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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振华其实你都清楚，你认为我还走得了吗？从早上出来的那一刻就被人盯上了，从那刻开始我知道除了这条路我别无选择，也许现在我们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朝窗外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拜托了‘毒王’的眼线，必要的警觉性让他与傅振华保持着必要的距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只能这么谈！带着死亡的气息再次开口：“所以我必须做完最后一件事！”刀刃微微割开了皮肉，看见血丝泛红的颜色。“……在我割开这人喉咙的时候，你必须开枪杀了我！”嘶哑的声音，杨霖提出一个要求，一个从傅振华踏进这里那一刻就明白的要求。
“……”傅振华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沉重的闭上眼睛，几乎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下不了手，尽管在进来的时候已经下了决定，可是要他怎么动手？！杀了他，杀了与这个有着相同身份的人……比杀死自己更加痛苦！
杨霖苦笑着：“傅振华你比谁都明白，这次是‘毒王’对你的考验，完成了你就会获得更多的信任甚至可能到‘毒王’身边办事，失败了……可能死的不仅是我，还有你！”
“所以……我想你走……我不想……”沙哑了声音，自己不想亲手杀掉自己的兄弟，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人。
“‘毒王’已经找人跟着我了，这意味着什么？！傅振华从我重新出现在你面前就已经有了准备，傅振华……我们无计可施，必须有人牺牲……”看着傅振华依旧不肯出枪的倔强，提高了音量：“‘毒王’已经看穿了，我不知道他还知道多少，可是如果今天你杀不了我，就没有翻身的机会，我的结局也依旧一样，还得赔上你，赔上唯一接近‘毒王’的可能，你认为值得吗？我们牺牲那么多就是等着‘毒王’现身！”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他以为自己没想过逃走吗？可是他清楚的知道‘毒王’不可能放过他，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成全他，成全那种可能，傅振华这一枪必须开！
紧紧的锁起眉，傅振华咬紧了牙看着杨霖，不要逼他！他真的很想说出这句话，可终究没有说出口，杨霖说的自己都明白，可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早就握紧的手已经泛白，舌尖尝到了一种苦涩混杂了血腥味与强烈痛楚的味道。终于对上杨霖恳求的双眼，红了自己的眼，慢慢地从腰间拿出枪举着，微微颤抖着……无法选择吗？！
看着傅振华动作，杨霖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欣慰：“昨天我见过郭sir，他要我告诉你：什么都不用管，全力追查‘毒王’，务必在必要的时候给予绝对致命的打击！”杨霖知道没有看错人，傅振华这个人够狠，对别人或是对自己，一切只为了完成任务，为了他心中认为值得的东西，深吸一口气：“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做卧底谁也不能相信，不能有任何感情，甚至不能做人！”黄毅还在呜呜呻吟着，拼命地想为自己寻找一线生机，可惜他知道的太多了，杨霖不可能放过他……
门外传来一阵微乎其微的动静，傅振华深藏着悲痛的瞳孔猛的收缩，没有时间了，杨霖紧盯着傅振华手里那微颤的枪口：“让我死的有价值！”带着最后地恳求，手动了，很快只看见鲜血喷溅出来一地，枪声也在这时候响起，门被突然撞开，只是一瞬间，对傅振华来说就像在做梦，扣动了扳机人就在他面前倒下，没有任何痛苦，却分明感到心的抽痛，将眼中的伤痛逼了回去，有人将自己围住，吵闹着，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傅振华告诉自己，重要的是他不会让杨霖白死，亲手找到‘毒王’绳之以法，没有任何退路！
第二十九章
看完了，陆雨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很清楚也很简单，低下头掩饰不住嘴角兴奋的笑容，傅振华没有让自己失望，“怎么看？”抬起头，看着对面窗口还在晃动的身影，看着傅振华被条子带走，心里知道他不会有事的。
“很准，应该是一枪毙命！”小林吹了个口哨，傅振华的枪法让他很满意。
“能对一个卧底那么爽快的开枪，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始终想不通杨霖为什么要绑架黄毅？还有他们说了些什么？”阿媚抿了抿嘴唇，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不过看杨霖下手那么狠，黄毅估计是没得救了。
“威胁傅振华让他走？”陆雨转过身，说出自己的猜测。“小林派去跟踪的人被他发现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于是想跟黄毅道明身份求得警方保护，可是被他发现黄毅的真正身份……”停了停，偏过头看着阿媚：“有可能吗？”
“有这种可能……”阿媚认真想了想，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喂，他都亲手杀了那卧底了，说明他没有问题，我们就不用瞎猜了吧！”小林耸了耸肩，要是傅振华真有问题，杨霖不早就跑了还等着让人杀吗？
陆雨面带笑意地点了点头，说得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心底压抑很久的情感一下涌上心头，有种想突然出现在傅振华面前的冲动，带头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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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一拍桌子，在审讯室里柯政死盯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傅振华，半晌，对方依旧当自己是空气，柯政冒火了，一把揪住傅振华的衣领：“黄sir出已经死了，你就是故意杀人！现在谁也救不了你！”含着恨意，一字一字从喉咙中挤压出来。黄sir没有撑到医院就死了，大量的血从咽喉处涌出，黄sir那想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徒劳地睁大着眼睛，自己永远记得黄sir……死不瞑目！
