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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一切,对他来说,都太陌生。
不为任务,不为论文,不为其他的一切。
抓住这一世有限的时光,去努力的爱,努力的寻求不分离。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自己可以做什么?
就算走出他的壳,对于情爱,他最多也只比以往多了些感知能力,他能够感受别人的心意,知道有人善待他,有人对他好,有人对他有感情。
但也仅此而已。
如何谈情说爱,如何巩固爱情,如何营造爱情,一切一切,他全无经验。
他所知的,无非独占和掠夺,无非逼迫和凌辱。
他所历几世的经验,不可借鉴,张敏欣给他看的一切耽美小说中的故事,不可相信。
他不是天才,他不是神,他不知道去开始他完全不懂的这一切。
若能像以前那样,不知世事,或是根本不理会世事倒好,可以傻乎乎随便抓住一个人,肆意的问,怎么爱一个人,怎么追求一个人,怎么表达心意,然后再一分不差的照章办事。
但是不可以,那个完全不管别人心情,不理世情百态的自私家伙可以这样做,但现在,他知道,不可以。
这样的问题,容易让人难堪,这样的问题,让人不易作答,这样的问题,就算问来的答案,怕也无法真正照抄照行。
身在这个世界,必须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然而,去服从,去遵守,是一件那么辛苦,那么疲惫的事。
那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理会的阿汉,其实是极幸福的吧。
傅汉卿迷迷茫茫的想着,伸手抚摸肩上的伤口。
正最激|情的时候,狄九也小心的注意,不要震动他的伤口。在最疯狂的时候,狄九也分心顾及了他的需要。
没有疯狂而肆意的侵犯,没有任性而霸道的伤害,没有不顾一切的掠夺,狄九和所有其他人都不同。
在那些迷乱的喘息声里,他不止一次说:“再也不要找其他的情人。”
“再也不许,找其他的情人。”
“你即选了我,我即应了你,以后,就绝对不可以……”
那个交融的时候,他说了一遍又一遍。
傅汉卿知道,狄九一次次的重复,在意的,绝不仅仅只是神教的颜面。
无论动机是什么,无论仇恨有多深,你是不是,仍有一点点爱我?
那么……
就这样让我努力来爱你,会不会,让你渐渐淡忘曾经的伤害。
就这样让我努力握紧你的手,会不会让你慢慢记住,你也被需要。
就这样让我用力抱住你,会不会让你慢慢不再那么冷。
我想让你,不要一个人,一个人,那么,那么的冷。
第七十七章 天真愿望
次日一行人便启程离开临川。这样的来回奔波,大家本来也都习惯了,只是今次同行的多了几十人,夜叉王带领着一干下属,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大家都在轻装快马,只傅汉卿坐的照旧是一辆马车。
傅汉卿现在也开始反思自己的不对之处,为着自己的懒惰而拖慢大家的行程,略有些惭愧。好在大家都觉得,身为教主,有一辆马车的特权并不为过,所以就连夜叉王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倒是傅汉卿自己略微不安,上车之时还在考虑要不要开口说和大家一起骑马赶路,正迟疑间,听得耳旁有人淡淡道:“怎么不上车?”话犹未落,人已拖了他一起上了马车。
傅汉卿怔怔望着狄九:“你怎么……”
狄九看似极自然的揽着他坐下:“我们即是情人,当然要坐一辆车。”
这时候车门还没关上,将行诸人,与送行的一干人等,这等亲昵之态,个个看的一清二楚,这等暧昧之词,人人听得半字不差。
眼见诸人目瞪口呆。狄九倒还似没事人一般:“怎么还不走?”他瞪狄一一眼“赶车你该会吧。”
狄一一语不发,竟真的坐到车辕处去提鞭子。
夜叉催马来到车前,冷声问:“你们搞什么鬼?”
狄九大大方方抱着傅汉卿不松手,理直气壮道:“我们能搞什么鬼?我们的关系,你要是还看不出来,等会儿去问问凌霄。叫他给你解释一下。”
“你……”夜叉霜雪般的面容怒色隐隐“你们怎么能够……”
“怎么不能够?”狄九冷冷打断他的话“你想跟我说什么,伦常,道理,体统?”
