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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怪陈妃虹不守妇道,不如说他老爸是个笨蛋,竟然相信一个出身于风月场所的女子会有真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救——命!救命蔼—”陈妃虹凄厉的喊,那些佣人都不敢上来,她开始害怕了,怕自己真的会被袁士乔打死。
“我打死妳!打死妳!贱人!贱女人!妳这个淫妇!”袁士乔满脸阴狠之色,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阿郡!孩子是你的,难道你真要见死不救吗?”陈妃虹哭喊着,她浑身是伤,只想为自己求得一条生路。
原本她告诉袁士乔她怀孕,是计画在他一时高兴之下,会把她一直梦寐以求的袁泰集团股权分些给她做为奖励,没想到那只老狐狸居然已经结扎了,害她功亏一篑不说,现在就快丧命了。
这一喊,不但袁士乔如遭雷击,连袁伊郡也嫌恶的蹙起眉心。
“妳别胡说!”袁伊郡不可思议的瞪着陈妃虹,有股想动手掐死她的冲动。
“我没有胡说,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心知肚明!”陈妃虹哭得梨花带泪。“那晚你喝醉了,我好心送热毛巾给你,你却硬拉住我不放,你说你喜欢我好久了,可是我是你的继母,你心里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要我……你硬要我,最后你……你把我压倒在床,我哭着求你不要,你根本不听……”
“荒谬!”袁伊郡鄙视的瞪着她,心中愤恨难当。
这样天大的谎言也编得出来,这个女人真可以去编剧了,只有笨蛋才会相信她的信口开河。
陈妃虹凄苦的转向丈夫。“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们父子会因为我而反目成仇,阿郡已经因为我而对你有所误会了,我不敢……不敢说。”
袁士乔倒抽一口冷气。“小虹……”
陈妃虹吸了吸鼻子,一串泪又掉下来。“我怀孕之后,满心以为是你的孩子,我是真的想让你高兴,没想到……我却……却怀了一个孽种,我该死,我不配活着,士乔,你打死我好了。”
“别这么说,小虹,不是妳的错!”袁士乔激动的蹲下搂住哭得抽抽噎噎的妻子,接着含怒瞪视儿子。“你这个孽子,给我滚!现在就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不要见到!”
袁伊郡怔住了。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吗?”袁士乔怒目相向,眼里满含憎恶,陈妃虹依在他怀里哭得楚楚可怜。
“士乔,不……不要这样。”她含泪阻止。“阿郡毕竟是你的儿子,就算他污辱了我,我也会忍气吞声的,你不要赶他走……”
他们父子反目成仇,再也没有和好的机会,如此一来,等袁士乔寿终正寝后,袁家庞大的产业就全属她一个人的了。
“你居然选择相信她不相信我?”
袁伊郡难以置信的瞪着父亲,心脏划过一阵痉挛的痛楚,他深深被刺伤了。
跟当年一样,一模一样!他的爸爸总是选择相信这个女人!
“你还不走?”袁士乔丝毫不留情面,他的心已经被蒙蔽了。
袁伊郡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们,恨已经无法表达他此刻的感受,但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任人安排的小男孩,他不会再畏惧,不会再伤心,不会再为一个不疼爱他的父亲而哭泣!
“我走!我再也不会回来这个污秽的家!”
他大步走出门,没有再回头。
第九章
袁泰集团。
程程深吸一口气,笔直走进总裁办公室。
“袁伯父。”她看着豪华办公桌后的男人,一想到他将阿郡伤得那么深,她就无法心平气和。
她的生活一向恬淡,没有憎恨过任何人,即使是那个拋弃她的无缘新郎,她都只是佩服人家有此等勇气,却从来没有恨意。
可是她今天却破例了,她无法喜欢阿郡的父亲,真的无法喜欢。
她以为她爷爷顽固、势利,大概是世上最不受晚辈欢迎的长辈,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还有像阿郡父亲这样的人,像是古代迷恋美色的昏君,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已让最宝贵的亲情从手中悄然流逝。
袁士乔笑盈盈的起身相迎。
“坐。”他燃起烟斗,笑着说:“程程妳真是越大越漂亮,我们好久不见了吧?研研在伦敦闪电结婚,害我想去参加也来不及,只能送一个大红包祝贺她。妳今天怎么想到来找袁伯父呢?”
程程看着眼前的长辈,慎重的说:“我是为阿郡来的。”
“阿郡?”袁士乔皱起眉头,他根本不想再提那个孽子。“你们还有连络吗?我怎么不知道?”
程程痛心的说:“对于阿郡,您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因为您从来就没有费心思了解过他。”
袁士乔亲切的笑容消失了,眉头越蹙越深。“程程,妳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迷恋一个女人,从来没有将阿郡放在心上,以致造成今日你们父子无法愈合的裂缝。对于这些,您要负上全部的责任。”
袁士乔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是谁叫妳来的?是那个不孝子叫妳来指控我这个当爸爸的吗?”
程程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迎视袁士乔震怒的目光。“是我自己要来见您的,阿郡什么都不知道。”
袁士乔盯着她,开始怀疑起来。“妳跟阿郡是什么关系?”
“我现在是阿郡的女朋友,以后或许会成为他的妻子,我很关心、在乎他,不希望他不快乐。”
袁士乔不以为然的打量着她。“你们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种关系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您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她平静的回答。
“关心?哼,我何必关心那个禽兽?”他冷冷的说:“我已经把那个孽子赶出家门了,他以后也别奢望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财产。程程,相信以妳堂堂钟家千金小姐的身份,也不会在乎那些才对,那小子真幸运,被我赶出去,居然还有妳替他撑腰,跑来向我兴师问罪……”
“请您不要再污辱阿郡了!”程程蓦然打断袁士乔的话,愤怒的握紧拳头。“难道您还不知道您错得有多离谱吗?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没有一点悔过之心,还要这样伤害你的亲生儿子?”
