功夫?”
没有人回答。
“因为他没用一点功夫。”秦先生指着之前对付我的壮汉道:“余奇,你的功夫出自太行大刀,太行大刀深稳,步步坐重。而且这里在坐的能打赢你的不超过五人。但是。”
“但是你的刀老了,正因为它是宝刀,所以它老了。今天,你败在这里,其他的因素也有很多啊。”
我的厉害早已无需多说,一席话,指出手下的缺点,又能让手下忠心耿耿。这个秦先生,不简单!
余奇道:“我败了,大老板教训的是。”
余奇又对我单膝跪下道:“请原谅我的鲁莽!”
秦先生道:“丁卯兄弟以一根竹筷胜了余奇,我想,你们应该也不会有人想上来与丁卯兄弟切磋了。”
其他人纷纷道:“不会,当然不会。”
秦先生举起手中的酒杯敬我:“底下管教不严,若惹了丁兄弟不高兴,我在这里给丁兄弟赔个不是。”
话音刚落,先干为尽。
“秦先生客气了。”我也举酒喝下一杯。
秦先生道:“丁兄弟是个痛快人。”
秦先生又道:“大家齐聚一堂也不容易。丁兄弟如此聪慧过人,我想丁兄弟对我等身份应早已猜出一二。”
我苦笑。
“实不相瞒,我等皆是下品之人,过得朝不往昔。”
我摇头道:“不见得。”如此酒肉,又怎会朝不往昔。
“丁兄弟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长。”
秦先生道:“不见得,只因你不了解这里,也不了解这里的世界。”
秦先生眼神越加悲壮,只有真正恨着的人,才会让人知道他内心的悲苦。
秦先生道:“因为这里是地狱!”
“地狱?”
“不错。中原正义之士居多,如代表正义本身的谢家三少爷谢晓峰。”
“现在他已是大恶之人。”
秦先生笑道:“他本身已成为正义,又怎会变成大恶之人。若有大恶之名,定受小人陷害。”
我略略吃上一惊道:“你相信他?”
“信!”秦先生道:“江湖上不能没有他,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回去,站在所以人都无法登上的高度。因为他就是江湖的神话!”
秦先生道:“可惜这里没有正义,连人权也没有。”
张三虎道:“我们这里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仇恨。”
秦先生道:“不错!我们也杀过人,因为我们是一个杀手群体。”
一个人接口道:“但是死在我们刀下的都是罪该万死之辈!”
“我们的刀子虽然杀过人,但是它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干净!”
“我们所做,无愧于心!”
他们的脸上表情都刚毅,就像他们的心都是热血。
我闭上眼,淡淡道:“所以秦先生来请我,因为你早已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张三虎道:“只要是英雄秦先生都乐意请进,不想丁兄弟如此了得。”
秦先生笑:“三虎,我相信你的眼光。”
我道:“我不一定会加入你们。”
秦先生道:“你会加入。”
“为什么?”
秦先生自信一笑,道:“因为我已猜出你是谁。”
“我是谁?”
“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我慢慢冷笑道:“知道如何,这强迫不了我。”
秦先生道:“我还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
“魔教,即将东进。”
我道:“这能让我加入你们?”
秦先生道:“你不会不管的,你的道义不允许。而且加入我们对你也是一种帮助。”
“哦?”
“因为,我的仇人只有一个,魔教教主!”
……
再遇
魔教,它已百年不曾在江湖上出现,为何到了如今。
秦先生道:“你知道,魔教一出,天下大乱。”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魔教人行为怪僻嗜杀成性。在很多年以前,他们因一本武林奇书教中内斗伤亡惨重,魔教元气大伤致使他们避世,不再复出。
我问:“但是江湖这几年平淡无奇,若是他们修养生息多年,没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秦先生道:“因为魔教教主不允许。”
秦先生接着道:“这代魔教教主是位不世人才。你应该知道,塞外大多刀客,而魔教教主的刀法更是出神入化,只要见到他的刀,你就会不寒而栗。”
“如此可怕?”
秦先生点头道:“更可怕的是他的理想。”
我问:“什么理想?”
秦先生一字一句道:“壮大魔教!”
我的太阳穴一阵跳动。
“而且,他最近的功夫又有了新突破。”
秦先生望着我道:“以前的你一定能打败他,现在就难说了。”
我问道:“为什么你这么清楚魔教教主?”
秦先生苦笑,双眼往下看,指着自己的残腿。
我已明白,失去双腿的痛苦,我深有感触。
我说:“你要我帮你杀他?”
