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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上官秋澄虽不赞同,却也无心再多说什么,当下很快的转移话题,直到许久许久过后,她才依依不舍地目送上官清风再次飘然离去。
正当她也准备回房休息时,忽地,一串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让她下意识的朝声音来源瞧去,却见一抹近来颇为熟悉的颀长身影正迅速朝她而来。
“敖澔!”讶异轻叫,不明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会过来?
“原只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妳果然还没睡!”远远就瞧见她纤细身影,敖澔大步来到她面前,俊美脸庞隐隐有丝喜意。
“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吗?”尽管有些纳闷,她还是维持着一贯的浅笑。
“今天在外头忙了一整天,刚刚才回来,想说下午到书肆买了几本闲书,所以便赶着拿来给妳了。”将手中几本书册拿给她,敖澔微笑解释。
借着明亮月光看了看书册,内容都是一些她最近颇感兴趣的事物,再抬眸瞧他略显疲惫的面容,不知为何,上官秋澄只觉心底有股暖流缓缓滑过。
这些事物,她只在某次闲聊中轻描淡写提过一次,没想到他就记在心头了。
她知道他经营敖家偌大的产业,其实是很繁忙的,但他却在百忙中,还特意抽空去书肆,甚至才回家门,都还没歇息便赶着过来把书给她。
“谢谢……”抱著书,她真诚道谢,唇畔漾开一抹连她也不自觉、美得令人屏息的清丽笑靥。
那笑靥纯净真诚,像朵初绽的清灵莲花,让敖澔一时之间竟被迷醉了心魂,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见他老半天没响应,上官秋澄不由得奇怪探问,不懂他怎么突然之间恍神了?
“没、没什么!”连忙镇定心神,强压下心中那莫名而起的骚动,敖澔故作若无其事。“晚了,进去歇息吧!”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微微颔首,她转身缓缓朝屋内而去。
伫立在月色下,静静地看着她消失在屋内,敖澔大掌轻捂上心口,深邃黑眸有着一丝茫然。
心跳为何……失序了?
茶馆,布置轻优雅致的包厢内,神情慵懒的俊俏男子轻啜了口茶,眼尾余光不断的朝桌旁那几本书扫去。
“从苏州运来的那批绢丝,价格就这么定下了,如何?”一脸正经地讨论着公事,敖澔沉声询问那明显不太专心的慵懒男人。
真是的!为什么他要答应和这个什么都不管,把工作丢给他的人合作江南丝绸的生意啊?
“你说如何就如何,我是完全信任你这个朋友的。”收回视线,闻少秋笑咪咪道。
“能不能麻烦你少信任我一些?”冷嘲热讽,敖澔真觉和他合伙是上了贼船,利益没有多分些,可工作却一大堆,害他……害他现在闲暇时间越来越少,忙到已经好些天没法儿去“清秋院”。
今天,是他忍耐的极限了!无论如何,一解决完这桩生意,等会儿他一定要马上赶回去,就算是坐下来和上官秋澄言不及义的闲聊几句也好。
唉……说来也奇怪!他好象是中了那沉静女子的蛊毒似的,自从大半年前接触过后,只要一得空,就直想往她那儿去,若是几天没见,他就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可一见到她,再怎么浮躁的心情就能马上平静下来。
他是中蛊了!中了她的蛊毒!
想到这里,敖澔不愿再浪费时间。“若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话落,拿起书册,准备离开。
“别急着走哪!”笑呵呵留人,闻少秋故意问道:“等会儿要不要一起上含香那儿?前些日,我嘴馋,上她那儿去叨扰一顿饭,她闺怨颇深地问我,为何你好些时日没去瞧瞧她?”啧!他竟然成了人家的传声筒了,真是降低了他潇洒闻大少的格调啊!
“什么闺怨?别胡乱用词!”他和含香没有那种关系!横眼纠正,敖澔摇头拒绝。“我忙,不去了!”
