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猛地又被吻住,那股让人颤栗的气息冲破浓浓的酒味,充盈着口腔,叫嚣着要把他的心也重新填满。
王烨松开他,微微地笑:“以后别喝那么多,连我都要醉了。”
“滚开!”江漓用力一把推开他,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踉跄地向后退了好几步,要靠在行李箱上才没一屁股坐到地上。王烨站稳了之后赶紧扯住他,免得他自己酒醒了之后想起来丢脸。
“放开我!”他又使劲往后想把手从王烨手里抽出来。“我要回家!”
“我带你回去。”王烨要不想让他甩开,就决没有这么好甩。
“我要回我家!不去你家!”醉了的江漓像换了个人,比谁都顽固。而且全力以赴,不知轻重,王烨好几次都差点没抓住他。
“阿漓!”
“我去你家干什么?那不过是个白日梦而已。我现在清醒了,清醒了总可以了吧?以前都是我缠着你,现在我不缠了,你爱喜欢谁喜欢去,关我什么事?放手!”
“我就喜欢你了!江漓,我喜欢你!你要我说几遍你才愿意听进心里?”
“说谎!”江漓一下退开几步,那么气愤地瞪着他,“你不要想再骗我,你爱的是沈烟轻!不要因为他不爱你就想着拿我做替代,你拿我做替代可以,但是不要骗我说喜欢上了我!你根本不喜欢我,就不要凭白让我做梦,那样很无耻,无耻!”
泪,就这么下来了。
他蹲在地上,脸埋在手臂里无声地哭泣。那个受伤的模样,还是个20岁的大孩子。
王烨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想抱住他,可是一碰到他就被他用力推开,于是再抱,再被推,再抱……直到他没力气再推,不得不被他抱在怀里,边哭边说:“我讨厌你。”
“我知道。”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
“……我走了你就不会哭了吗?”
“……”
“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常常会不自觉地想着你吗?”
“……”
“那天晚上,在番禺的街上,我抱着你的时候就在想,我不会让你的手指白断的。我要让你爸爸知道你当初选的路不是错的,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有幸福。如果你觉得以前我忽视了你的感受,那就从现在起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江漓抬起了头。泪眼迷蒙。
“我只会给喜欢的人做饭,这个你可以去问烟轻。”王烨笑笑,掏出手帕给他擦,“年初三的时候你已经吃到了,还不信么?”
江漓看着他,没说话,只是不自觉地紧紧抓着自己左手的两根手指。
王烨平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你说过这世上的人这么多,遇上一个自己喜欢又愿意跟自己在一起的人,多不容易。阿漓,我喜欢你,很想跟你在一起,我想每天抱着你入睡,吃你做的早餐,能见到你的面,听到你的声音,只要能这样在你身边好好地看着你,能亲亲你抱抱你就满足了。”
“……你干嘛老是学我说话?”江漓气愤地瞪。
王烨含笑地答:“因为,你说的每一句我都记得。想忘也忘不了。还有,那盆花,”江漓的脸色变了,勃然大怒,他赶紧按住他,“我也是被陷害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楼少瞳站在小区门口等,见到我就让我转交了。他说这是你的生日花,所以一直把它当作是你。现在他终于决定彻底地放开你了,我看他说得很诚恳,而且是要跟
你做了结的意思,才接下来的。再说那不是三色堇吗?我问过人,是其它的意思啊,所以才想那时候拿出来或许你能明白……”
江漓听到后面也愣了,竟然忘了哭,又茫然地说:“三色堇确实是有‘倾慕’的意思,可是那是野生三色堇。”
“我以为都是一样的。”王烨的表情无辜得夸张。
“怎么可能一样?”江漓果然很认真地反驳,叹着气,“也确实也是我的生日花,只不过恐怕楼少瞳也不知道这花的意思。”
“所以呢。”
“所以什么?”
“不如就照我以为那个意思理解好了。反正我也是无心的。”
“……”对着他这种赖皮样,江漓真的不知要说什么好了。忽然又想起一件:“那那天他在睡觉,你还偷偷在对他做什么?”
王烨脸上顿时闪过一阵尴尬:“我要是说我只是看他睡着了想推他起来你信不信?”
江漓果然不信地大叫:“那干吗看到我就这么紧张?”
“怎么会不紧张?”王烨烦恼地抓抓头,“你好像早就对我们的关系有怀疑了,却又被你看到我靠他那么近。”
江漓不屑地睨他:“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说明你当时心里是对他有问题。”
“或许吧。”他也不否认,只是想通了的点点头,“其实我当时确实没有其他想法,只不过看到他就太习惯这样了,所以一时还改不过来。”
“那你还说喜欢我?”江漓又有点生气了。
“不喜欢你我会那么紧张吗?我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过?”