傅振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含着讽刺，深刻的讽刺，多可笑，真正的警察已经死了，被当做犯罪分子躺在那里被人咒骂，而那个真正警局里的叛徒，却成了英雄，甚至还有人替他报仇。
“TMD！你是故意的！”直逼着傅振华，重重地将他按在墙上，直面而来的仇恨让傅振华看向那双充满激情年轻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对于这件事自己不愿意开口，垂在身侧的手，手心残留着血迹，自己的血迹……
“柯sir！”有人推开了门，抬眼望去，应该是自己的律师来了，傅振华挣脱了柯政，拍了拍衣服。
“我是来保释我当事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向柯政递了张名片过去，又转向一旁的傅振华：“傅先生，我是易信事务所的吴律师，我刚进来时看见这位警官想对你动粗，不知道你是否要提起诉讼！”
“你……”柯政气白了脸，这不是标准的恶人先告状吗？！
“算了！”傅振华挥了挥手，毫不在意，但是在柯政看来这就是对他的下马威，让他难堪的下马威，咬了咬牙，“你不能保释他，他指使人故意杀害警务人员！”
“这位警官请你注意用词，你们没有确实证据这件事证明是我的当事人指使的，因此我当事人现在还是清白的！”
“可是……”
“这是你们总署亲自签署的，要不要你再打个电话问问！”一纸文书出现在柯政眼前，堵得他无话可说，接过来翻了两页，随后一个转身狠狠地甩在桌面上。
“怎么样？警官！”吴律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带他们去办手续！”咬着牙，讨厌自己的窝囊，柯政知道自己不能违抗上面的命令！
傅振华走到门口，回过头：“柯sir……还没坐上这个位置就不要摆这么大的谱，否则得不偿失……”知道柯政在气头上也许听不进自己的话，但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想对这个人真心地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话……
出了门，隔着门听见清脆的撞击声，顿了顿脚步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看见一个人靠在墙角等着自己，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傅先生，在这里等下我，我去办手续！”
……看着墙角那人直起身，带着熟悉的笑容，径直走到傅振华面前掏出只烟递过去：“怎么看见我惊奇？”
接了过来，傅振华扯了扯嘴角：“是很惊奇，我说，陆雨，怎么到哪里都能看见你？”将烟刁在嘴里，陆雨很自觉地替他点上，距离有些近，能看清傅振华那微颤的睫毛，忽闪着似乎在挑拨陆雨的心，陆雨的眼里闪了闪，傅振华终于感觉到些许不对，气氛太过诡异，向后退了退……“他们人呢？”下意识的逃避了陆雨的眼睛。
“在外面，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夸张，上次都闹得不行这次还想闹，不要把他们当软柿子捏，惹急他们你们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看傅振华似乎没有反应，指了指自己：“我自告奋勇来当代表，还下了保证书，如果不能把你带出来，我就跟你一起进去……喂！你那什么表情，怀疑我吗？”看着傅振华脸上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陆雨勾住傅振华的肩膀，依旧笑得没脸没皮。
“不是……”甩掉陆雨的手，陆雨做得很好，现在自己不太想见到那些兄弟，那些关心自己的兄弟，手上……已经……握紧拳……“他们在外面？”
“嗯，大部队没过来，不过该到的都到了！怎么？累了？”终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感觉到傅振华有些不开心……应该说是悲伤……那双眼睛的波动让自己看不懂，细微的波动之后成为一潭死水，藏着些什么？
“没有……”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陆雨突然想告诉他心里的伤痛，这种感情太过陌生，这也是自己不需要的，告诫着自己……
“振华……”
“陆先生已经办好了！”吴律师走到两人身边示意可以离开了，带着他们一起走出警察局，很快阿凌他们围了上来：“傅哥没事吧？”
“还好没事，要是他们敢动你，老子灭了他们！”是吴魁。
“老吴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平伟斜了吴魁一眼。
“呵呵，傅哥回场子吗？”方祺拉开了车门。
“……我没事，今天不回场子了……陆雨……”
“我车在那边！”指了指不远处停的跑车。
“嗯，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说完朝着陆雨指的方向走去……
“陆……”方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叫这个人，停了下来。
“叫我陆雨吧！”陆雨跟着傅振华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笑了笑。
“傅哥他……”
“我会照顾他的，再见！”挥挥手，跟上傅振华……
第三十章
将自己甩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一会，感觉到身边的沙发垫陷了下去，微微皱了皱眉，半晌，两人都没有话说，傅振华伸出手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感觉到陆雨站起身离开了，不一会一罐啤酒出现在自己面前，摇晃着，傅振华坐起身接了过来。
“为了什么？”陆雨看着傅振华深邃的侧面，很认真的问。
“今天……”刚开了个头，傅振华猛喝了一口啤酒，握着啤酒罐的手紧了又紧，“黄毅死了……”盯着自己的手，不能相信任何人……杨霖临时之前的话语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自己是否应该离开这里了……
“黄毅？你们的人？”陆雨听到了这个答案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不愿听见他说是为杨霖——那个叛徒。
“嗯，就在我眼前，是我……”亲手杀了他，说的是杨霖，却没有人知道，傅振华只能让那伤口留在心里，成为一个记号，不断提醒自己找出‘毒王’，眼神完全暗了下去。
“你……”陆雨伸出手勾住傅振华的肩膀：“不关你的事！”能说的似乎只有这一句，挨得近了近。
“你不了解……”对于陆雨的小动作装作没看见，今天不想跟他计较这么多，他也是想安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