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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很紧张。“怎么?不好吃吗?”
他满脸狐疑和不解。“妳在哪里买的?”
“是希希新研发的怀旧口味,准备在她的餐坊里卖。”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这种口味的菜包不好吃?”
他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好笑。“不是,很好吃。妳告诉希希,她做的菜包好吃极了。”
许久没吃到这种菜包了,他还以为……
不可能的,在他记忆里早已磨灭的影像,怎会再出现?
他露出一记苦笑。不是说毫不在乎吗?他还期盼些什么?
“对了,星期天清善寺的扬善法会向我们的花坊订了很多花,佑羽那天请假,你这位壮丁愿意来帮我们搬搬抬抬吗?”她不经意的问。
“我当然愿意替美女效劳,但酬劳可不可以先付?”
“酬劳?”她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他勾起薄唇露出微笑,贼贼的搂住她,再度将她压进沙发里。
星期天一早,袁伊郡就开着他的拉风跑车到吉祥花坊,一身的雅痞穿著,架着墨镜十分时髦。
“喏,接着。”程程把货车的钥匙递给他,接着拿出一件深蓝色的工作围裙。“穿上吧。”
他瞪着那件恍似洗车工人穿的围裙,扬起眉毛。“不会吧,妳要我穿这种东西?”
笑意跃进程程晶亮的眼。“对啊,今天你是我们吉祥花坊的员工,为了整齐画一,你当然要穿我们的制服。”
他皱着眉头。“不穿行不行?”
为了今天的约会,他特地穿了一套流行、帅气的衣服,在这样前卫的打扮之下,他岂可穿上那等可笑的围裙来破坏他的帅气呢?
她微笑了,美丽的眼睛闪着光芒。“袁先生,我好象已经付过酬劳喽,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敬业呢?”
他只好不情愿的一边穿围裙,一边自言自语着。
“我好象误上了贼船,原本见妳清丽高雅、神圣不可侵犯才会爱上妳,没想到如此淫乱不堪入耳之言词竟会出自妳口,真是遇人不淑、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都是跟你学的。”程程眼睛在笑,眉毛在笑,嘴角也在笑,整个人都笑意盈盈。
“其实袁先生你穿这样很好看啊,很居家,像个好男人。”小惠赞赏地说。
袁伊郡挑起眉毛,深深不以为然。“小惠,关于这点妳就不懂我们男人的心态了,我们最忌讳做好男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道理妳懂吧?”
“可是,我还是喜欢好男人。”小惠幽幽地说,脑中霎时浮现一个影像,英挺沉敛的卸任钟宅管家,呜呜,她早夭的单恋。
袁伊郡大大的不以为然。“好男人有什么好?像我这样的坏男人才有吸引力,妳不觉得我看起来很迷人吗?”
“阿郡,小惠还小,不要教坏她。”程程把坏男人推上车,自己也神采奕奕的上了货车的副驾驶座,对留守的小惠扬扬手。“小惠,店就交给妳了!”
货车缓缓上路,袁伊郡从来不曾开过货车,加上又载了满满一车的花篮、花圈,因此他缓慢的驾驶,不敢掉以轻心。
“我觉得小惠和那个讨厌鬼佑羽倒是很适合的一对,不妨替他们制造一些机会,给他们多点时间单独相处。”渐渐上手后,他开始有闲情逸致跟程程聊天了。
程程忍不住想笑。“原来你对作媒也有兴趣,我还以为那是我爷爷的专利。”
她知道他的想法,这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是认为佑羽待在店里很危险,一定会跟她日久生情,然后他就得不偿失了。
“我只对帮讨厌鬼作媒有兴趣。”
程程笑着摇头。“佑羽真可怜,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少爷你要这么针对他。”
“他不知道?哼哼,他会不知道才怪。”袁伊郡眼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每次只要妳不在,他看我的样子活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妳一回来,他又若无其事的工作,这还不算什么吗?”
她失笑的看着他。“你想太多了。”
“只要妳一天不嫁给我,我就无法安心,妳说,妳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嫁给我?”
现在的男人可真悲哀,想对一个女人负责,居然难如登天。
“我说过,爷爷现在身体不太好,我们不能刺激他……”
他看了她一眼。“我总觉得妳在找借口。”
“什么?”程程吓了一跳,他怎么……怎么会这么想?莫非潜意识中她确实想这么做?
他有趣的看她倏然一惊的脸色,伸手轻佻地摸了她滑嫩的俏脸一把。“我开玩笑的,美女,妳太紧张了。”
经过一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郊外的清善寺。
袁伊郡帮忙把一篮篮的花篮提进会场,大清早,参加法会的民众还没到,庙宇自有一股佛门圣地的清幽。
摆设好所有的花篮花圈,程程拉住他的手往殿堂里走。
“听说这里的菩萨很灵验,我们也去上炷香。”
“妳也信这些?”他不置可否的跟着她踱进殿堂,少年就留学国外,根本很少拿香拜佛。
程程拿香点火,唇角噙着笑意。“只是求佛祖保佑我们和家人身体健康,还有,早日化解你们父子的恩仇,如此而已,应该不算迷信吧?”
