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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小保瞪他。“你少笨喔,让她哭个过瘾啦,甭去。”
“可是……”大保犹豫。“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哪里痛啊?我去问问啊!
”大保看纷纷哭得双肩直颤很心疼。
小保拽住他。“没事没事,她终於回家了,所以心情激动,她一放心下来就大哭特哭,她是太高兴啦!”她是在想念太子!唉~~小保心底知道,就让她哭个够吧。
“喔。”大保信了小保的话。
天快亮时,纷纷哭得睡著了,她握著石子倒在桌上,脸畔都是泪渍。小保守在外边也一夜未睡,他拿了毯子盖在纷纷身上。他看著纷纷伤心的脸庞,他想,他愿意对纷纷很好很好,不过看样子,纷纷想要的只有太子。唉~~可怜的纷纷,恐怕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忘记太子吧?
铭铭铭
年关将至,果真如皇朝相师预测,狂风暴雪一连多日。早上大晴天,可每每一过午时,就大雪纷飞,暴雪令京城街道巷弄寸步难行,城外连绵著无垠的雪造白毯,就连山巅也都积了厚雪。
这世界是那么冷,梁御风心底也冻结了。
他依然日日代父处理政事,然午夜梦回,总会有一张可爱娇颜,恼得他无法安睡。他称职地当一名太子,心底却只想抛却一切去见那个可爱的女人。她还好吗?她过的怎样?她……她自由了,她快乐吗?每一个失眠的夜,梁御风独坐亭内,望著白雪纷纷,便靠著与她的记忆温暖心扉。有时想到她说的话,他会忍不住笑了;有时想到她的轮廓,他会狠狠地揪心肠。
“我叫羽纷纷。是羽毛的羽,不是下雨的雨纷纷……”
他记得她每一句话,他记得她每一个生动表情。
“下雪啦!这会儿管叫雪飘飘哩!”
“又是烟花又是雪,再刮个风,来个月亮,就凑足风花雪月了。”
当时飞来一片雪,触上他眉楷,那时他拂开雪,见她正伸手去托雪,细雪纷飞,她强烈地吸引住他目光,那时他的心微微一紧……
梁御风心坎剧烈地痛了,她的模样清晰地在他脑海翻覆。他蒙住脸苦涩地笑了。或者他们命中注定无缘?他们的爱情注定只能似烟花,灿烂一瞬?好个风花雪月,梁御风苦笑,这丫头一语成谶。她的确是他命中一场暴风雪,铭心刻骨的回忆。
铭铭铭
暴雪多日,傅将军接获太子密令,扎营关前,暂时按兵不动。
而傅将军的女儿,依然活跃,常入宫打探消息,不是探望太子哥哥,就是拜访公主姊姊们;最重要的目的,她想确定太子没再见那个羽纷纷。她原以为纷纷离开後,太子会全心全意待她好。不过,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梁御风对她只有更冷淡、更疏远。她好几次暗示太子可以快点将她迎娶,他老说什么皇后方入殓不宜办喜事,要不就说父皇缠绵病榻,不宜娶亲。诸如此类的,傅筱婉不由得怀疑起来,难不成太子还跟羽纷纷互通款曲?
这不是不可能,宫里的人都知晓,太子偶尔会溜出宫探访百姓生活,所以要是他想见羽纷纷,那……
羽纷纷走了,可是傅筱婉心底仍不平静,她常跑去跟公主们套话。
今日她又藉故来拜访月公主,宝公主刚巧也在,她们俩正在玩斗蟋蟀。
“公主姊姊——”筱婉帮月公主捏背。“这样舒服吗?”
“嗯,还行。”月公主把蟋蟀倒出笼子。
一见那虫子蹦蹦跳,筱婉马上惊惊叫。“啊~~”立刻躲到宝公主後边。“筱婉怕怕!”
宝公主抓起那只蟋蟀。“很可爱啊,你摸摸。”啊~~筱婉爬回月公主身旁。
“你们一定要玩这么恶心的虫子吗?”
“说的也对。”月公主将蟋蟀赶回笼里。“之前可以跟纷纷玩,唉,现在只有蟋蟀可以玩。”
筱婉听了脸臭臭。“那丫头有什么好。”
“那丫头好极了,太子哥哥爱死了。”宝公主说道。
筱婉听了警戒起来。“爱什么?太子哥哥已经不见她了,太于哥哥爱的是筱婉!”
