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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比我当初自己谈恋爱还累。
对于顾惜朝的行为,傅府上下熟视无睹,看来傅宗书对于顾惜朝这个准女婿也很满意。
“晚晴,你答应嫁给我可好?”顾惜朝握着晚清的柔荑温柔的说。
晚清的脸从脖子一直红到了额头,她不好意思的撇过了头,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经过半年的追求,两人的感情水到渠成。
唐公公立刻准备了丰厚的彩礼敲锣打鼓的上门提亲。
傅宗书很爽快地答应了。
婚礼很盛大,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一对璧人的婚礼。
在婚宴上顾惜朝被疯狂的灌酒,幸亏他内力深厚,可以时不时的用功逼出酒精,不然还没等进洞房就撂倒了。
夜色渐深,来贺的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
顾惜朝这才得空溜了出来,兴奋的向新房走去,刚要进门,我阻住了他:“咳咳,麻烦你把耳环挂外面,我可不想看活春宫……”
顾惜朝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想了一会儿,讪讪的摇着头说:“我把你收在盒子里罢!放在外面不安全……”
“少来……盒子里黑乎乎的……那有外面景色好……”
“不行,我不放心,最多……一会儿我再把你拿出来就是……你就忍忍啊!”顾惜朝不理我的抗议,进了新房。
晚晴顶着盖头坐在了床边,从她手里不停搅着的手帕来看,她很紧张。
顾惜朝低低的笑了一声,随手拿起秤杆挑起了盖头。
在红烛的映衬之下,她眉如远山,眼若秋波,朦朦胧胧,美不胜收,飞快的抬起眼帘看了顾惜朝一眼,然后又立刻垂下了眼睑,浓黑的睫毛忽闪忽闪,双颊又染上了陀红。
“娘子……”顾惜朝牵起晚晴的手,拉着他来到了放置酒菜的桌子跟前,按照规矩吃了枣子,莲子等准备好的食物,喝过了交杯酒。
顾惜朝终于把系着我栖身的耳环的绳子,从脖子里摘了下来,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夫君……”晚晴看着这个耳环,蹙着眉,欲言又止的问:“这耳环是?”
多心了不是,看着顾惜朝身上有女人的东西,而且还珍重的贴身带着,晚晴呀你吃醋喽!
我在耳环里捂着嘴偷笑。
顾惜朝好像也猜到了她的心思,轻笑着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晚晴的脸立刻又红了。
就在此时,新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个二十来岁,喝的醉醺醺的男子闯了进来:“顾惜朝!你这个表子生的杂种,你怎么能配得起晚晴表妹!”
顾惜朝的脸色暗了暗,不悦的说:“黄表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这位黄表哥自然就是黄金麟了,我见过他几次,他大着舌头跌跌撞撞的冲向了顾惜朝和傅晚晴。
顾惜朝拉着晚晴轻轻的一闪,躲过了扑过来的黄金麟。
黄金麟脚步轻浮没有刹住身子,扑到了桌子上,然后他的两个眼睛就出现我的眼前,充斥了整个空间。
黄金麟盯着我栖身的耳环愣了愣,然后耳环就被他攥在了手里:“晚晴表妹,你看这个耳环,就是那个表子带过的……”
“表哥?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晚晴有些迟疑的声音传过来。
“这个耳环……是这个杂种的娘带过的……我在六分半查过了……顾惜朝什么龙图阁学士,什么探花……不过是个表子生的杂种……他娘是十几年前‘怡红院’的头牌……哼哼……这个耳环就是证据……当年六分半的堂主雷震雷叫凤头杈亲自打造送给顾柳儿的……独一无二……”黄金麟有些口齿不清的说。
“惜朝……表哥说的可是实话?”晚晴迟疑的问。
“表妹……你看他那样……显然是默认了……你不要嫁给他……不然你会成了全京城的笑柄的……”黄金麟的声音渐渐的高了起来。
屋子里沉默了很久……
“表哥……你说这些……已经晚了……”晚晴带着哭音的声音传来:“我们已经拜堂了……”
“不晚……只要你愿意……表哥带你走……”黄金麟激动的说。
“晚晴……”顾惜朝沙哑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插进来:“嫁给我你后悔了么?”
晚晴没有回答他。
黑暗中,我的心沉了下去,我错了么?
没有受过挫折,体验过辛酸,不了解民间疾苦,足不出户的千金大小姐不是以后那个为了自己的爱,奋不顾身的女子。
顾惜朝和傅晚晴是相见恨早了么?
我操之过急,揠苗助长了么?
“哼哼……你们都一样……瞧不起我……我也不希罕……”顾惜朝凄厉的笑声传来,听得我心里一揪一揪的。
“把我的的耳环还给我!我走!”
这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下一时刻我陷入了昏迷。
这对于我来说,太……太不可思议了,自从住在耳环里以后,我一点困倦的意思也没有,从来也没有睡过觉,失去过意识,每天顾惜朝睡着以后,我就默数绵羊来打发时间。
没想到我居然昏迷了??!!!
