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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两柄袖中剑已一左一右的架在舒锦的脖子上,剑刃锋可断发,光可鉴人。
舒锦抱起凤绮罗,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我是要送他回去看大夫,不会伤他的,二位大可放心同归。〃
月明深深地看他一眼,眼中的戒备慢慢隐去,这才收了剑。
沧海也跟著收了,但又忍不住拿剑在他肩上敲了敲,威胁道,〃你若是敢伤我们侯爷,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猪。〃
舒锦暗自叫苦不迭,他哪里用等沧海剁啊,只怕是等凤绮罗醒了,就断然不会轻饶他。他看看身上早已成了碎布条的外衫,不由得对一直被小侯爷纠缠不放的杨箫多了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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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绮罗不肯乖乖地让大夫看病,也不愿见任何人,连沧海月明都被他赶得远远的。他把自己关在房里,连晚膳也没用。杨箫无奈,只好叫酒楼的厨子煮了碗面送上去。
杨箫回房时,那碗面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只是已由热腾腾的面变成了凉冰冰的一团糨糊。显然是有人拿面条出气,把面当稀泥搅和了。
凤绮罗坐在窗棂边,少见的穿了一件素白无花的长袍,添了几分清冷,也多了几分病中的单薄。他怕冷似的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双臂抱膝,尖尖地下颌抵著膝盖,乌珠般地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著杨箫,却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是欢。
不过是一天的光景,杨箫竟觉得凤绮罗消瘦了许多,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更是纤细地可以轻易抱起,惹人心怜。
其实褪去了骄傲的外衣,小侯爷亦只是个容易受伤的孩子。只是他出身大富大贵,又在恩宠中长大,不懂得当折应折,性子自是乖张蛮横些。
现下细想来,凤绮罗会伤了聂远其实也不过是小孩子打架,一方不知轻重了些。反倒是他出手伤了凤绮罗,这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
杨箫将人抱到床上,温热的手掌抚在凤绮罗的胸前,慢慢地揉压,化解淤积於胸的郁气。〃胸口还痛麽?〃
凤绮罗扭过头,不理他,小脸却埋进他的臂间,不肯抬起。
〃你不肯给大夫看过,又不愿吃东西,那就早点睡吧,明早就要出发了。〃他拉过被子替两人盖上,又在凤绮罗的那一侧仔细的掖了掖被角。
这本是杨箫这几日每晚都会做的事,但现下在凤绮罗看来已是说不出的难受。他是盼著杨箫待他好,只是这种好如今想来实在是不算什麽,兴许换做是聂远或者别的什麽人躺在这里,杨箫也会为他掖被角,问他胸口还痛不痛。
凤绮罗闷闷地哼了一声,把头都埋在被子里,心里被堵得死死的,又酸又涩又苦,既想不通,又放不下。
杨箫怕他闷坏了,忙把他的小脑袋挖出来。〃你就是生我的气,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凤绮罗气鼓著脸,猛地坐起身,挥手一针扎在了杨箫的肩头。只是扎的位置不对,力道也不够,光溅了点血丝,比起他以往的种种作为,实在是微不足道。