“呵!”月公主瞄她一眼。
“呵呵!”宝公主诡异地笑。
筱婉杯弓蛇影。“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事实上,他们俩恩爱的不得了。”月公主弹弹衣袖。
宝公主托住腮子讪讪道:“是啊,浓情蜜意好不让人羡慕啊!”
什么?!筱婉瞪住两位公主。“难道他们还见面?”
“啧啧!”月公主从襟内掏出一封信。“不止常见面,还常常写情书。”
“什么?!”筱婉抢过信封,上头写著给挚爱纷纷,筱婉立时拆开看,气得浑身颤抖。信里太子约纷纷午时整到城外十里远的“魇笙坡”相会,还写了很多缠绵悱恻的情话。
宝公主见筱婉气得哭出来,她犹幸灾乐祸地说:“外边大风大雪,可他们情意绵绵,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们相会,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我不允许!”筱婉扔了信,气呼呼地跑了。
她一走,月公主与宝公主互看一眼,爆笑了。
“哈哈哈哈!你看她气得脸都抽筋了,笑死人啦!”月公主拍桌大笑,宝公主抱住肚子狂笑。
“笑死我了啦,那个笨蛋,哈哈哈哈哈……”宝公主抓住月公主手臂。“这好玩,亏你想得出,整死她了。魇笙坡风狂雪大,那傅筱婉真会去吗?”那山坡是出名的陡峭,此刻想必积满厚雪,寸步难行。
“当然会,以她的性子,没等到羽纷纷,她是不会罢休的,让她冻死好了,白痴一个。”噗~~又跟宝公主狂笑起来。信根本是月公主胡写的,因为被傅筱婉烦得要命,所以就使坏整她,也算是帮哥哥出口鸟气。
“这好玩,你再想一个,一天整她一次怎么样?”宝公主问。
“没问题、你看姊姊怎么修理她。”月公主阴阴笑。
两位公主商量整筱婉大计,她们聊得累了,便回寝宫午睡。醒来已近傍晚,外边果真大雪纷飞。筱公主坐在厅里看小画,见了两位姊姊直吵著要她们陪她下棋。
月公主看见外边雪下得狂,想到傅筱婉那笨蛋现在肯定躲在魇笙坡逮人,她就忍不住嘻嘻笑。宝公主看月公主那样,心知肚明,於是也跟著窃笑。
“你们今天心情很好喔。”筱公主不知姊姊们笑啥。
“我跟你说,姊姊今天整那个傅筱婉,哈哈哈哈哈!”
“整傅筱婉?”筱公主眼睛一亮。“真的吗?怎么整?”
宝公主嘻嘻笑。“就是啊,那筱婉又跑来问东问西,於是就给她看了一封信。”
“什么信?”筱公主问。
“就是……”月公主打算拿给筱公主看,她往襟内掏半天,嘻,她忘了收起来了,於是在桌上找,又找到桌底下。“奇怪,哪去了?”
“找什么啊?”筱公主也帮忙东找西找。
“找一封信啊!”宝公主也帮忙找。“是不是拿回寝宫去了?”
“哦,我知道了。”筱公主坐下。“是不是给纷纷的信?”
“是啊!”月公主点头,宝公主笑嘻嘻。
“你看见啦?在哪?快拿出来笑。”
“哦。”筱公主点点头,望住两位姊姊。“我来时你们都在睡,我很无聊,就偷看了信,是太子哥哥写给纷纷的嘛!”
噗~~月公主哈哈笑。“那个啊……呵呵呵……”宝公主也笑。
筱公主继续说:“我看了很感动。”
噗!月公主宝公主爆笑。感动个屁喔,全是瞎掰的!
筱公主继续说:“我把信送给纷纷了。”
“嗄?”
“嗄?!”
两位公主惊叫,瞪住筱公主。筱公主一脸无辜,望著两位姊姊。
“怎么了?”
“你这个笨蛋!”一个掐筱公主。
“你白痴!”一个槌筱公主,两位姊姊气得抓狂。这个呆子,就会坏事,笨死啦!
