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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纷纷与公主们脸上黑线条急急闪。呵呵……呵呵……大家很有默契地冷汗直淌,纷纷笑得很虚弱。“上……上……上爱的教育!”呵呵呵呵。
爱的教育?!噗~~公主们大笑,笑得东倒西歪。嘻!妙,回得真妙,爱的教育?哇哈哈哈哈哈,公主们笑得肚子痛。
“唉~~”梁太子叹息,望住羽纷纷。“你跟我来。”说著便往宫外走。
“唉~~”不妙!纷纷叹息,硬著头皮只得乖乖跟他走。
“呼~~”公主们松了口气,赶紧把地上战利品全收好,找地方藏。管纷纷去死,她们要去看书啦!
铝铭铭
“哇~~”羽纷纷双肘搁上身後桌面,靠著桌子,仰头打量屋顶。“这阁顶造型很怪喔!”
梁御风从书柜抽出几本厚书,坐落案前。“这是歇山式阁顶。”他摊开书本。
纷纷看得入迷,指著上头。“为什么上头亮晶晶?”
“那是因为覆上了黑琉璃瓦,再用绿色琉璃剪边。阎顶正脊,用绿色琉璃作衬底,紫色游龙腾越其间,镶以白色花琉璃。用这样几种冷色琉璃搭配一起,自然会觉得光影交错……”他缓缓地分析给她听,她佩服他学识丰富。
原来如此,纷纷打量这间书房,绿色琉璃垂莲柱式的门罩,与灰色水磨丝缝的砖墙,这书房好别致。
“你读书的地方也太豪华了吧?”她打算一直跟他研究屋顶,让他忘了刚刚的事。“那、那个天窗是怎么嵌上去的?那、那个花架是什么材质啊?那、那个横木上的纹路是用什么刻上的?那……那个……”
太子指著身旁椅子,沉声道:“你坐下。”
纷纷叹息地坐下了,她的把戏他好像都清楚。
望住她,他正色道:“纷纷,为什么让公主们看那些书?”语调虽温柔但透著一股威严。
“公主不能看那种书吗?很有趣啊,你妹妹们喜欢极了,总比那什么诫的有趣多了,女孩子家当然都向往看些儿女情长、缠绵悱恻、风花雪月、爱恨情仇诸如此类,然後……”
“纷纷。”打断她的话,他肃容道:“你是来乔扮妍公主,不是来跟公主们玩的。公主们金枝玉叶,那些书会给她们坏影响。”知晓太多江湖事,对妹妹们没好处,就怕她们好奇了,最後落得跟妍妹妹一样下场。梁御风说这话没恶意,可听在羽纷纷耳里,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羽纷纷别开脸去。“是我不对,那是我们平民百姓的娱乐。”
她是麻雀不是凤凰,他怕公主们变得跟她一样粗鄙吧?怕娇贵的公主被她带坏吧?哼!纷纷冷著脸。这些皇子皇女,个个都爱瞧不起人,连他都一样。
感觉到她忿忿的情绪,梁御风打量著她。“纷纷?”她想到哪去了?“是。“太子”还有什么要教训的,小女子听著。”纷纷瞪著桌面,僵硬的口气透露她的不悦,搁在桌面的小手揪紧。
梁御风注意到她这动作,缓了脸色。“我没有恶意。”梁太子叹息,蓦地明白她气著什么。
“你是为妹妹们好,我懂,怕我带坏她们。”了不起喔,多了不起。
梁御风缄默了,他不是这意思。冷风透窗而入,吹拂过纷纷头发。梁御风伸手拂开她脸畔柔软细发,她猝然抬头与他的眸光交会,她看见他眼睛深处的无奈。
“你……误会我的意思。”他说。
“哦?”纷纷不解。
他没有为自己辩驳,只是绕个弯说与她听。“假使有只金丝雀,注定养在美丽的笼子里,不愁吃穿,不知外边天高地广,更不知有什么美丽的花草,它可以不知愁的过到老。倘若它偷偷飞出去,它知道了外边迷人的风景,它的心野了,假使又被捉回笼子里,但它也已经改变了。想望笼外的生活,想望某处草原某个风景,它啼叫起来下再快乐,愉悦的嗓音变成伤心的悲歌。与其如此,还不如一生只见识到笼内的世界。”
这是他的顾虑,纷纷立时懂了。“你说的是妍公主。”见他眼色暗了,纷纷理解了。“哦,你害怕她们变得跟妍公主一样。”原来他担心妹妹们,并非是瞧不起她。嗯,做太子的果然想得特别多。
纷纷垂眸想了想,又抬头望住他,忽然感慨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者对我来说,外边的世界也是一只笼子,只是这笼子比你们的大得多……”而且充满了不确定,而且万事都要靠自己,常有无处安身的惶恐。
这刻,晴光透窗。纷纷望著梁太子,他的脸俊魅的像个梦,遥不可及;也像一则神话,忽然出现她生命里。可是她喜欢这个意外,她享受这份奇遇。她不像他头虑的那么多。说到底,她何尝不是从外边那只大笼子飞到了他的世界?