“忙?”搓着下巴,闻少秋调侃笑道:“忙着回去作学问不成?”
“学问?什么意思?”微愣,不懂他在说什么?
“喏!”下巴朝他手中书册一点,揶揄笑嗓带着几丝不解,“前两、三个月,我老见你买些地理、风水方面的书,没想到这一两个月,却又瞧你不断搜购医书,既然没听你说要改行,如果不是回去作学问,不然会是什么?”
“是作学问,不过不是我。”微微一笑,想到那淡雅女子坐在他旁边,沉静看书时的模样,敖澔神色不自觉柔软下来。
见状,闻少秋心下不由得啧啧称奇,怎么也没想到好友会有这么柔和的神情。
“不是你?那还有谁这么大的面子,让敖大少爷你亲自为她购书?”故意调侃取笑,闻少秋大概已明白是谁了。
唉……这大半年来,由敖府下人们传出的小道消息可精采了!一下子说敖澔为夫人大动肝火;一下子说他日日前去探望,弥补前两年的冷落;一下子说夫妻俩感情加温,甜甜蜜蜜。
啧啧啧!近来,敖澔除了公事外,越来越懒得与朋友相聚,就连含香那儿也罕得去了,想来是都窝在自家娘子那儿。
想当初,不知谁还气忿难消地说要把新娘子当菩萨供着,如今呢?呵呵……实在太有趣了!
“干你什么事?”恶狠狠瞪眼骂人,不知为何,敖澔并不愿将上官秋澄的事告诉他。
哎呀!口气这么冲,这敖大少爷是怎么回事?问一下也不成哪?被瞪的好无辜,闻少秋连忙举手表示投降。
“没事的话,我走了!”话落,迫不及待走人。
目送他离去,闻少秋径自呵呵笑了起来。“敖太少爷越是不肯说,越是激起人无限的好奇哪!改日,非得找个机会,亲自上敖府去瞧瞧那传言中的“敖少夫人”庐山真面目不可!”
才回府,敖澔便急着到清秋院找人,一进花厅,便见上官秋澄恬淡娴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书,当下,原wωw奇Qìsuu書còm网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即刻平静了下来。
“秋澄?”低声轻唤,有些怕自己吵到了她。
“啊?”正沉浸在书中世界,上官秋澄回神抬头,一见是他,唇畔立刻漾起一朵美丽笑花。“你来啦!”
“嗯。”点点头,他在她身旁坐下,微笑拿出方才买来的医书。“给妳!”
“谢谢!”微笑颔首致谢,上官秋澄接过书后,不禁奇怪问道:“怎么有空来?”
“妳不欢迎?”听她这般问,敖澔闷了。
“当然不是!”摇头失笑,上官秋澄觉得他真的是心眼太多了。“只是你好些天没来了,我以为你最近大概挺忙的。”
“确实是忙了些!”暗暗叹气,随即故意笑问:“怎么?多日不见,妳会想我吗?”虽是玩笑语调,可不知为何,他却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等着她的响应。
不知他奇怪心思,上官秋澄只是淡淡觑他一眼,玩味笑道:“你找错人调情了吧?”他要调情,也该是去找他金屋藏娇在外头的那位含香姑娘才是啊!
莫名的,她的回答让他心口顿时一闷,俊美脸庞沉了下来。
“算了!”心情很抑郁,可敖澔不懂自己究竟在抑郁什么?
他……怎么回事?
奇怪凝觑,上官秋澄不解他为何突然地坏了心情,正想问个明白时,李总管却突然抱着帐册来报到。
“少爷,您交代要我拿来的帐册就在这儿了。”已经很习惯主子这大半年来老是把这儿当书房用,李总管很快地将一大叠帐册放在桌上。
点了点头,敖澔挥手让他退下,没有多说什么,沉默地低头审查帐册,径自工作了起来。
见状,上官秋澄虽觉古怪,也懒得去理会他了,当下拿起方才看到一半的医书,再次静静阅读起来。
身旁的沉静让敖澔忍不住抬眸偷觑,看她一下子就沉浸在书中,忘了身旁的人事物,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她莫名而生的闷气很可笑。
瞧她根本懒得理会,自得其乐看书去,他这闷气不是白生了吗?人就算要使性子,也得对方愿意理会,这性子才使得起来哪!