杨箫连针都懒得拔,就任它扎在那,只捉了小侯爷的手,捏在自己手里。〃气消了?〃
〃一针哪够,把你插成刺蝟才好。〃凤绮罗瘪瘪嘴,他抽不出手,就是想再扎上几针也无法。
〃你爱使针,就该跟颜芷学学,怎麽连个|穴位都扎不准。〃
〃我要是能扎准,别说你这只胳膊要废了,你那宝贝小师弟的左眼也该瞎了。你该庆幸这才是。〃
小侯爷冷笑,但这笑比哭还难看。他本就不是宽和的人,以杨箫那种不会哄人的手段,根本无法使他消气,反而是说不到两三句委屈就又上心头。
只是杨箫一贯不善言词,他若待一人好,也多是以行动表示。当初独闯江湖时,会被人误认为是冷心冷情、自命孤高、不屑与人相交,也正是因此而起。
但凤绮罗不是心细如丝的楼秋歌,他既对杨箫有所怀疑,任杨箫待他再好,他也一概不信。〃说什麽明早就要出发,那也是骗人的吧。你不是答应我大姐,要在出关前劝我回京的麽。〃
杨箫吃了一惊,他不料凤绮罗早知此事却能一直藏著不说,这实在是不符合小侯爷的秉性。
凤绮罗却看出了他的惊疑之处,冷冷地讥讽道,〃大姐是会帮你,还是会帮我,你难道还用猜麽。〃
杨箫暗自叹息,凤素娥与凤绮罗果然是一家人,全都善变。〃既然是你大姐选择助你达成心愿,那我也不算失信於她,只是你若肯留在关内,总要来得安全些。〃
〃何必假惺惺,你是怕我若遇上什麽意外,无法向大姐交待吧。〃
〃绮罗,这并非儿戏,我是真的担心你。〃
〃你说真我就该信了?我怎知你不会一边说担心我,一边又为了谁而打我一掌。杨箫,你要凭何对我说真?!〃
屋里极静,凤绮罗带著急喘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阖上眼,眼睫微颤,美丽又苍白的脸庞头一次在杨箫面前显露出仓惶与不安。
〃我曾养过一只猫,是我在一年前从路边捡回的。你也见过,就是那只黑猫。〃凤绮罗的嗓音又脆又冷,如玉石击鼓,琴瑟和鸣,绵绵不绝人耳,凄凄难掩其伤。
〃那时它倒在路边呜呜的叫,又瘦又饿,病得都快死了。是我把它捡了回来,给它好吃好喝,让它睡暖炕,平时饿不著也冷不著,才三个月就养得又肥又胖,毛茸茸的像个球。它喜欢黏著我,只要我回府,它就围著我打转,我不抱它,它就在我脚边蹭来蹭去的撒娇。大姐和沧海月明也喜欢它,大姐还说要把它抱回自己府上养著,但是它不肯随大姐离去,我也就拒绝了。〃
〃不过在离京前,我让月明把它给绞死了,就埋在後花园里,那个小小地土包就是。其实我很喜欢它,只要它乖乖的,我就一直养著它。但它不乖,竟然忘恩负义,抓破了我的手,所以我不要它了。只是沧海月明还有些舍不得,就把它埋在了府中,不然就只能丢出去喂野狗。〃
凤绮罗蓦地睁开眼,眼中迸发出骇人地精光。〃杨箫,我告诉你,凡是胆敢伤了我的,我一个也不会轻饶,谁也不会例外。〃
〃你说,我凭何不杀你?!我凭何要一再的任你伤我?!我凭何就可以原谅你?!我凭何。。。。。。〃
他凭何。。。。。。还要相信杨箫会待他好。。。。。。
凤绮罗是委屈到极致。他自小就被家人捧在手心上呵护,便是有半分的不如意,也要回敬对方十分。唯独在杨箫身上所吃得亏,从来就只有受的份没有还的份,林林总总加起来,竟比十九年来所吃的亏受的委屈还要多。
这如何能叫他甘心!
只是小侯爷说出口的话,泰半总与真实的心意相反。若杨箫连这点都看不穿,那也就愧对了这些时日来的朝夕相处。
杨箫将凤绮罗抱回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又吻了吻他的唇。只是轻浅地一个吻,不带任何情Se的意味,但已足以叫凤绮罗失神,竟又忘了自己方才还在气恼些什麽。
〃你吻我?!〃
〃嗯。〃
〃我不是楼秋歌!〃
〃我知道。〃
〃你是我娘子,吻也是该我吻你吧。〃
〃这无妨。〃
〃。。。。。。我困了。〃
杨箫好笑的看著这个美丽聪慧任性霸道却只因一个吻就不知所措的小侯爷,心里又是爱怜又是痛惜。