我所不知道的是,刚才黄金麟捏碎了耳环上的玉石坠子。
第一卷(完)————————
顾惜朝(上)
从一岁到四岁,我生活在京城最大的妓院“怡红院”。
我母亲是院里的头牌,她天生丽质,保养的又好,完全看不出曾经生过孩子。
我父亲据母亲说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风度翩翩,学富五车,温柔的对她说:“等我,我会为你赎身的。”,让她心甘情愿的替他生了一个孩子。
但是随着我父亲消失时间的增长,母亲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会牵着我的手教我写字,给我买零食的母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恨恨的目光和落在身上的拳头。
翻过了四岁的年头,母亲缠上了一个中年姓章的胖子,看他的穿着打扮家里很有钱,出手也阔绰,据说还是当官的。
三个月后的一天,母亲给我手里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只耳环,叹息了一声:“儿啊,你不要怨我,我也是不得已,身不由己,谁不想过更好的生活呢,呆在这楼里,等到年老色衰,我就玩了……”,走了。
我母亲前脚被抬走,我手里的银票就被打杂吴抢走了,而那只耳环因为细小,被我攥在了手心,打杂吴没看见。
老鸨周嬷嬷把我赶出了“怡红院”。
我开始了为期一年乞丐生活。
别的乞丐嫌我年纪小,谁也不愿意接收我入伙,而我还没有掌握乞丐拿手的绝活之一偷盗,所以我经常饿肚子,往往是三四天没有饭吃。
耳环被我穿在了绳子上挂在了脖子里,它小巧而精致,虽然落了单不值钱,但是却是我唯一的一个玩具。
每当深夜被饿醒或者冻醒的时候,我都会摸着上面细小的花纹,轻声说着自己的心事,说着白天被狗追被别的乞丐打的痛苦,说着自己微薄而渺小的愿望,能够吃饱饭。
就这样艰难的熬过了四岁那年寒冷的冬季,有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会死,可是上天不收我,他让我继续在这里受苦。
无数次我怨恨着上天的不公,为什么别的孩子可以笑着叫着闹着,开心的在阳光下玩耍,而我只能躲在阴暗的墙脚,磕头磕得头昏眼花,只为了破碗里的几枚铜钱。
在这样可怕的日子里,那个抛弃我的女人,我心里不再承认她是我母亲。
直到六月的那个雨天。
一觉醒来,满天的乌云都散了,我的人生第一迎来了阳光。
小小的耳坠儿里,出现了一个叫纪千里人。
他说他也是个孤儿。
他教会我生存的技能。
他指引我做人的道理。
他耐心的听我说傻里傻气的话。
我伤心的时候,他会安慰我。
我高兴的时候,能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我取得了成就,他提醒我不要得意忘形。
我失败了,他鼓励我重新振作。
我遇到难题,他总有解决的办法。
睡不着的时候,他给我讲故事。
生病的时候,他也会开方子治病。
无聊的时候,他讲笑话给我解闷。
就连我低贱的出生,他也没有嫌弃过。
顾惜朝(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不满足只听到他的声音,我想见见他的模样,可是不管我对着耳环怎么看,玉坠儿还是一付石头的样子。
可是我又暗地里窃喜,他住在耳环里,耳环是我的,只有我能听见他讲话,别人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他是我一个人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另一种恐慌却慢慢的在我的心理滋生。
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他:“有一天你也会突然走了么?”
他回答说:“我不知道,这个由不得我罢。”
我害怕他像那个女人一样丢下一句“不得已。”走了。
我更惊恐的发现,在我心里他的分量一天比一天更重,没有任何人能跟他相比,包括我自己。
我喜欢听他轻如羽毛的低笑,喜欢他比一般人更加低沉的嗓音,喜欢他喊“惜朝”的发音,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象这两个字在他的舌尖上打转,心里莫名的暖洋洋的。
我总是不由的按照他说的话或者意愿去做事情,即使看不到他,却总是乐此不疲的想象他说话的表情,或者对于我所做的每件事情的态度。
遇到他不赞同的事情,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个面目英俊的男子蹙眉的样子,然后做下去的兴趣马上飞得无影无踪。
为了他的一句夸奖,我可以拼尽十二分的力量。
然后屏息的等待他轻笑着说:“你真是个天才!”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他不能像别的父亲慈爱的摸着我的脑袋,或者让我坐在他的肩膀上玩耍,因为我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他的肯定,也是如此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幼稚和任性。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兄长,因为他上一个时刻会像一个坏兄长一样嗾使我恶作剧,下一时刻却又像一个好兄长替我出主意收拾闯祸的烂摊子,虽然这些主意大部分都是馊主意。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师长,他教我的东西,实用且包罗万象,每当我遇到什么难解的难题时,总会忍不住去请教他,而他也每每不负我望的给我答疑解难。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友人,他陪着我狩猎,读书,学武,赚钱,做官,建阁,我们一起欢乐,一起惆怅,一起高兴,一起郁闷。
他对于我是一个如父如兄如师如友的存在。
有他在,我不畏惧任何险阻,因为每时每刻我都能感觉到贴着我的脖子的坠儿。
我不敢想象有一天他走了,一如他的突如其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的勇气,信心会不会还在。
没有承担他的殷殷期望,我的壮志豪情会不会还在。
缺少了心的依靠,我还能剩下几分胆色。
没了他,世人眼中聪慧灵黠的少年探花郎还能留下几分风骨。
我不知道,无数次在梦里呼喊:“不要走!阿千!”的时候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无数次逸出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