筱公主平白遭殃,眼泪直飙。“哇~~干么打我啦……哇……”
铭铭铭
天寒地冻,魇笙坡高处站著个衣裳华丽的女人,她连站都要挑高处站,她後边还立著三位奴仆,她睥睨地瞪著下边女子。
那女子牵著一匹白马,看见这匹马,傅筱婉火气更大了。她认得这匹马,梁御风常常骑它,他们果然还有见面,傅筱婉恨恨骂起下边的人。不过因为天气很冷,她发飙的声音很破碎,而且冻得身体直颤抖。
“你……你……你竟然还敢……跟太子……跟他私会……”
雪下得很狂,北风呼啸。羽纷纷环抱自己,跟筱婉一样颤得很厉害,纷纷表情很无奈。
“你还要骂多久?”嘻~~已经骂半个时辰了。
羽纷纷一收到信就赶来,没见到她思念的人,倒是傅筱婉跳出来,一副“我逮到你”的表情,对她骂了大半天。她已经好阵子不见梁御风了,这傅筱婉还想怎样?
“你无耻……你们背著我见面,你们……”好冷!筱婉又气又急。“你不要脸,你勾引太子,你你……”傅筱婉冷得牙齿直颤。
羽纷纷也颤抖得厉害。“大小姐……”雪堆在她们头发和肩膀上,她们的衣裳都湿透了。纷纷口气无奈,牙齿直颤。“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躲一躲……”暴雪快将她们掩埋,天色逐渐昏暗,没想到傅筱婉听了更火。
“哼,你怕了?”她倔强道。“你不准走,我知道你跟太子约好在这见面,我不会上当,我要在这等,我要太子亲口跟我道歉!”
“小姐……”後边的仆人也忍不住了。“雪下得好大,为了您的性命安全著想,咱们先……”
“闭嘴!”筱婉瞪住纷纷。“统统不准走!”太子应该就快出现。
两个时辰过去,天地苍茫,雪花纷飞,积雪埋至纷纷脚踝上了,纷纷冻得嘴唇发紫,现在连说话都很困难了。她仰望最高处那抹坚持的人影,她高声喊:“喂!你要走了没?”看来太子是不会出现了,这样瞎耗真够蠢,再不走恐怕要冻死在这里。
“我……”傅筱婉的声音明显虚弱很多。“我……我是不会放弃的。”她脚下是两个仆人的背,他们跪在地上让傅筱婉踩在他们背上,好让雪不会冻伤她的脚,不过雪真的很大,她冻得面无血色,她瞪住羽纷纷。“你……不准……不准跑……”一定要逮到他们私会的证据。
“嘘——”纷纷敛容,凝神细听。“什么声音?”呼呼的风声中夹著诡异的轰隆声。纷纷警觉起来,上边那个女人却专注於自己的伤心。
“你们……”又冷又狼狈,筱婉越想越气。“你们背地……肯定……都在笑我吧?”太于信中写的情话,教筱婉嫉妒极了。她堂堂一个将军之女,竟输给这样平凡的丫头?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纷纷感到不对劲,她环顾四周只见茫茫大雪,她身旁的白马好似也感受到不对劲,躁动嘶鸣起来。
“听见了吗?傅筱婉?”那声音逐渐清晰,是一种重物摩擦过地面的声音,缓而低沉,好似什么在暗暗流动。
“你别想转移话题!”筱婉咆哮,忿恨地指著纷纷。“要不是被我发现……你们……你们打算约会一辈子?”她气哭了。“你们当我笨蛋吗?太子……太子不爱我,你很得意吧?嗄?”
那诡异的声音越来越近,纷纷拽住马辔,寒毛奋起。“你听见——”
“啊——”筱婉尖叫,下边地面猛地整个往後滑动,瞬间整片高地坍塌,轰轰巨响,筱婉恐惧得尖叫,随著坍落的厚雪往後边悬崖摔去。
纷纷骇住,眼睁睁见那处高地崩塌坠落。
是雪崩!傅筱婉恐惧的叫嚷骤逝,瞬间归於平静,北风继续呼呼作响,方才一切好似没发生过,纷纷攀住崖边,往下边张望——
仆人们摔落悬崖,傅筱婉及时拙住崖边石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