想到自己胡乱生闷气,遭到她的“嫌弃”而不予理会,敖澔不由得暗暗脸红,觉得实在丢脸,心中怕她再不理睬他,登时有些心慌地轻叫起来-…
“秋澄?”
“怎么了?”心平气和抬眸凝睇,唇畔笑花依旧。
“妳没恼我吧?”
“你做了什么吗?为什么我要恼你?”皱眉,满脸不解。
看来不仅是完全没有,而且是根本不知为何要发恼。
心下一松,敖澔笑了。“没事!妳看书,我不扰妳了。”
他今儿个真的挺奇怪的,不过……既然他说没事,那就算了!
笑了笑,上官秋澄本就不是好奇性情之人,纵然觉得他古古怪怪的,也没想要多问,继续自己的书香世界。
就这样,一个看书,一个审帐,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可流窜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显得极为安宁和谐,彷佛是种老夫老妻般的契合。
许久、许久过后,上官秋澄终于阖上书,一抬眸,却见敖澔还在低头看帐,可一只手却总是捏着自己的肩膀,好似颇为疲惫。
偏首观察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问了,“肩膀酸疼吗?”
敖澔微讶地抬头对上她关切眸光,似乎有些惊讶她怎么会知道?
看出他眼中疑惑,上官秋澄比了比他的大掌,微笑解释,“你刚刚一直在捏着肩。”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随即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也不知怎么的,常觉得肩不舒服。”
没有多问,上官秋澄起身来到他身后,在他一脸诧异中,小手自动摸上他的宽肩按压了下,柳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很僵硬呢!”肯定是他老是长时间看帐,脖子、肩膀维持同一动作太久的关系。
“所以才常犯酸犯疼。”苦笑,颇为无奈。
想了想,上官秋澄忽道:“你等我一下。”话落,微跛着步伐很快往内房而去。
咦?她是要做什么?
正当敖澔纳闷之际,却见她又缓缓走了出来,只是这会儿手上多了一个精致的扁平木盒。
“什么东西?”忍不住好奇询问。
神秘地瞅着他笑了笑,上官秋澄将木盒打开,就见里头静静地躺着几根细如牛毛的湛亮金针。
“脱衣!”蓦地,她开口命令。
“脱衣?”敖澔愣住,怀疑地重复一次。她在想什么?怎么会突然要他脱衣?这……这真是她对他说过最大胆的话儿了。
“你不脱衣,我怎么帮你针灸,减轻你肩膀的酸疼?”心思澄明,上官秋澄可不知眼前的男人刚刚想歪了。
原来……是要帮他针灸!
恍然大悟盯同时,敖澔竟然莫名觉得有些失落……真是的!他在失落什么?幸好她不知自己方才的误会,不然可尴尬了。
摇头甩去自己诡异的心思,他认真询问:“真要我脱?”说起来,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两人一直以礼相待,别说脱衣了,就连手臂的肌肤都没见过。
察觉到他言中未臻之意,上官秋澄不禁笑了。“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呵……瞧他一个大男人的,平日器宇轩昂,见识多广的样子,甚至还在外头养了个花魁姑娘,怎么今儿个反倒古板起来了?
既然她都说不介意了,他若还别别扭扭的,还算是个男人吗?
男人最是受不得激,当下,敖澔立即拉开衣襟,褪下上半身衣衫,露出削瘦结实的上身,就等着看她要怎么弄?
第一次见识到他袒胸露背的身子,上官秋澄不由得有些讶异他一个不懂武艺的平凡商人,身躯竞也如此的优美,毫无半点赘肉,完全下输她记忆中多年前,有回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