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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这么些天不见,是因为你被关在牢里?”不知为何,灵歌十分想笑,但还是识相地忍住了。
落月白了她一眼,“你这什么脑子呀?我要是没回宫,那宫里的人还不急得乱了套?你听见一丁点儿我失踪的消息了么?嘁!我这些天,是在搜集这帮乌合之众的证据,咱是讲理之人,不以权压人,要堂堂正正地拿起锅铲,将这帮王八蛋一锅烩了!”
看着落月眉飞色舞的样子,灵歌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看你这一锅,才是真正摆得上台面的千金宴呢!”话落,想了一下,眉毛不由也扬了起来,“不过,烩得好不好吃还是关键,要不要我再给你加点作料?”
“你?”落月上下看了看她,有些不屑,“你能加什么作料?”
云兰笑了一下,“看来郡主最近还真是少在宫中走动,您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只要元美人一句话,连杂役房的鸡毛都能升天’吗?”
灵歌蹙了眉,“不是鸡犬么?”
云兰摆了摆手,“那是以前的旧版,三天前就改成鸡毛了!”
“……”
落月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灵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至关重要了?”
灵歌笑了一下,带着点苦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是我,明天就不知道是谁了,所以,想要加作料,你可要抓紧,等过了这辉煌的一阵子,我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灵歌特意加重了“辉煌”两个字的语气,虽然面上仍笑着,但落月还是听出了那其中满满的无奈。
落月笑了笑,“算了,沾你的光不合适,再说,以你现在的份量,只怕在皇上面前叹个气,那县太爷的脑袋就掉了,他虽然糊涂,却还罪不至死,我看用锅铲敲断他的胳膊腿也就算了,杀了太一了百了了,不爽!”
灵歌也笑了,索性也不再说什么,由她去闹,反正她身后还有礼亲王撑腰,谁敢把她怎么样?
“对了,你说的市集,可是慈安寺外的市集?”她记得行宫周围并无村镇,唯一的市集,应该就是那个。
落月点了点头,又是一脸向往,“要说那地方还真是热闹,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等享受够了,看破了红尘了,街前方就是寺庙,街后面还有庵堂……啧,设想还真是周到!”
灵歌看着她,无声地笑了笑,就这样一路聊一路笑,不知不觉已到了慈安寺外。慈安寺众僧早已列队在外相迎,由于一切依天子仪,三拜九叩大礼自然是少不了的,待得礼毕,竟已过去了一刻钟。
宫婢掀开车帘,云兰先行下了车,方才小心翼翼扶下灵歌,众僧依礼参见,灵歌点头回礼,待再回头看向车内时,落月早已没了踪影。
此时,灵歌心下不由开始羡慕起那些会武功的人。
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清冽的麝香,灵歌转过头,岳擎竟已在面前自己一步之遥。
呼吸不由一窒,下意识就想要倒退一步,却愣是在他的沉凝目光下,没敢动。
“一路上幸苦了,”他的声音出奇的温和,“未时才开始诵经祈福,我先派人送你去禅房休息。”
“我送就可以了。”
41 第一波灾难
“我送就可以了。”
岳沨踩着优雅的步子走来,“反正我也要带礼儿去禅房,正好顺路,晦安大师还在等你,别耽搁了。”
如常般随和的语气,如常般浅笑的容颜,看不出一丝异样。
灵歌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岳礼,一个瘦高的蓝衣少年,生得白皙俊秀,模样中倒也透出三分婉妃的影子,只是较之他的妹妹华莲,在气质上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四目相对,岳擎脸色微冷,却仍扬起了淡淡的笑容,转头看了灵歌一眼,方才淡道,“既然这样,那就麻烦皇叔了。”话落,旋即转身离去。
目送岳擎走远,灵歌收回目光,看了岳沨一眼,又闪烁着别开了。云兰上前搀扶,一行人在僧人的带领下往禅房走去,路上,岳礼时不时会侧头偷偷瞟来一眼,灵歌自是察觉了,却仍佯装不知。
到得一处雅静的院落外,岳沨站下脚,回头对灵歌笑了一下,“这慈安寺遍植佛肚竹,惟独这一个院子,种的是湘妃竹,我特地叮嘱晦安大师将这院子留给了你,虽说不过夜,但歇脚时欣赏一下也是好的。”
云兰笑笑,“王爷有心了,奴婢代主子谢过王爷了。”说着话,便轻巧福了个身。
岳沨笑了笑,又将目光移回灵歌身上,灵歌淡扫了岳礼一眼,忙扬起一抹端庄的笑,对岳沨轻轻颔首,“王爷留步吧!”话落,连看也不看他,便转身进了院子。
岳沨的笑颜僵了一下,但不过一瞬,又缓了下来,转头笑看了岳礼一眼,方才随僧人继续向前走去。
二十名御前侍卫迅速跑上前,瞬间便将院子围个了严严实实。岳沨侧首回望了一眼,脚步顿了一下,却未停。
“主子,何故对王爷这般冷淡?”云兰亲自冲调了一杯桂花茶递到了灵歌手上,“虽说要避嫌,可是一句谢谢,也不会生出什么事呀!”
方才若不是她插了一句话,说不定还会冒出冷场的尴尬的呢!
灵歌浅啜了一口茶,静默了片刻,才道,“婉妃的一双眼睛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了,别说一句谢谢,只怕是一个无意的眼神都会招来一场灾祸,冷淡,也总比丢了性命强呀!”
