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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算是守规矩的,今日却不想守了。
她用最快的时间回到了东宫里面,快步朝西苑里跑去。
屋子里是亮着的,她推开门进去,绕过山水画的屏风就往后走去,然而迎接她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墙壁。
“永乐姑娘你回来了?”咏荷走了进来,“晚宴这么早就结束了么?”
永乐闷闷不乐,随意点了个头,就坐了下来,随手将脸上的薄皮面具扯了下来扔在桌上。
咏荷见她心绪不佳,就不再出生打扰,给她倒了杯茶就退了出去。
一室寂静。
没过多久,咏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永乐姑娘……”
“怎么了?”永乐心中有些不耐,皱了皱眉头。
“一位大人求见……上次的那位大人……”
咏荷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高大的人影就越过了她身侧走了进来,赫然是杨光。
油灯上滋的一声,火焰跳跃,明明暗暗的光影交织,落在了杨光身上,把这古怪诡异的男人衬得比素日里还要阴郁可怖一些。
“你来做什么?”永乐更加不耐烦了,侧过身子懒得看他,心跳却慌乱了起来。
杨光没有说话,他抬了抬手,原本站在一旁听命的咏荷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倒退,咏荷大惊失色,惊惧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的嘴巴里最没有发出一句声音来。咏荷就这么被倒退出了屋子里。
两扇门吱嘎一声合上了,将咏荷关在了门外。
永乐的心跳越发慌乱了,她掩饰一般抬起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知道方才咏荷看见自己使的眼色了没有。可随即,她更加忧心地想到,杨光既然永乐法术让咏荷开不了口,那么她还能去禀告别的人吗?
“杨光,我的挚友东阳曾要杀你,还是我阻拦了的,你在你的救命恩人面前就是这副作态吗?”永乐故意用话去拿他,冷冷说道,“我今日心情不好,恕难招待,还是请回吧,若是有事改日再谈。”
杨光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直挺挺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冷硬的死人一般。
杨光说:“他不在。”
“怎么你还敢找他?”永乐嘲讽地说道,握着茶杯的手却微微颤了一下,“也罢,那你就坐着等吧。今日一道去宴会,我身子不舒服先回了,他替我拿药去了。”
“不坐了,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我有一件绝世的武器即将出世,想邀你前去一观。”
杨光朝她走来,两三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低头睨着她,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就猛地提了起来。他的动作并不快,可永乐就是躲不开,她的脸色白了白,飞快打了一个响指,火光乍现,在杨光的双手上燃烧了起来。
永乐这火术熟练了之后,还是第一次用在了人的身上,杨光烫得手上一松。永乐趁着这空隙急急往后退去,转身就朝外跑。“来——”大喊声噎在了喉咙里,霎时失去了声音。手上飞快地又打了一个响指,下一刻,火光将追来的杨光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腾腾燃烧了起来。
杨光眼中闪过了诧异之色,他知道永乐一直在学火术,没想到竟然有了成果。他直直站在那里,任由火焰燃烧着,还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咦”声。
“这是……”
他没有说下去。
永乐在奔跑中哐当撞倒了旁边椅子,眼看就要到达了门口,她眼中浮现出了一些喜色,伸手就要拉门,动作却生生僵在了那里。
动不了了。
杨光身上的火还在烧,却步步朝他走了过来,渐渐的,火势变得小了。
火焰尽散之后,杨光整个人都红彤彤的,□□在外的皮肤被烧得斑驳,目光却灼灼明亮,像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发现一般。下一刻,杨光将她像麻袋一样扛到了肩膀上,大步走出了屋子。
大概是使用了什么隐身结界,一路人遇到的侍卫太监们什么反应都没有。
永乐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奈何动弹不了,只能生生看着底下的道路不断后退。她恨恨地想到,这杨光看起来呆愣愣的,没想到脑子却不笨,还知道要带了她先离开了再说。
一出了东宫之后,杨光就迫不及待地御剑飞了起来,凌厉的风不断从脸侧刮过,眼前的景象被拉伸得模糊,又是漆黑的夜晚——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的心沉到了深深的谷底里。
永乐不知道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只是暗恨自己太不中用了。
……
无尽的黑暗笼罩,银色的网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那铺天盖地之势似乎将天地掌握其中,随时能够将之撕裂。东阳五指张开,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指正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东阳那张从来都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裂开了一些缝隙,露出了惊讶之色。
银网之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缝,密密麻麻的银沙抖动,将散欲散——方才所凝聚起来的银沙,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怎么做到的?
东阳很想问,然而却没有问出来,对于他来说问出了这句话就等于服了软,他不可能服软。
“不错,你很厉害。”那个人依然没有现身,声音回荡在漆黑之中,他说,“不过我更胜一筹。”
“藏头露尾。”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灵器中而衍生出来的魂魄能够达到如此地步,让人惊艳不已。”他说,“等你成为了我的灵器,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呵……”东阳冷笑。
“你既然不甘愿臣服那个叫永乐的姑娘,就是知道她无用,跟她在一起你能得到什么?银弓满身的划痕吗?”
