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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几天?还是十几天?
我依旧被捆绑着,手腕脚踝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了。
浑浊的眼球让我看不清我到底在哪里,只是听见阿龙的声音,然后是木板门被踢垮的声音。
我的手和腿没了束缚,终于可以蜷缩在一起,就这样坐着,一直坐着,坐到一切都不复存在
我的眼睛开始变的不好了,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有时候看到的就像是石灰浆一样搅动的场面,就算是阿龙站在我面前,只要不说话,我就没办法分辨出来。
阿龙说给我戴上了特制的隐形眼睛,医生说这样子的情况也不知道会维持多久,现在先这样戴着,看东西是没多大问题了。
我对他说:“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只记得我好像是晕了过去。”
他抱着我说:“你只是晕倒了,太操劳了,视力下降了而已,没多大的事儿。”
其实,发生什么,没人比我自己更清楚,只是当时我真的忘了,不记得了。
记忆里一些残破的画面每日都折磨着我脆弱的神经,我会整日整日地失眠,我会分不清白昼黑夜,只是脑子里充盈着叫喊声、哭泣声、诅咒声。
我开始害怕,害怕一切一切都是真的,统统都不是阿龙说的那样,我不是在做恶梦而已,当一切被无情地捅破了之后,我就像是污水一样,被所有人唾弃,看不起。
我,无法面对,自欺欺人的日子也许更好一些。
我选择这样的日子,很好的在努力生活着,在苏幽芷面前我还是秦示儿,在知道王琳儿的身份的时候,我还是秦示儿。
可是我还是去了医院,我的身体不舒服了,很不舒服。
我忘了一件事,从医的哥哥们和父亲怎么可能连我进了医院都不知道呢?
我从没有像这时候那么后悔我没有学医,如果我学医的话,我就不会遇见这么多事,至少到了这步田地,也知道自己是什么病,而不是由自己的哥哥告诉我,告诉全家人。
“啪”
父亲打了我一巴掌,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打我,我一直以为父亲在哥哥们小时候调皮的时候打他们,用的力道是有分寸的,不会打多重,而我自己尝到了滋味,尝到了嘴角的甜腥味,原来父亲下手这么重,我痛的眼泪一直落,甚至哭出了声,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气道都窜了气。
从小就很护着我的大哥连忙了拉住了父亲,二哥想要趁机扶我起来,但是试了几次都无法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反而感觉我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没规律,他的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开始有些着急了,连忙轻轻拍着我的背,指引我调节吸气吐气的节奏,顺气呼吸,反复缓了几次,我才没那么难受,胸口也不再像是被石头压着一样难受了,我再次睁开眼睛,我慌了,乱了,不由分说地拉住二哥的手说:“哥,二哥,帮我找找,我的隐形眼镜不见了,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我找不到”
我也不管他到底帮不帮我找,我自己开始在地上摸了起来,我在我跌倒的附近四处摸。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要当瞎子,我不要什么都看不清,我不要,我不要一辈子都这样下去,我不要
他们应该在那一刻就知道了,我几乎看不见了。
有人握住我的手,我一把甩开,我几乎到了疯狂:“放开我,我要找到眼镜,眼镜”
那人捏住了我的双肩,那是我的父亲啊,他对我大吼大叫地说:“找到又怎样,找到了你的病就治的好吗?你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吗?那是艾滋,艾滋,你知道吗?”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爸爸,三妹现在是感冒就迟迟不好,看来情况是不太妙。”大哥的话道清了病情,也是想让父亲早下决断。
“把你们妹妹带上楼去,过几天我们就出国。”
父亲的意思很明白,他要带我这个有损家门的女儿去国外治病。
“不,不要,爸爸,我求你,再多待几天,苏幽芷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你让我看着她结了婚再走,好不好?我一定会乖乖去治病,好不好?”我哭花了的脸映在父亲的眼睑深处再落在我的眼里。
一切,都透着那些了无人知的可悲。
没人懂得我为什么要看完苏幽芷的婚礼,就连大哥二哥都是跟着父亲一起无奈地叹气,只有我自己知道,因为我可以最后再看看即将获得幸福的苏幽芷,去体验一下我无法得到的婚礼的气氛,去看一眼——陈镜龙。
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去那场婚礼,也许我就把自己剩下的时间都埋在国外的医院里面了,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婚礼办得很隆重,很盛大,很美好。
我躲在白色的雕花柱子后面看见了阿龙,他四处在张望,转悠了几圈后,站在沐辰身边问:“二哥,你和幽芷说秦示儿那丫头会来的,怎么不见人影呢?”
知道了他在找我,我心情就像刚谈恋爱时那样的雀跃,但是片刻,眉梢就挂上了愁绪,我怕他看见我,我怕我会走不了,所以我躲的远远的,远到没有什么人会去的花圃外围。
出乎意料地看见了苏风信子,她侧对着我在讲电话,神色很是严肃,八成就和她的那些什么书籍出版,作者大赛有关,我没想偷听什么,但是在我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她说:“什么?卡琳娜公主已经回国了?”
我抬起的右脚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就连我周围的空气都是凝结成固体了的。
她怎么知道王琳儿是公主?
她怎么知道王琳儿回国了?