“妳又来了。”他别开视线,她明知他不喜欢提到他父亲,却总不放弃游说。
前方,有个妇人正在抹拭贡品桌,那熟悉的背影令他身躯一僵,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名妇人的背影,直到她缓缓回过身来,忽然他脑门轰地一响,天地为之变色,他几乎站不住脚。
一时间,四周静谧无声,他们两个对视着,袁伊郡脸色苍白,妇人早已泪盈于睫。
程程拿着香不敢乱动,她好紧张,四周的寂静让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老天!他们母子终于见面了,她真的很希望他们能好好谈谈,不过看起来希望似乎有点渺茫,她已经嗅到阿郡身上的暴怒气息,但愿他不要太钻牛角尖才好。
妇人朝袁伊郡走近,几步路之间她已控制住重逢的激动情绪,只是眼里还有余波荡漾的泪光。
“阿郡。”陈仪芳停在他面前,中年的面容仍可看出年轻时的秀美。
“妳为什么在这里?”他直直的盯着她,声音僵硬无比,严峻的面孔冷硬如石。
她温柔的看着他。“阿郡,这些年来你好吗?妈好想你,妈一直想再见到你……”
“住口!妳不配做我妈!”他突然愤怒的朝妇人吼道,心中的怨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出来。
陈仪芳心痛的凝视若陌生的儿子,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别生气,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你妈,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一直是妈妈最放心不下的……”
“妳住口!住口!住口!”袁伊郡激烈的喊着,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可以弥补我所受的痛苦吗?妳自私,爸也自私,你们全部都自私,我恨你们!永远恨你们!”
程程心惊肉跳的听着,看他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他不愿再听那个女人的任何解释,反正她说什么都不能令他谅解她当年拋弃他的事实。
“阿郡!”程程连忙跟上去。
他气得头也不回。
“是妳安排这场母子重逢的感人戏码吗?”他胸腔剧烈的起伏,语气非常不稳。“钟程程,妳凭什么自作主张?妳凭什么认为妳有权利这么做?妳凭什么认为妳可以主导这一切,而不需要经过我同意?”
“阿郡,她是你母亲!”程程追上去,试图想拉住他的手让他停下来,却被他狠狠的甩开。
“我没有母亲,从她离我而去那天开始我就没有母亲了!”他面部的肌肉扭曲,眉毛可怕的纠结着。“我可以有那么久的时间没有她也活得好好的,现在就更加不需要她来介入我的生活!”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她?”她冲到他面前拦住他,不让他继续走。
“不想!”他烦躁的推开她,整个人像只受伤的野兽。
“你在自欺欺人!”程程再度拦住他,急切地说:“你知不知道当年你母亲因为承受不起离婚的打击,而得了严重的忧郁症?当时她又怀孕,却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流产,你父亲向法院申请她有精神疾病,被限制不能探视孩子,因此她一直没有办法见到你,每次上门想见你,都被你的继母赶出来,她一直在寺庙里过着孤寂的生活,十几年来她对你念念不忘,从没有忘记过你!”
“妳骗我。”他摇头,呼吸急促,声音又哑又涩。
“我为什么要骗你?”她低柔而清晰的说,“你第一天到我花店来买花的时候,她也在店里,她一眼就认出你来,后来她跑来向我打听你的事,却又不敢让你知道她的存在,她请我替她保守秘密,默默的在背后关心你。”
“那天在机场我给你的药膏,是她听我说你熬夜赶工作,赶得颈肩酸痛,才特地去买给你的;我带去你工作室的菜包也是她亲手做的,她说那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你一定不会忘记。”
“我告诉她你在从事动画电影的制作,她听了非常欣慰,说你从小就很喜欢画画,能够把工作与兴趣结合是你的福气,她天天都在佛祖面前为你祈福,希望你能吃能睡、身体健康。她是这么爱你,而你却对她……”
“妳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妳的话,不会相信!”他打断她的述说却喉头发梗,胸口涨满了酸楚的情绪。
“阿郡!你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难道你非要等到遗憾发生了才来后悔吗?”
程程深深的凝视着他。“我父母早逝对我来说一直是个遗憾,你为什么不珍惜健在的父母?我喜欢的是制作动画时,能带给儿童快乐的你,而不是现在这个铁石心肠的袁伊郡!”
他拧着眉转身,不置一词的往前走去。
“阿郡!”她再度扬声叫他。“你母亲下礼拜就要和义工队到非洲了,如果你现在不见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了!”
他的身躯一僵,停顿了一会,却仍然继续走。
程程恻然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追上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除非他自己想开,否则任凭谁说破了嘴都是白费。
但愿他想得开,但愿!
第八章
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说明主人的烦躁心情,满室的酒味更添恼人愁绪,刚毅不羁的脸庞此刻写满了矛盾与痛苦,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袁伊郡独坐房中,抽着烟,沉溺在自己的记忆里。
他床上摊着一本本大型的自黏相本,那是他的成长过程,从生下来的那一刻,直到十四岁为止的点滴纪录。
相本是他母亲所做,耐心的日复一日为他拍照、细心剪贴,加注日期与旁白。
他的一岁生日、长第一颗牙、第一次自己走路、第一天上幼儿园、小学入学、运动会他卖力奔跑的小身影、进入国中……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是出自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之手,唯有万般宝贝这个孩子,才会如此不厌其烦的替孩子留下人生中重要的每一刻,让他将来可以细细回味,知道自己是被呵护长大。
十四岁以前,他确实是个幸福的小孩。
父亲事业有成,虽然忙碌于工作,但也对他关爱有加,总是尽可能的满足他在物质上的任何要求,其余时间他则由母亲一手照顾。
因此,他所信赖的母亲相形之下对他来说就非常重要了。
小时候每天睡前都要听母亲讲床边故事,最爱母亲温柔的声音念西游记给他听。
生病发烧时总要母亲抱着才肯入睡,每次吃药都要母亲又哄又骗。
月考前也总要母亲陪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