“看她顺眼。”
东阳闭上了眼睛,俄顷,手指间蓦地松开了。
霎时间整张银色光网尽散,化作了漫天的细砂,像是冬日里从万丈之高的天际飘落的细小飞雪,在目光中弥漫开来,静止在了那一瞬间。夜幕浓厚得如同砚台中刚化开的墨,东阳冷冷伫立废墟之上沐浴在银沙之中,红衣黑发静静垂落,仿佛凝结在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之中。
银沙动了,化作一跟跟牛毛般的细针。
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仿佛化作了一股轻柔的风,却又锐不可当地席卷了这片天地。
——既然银网已破,不如化整为零。
风动,银沙动。
东阳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红衣身影出现在了半空之中,他挥起手来,朝着虚空之中狠狠劈下一掌。落掌的瞬间,弥漫在天地间的银针齐齐朝着那个方向涌了过去,跟随着他的手掌猛地刺了过去,化作了爆裂的雨。
那人闷哼了一声,漆黑之中静默了好一会儿,他却又低声笑了起来。
“不错,比你初闯皇宫的那日厉害了,不枉我给你时间修炼。”
“那我谢你?”
“自己人,不用客气!”
东阳眼色一凛,从半空之中消失了,同一时间又出现在了空中的另一处,再一次挥掌。紧接着,他又瞬移换了一个地方,身子一晃躲过了一次攻击……每一次瞬移之后,就出得一招半式。
两人一边打斗,不断瞬移变换着地方,半空中、废墟之中、湖水之上……
速度太快了,让人目不暇接。
若是有人在此处旁观,定会看得晕头了过去。
随着东阳的招式逼迫,那一直隐秘着身形的人缓缓现出了身影——却又不算是。那只是一团黑烟而已,连个完整的人形都没有,又因为周遭的漆黑,肉眼难以看得清晰。
“失望?”那人笑了。
东阳冷道,声音平静如波:“我管你是什么东西。”
那人并不在意,还是笑着:“你见过的东西还太少。”
“活得久才能见到更多的东西。”
那人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说得对,不管此次成败结果如何,你都不会湮灭。而我终有一天会死,就算是飞升成仙也一样,除非是神。”
世人总想修炼成仙,却少人有知道随着修炼精进,不过只是增长寿命,就算成了仙也不过是拥有了更长的寿命而已。上穷碧落下黄泉,能与天地同寿的存在,只有神而已。
☆、第66章 作者百利很甜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中秋的夜宴还在继续,场面看起来一片和乐。舞乐坊精心排演的节目陆续上演,编钟悦耳的声音在殿中荡开,涤荡心中尘埃阴霾。
然而这里的大多人心思却不在歌舞笙箫之上。
江绝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唇边含着一贯的笑意。江愉就坐在他旁边的席位上,也是唇边含笑。让人一眼看过去不由摇头感慨,不愧是同胞兄妹,不仅长得相似,连神情竟也相差不远。只是性子就别提多南辕北辙了,倒似生得相反了。
“皇兄怎么没把烨儿带来?”
江愉说的正是江绝的长子江烨,乃萍良娣所生,如今也将近三岁了。
江绝闻言略略皱眉,摇头道:“秋日凉了,昨日烨儿就感染了风寒,便让他好生呆在东宫里,阿萍也陪着他。”
“改日我也去看看烨儿。皇兄一走就是两年,不闻不问,如今烨儿定是更喜欢我这个姑姑一些。”
江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愉,多谢你。”
酒杯渐渐被注满,宫女收起酒壶恭敬地退到了一边去。
江愉拿起酒杯,笑看着江绝说道:“我敬皇兄一杯。”
江绝握着杯子与她碰了一下,含笑一饮而尽,江愉也是同样,只是喝了之后却略略皱了一下眉,又笑着说道:“我本是想好好品尝一下天山雪花白,却不想如此没味。”说到这里,她侧头对宫女吩咐道:“换竹叶青来。”
“皇妹不是寻常女子,竹叶青就算是我也觉烈。”
江愉笑了笑,说道:“说起这个,我今年到边关之时,那里还在大雪,将士们最喜爱的便是竹叶青这等烈酒。一口下去,浑身火烧火燎,倒觉得那刺骨寒风也算不得什么。”
江绝听出她话中带刺,并没有恼怒,只是摇头笑叹道:“皇妹有心了,哥哥自愧不如啊。”
“我倒是觉得成日里这般玩乐也不错,看看歌舞,听听小曲儿,也是一番悠闲自在。只可惜我空有富贵的命,却无什么享乐之福,就是不怎么坐得住啊。”
“何必埋汰自己,皇妹巾帼不让须眉,是我承江之福。我也时常在想,若皇妹是男儿身那就再好不过了。”
“皇兄谬赞。”
两人执杯一碰,皆是似笑非笑。
过了会儿,崇帝困乏先行回宫了。晚宴继续了一个时辰也就散了,众人纷纷往外走去。
夜沉如水,没有电闪雷鸣了,也没有落雨,让人不经感慨这老天爷委实让人捉摸不清。
冷靖闻和夫人也正要离去,却见淑妃缓步走了过来。淑妃今日里盛装打扮,裙裾迤逦曳地,那明媚极了的相貌有着咄咄逼人的艳色,她的笑容柔和,神色之间却透着皇权贵族的鸿鹄之色。
冷若瑶偷偷看着淑妃,眼中闪过了一些羡艳,抿了抿唇,目光在落到身侧冷霄之时又尽数化作嘲讽。
“见过淑妃娘娘。”
“冷相爷冷夫人不必多礼。”
淑妃笑吟吟的,落在冷霄身上的目光泛着些怜爱之色,冲她招了招手,问道:“霄儿可是困了?方才宴席之中就见你打了哈欠,可是觉得歌舞无趣?”
“淑妃娘娘,我不困。”
冷霄摇了摇头,神色间却隐隐有些低落,她低头看着脚尖,心中犹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