王琳儿回国了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一波波不解的问题袭击了我的大脑,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躲在了花盆后面,我的耳朵也不受控制地开始细听她讲电话,女人的第六感——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而往往女人的感觉总是不会出错的。
随后,我找了私家侦探查了一些关于苏家的事情后,所有一切都开始在我心里明朗了起来。
原来苏家和王琳儿的爷爷是世代交好的关系,对于一个商人而言,能有坚实的政治力量作为后盾是如虎添翼的事情,无论在哪方面的事情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而这几代人都维持着的世交关系,他们苏家是有责任和义务去维系的,所以不仅仅是王琳儿的爷爷派人在追捕她,就连苏家也是请了黑道的人四处搜寻,而偏偏不巧的是,苏家的人怀疑到了我头上,摸清了我的生活作息后,潜伏了几天就抓住了我。
这个臭娘们,不识好歹,要不是上头说不能下手太狠,我早他妈就弄死她了
要不是上头说不能下手太狠
要不是上头说不能下手太狠
盘旋在我脑中里的这句话证实了我的猜想。
我去向苏幽芷辞行了,比起一言不发地消失,我还是希望能知会她一声,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上帝啊,让她幸福吧,连同我的那份,一起幸福下去。
她可能不知道,当我接住她的捧花的时候,我好想哭,好想上去抱着她大声地哭出来。
她说:“秦示儿,该结婚了。”
但是她不知道,我的幸福到此为止,我是不可能有婚姻,能活几年都没人知道。
阿龙就在那个时候找到了我,拦住了我的去路,有些小孩子气地说:“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说一声就不见了?”
“我到哪里去还要向你报告吗?”我跟他说话一向火力十足,不能让他看出什么,所以,今天也不能例外。
“好,好,今天人家结婚呢,咱不闹,行不?”说着就来揽我的腰,我没躲,就让他搂着,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体上的味道,我想要记住,牢牢地记住有这么个人,记住曾经问我差点就能拥有的幸福,到底是毁在了谁的手里。
这是最后一次,再见,阿龙。
后来我去了好几个国家,但是没把一个名字记在心上,毕竟我不是去游玩,而是去治病,治这个受到鄙夷的病。
我在等,再等等,等到时间到了,时机到了,我就能回去了,回去做我没做完的事情。
二哥以前是混黑社会的,半路上浪子回头,虽然因为从医,他金盆洗手了,但是道上的兄弟还是在的,关系和交情还是在的,他答应帮我注意国内的动向,帮我找出那群禽兽,他说:“三妹,哥哥一定会帮你把那群人找到,他们过不过得了我这关,能不能从我手上活下去,就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命了。”
我就这么等啊等,当一个人的等待看不见出口的时候,日子就变得度日如年了,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吃药、吃饭、打针、检查、睡觉。我的不甘也随着荒废的岁月而日渐膨胀,膨胀到我无法控制,三天两头就去催促二哥那边的消息。
不久后,机会被我等来了,苏锡信把苏风信子赶出了家,这是个多好的导火索,怎么能不多加利用呢?
人人都说苏锡信不管苏风信子死活了,任凭她被影视公司的人告上法庭,两人的兄妹情意一刀两断了,但是我的看法可完全不一样,苏锡信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他要让这场官司打,要让这把火烧的够旺,但是他要从中取的相应的价值和回报,没价值他就帮忙炒出价值来,价值出来了,回报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关于苏风信子的报道一直是越来越多,好的,不好的,全都是源源不断地出来,这也不得不说是一个绝妙的炒作法子,一旦官司打赢了,那提高苏风信子的知名度的速度可不是她参加各式各样的比赛所能相提并论的,这跟娱乐界借丑闻或是跟大牌明星的绯闻来炒作的手段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在娱乐界的几年也没少见。
可是,苏锡信这个幕后主使千算万算,终归是算漏了一点,那个青鸟影视公司是我曾今呆过的公司,不过没待多久我就离开了,原因就是那家公司的老板是我的舅舅。
我把我的事情告诉了舅舅,一向疼爱我的舅舅捶胸顿足,允诺我一定会把我的委屈加倍还给对方,过了几天,舅舅传来消息,说苏锡信偷偷亲自前来,要以重金买下苏风信子的官司,结果可想而知,所以苏锡信想要私下达成一些协议的法子也就不攻自破了,而且只会被青鸟影视公司的代表方揪住不放,只能放手搏一搏,让官司进行下去,但是他也不能公开地帮苏风信子找律师,所以跟舅舅重金请来的律师对阵,她还能不输?他可能一直到官司打完了,都没想到我给他来了招釜底抽薪,让苏风信子败得一塌涂地。
不紧不慢的官司打了好几个月,结果出来了,苏风信子败诉了。
我为了看见这一结果,提早了好几个月回国,也是因为我没多少时间了,父亲其实都明白,带我出国也是不想什么都没做就放弃掉,但是他却不知道,我宁愿保留着那么一点点希望,也不想去了之后连这么点希望都留不住。
这段时间,最高兴的事情无非就是苏幽芷怀孕了。沐辰不想她知道外界的事情,而我也是一样。
紧接着,按照我的计划,是时候掀开苏风信子的老底了,在官司败了之后,当波涛汹涌般的舆论以压倒式的强势来袭,自然就有人添油加醋,让什么抄袭、背后枪手团的事情演的越来越热闹,而我就开始匿名向各大报社杂志社爆苏风信子文凭作假的事,捏造出国留学的事,还有她的病例,不要忘了,我家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