他很清楚,凤素娥当初的那番话如今是一语成谶。当他从楼秋歌那里彻底放开时,才惊觉这个一直就放心不下的小侯爷,其实早已成了他心底最为重要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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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啊~风雨过後是彩虹~^_^
其实小凤同志粉好哄的~只要顺著毛摸就好了。。。。。。
不过。。。。。。彩虹过後。。。。。。咳咳。。。。。。那个还是比较遥远的事~同志们可以暂时54的。。。。。。
21。
众所周知,天冥教的总坛位於千仞山之顶,四面皆是光滑陡峭的崖壁, 且山高入云霄,崖深数万丈,既不惧遭人围攻合困,又无处可供人攀爬,占尽了天险之利。
故而曾有人断言,若想彻底的捣灭天冥教,除非山崩石裂,否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然而所谓的天险之利,实则只是个障眼法。
天冥教的总坛并不在千仞山之顶,而是在千仞山的山腹中,其间楼台阁宇溃榭曲径之复杂,宛如庞大的迷宫群,环环相扣,阵阵相套,稍有不慎,就会因误触机关而亡。但从山外看去,完全无法看出如此奇峻险峭的千仞山其实是一座空腹之山。
所幸舒锦从舒鸿易的手中带来了天冥教的机关图,知晓了这个秘密。
当年天冥教败退关外时,舒鸿易之妹舒阡尘假扮成教中子弟,趁机混入天冥教,从此一去音信全无,直至二十年後有人秘密送来了舒阡尘病逝的消息及一幅《孔雀明王相》。
这幅画临摹的是吴道子的真迹,笔触深厚,几可以假乱真。但其真正的价值所在,是在画的夹层中,舒纤尘所绘制的天冥教的机关图。
图中工笔清晰,描绘详尽,各处暗道、玄阵、机关、出入口皆有所注明,未明之处也各自做了批注。即便是天冥教在这五年之内将教中布局有所改动,此图也有十之七八是准确的。
天冥教埋设在各处的入口少则也有二十处,但只有一处可通往优陀罗所在的九陌庭。他们从中选定了三处最有可能的入口,两人一组,各探一方。
杨箫与凤绮罗走的是地下暗河,要先凫水至山底,方可进入山腹中。
关外温差大,素有早穿棉袄午穿纱之说。两人是傍晚入的水,河水尚且冰凉怡人。小侯爷还一边戏水一边笑称这水能消暑解热,待回京後也要在府中修上一条,也好每日泡上个一两回。
但暗河曲径悠长又迂回百折,他们在水中足足游了大半个时辰才抵达山底,水中的冰凉怡人早就成了入肌刺骨的寒冷,冻得小侯爷爬上岸後全身跟筛康子似的直打哆嗦,小脸惨白一片。
偏偏又不能生火,凤绮罗只有浑身湿嗒嗒的蹲在暗处,紧挨著同样也不暖和的杨箫,守株待兔。
怎麽没人来。。。。。。怎麽还没人来。。。。。。到底有没有人会来啊。。。。。。
就在小侯爷恨不得大喊一声〃有人麽〃之时,总算是盼来了两个前来汲水的灰衣人。他出手神速,都不用杨箫相助,已将人打晕了拖到一旁,扒了衣衫往自己身上套。
只是这衣衫干净是干净,但到底是被人穿过的,凤绮罗穿上身了就觉得不自在,但不穿又别无他法,只好勉强凑合下。
〃要是不选这条路走就好了。〃他一脸的别扭不情愿,仿佛是吃了天大的亏。
另外四人走的都是山道,险是险了些,但至少不用在冷水里浸泡,还要捡人穿过的衣衫穿。
其实小侯爷连不能天天洗澡都忍下了,捡别人穿过的衣服穿也不会是什麽特别难以忍受的事。他只是耐不住寂寞,想要杨箫多陪他说说话罢了。谁叫杨箫也算得上是个闷葫芦,不到必要,绝不多置一词。
〃沧海和小远不会凫水。〃杨箫言下之意昭然,倘若凤绮罗要选别处走,那就只能跟沧海或聂远同行。
凤绮罗自是没法选,他就是真选了,其他人也不会同意。唯有杨箫能管束得住小侯爷,这已是大家心照不宣地共同认知。
沿石阶而上,小径泥滑。杨箫一手提灯,一手牵著凤绮罗,昏暗地灯火将两人一前一後的身影拉得老长。
一路十分顺利,没有再遇上人。小侯爷起先还有所紧张,这会儿又嫌无趣。他挣脱了杨箫的手,先是与之并肩而行,再後来就干脆捷足先登,抢在前面开路。
出了小径就是曲水楼,这里虽是仆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