夜叉目光冷冷在二人身上打了个来回,这才强按了怒气道:“修罗教对欢好之事,想来只求兴之所至,情之所钟,断无世俗之人的陈腐规矩。但你们一个是教主,一个是天王,本不宜有太多私情牵扯。更何况在下属面前,如此行事,太不像话。”
狄九冷然反唇相讥:“哪一条教规上写了教主和天王不可有太多私情牵扯,麻烦夜叉王找来给我瞧瞧。我与他之间怎样亲近,本是我们的私事,只要不误公事,谁有资格指责半句?如果觉得我们不像话,夜叉王大可不必委委屈屈与我们同行。”
夜叉眼中杀意一现又隐。森然盯了狄九一眼,这才冷然策马行开。
狄九竟唯恐刺激她不深一般,复又朗朗然大笑了几声。
其实他硬要挤上车与傅汉卿同乘,说到底不过是害怕傅汉卿先不顾轻重的胡乱叫他罢了。
以他对傅汉卿的了解,这人做事极之任性胡闹。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立场。以往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在下属面前难堪到极点。
如今这情人的关系即已确定,没准傅汉卿就能不经思考的当众亲亲热热的叫他上车。
以前在凌霄等人面前出丑也就罢了,谅这帮小子也不敢多嘴,而且以后有的是机会杀人灭口。若是当着夜叉及冥军的面,置身于当初那样的尴尬之中。却决不是狄九可以忍受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当众表明与傅汉卿的关系,先一步自己上车,先一步做出足够的亲热姿态。
反正再惊世骇俗的事,由魔教中人做来,本就理所当然。只要在所有人眼中,自己才是主动控制一切,决定进退的人就好。
然而,本来他不过是抱着替自己先一步解窘的想法来这么干,没料到却能把夜叉王给激怒了。
刚才夜叉几次三番欲要动手,到底是顾忌着他加上傅汉卿和狄一,三人的实力太强,不得不强行按捺罢了。
身为天王,本来就和其他诸王心结极深,看到夜叉这番敢怒而不敢发作的样子,狄九竟觉得极是痛快,长笑声中,倒是把这番强自做作之下的许多不痛快给忘怀了。
再冷眼一扫四周,凌霄等弟子的愕然,卓云鹏等人的震惊,无不清晰入目,狄九忽然觉得,同傅汉卿的所谓情人游戏,好像也不像想象中的无聊且难堪,倒有些意料之外的好玩了。看看这帮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真是可笑极了。就这么一路肆无忌惮的回总坛去,到时,真不知道那帮子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狄九莫名的兴奋起来,简直恨不得立时回到总坛,好让他观赏其他诸王的有趣脸色了。
一念至此,他淡淡看狄一一眼:“赶车。”复又漠然扫了卓云鹏等人一眼“你们也别送了。”
话音未断,他已信手关了车门,再没有人能看得见车中情形。
到了这一步,估计在场所有人里,唯一能保持镇定的,只有狄一了。
听了狄九的话,他连眼神也没变一下,只是平静的起鞭催马,马车既然启行了,其他人当然也不敢再耽误,就是再惊愕再愤怒再不解,也只得跟着一起动身罢了。
卓云鹏等人虽得了命令不必送行,到底还是守在远处,一直等他们去得见不着影才敢动弹。
卓云鹏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我的天,原来天王和教主是这种关系。”
修罗教弟子对纲常礼教的观念本来就异于常人,倒也不至于为这事生出什么排斥不屑不赞同的想法,只是感觉无比后怕罢了。
“怪不得那天听说咱们送了个美男子到教主床上,天王会气成那样。怪不得这几天,天王和教主都一直心情不好,怪不得……”
忽然间想通了所有的谜团,卓云鹏不免出了一身的冷汗。
往天王的情人床上送美男子,这这这。亏得他们能一直完完整整活到现在,真是太幸运了。
耳旁适时传来副坛主的声音:“看今天天王和教主的样子,想必是误会冰释,重拾旧好了。”
“肯定是的。”卓云鹏断然道“小情人吵吵架,闹闹别扭,那也是意趣,要是真翻了脸。不止是咱们教中有大变,只怕咱们的性命也保不住。”
副坛主连连点头,小声道:“是啊,以后可再不能随便给上司安排暖床了,万事都要等打听清楚再说。”
卓云鹏也是点头不止。
“不过这样也好,天王与教主这样亲密,至少他们之间不会有内斗。”副坛主几乎是有些欣慰的用仅彼此可闻的声音说。几乎对每个修罗教资深弟子来说,高层的内斗。都是他们最大的忧虑。
卓云鹏闻言脸上笑容一凝,复又展颜微笑点头:“说的是。”
然而,他口里虽附和,心中却未完全认同。
其实在很久以前,有过一任夜叉王。他与教主就是情人。
而教主在掀起高层血腥内斗之时,杀的第一个,就是夜叉王。
那一任教主,名叫狄靖!
马车门一关上,傅汉卿就忍不住问:“你干嘛要这样气她。同夜叉王不和的话,对你影响也不好的。”
“有什么关系。夜叉王是诸王中最任性的一个,从不曾同任何人友善过,我也无谓讨好她。更何况……”狄九似笑非笑望着他“你不喜欢我在这里陪你?”
傅汉卿摇摇头:“不是的,只是我也知道一些常理和规矩,就算我们是情人,你在大家面前,其实没必要这么……”
狄九简直要大笑了,常理和规矩,原来你也知道啊。当初肆无忌惮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些最诡异最叫人难堪的话,那时你怎么不管常理,不顾规矩。
傅汉卿看他神色,就知道他仍对旧事耿耿于怀。傅汉卿总觉得既然彼此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便该坦诚相待,对于自己的许多错误和愚蠢行为,也该有个说明,虽觉措词困难,却还是努力道:“其实当初我……”
然而,狄九根本不打算听,笑着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低了头亲他的脖子。
傅汉卿不觉缩作一团,轻叫:“你做什么?”
“做什么,有情人在一起,当然要做快乐的事。”狄九低低笑着,在他耳边轻轻呵了一口气。
在他有任何挣扎之前,已按住了他,低声道:“汉卿,不管走到这一步是为什么,我都会尽力好好待你。”
傅汉卿怔了一怔,忽得伸手回抱他,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叫我阿汉,我熟悉亲近的人都这样叫我。”
阿汉?
狄九微微挑眉,我教你阿汉,那你叫我什么?阿九?
他自己有些恶寒的抖了一下,然而却并无迟疑,淡淡一笑,轻唤:“阿汉。”
马车一路前行,车门紧掩,谁也不知道车里正发生着什么。只是时不时,有那高高低低,或深或浅,或张扬或惊讶的笑声传出来。
漫漫行程,笑语声声,只可惜,听到这一连串笑声的一干人等,大多数是头上冒汗脸色惨淡。
尤其是凌霄等人,这一路奔波,已是受尽了傅汉卿的怪异行径,和天王的糟糕脾气的诸般折磨。大家提心吊胆谨小慎微的过日子,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