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松坡自己也赶紧着开口:“公子此言何意?”
“难道不是吗?齐皓告诉过我,振宇武馆的戴国狄一,不是自己封的,而是所有人公推的。既然不是自己封的,我们又如何自称或不自称呢。人们判断是不是第一武馆,主要是看你的武馆规模,徒弟数目,以及学成的徒弟们的成就,当然,还有教头们的武功。而这一切,都是以事实为根据的,不是说,我们自称,或是不自称,就可以抹杀的。难道还要我们,每天四处对人说,以后你们不可以再管我们叫第一武馆了,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傅汉卿认真地说。
他是个死心眼。虽然认为自己应该就不可能输,但是该在比武之前说定的事。一定要说个清楚明白,如果自己这一方输了,其实并不用付出什么代价,那么这个输赢条件中隐约不公正,他也一定要跟人家讲明白。
奈何,他自己是抱着很认真的研究精神同你讲道理的,人家却只当他胡搅蛮缠。杜松坡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唉,怎么千百年来,江湖上默认的规矩法则胜败条件,这一切,在这个混蛋看来,好像全都是无礼荒唐的事呢。
“阁下若觉得这样不公平,那只要输了之后,适当遣散一部分门徒和教头,让振宇武馆的规模不再是第一就好。”明知道傅汉卿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杜松坡还是意有讥讽的说出这番话来,一心只想让天下人知道,此人的口是心非,和存心拖延的恶毒打算。
偏偏傅汉卿答得落落大方,坦然无私:“这不可能。所有的徒弟都是交了钱来学功夫的,我们收了钱就有责任教到他们出师为止,如果驱逐徒弟,那就是违约,严格说起来甚至是骗钱犯法。而教头们辛辛苦苦为武馆出力这么多年,无辜受连累被解雇的话,也同样是极不道德,极恶劣的事。”他略略皱眉“你们这么多一代宗师,大人物,跑来找我们比武,就是为了逼我们做这些犯法无德的坏事?这个,用心是不是太恶毒了一点,做人要厚道啊。”
杜松坡仰天发出啊的一声狂叫,双目皆赤,老天啊,这个世界还有天理没有。怎么有人可以这样颠倒黑白。
反而是宗无极面沉似水,干净利落的喝一声:“你到底比不比,不比就直认好了,不用再这么狡词拖延。”
傅汉卿迟疑一下:“可是,胜负条件还没有说清楚……”
宗无极双手一搓,竟发出金石交击之声,他目带杀气的望着傅汉卿:“我们输了,从此不来找你们麻烦,你们输了,只要向全天下宣扬振宇武馆败给我们即可。”
傅汉卿点点头,然而还是有点良心不安,很厚道的说:“可是这样对你们好像不太公平,我们输了,不论宣布宣扬,天下人都会知道,我们基本上没付出什么代价。”
宗无极用盯着杀父仇人的艳光死死瞪着傅汉卿,说话一字一顿,咬牙如磨:“我们只求胜败,不求胜负条件,亦不求公平,行了吗?”
最后那行了吗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几乎有些哀求的味道了。
傅汉卿这个一门心思走到底的家伙,还在考虑公平与否的问题,狄九终于耐不住性子,重重哼了一声。
傅汉卿这样胡搅蛮缠,在他看来固然有趣好玩,但胡闹的久了,就是旁观的人也会觉得不耐烦。任何事情都要适度,象傅汉卿这样不管规矩,不照旧例,胡说八道,刚开始大家都觉得有意思,都以看好戏的心态来看,可要是傅汉卿超过了这个度,还是反反复复来这一套,所有人都会渐渐生起逆反厌恶之心,认定他是畏战拖延了。
傅汉卿听那一声哼,其意不善,知道拖无可拖只好叹口气:“好,那我就占点便宜,接受这个条件吧,我们开始比武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大大方方直接往宗无极走过去。
他与宗无极只隔着十步的距离罢了,转眼就走到宗无极面前,贴身而立。
宗无极一听他说开始比武,简直兴奋感激得要热泪盈眶了,正要再次运功,发动紫金色,一口真气才刚刚提起来,却见傅汉卿已经大步走近过来。
他只愣了一会神,傅汉卿就到了他的面前。
宗无极心中一紧,全身肌肉紧绷,真气充盈,像这样的顶尖高手,怎么肯让一个敌人,欺到近身处来呢。
奈何傅汉卿一开始就说好是文比,不是武比,他这样走近过来,宗无极也不好拦他。
他自己是一代宗师,总不好让世人以为他害怕一个小辈少年吧。
只是礼貌上虽不能拦,心中怎么能不防范,顷刻间他全身真气一阵鼓荡,每一寸肌肉都绷得紧紧地,转念间已准备好十七种腿法,三十二种掌法,和二十八种身法,确保可进可退,可攻可守,就算这个无赖出手偷袭也不用害怕。
偏偏傅汉卿与他贴身而站,呼吸可闻,可全身上下还是松松垮垮全是空门,未做一丝一毫的防范和攻击动作。
宗无极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在他全身的死|穴命门上流转,所有人都确认,如果不是在场旁观的人太多,宗无极有极大可能,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恨而猝然出手。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就算是最顶尖的高手,也很难在毫无防范时,躲得过这种人物的全力攻击。
这时候,无数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心情紧张起来,无数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那紧贴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就连齐皓都脸上微微变色,在场除了狄九和狄一基本上再没有人能保持镇定。
只有傅汉卿好想完全感觉不到危机一般,从从容容说:“你不用运功了,我刚才看你运功的样子,就知道你想要比什么,你文比的内容我很清楚,我想跟你说……”两个人本来已经很近了,他居然还要凑过去,把嘴贴到宗无极的耳边,对宗无极那极力忍耐也极力防范的眼神完全视而不见。