云兰微愣,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主子是说……四皇子?”
灵歌点了点头,放下茶碗,“我虽然不了解这个四皇子,但是看他的表现,明显就比一般的孩子沉稳,最重要的,就是他的那双眼睛,里面藏了太多东西,想必来这里之前,婉妃也没少叮嘱,我一看见他,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沉甸甸的?”云兰诧异,半晌,又叹了口气,“也是,小小年纪就要周旋在这种钩心斗角的日子里,也难为他了。”
灵歌瞅了她一眼,摇头笑了笑,“你呀,又开始瞎操心,人家可是皇位的继承人之一,虽说希望不大,但还是有做皇帝的可能的,到时人家高高在上了,还能念着你今天的怜悯不成?”
“那主子为何还会觉得心里沉重呢?”
灵歌挑眉,“怎么?你以为我是为了他才心情沉郁?”见云兰点头,不由失笑,“傻丫头,你想拧了!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去关心他呢,只是眼下有一件事,一看见他,我就闹心……”
到底婉妃会在这里做些什么?如果真是到了两难的境地,她该如何选择?是保全自己?还是……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元主子,寺里的小师父来送午膳了。”
皇后所派的八个嬷嬷,一齐被灵歌安排在了门外职守,如今话音传来,明显带着浓浓的不满。
云兰走去拉开门,两个嬷嬷正垂首站在门口,门一打开,赶忙探头向里望,生怕浪费了这来之不易的打探机会。
云兰白了二人一眼,伸手招过两人身后提着食盒的小师父,待他进了屋,便当着两个婆子的面,毫不迟疑地关上了门。
“主子,您这一招有恃无恐,还真是让人心里痛快!”云兰美滋滋的,像捡了什么大便宜。
灵歌笑睨了她一眼,没言语,只静静地看着小师父将食盒中的斋菜一样一样拿出来,又仔仔细细地在桌子上摆好,连盘子上的花纹摆得不对称,他都要一一纠正过来。
灵歌忍不住加深了笑意,不由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不过十一、二岁,仍是满脸稚气的小和尚,没想这一看,却发现他竟是个异常美丽的孩子。
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越看越是粉雕玉琢般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灵歌忍不住伸手招过他,笑着问道。
小和尚极是腼腆,始终不敢抬头,还没回话,脸就先红了,“我叫明聪,今年十三了。”
云兰笑了笑,“比四皇子只小一岁呢!”言下之意,看着可单纯多了。
灵歌也是一笑,“外头的孩子,心胸开阔,心性也单纯,怎是宫里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能比的?”说完,又看向明聪,“你怎地出家做了和尚?你父母舍得?”
明聪闻言,神情明显黯淡了下来,好半晌才道,“南陵水灾,我爹娘和一个哥哥全被大水冲走了,当时我在城里的姑妈家玩,躲过了一劫,可是姑妈家里本来孩子就多,我……”
明聪说不下去了,灵歌却差不多明白了,“你姑妈不愿意收留你,所以让你来当和尚?”
明聪点了下头,又赶紧摇了摇头,“这是我自愿的,不能怨姑妈,姑妈家是真的没法养我了,再说,寺里吃穿不愁,在这儿也挺好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已是细若蚊吟。
知他是不想拖亲人下水,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思,委实让灵歌心中不忍,灵歌伸手拉过了他,轻声道,“告诉我,你的本名,就是叫明聪吗?”
明聪摇摇头,“我本名叫做闵知涵,我爹希望我长大以后,有才学,有涵养,是个能光宗耀祖的正人君子。”话说完,眼圈也有些红了。
云兰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抬手抚上他光秃秃的小脑袋,弯□,“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读过呀?”听他的谈吐,该是上过学的。
明聪点头,“本来今年,我就可以去考秀才了。”语气中不无遗憾。
灵歌看着他,垂眸略思,方才又道,“我问你一句,如果成为高僧和成为高官都能够光宗耀祖,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哪一个?”
明聪一愣,明显有些迷茫了,转头看了一眼云兰,又想了想,才毅然决然道,“如果有可能,我要选择高官!”
“为何?”难道高官厚禄,就是这般吸引人吗?
明聪抿了抿唇,“只有做了大官,我才有能力惩罚那些坏官,师父说,如果不是他们贪掉了修筑堤坝的银子,我爹和我娘,还有哥哥,是不会死的。”
灵歌一时无语,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轻道,“你想做大官,是想肃清吏治吗?”多么宏伟的目标啊,连皇帝都无可奈何的事……
明聪垂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很难,再说,我都已经是出家人了,还在这儿胡说八道……”伸手挠了挠头,又赶紧转身去收拾食盒,“我不打扰贵吃饭了,回去晚了,师父也是要骂的。”说完,对灵歌行了个礼,就快步跑了出去。
灵歌看着他离去,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斋菜,想了想,才对云兰道,“去,请太子殿下过来。”
云兰应声去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岳擎便到了,比灵歌预想的要快得多。
“你找我?”
难得轻快的语气,显然心情似乎不错。
灵歌点了点头,放下碗筷相迎,又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太子请坐!”
云兰上了茶,识相地退到了门边站着,一来可以监视门外那些婆子们的动静,二来也不至于打扰两人说事。
“太子可是认识这寺里一个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