江漓一时语塞,却又脑子昏昏的想不出话来反驳。
王烨微笑地看了他一阵,忽然又恢复一本正经,清了清喉咙,认真地说:“江漓,我再问一遍,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不是我家,是回我们的家。”
江漓怔怔地望着他,本来已经停了的眼泪因为他这句话又冒出来了,稀里哗啦地望着他,嘴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王烨就看着他的嘴巴无声地在动,边看边跟着着急,这个着急在快要达到顶峰的时候,他终于哑哑地小小声又很委屈地说了一句:“站不起来了,走不动。”
王烨抿着嘴笑了,用力把他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会儿,才松开,转过背给他:“上来。”
背着他,一手还拖着他的行李箱,就这么走在深夜无人的小街上。重叠在一起的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仿佛悲伤的高潮后终于转入舒缓温柔的小夜曲。
江漓伏在他的背上,眼泪还像止不住的泉水,把他的领子都打湿了,王烨只是笑:“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原来你跟我在一起能有这么多眼泪。”
江漓觉得不好意思,拿手帕死劲擦,鼻音浓浓地说:“我爸以前不让我哭,说老是哭就不像男孩子了,所以我每次想哭就拼命忍,可是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
“如果泪水一直往心里装,那总有一天会把心压垮的。我倒宁愿你都哭出来,比闷坏了强。你呀,就是太闷着自己了,我看着都怕你哪天把自己闷死。”
江漓把眼泪擦了,还透着水气的脸贴在他的鬓边,在他耳边沙哑地叫:“王烨。”
“嗯?”
“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
“是啊。”
开心地把脸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忽然又说:“还有。”
“什么?”
“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种花的花香能让人不知不觉地丧命吗?”
“不知道。”
“你知道有多少种花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知觉、出现幻觉或是产生神经损伤吗?”
“……不知道。”忽然觉得背上凉飕飕的。
“呵呵,如果以后你再有让我哭的时候,我也不会闷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难受了,我会让你永远气不着我的。”
“听起来真可怕。”
“你怕了吧?”
“我怕你再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我们都走不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江漓好不容易鼓足的气势为之一泻,气得要勒紧他的脖子:“王烨!”
“我说真的。”他特自然特认真地压重了声音。“还有你那种声音,不要对着我耳朵说话,等下出了事又要哭了。”
江漓傻了几秒钟,又甩甩头,忽然用种加倍甜蜜的语调说:“好啊,那我们来吧。”
王烨“嘿嘿”笑了两声,努力抬起头,对着漫天繁星苦笑:“叫你没事不要喝这么多。醉成这样还真少见。”
“我没醉!”江漓生气了,直起了身子。
“是是是,你没醉,你别动了行不行?我背着你还得顾着箱子已经够辛苦了!”
江漓又一下颓然地倒在他背上,嘟囔着:“王烨,为什么你都不怕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能不知不觉弄死人的花嘛,我知道你都懂。可是你不是那种人,有些事你是做不出来的,何必逼自己变得可怕。你要我怕你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今晚我就已经被吓个半死了,你摸摸我的心跳,现在还缓不下来呢。……以后别说走就走……至少得把你家的地址留给我……”
“……王烨,我饿了……”
“能不饿吗?晚饭一点没吃,就灌了一肚子酒。没酒精中毒都算你命大!”
“……王烨……我喜欢你……你不要喜欢别人……”
“还有哪个别人?烟轻那边你就放心好了……”
“……王烨……”
“嗯?……阿漓?”
“……”
他的脑袋从他肩膀上耷拉下来,偏过头去看,已经睡着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桌上只有沈烟轻留的一张字条,说他东西都收拾好了,今晚行李留在这,自己出去找旅店住,明天再回来。显然是要把地方让给他们。
王烨看着怀里做梦已经梦到爪哇国的江漓,苦笑。
而且现在睡得这么香甜的他说不定明天起来之后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把他放上床,帮他脱了衣服,忽然从他裤子口袋里滑出来一样东西掉在被子上,仔细一看,原来是只簇新的翻盖手机。不屑地拿过来打开看,才发现原来早就没电了。难怪都打不通。转念又想,没电还贴身带着干吗?心里颇不是滋味,鼻子里哼出一声,正想随手扔下楼,忽然瞟到江漓睡得烂熟的脸,举起的手迟疑了一下,最后不甘不愿地拉
开床头柜抽屉丢了进去。
又打来水给他擦干净脸,怕他明天起来眼睛肿,还给他眼睛敷上冰袋。喝醉了的江漓就算再不像也到底是醉了,一直不安分地翻来覆去,王烨怕他会忽然想吐,只得一刻不停地守着他,还得给他扶着冰袋,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耳边隆隆的有坦克开过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不得了,那坦克直接从头上压过去了……
“唔……”他挣扎着清醒过来,却发现清醒了之后头痛得都快要炸裂了,耳边依旧听得见耳鸣,嗡嗡嗡,像勤劳的蜜蜂,又过了一阵,声音慢慢小了,可是,那辆坦克为什么还停在他头顶上!“痛死了……”他无意识地模糊呻吟出来,忍不住用手揪住了头发。
他一动,王烨就醒了,迷迷糊糊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样子。“怎么了?头痛?”
“嗯。”痛得眉全都皱起来了,皱得紧紧的,喉咙苦得发干,又想大叫却又叫不出来,顶多像蚊子的哼哼。
“真是,谁让你喝那么多?”王烨从他的脖子底下慢慢地把自己已经麻木掉了的手臂抽出来,揉了揉,坐起身下了床。幸亏他昨晚准备了一些醒酒的药和茶。
把东西拿回来的时候,江漓已经好一些了,躺在床上特别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看到他回来,就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
简直就像是按着剧本走的反应,王烨已经没力气为自己的神机妙算拍手叫好了。把他扶起来,边喂他吃药边说:“你不是应该买了票回家了是吧?哼,如果昨天不是我赶得及时,你早被人洗劫一空了!喝得醉醺醺的还敢带这么大包行李,还携带大量现金蹲在街上等人抢!而且我一出现就死劲抱着我哭着喊着让我别离开你——”
“王烨,”江漓一口气喝完了手里的醒酒茶,用手背擦了擦嘴,过了一会儿,很平静地说,“你会不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