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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反正你怎么说都对,行了吧!谁叫我没你大呢!”武隽的话中明显带了点酸味。
他忿忿地用力将药涂在卫霆桀的身上,药抹起来虽然凉凉的,但他的烫伤部位却愈来愈痛。
“痛!”卫霆桀大喊,阻止武隽擦药的动作,“你想要我的命啊!经过你刚才的‘治疗’,我至少已经脱了一层皮,你有点医德行吗?”
武隽将药罐盖好放回箱子里,顺便将手擦干净,“我这样还算没有医德?一通电话服务就到,你上哪找像我这么有责任感的医生?”他刚刚是故意帮他擦药擦得那么用力,他活该,没事找碴。
“笑话!”卫霆桀将扣子扣好,衣服下摆塞进裤子里。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总经理,您要的饮料——”女秘书将托盘放在桌上,卫霆桀和武隽望着那一杯深黄色的液体皱眉。
“这……这是什么?”卫霆桀指着那杯“饮料”,困难地吞咽着口水。
“这是您要的尿。”
“尿?!”武隽大叫,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二次方——超级惊恐。
“是啊!、总经理吩咐的。”女秘书一脸的理所当然。
“尿……”卫霆桀尴尬地抬起头看着她,心想他这个秘书未免也太尽职了吧,“你真的……这杯子里装的真的是……尿?”
“因为临时不知道要上哪找,所以就以苹果西打代替。”女秘书歉疚地想,平常总经理说一,她不敢说二,说东,她不敢往西。虽然没能克尽职责地找来他要的东西,可她也尽量以相似品替代了,希望她不会因此而被炒鱿鱼才好。
两人闻言的同时心情自然地便放松下来。
“这个就好、这个就好。”为了避免女秘书再尽职地想去找……尿,武隽赶忙像宝贝似的捧住那杯让人看了就想人非非的饮料。
“他喜欢就好,你先下去忙吧!”卫霆桀吩咐女秘书可以先行告退。
有时卫霆桀常会想,他这个女秘书到底是个白痴呢,还是天才?居然将他刚才的气话当真,还好是她没找着,要是真被她弄到手,恐怕武隽那家伙就得望尿止渴。“
“是……对了,总经理,今天特别助理室有位新进同事,待会儿我会把她的人事相关资料送进来,我已经先帮她在办公室里安排好座位及公司所发给的人员配备。”
“你不需要事事都向我报告,只要是你觉得是对的事情,你去做无妨,OK?”
“是。”
“下去吧!”
武隽在等到卫霆桀的女秘书离开后才放声咆哮。
“你明明晓得你那位一丝不苟的女秘书有多尽职,居然还跟她说我要喝尿!”咆哮归咆哮,不爽归不爽,那杯饮料他还是照喝不误。
卫霆桀不理会武隽的不悦语气,无所谓地耸耸肩;看得武隽是一肚子火,差点没从鼻孔喷出来,顶多是两眼中闪烁着一大把的烈火。
“你——”
卫霆桀走回办公桌后,往那张软硬适中充满皮革味的大椅子坐下,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公文中。
武隽似乎意识到了,卫霆桀故意想利用工作来忽略他,他走到卫霆桀的桌前,一只厚实的大手直直地往公文的正中央拍下去。“别想就这么算了,卫霆——桀——”他笑得很邪恶。
“别烦我!”卫霆桀还是不动如山地从桌子的旁边拿起另一份文件,将文件摆在武隽的手上继续批阅。
“没那么容易。”武隽将被压在下面的手伸回来又往他的公文上放。
两人就这么一直重复这些个动作,后来还是卫霆桀先停下来,抬起头直视武隽的眼睛,然后说了句惊为天人的超级大秘密来要挟武隽。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打外面那个女人的主意,小心我伸手按内线的电话将某个人的秘密告诉她。”卫霆桀所谓的女人恐怕就是他那位一丝不苟的尽职女秘书吧!
“谁……谁?”武隽尴尬得东张西望。真是丢人!活到这把年纪居然还会脸红,现在脸烫得像刚煮开的一百度热开水一样,会烫死人。这死人真是狡滑,居然敢威胁他。武隽摸摸发烫的脸颊,心里竟是忿忿不平和害羞。
“喔——谁……”卫霆桀的笑声里充满旺盛的企图。
武隽听得出他这种怪异的笑声,太熟悉了,这是某种企图心的前兆。
还是先溜为快!
“嗯……我……我医院里还有事,先走……”
“唷!这么快就要走啦!多坐会儿嘛,我叫她再端杯可乐进来如何?”
“不……不用!”武隽站起身往门的方向走,他可不想就这么被卫霆桀玩弄,他们卫家的人都像是魔鬼转世,认识他们是他这辈子惟一的错误,他……他不玩了!他发誓他一定要找机会“出走”,他发誓!
“真是破天荒啊!有名的‘可乐男’居然也会拒绝。”卫霆桀强忍着笑意。没想到武隽这家伙也会脸红,而且还惊慌成那样。
“真的不用了……”武隽背抵着门。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我也不勉强你……喔!对了,叫她送你下楼好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知道路,这里我熟得很,不必那么劳师动众。”他应该在来之前先在脚底抹点油才对,溜得比较快。
“那好吧!谢谢你这位‘有责任感’的医生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改天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奇怪?为什么他觉得卫霆桀那小子在讲到“报答”这两个字时声音怪怪的?令他有点毛骨悚然,好似快大难临头一样。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武隽用背顶开门,“拜拜!”然后快速消失在卫霆桀的眼前。
看见武隽落荒而逃,卫霆桀就像个疯子似的狂笑不止,声音可说是哄亮刺耳——武隽听了刺耳,就连他在等电梯的地方都听得见。
卫霆桀开心地继续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心情可说是好得不得了,就连早前被热水烫伤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伤口也不再疼痛,可能是武隽帮他擦的药效力开始发挥了吧!