“笑话!我哪里错了?”袁士乔愠怒的瞪着她。“恐怕他没有把自己做的下流事告诉妳吧?妳知不知道那小子干了什么好事?他强暴他的继母!”
“您错了,阿郡没有这么做,您看了这些照片便会明白。”她把一个牛皮纸袋递到袁士乔面前,静待他打开。
为了不让阿郡蒙受不白之冤,她请征信社调查陈妃虹。
袁士乔取出纸袋里的照片,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令他浑身一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呼吸急促,越来越不稳定。
“该死!这个贱女人!”他狂怒咒骂,把照片狠狠甩落在地。
“根据调查,陈妃虹这一年来分别与一名年轻的股票经理、珠宝代理商和一名大饭店西餐部的服务生过从甚密,且多次出入宾馆饭店,她怀的孩子是谁的,没有人知道,如果您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可以等孩子生出来后做DNA比对。”
“难怪这一年来她都不太愿意让我碰她,原来她早已经有了姘夫……”袁士乔受到严重打击,开始喃喃自语。
忽然之间,他的神态又变得沮丧无比。
“我误会阿郡了,他不会原谅我的,他不会原谅我的……”
“阿郡这次确实被您伤得很重。”程程叹了一口气。“您知道吗?阿郡其实不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他有自己的事业,开了间专门制作动画的公司,您知道“野狮王”这部好莱坞的动画卡通吗?”
说到最后,程程眼里已经闪动兴奋的光芒。
袁士乔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
那部电影曾经轰动一时,是部老少闲宜的感人动画。
“那是阿郡的公司制作的。”她说得与有荣焉,仿佛她也有参加动画制作过程似的。
“真的吗?”袁士乔自责的情绪也被大大的震撼给取代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制作动画。
“还有“小美人”也是阿郡的公司制作的。”她如数家珍地说。
“真的?”袁士乔更加惊奇了。
程程轻声的道:“其实阿郡一直想得到您的注意,可是您却一直忽略他的感受,使得他非常痛苦,也让他在少年时期过得很落寞。”
袁士乔惭愧的低下头。“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
那时候他整天忙着讨好新婚的小妻子,满足新婚妻子在物质上的各种要求,带她到处去游山玩水,根本无暇兼顾其它。
“他怨您对他漠不关心,又恨他母亲离开他,后来他的思想渐渐偏差,因此回国后,他就故意在您面前扮演一个浪荡子,整天无所事事,让您觉得他是一个很没有用的人。”
听到这里,袁士乔更加自责了。“我真胡涂,我真是个老糊涂……没有人会原谅我的,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微微一笑。“如果您想挽回你们的父子之情,现在还为时不晚,只要有心,相信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以吗?”袁士乔很彷徨,心中一点把握都没有。
就算他再怎么不了解儿子,也知道十几年来他们的父子关系是如何疏离,他真的可以挽回他与阿郡的父子之情吗?
机场接机送行的人很多,程程替陈仪芳办好登机手续,把护照交到她手中。
“伯母,一路顺风,到了一定要打电话回来哦。”程程温柔的叮嘱。“如果下了飞机耳朵不舒服就嚼口香糖,我放在您的包包里。”
陈仪芳开心的笑了。“我知道,你们别担心我,有师父和姊妹们互相照应,没事的。”
她喜欢程程,温文谦柔的她和阿郡会是很适合的一对。
“搞不懂妳没事跑去那么远干么?”袁伊郡忍不住抱怨。
他好不容易和母亲见面了,现在她又要飞到那么远的地方,这样跟以前有什么两样?他还不是一个没妈的孩子。
程程忍住笑意,这人在耍小孩子脾气呢,居然舍不得妈妈。
陈仪芳温言道:“那里需要义工。”
阿郡哼了哼。“又不差妳一个。”
“我答应你,一年之内一定回来。”她真的已经满足了,在有生之年能够和儿子相见,这已足够弥补她之前的孤寂岁月。
“妳最好记住自己讲的话,如果食言,哼哼,小心我去非洲抓妳回来。”他出声恐吓道。
“阿郡!”程程啼笑皆非的制止,那是他母亲耶,他怎么也那么跋扈霸道啊?
陈仪芳忽然平静的开口,“阿郡,你爸爸前天来找过我。”
他眉头一皱,一副感冒的样子。“他找妳做什么?”
她笑了笑,淡淡的说:“他向我悔过,说他当年不该拋弃我,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想接我回去住,他要好好补偿我。”
“哼,狗屁不通。”他挑起眉毛。“妳答应了?”
“没有。”陈仪芳神色更加淡然。“我在佛门十几年,早已经清心寡欲,不再恨他,也不再爱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如今我们母子已经重逢,我再也没有什么奢求。”
“那就好!”他鄙夷的撇了撇唇。“他以为他是谁?可以对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妳不要理他,若是再看到他就立刻走开,更不必理他的弥补,我会好好奉养妳,等妳回来之后,就和我跟程程住在一起,我们三个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陈仪芳看着倔傲的儿子。“阿郡,原谅他吧,他毕竟是你爸爸,我看得出来他很后悔,而且也知道自己错了,他说他不该错怪你……”
“再说吧。”他不置可否。“妳还没吃早餐吧?我去买些东西给妳吃,吃些东西比较不会晕机。”
“阿郡……”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