秦先生摇头,眼中已有淡淡的哀愁,他道:“就算只剩一条腿,我也要自己找他算帐。”
究竟是怎样的恩怨,让他如此恨那魔教主。剪不断理还乱,这世间的恩恩怨怨岂非杀戮截止,一但有了开始,就很难结束,这也是人的业果。
夜雨欲大,长廊的尽头,我打着灯,方甲走在我身后。
行至房门口,张三虎才离开。方甲站在隔壁对我望着。我停下来,也望向他。
方甲道:“你应该能看出来,这事的复杂。”
我点头。“如此你就应该离开!”
我疑惑道:“为什么?”
方甲道:“因为你并不了解这里。”
这种关心让我这浪子的心暖了些。我笑道:“你虽是个杀手,心地却不坏。”
方甲瞪着我,转身就进了房间。
我叹息道:“因为我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秦先生是好是坏与我关系不大,他便是杀了魔教主取而代之,魔教定也元气大伤,自然不会有东进的动机,对中原江湖仍是有利。
我叹息苦笑,自己是不是老了,这样息事宁人的想法我也能想出,以前的我却绝不这样的。小弟在天美那里,那日小弟如此护她,如果天美腹中的孩子是小弟的。小弟啊,天美至少曾经是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
忽然窗户「格」的一响,等到我望去,对面的椅子上已坐着一个人,冷漠的脸,清澈的眸子。
我说:“你来了。”
雨丝从窗子里跑了进来,点星打在他的身上。他的嘴唇苍白,也许因为身上已湿,他竟全然不顾。
他说:“我来了,给你送样东西。”
一把剑摆在桌子上,铁开诚的剑。
燕十三道:“我知道你最近需要剑。”
我拿起剑,摩擦着剑柄道:“他没事吧。”
燕十三道:“我只负责送剑。”
“那就够了。”剑在人在,小铁,我已明白你的意思。
燕十三道:“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道:“去哪?”
燕十三道:“我们的约定。”
“我一直记得。”
“眉山,山东眉山。”
“我记住了。”
燕十三起身便走。
我说:“你至少换件干净的衣服。”
燕十三走至窗前,回头望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纵身飞出,人已消失在大雨中。
大雨连下三日,秦先生时常坐在窗前冥思愁怅。
那些杀手们每天也不停更换着,每次带给他的消息让他陷入更深的思考。不知何时起我已喜欢上打坐,在床上打坐时会想起一些人一些事,更多的是武功招式变化,这样的日子虽无趣,却很充实。
直到有一天,方甲找我。
方甲道:“秦先生让你过去。”
我点头,下床。走至门口,忽然身后一股杀气。
我说:“背后伤人是刺客的特征?”
我转身,方甲严肃的盯着我,握刀的手在颤抖。
方甲紧握了一下刀柄道:“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他?”
“谁?”
“谢晓峰!”
我望着他道:“我是。”
方甲的瞳孔骤然增大,刀子也几乎掉地上。
我疑惑的望着他的行为,猜想自己以前有没有跟这少年结过仇。
方甲道:“秦先生不是个好人。”
我在听。
方甲道:“他利用你除掉魔教教主,迟早有一天他也会除掉你。”
我沉默,道:“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方甲脸上表情复杂,像是纠结着他一生最重要最大的事或问题,这样的表情我很久以前见过。
很久,他才道:“因为你是谢晓峰。”
这也许就是他心中最合理的解释了。但是,我却不懂。
方甲道:“你不需要知道原因。这里的环境很不好,人也一样。”
顿,“秦先生和魔教教主不仅是用刀高手,更是使毒高手。”
我道:“早有耳闻。”
方甲冷笑道:“但是你并不知道他们的为人。魔教教主至少是位正人君子,秦先生却连小人都不如。”
我道:“所以我就应该离开这里?”
方甲道:“秦先生当上魔教教主,对中原江湖只会是更大的恶梦。对于你,在你没离开这里前,他一定会想办法毒死你。”
我冷着脸道:“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方甲听着。
我说:“说这些给我听对你有好处?”
方甲瞳孔紧缩,脖子一瞬间便红了。“你不信我?”
“我信。”
他不是笨蛋,如果我把他对我说的告诉秦先生,他的下场一定不会好看。所以,他说的话,我相信。只是,他为什么这样提醒我?
“你相信就不要过问。”方甲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走时又道:“记得去秦先生那里。”
真是一个忽冷忽热的男孩。
灰蒙蒙的蓝天上万里无云,吹着小风,风里带着干燥的沙子。
秦先生背负着双手,坐在大厅里,他的腰杆挺直。他的身边站满了人,秦先生不说话,他们任何人也不敢开口,绝不敢。
我踏进大厅的同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我身上。
秦先生听到我的脚步声,才如梦初醒般抬头道:“你来了,请坐!”
我说:“我来晚了。”
秦先生道:“没有。”
我问:“秦先生叫我是?”
秦先生道:“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