反正他今天一整天心情都是处于极度愉快,就连批公文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一倍以上。
“小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傅壬璞恣意地将手放在桌面上,谄媚地笑着。
这间办公室颇大,而且和总经理室相隔为邻,有多少人奢望他们现在这个位子——总经理特别助理,但这层楼的职员实在是少得可怜,全部的人算算不过才五个人,加上刚上任的新进人员也才六个人,连找个人谈天都嫌少。
每天的事情多得不得了,哪有时间到其他部门去串门子?他们晚上能不能准时回家睡觉都还是个问题哩!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和“菜鸟”打好关系,这样他就可以尽量将超负荷的工作转移到“菜鸟”身上,他才能有多余的时间和其他部门的女性职员聊天。想他多可怜,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没有女朋友,整天窝在这间特助室里挤破头想点子,到现在为止,他头上的白头发已不知多出了好几根。
“总经理特别助理。”哼!说得好听。他们只不过是幕僚工作人员,谋想策略的“电脑”而已。要不是看在这间公司的升迁快速、公司名气大,这个职位的薪水能让他的荷包“麦可、麦可”的话,谁情愿整天窝在这间办公室里。
特助室总共也才四位职员,傅壬璞、易明扬、丁亦如和刚到公司上班的艾小瑜,这样的两男两女角色就是这间知名建设公司最高权力执行人——总经理的幕僚人员组合。
艾小瑜面对眼前这位猛露出恶心笑脸的男士,着实反感;这辈子会令她恶心到起鸡皮疙瘩的就是这种人。通常会摆出恶心至极的笑脸,不是认为别人绝不会逃过这么“帅”的姿势,就是他是个花痴。
没事也能笑成这副德行,让人看了就反胃,也不怕造孽太深,所以她不可能会给他多好看的脸色,没一脚把他踹到阿鼻地狱就已经是大发慈悲。
不过,今天例外。
“当然可以。”
傅壬璞得寸进尺地将屁股一低,往她的桌上坐下去,“小瑜,怎么想到要来我们公司应征?”
艾小瑜恨不得拿把鸡毛掸子往傅壬璞的头上甩下去。
“我在大学读的是土木工程系,毕业了当然是希望能学以致用,应征建设公司有什么不对?”
是没什么不对,他只是找不到话题和她聊天而已;本想在她说出是哪所学校毕业后,他好拍马屁大夸特夸她的学校有多好、多棒。
唉!谁知她竟回答了这么个无厘头的答案。
“那你晓得特别助理的工作有哪些吗?”
“知道。”艾小瑜答得非常简短,因为她不屑把精力浪费在回答他的智障问题上。
她当然是知道这个工作的性质才来应征的,他居然还有脸开口问这种问题。
傅壬璞还是不死心,今天他非得拍上她的马屁不可。“你晓得你的顶头上司是男是女吗?”
喔!拜托!谁来救救她,把这个智商有问题的大白痴拖走好吗?
艾小瑜心里头已不知哀嚎了多少声,抱怨多少次,可却没一次说出口,反而心口不一。“知道”才怪!艾小瑜自嘲。
“他的年龄?”
“知道。”
“他的姓名?”
“知道。”
“他的身高、体重、血型?”
“知道、知道、知道。”
哇塞!这小女子未免太厉害。这样的资料他这个在公司工作多年的老鸟都不知道,她居然一清二楚。
艾小瑜哪里知道她的顶头上司的一切个人资料,她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这一切的回答只不过在敷衍他。
反倒是傅壬璞露出极度崇拜的眼神瞅着她看,“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连身高、体重都知道?”
艾小瑜绝望地将眼光瞥向一旁半靠在隔壁桌子、脸上带着微笑的易明扬和站在他旁边的丁亦如,打出求救信号。
她笑得有点牵强。
“告诉你,虽然总经理的人不坏,可是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不苟言笑,整个人冷得……不知要如何形容,仿佛你只要一碰到他,连你也会被冷得结上一层霜;没事还是少和他打照面,免得被冻死在公司。”
艾小瑜低头思忖,难道总经理真如傅壬璞所描述那般令人难靠近、相处?或者是傅壬璞故意夸大其词想吓吓她这位“菜鸟”?
易明扬瞧见艾小瑜低头思考的动作,猜到她一定在犹豫是不是该相信傅壬璞,为免她被吓得明天就不来上班,易明扬有道义告诉她事实。“其实也没壬璞讲的那么吓人,总经理人很好,这点你可以放心。他不会无缘无故向下属开炮,只要你将他交代的事情办妥,他还是个蛮好的上司。”易明扬不着痕迹地顶了顶身旁的丁亦如。
“呃,对……对。”丁亦如睨了易明扬一眼。
骗子!大骗子!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总经理的孤僻、森冷、阴沉是出了名的,居然说谎话还找她当帮凶。
混蛋!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不想艾小瑜吓得离开公司,让她又孤军忍受对抗两位大男人的可怜下场,只好帮易明扬啰!
“你就安心地在公司上班吧!别管那两个臭男人说的话,听我的,就安心地做吧!”
听见丁亦如的话,艾小瑜顿时放心不少。不过还未和上司见面之前,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或许她真该听话地留下来和大家相处一段日子,再对总经理的个性、脾气甚至为人下定论……“嗯!”艾小瑜释怀地点点头。
易明扬忽然想到今天下午要开研讨会,“喔!对了,下午我们要开个会,总经理也会出席,到时你再仔细评估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开什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