纷纷望著他说:“也许哪天,我也情愿不曾来过这里,情愿不曾见识过皇室的生活,不曾享受锦衣玉食,不曾受过公主般的待遇……可是,总不能因为将来我可能念念不忘,於是就裹足不前吧?要让我来选,要我是妍公主,我还是情愿再错一次,再爱一次不该爱的人。”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认同他对妹妹们过度的保护。
“哦?”梁御风黝光闪动,声音慵懒。他表情平静,可心底真正因她的话而激动。这女子看来平凡,可总会有一瞬叫他意外,令他激赏。这刻说著话的羽纷纷,在他睿智的双眸里,耀眼如星,他从来不曾这样强烈地被人吸引住视线。他问她:“你不怕受伤?”
“怕啊!可是好歹开心过吧?”纷纷抱怨。“当公主真累,念得都是很闷的东西。”纷纷把方才公主要她背的书说给他听。“什么女诫的,呔!妍公主怎么受得了?”
“哈哈哈!”梁御风仰头大笑。“唉~~妹妹们故意闹你的,那些书妍妹妹连看都不看,好几本都被她撕了。”
“哦?”啧啧!这些坏公主,原来故意整她ㄟ。“那妍公主看什么?”她问。
梁御风取来一本厚书。“妹妹读这个。”他摊开书,纷纷凑身端详。
书页上好多字都看不懂,文句很拗口。“什么啊?我看不懂啊!这些人怎都不好好写,专写整人的句子。”
梁御风微笑,翻开一页,指著上头。“这是妍公主最爱的一则,你要记熟。”
纷纷看得摇头。“什么什么虫的?这些字怎么念啊?”她懂的字不多。
梁御风低声教她。“喓喓草虫,翟翟阜虫。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纷纷困惑,揪起眉头。“虫虫一大堆,这篇讲虫虫奇观?”
哈哈!梁御风大笑。斜脸望她绯红的脸,唉,她真是他的开心果,与她相处真有趣。他凝视日光映著她脸颊的样子,好希望自己是那一束日光。他视线滑上那贴著她颈畔的黑发,蓦然嫉妒起那美丽的头发。他想化作日光或她一束头发,可以亲吻她的脸,亲近她的颈……可是他不行,这想法令他心紧。
梁御风移开视线,低头指著那则诗,耐心解释给她听,低沉的嗓音缓缓地催眠她。“这篇是说,蝈蝈儿尽情地叫,蚂蚱儿欢快地跳……”
纷纷偷觑著他,他好俊,他的发鬓好粗犷,他的轮廓真迷人,他垂眸注视著扉页,她怀疑那专注的目光会令那一扉页著火。至少当他那对眼睛注视她时,她就老觉得心头有把火。纷纷凝视太子,看得失魂。
梁御风低声解诗:“没见到心上人,愁得心底真烦躁。已经见到了他,已经遇到了他,我的心儿放下啦。”
纷纷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她好喜爱他身上的味道,不由得偎近他一些。
“所以呢?”她问,仰著脸大大的眼睛望著他。“我心则降,意思是,我的心儿放下啦?”她指著那一句。
“是啊。”他转过脸来微笑道。纷纷仰望他,她咧嘴绽开笑靥,唇红齿白好可爱。梁御风嘴角微扬,垂眸注视她,目光亲切温柔。
窗外,白云棉花似的在蓝天底飘移;而微风,正轻抚著满苑绿树,树梢回应风儿的温柔,兴奋地沙沙作响。还有,他的嗓音,也好像一阵暖风,摇动她的心。
“那么……”纷纷望著他问:“那么下边那段又是什么意思?”兴许什么意思都不重要,她根本不想理解,她只是想……只是想听他说话。
梁御风目光闪动,多可爱,她睁著眼睛的模样,她笑问他的模样。她的眼睛太灵慧,好像磁石吸引他。她轻快的嗓音像铃铛,在他心中叮当响。
梁御风深注她一眼,又低头耐心说给她听。“徙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掇掇。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梁御风转过脸来望住她。“这段是说,爬上那座南山,我来采那蕨菜。没见到心上人,愁得心里真无奈。已经见到了他,已经遇到了他,我心里乐开怀。”
“哦。”纷纷点头,伸手指著书面。“我心则说!意思是,我心底乐开怀?”