他用极轻极轻,全场仅他与宗无极可以听到的声音,极快的说了一句话。
然后,宗无极全身巨震,高大的身躯里,竟连骨节都发出一声咯咯响声。宗无极看向他的眼神,由厌恶,愤怒,仇恨,杀气,而在瞬息之间转为无比的震惊和恐怖。
接着,宗无极那双名满戴国的紫金手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这颤抖越来越强烈,并向四下漫延,到最后,这个身躯高大的一方宗师,整个身体都抖个不休。在颤抖中,他,腾,腾,腾,连退三步,却还拿不住桩,复又再退了三步,身子一晃,复晃,再晃,最终还是没能站稳,扑通一下,坐倒在地,然后,喉头一甜,他屡次强行咽下去的那口鲜血,终于还是不受控制的在无数人的注视下狂喷了出来。
第二十二章 前踞后恭
傅汉卿看起来托大的有些过分,其实也自有他的烦恼和无奈。武比他自然是不行的,可是文比又如何呢?一般来说,文比的方式都是各自展现自己最强最出色的武功,然后参与者和观看者就可以评判谁最厉害。
可是傅汉卿在武功上实在太过眼高手低了。论武学知识,他肯定是天下第一,世上没有什么武功是他不知道的,可是如果要出手的话……
武功是取不到半点巧的,必须日夜不断苦练才行,必须让身体的每一寸肌肉,每一点骨骼都记住那一招一式,心随意动,方可达大成境界。
象傅汉卿这种天字第一号懒鬼,怎么可能会勤快练功,就连他自己最强大的,睡觉都能增进的内力,也因为他自己不肯练习运用而无法掌握分寸。
宗无极可以展现自己最出色的紫金手,傅汉卿能干什么,他倒是可以施展轻功四处跑两圈,但拿两种完全不同的功法来比较,很难分出胜负,人家最多说你们各有千秋罢了,这样的拼斗分不出胜负,自然是还要继续下去了。
至于那强大到不正常且又不好控制的内力,傅汉卿更加是能不使就不使。
在这极端危难之下,他只得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凑到宗无极耳边,悄悄的讲出了紫金手最大的练门和缺陷。
他的本意也很简单,就是告诉这位宗大先生,你最出色的功夫我比你自己更清楚,你总该承认我比你强吧?
办这事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心虚,觉得自己在取巧,或涉嫌某种巧妙的欺骗。
然而,宗无极的反应实在是太大太恐怖太可怕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宗无极,换了任何人,功力运到极处时,忽然听到,本门武功最大的秘密,除自己之外,亲传徒弟,心爱的儿子,枕旁的妻子,都不曾知道的顶级心法缺陷,就这么轻轻松松从一个陌生人嘴里蹦出来,这种震撼实在太强了。
而这个事实,更有可能带来无法想象的可怕后果。
从来没有什么完美无缺的武功,任何神功秘法都会有缺陷,有破绽,只是除了使用者,别的人并不知道罢了。
哪怕是天下爱无敌的高手。若是把他最强武功的破绽泄漏出去,那就等于是把一个金钟罩铁布衫的高手命门传得天下皆知,以前刀枪不入的神人,可能转眼间,连三尺小童也能杀死。
这也是各门各派,各方高手,一向对于本门心法武功,都极之保密,不肯轻传的原因。
可怜的宗无极忽然间发现,原本以为天上地下,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被一个死对头说出来,而只要这个死对头在这众人面前,大声宣扬一遍。则自己这个所谓平生少有敌手的一代大宗师,也许就成了武林中人人可欺的倒霉蛋。以前结的仇家,敌人,也许随时都会打上门,多年基业,化作流水落花,亲人故旧,也将遭受连累,尝尽苦楚。
此时他本就极为紧张,全身真气提到极点,精神和身体都崩到最紧,却忽然间遭受这么重要的一个打击,体内真气立时失控,在全身乱窜,经脉犹若针扎一般,痛不可当。身摇意动,站立不住,连连后退之余,一跤坐倒,一口血喷的老高,这一次,他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傅汉卿虽说应付世情的经验丰富不少,但人都有以己度人的毛病,他自己不把武功的事看重,自然也会有同样的错觉来看待别人,万万料不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把宗无极打击成这个样子。
他连忙飞扑过去,一把扶住宗无极,死命给他拍背抚胸:“你,你,你,你怎么了,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用不着这么着急啊,天啊,你别吐血了,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弄成这样的。”
他又急又慌又惊,一时间手忙脚乱。
却不知道,他不拍还好,他这里又拍又摸又劝,苦的还是宗无极。
宗无极到底是个老江湖,虽说大惊之下受了重伤,毕竟定力还够,勉力收摄心神,吸口气重理纷乱的真气,傅汉卿就扑了过来。
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在自己的前胸后背,十几处要|穴死|穴又拍又揉又按的,可惜他自己又没有力量反抗,却又无法毫不担心的安然接受,刚刚理顺的真气窒在胸口,堵得他接连喷血。
耳边还听到傅汉卿一迭声的说什么,这是小事啊,别吐血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他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好在此刻宗无极虽无力自救,但他的同伴还是不至于袖手旁观的。
杜松坡不知道宗无极到底是受了什么暗算,一瞬间重伤至此,站的最近的他当然不能坐视,第一时间,利剑出鞘,左手一把把宗无极从傅汉卿的魔掌下拖出来,右手一剑直指傅汉卿的咽喉,声色俱厉的问:“你刚才同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