“是。”他点头又往下说:“徒彼南山,言釆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他望住她。“意思是说……”
“我知道了!”纷纷忽然抢白,笑眯眯欢快地道。“爬上那座南山,我来采那薇菜。没见到心上人,我的心里真悲哀。已经见到了他,已经遇到了他……”她忽打住话凝起眉头。
梁御风笑问:“怎么,继续说啊?”
纷纷揪起眉头。“我心则夷?这夷是啥意思?”
他微笑,帮她解惑。“意思是,我的心里喜极了。”
“嗯嗯嗯!”纷纷点头。“我的心里喜极啦!”她笑了,指著那则诗。“整个来说,这诗的意思,总的就一句话——”她睁眸轻快道。“见到心上人,我就没辙啦!”
“哈哈哈!”粱御风拍案大笑,纷纷也笑哈哈。他乐开怀地说:“是、是这意思。”大掌托住右边脸,斜脸笑看她。“你啊、羽纷纷,你聪明极了。”
纷纷左肘撑著桌案,小手托住脸也斜斜望住他,她笑眯眯。
“ㄟ、你说,你要遇上心上人,是不是也这样没辙?鸟叫也想著她,爬山也想著她,拔菜也想著她,牵肠挂肚的想她,魂不守舍的想她,想她想得啊……想得快疯了!”
“我不知道。”他笑。“我可没这样疯过。”
纷纷好奇,凑身问:“你从未心动?”
梁御风微笑,反问她:“你有吗?”
她哈哈笑,小手揪住他臂膀,睁大眼睛抗议。“ㄟ、我先问你的啊。”真狡猾!
他微微笑了。“等我有那感觉,再跟你说,行吧?”他问她。“那么你呢?你有没有心动过啊?”他像跟小娃娃说话的口气。
她学他,笑盈盈地说:“要我遇见个他,要跟书上症状一模一样,疯疯癫癫想不停,届时跟你说,好吗?”
“好,就这么约定。”他说。
“行,我这人最爽快。”纷纷一口答应,他们相视而笑。
梁太子望著羽纷纷,她应答敏捷想法新奇,她表情生动双眸灵活可爱,就算相对无语,假使是她,他想,他是怎么看也看不腻吧?
羽纷纷斜脸笑望他。“你瞪著我瞧干么?”
“瞧你个头这样小,脑袋瓜不知都装些什么,把我妹妹们唬得服服贴贴。”
纷纷也瞪住他,狠狠打量他。
梁御风笑她。“唉,别这样瞪住我啊。”
“堂堂太子怕人瞧啊?”纷纷笑,大眼睛瞪著他。“我瞧瞧你这颗大脑袋都装什么。”
“哦?”他由著她打量。“看出什么?都装些什么啊?”他陪著她瞎扯。
“嗟!”纷纷耸肩。“肯定装些好复杂的东西。”她玩心一起,忽然问他:“你有没有玩过个游戏?”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