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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条镖枪不但手法奇准,命中目标,腕力之强,更洞穿径尺树干,竟有三分之二枪身,透树而过,仅有短短一截,留在这面!
甄秋水首先鼓掌,茹天恨与自元章点头示赞。
但“桃花公主”孟小霞却仅微微一笑,再复击掌一声,另一名手执镖枪的苗族勇士,疾走闪出五尺,铁镖枪向空抛起四五丈高,伸手接住枪身,尖锐枪尖反向楼内!
甄秋水见状微愕,心中方待寻思,这名苗族勇士健臂疾挥,已把这条镖枪倒掷出手!
锐风嘶啸,去势如虹,只见火星迸射,金铁交响,后掷镖枪竟与先掷镖枪,枪尾互击,博得茹天恨等三位中原武林的一流高手,不住点头,越发深知“桃花公主”孟小霞驭下颇有能人,藏龙卧虎!
原来这条镖枪在掷中先前那条镖枪枪尾之时,竟以极强劲力,硬把前面这条镖枪,撞得几乎全部透树而出。
这还不算,妙在手上控制力量,恰到好处,前面这条镖枪,被撞得仅约五寸来长的一截,留在树干之中,而后面的一条,也穿人树身,仅约五寸!
镖枪倒掷见准,本已难能,所蓄真力,如此之劲?如此之均?故而博得茹天恨等三人一致激赏!
甄秋水回头向“桃花公主”孟小霞嫣然一笑说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他们这一手镖枪功夫,能于俗中见巧,委实出我意料之外!”
“桃花公主”孟小霞含笑挥手,命阶前这两名苗族勇士退下,然后正色向甄秋水说道:“多承甄家妹子赞许,其实这种镖枪之技,在苗疆极为普遍,不论男女,均自幼即加勤练,其能使高人上眼之故,充其量不过万里远来,未曾常见,以致略感意外而已!
现在要请三位再看看苗族另一种惯用利器,‘薄叶飞刀’!这种飞刀在苗疆,更是人人都能用它,性质共分有毒无毒两种,尺寸则完全一样。
“甄家妹子,这一次仍由你出题,让他们在高人面前,展露求教!”
甄秋水黛眉微蹩,心内不由暗忖:“方才自己仅仅略为炫露,已被恩师暗责,如今这位‘桃花公主’又来……”
心头思索,妙目神光微转,瞥见前两名苗族勇士,方自垂柳树干之上,拔下镖枪。
因而触景生情,指着那些千丝万缕,随风飘拂的细柳,笑对“桃花公主”孟小霞说道:“孟家姊姊,你似乎惯于戏耍小妹?方才当场出丑,如今业已学乖,不必另外出题,就以此树,试试‘百步穿杨’也好!”
“桃花公主”孟小霞微微一笑,左手缓缓往上一举。
楼外一左一右,已有两名身跨刀囊的苗族勇士,跃身飞落阶前,双双抱臂躬身,静候吩咐。
“桃花公主”孟小霞遂以苗语,向这两名勇士,略为吩咐。
半挥手命他们开始献技。
两名苗族勇士,果然干脆已极,躬身后退三步,双双猛一翻身,再略往左右一分。
健腕连挥,刀光闪处,似流星,似电掣,在闪烁不停的火光照耀之下,目标集中了最右一枝垂杨,每一把飞刀的刀光过处,均在那根杨技之上,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地削下一片柳叶。
两名苗族勇士,一共打出一十二把飞刀,那根细柔的垂柳枝上,共被削下了一十二片柳叶,除去枝梢上最后三片之外,便将成为一根无叶秃枝!
当他们停手回身,向“桃花公主”孟小霞行礼覆命之后,内中一名更向茹天恨等双拳微抱,行了个汉人常礼,面带粗扩率直笑容,朗声说道:“鄙欲之技,见污方家尊目,尚请三位中原大侠,不吝指教!”
因为“桃花公主”孟小霞向以纯熟流利汉语交谈,故而这名苗族勇士之能作汉语,茹天恨也并不十分诧异,遂含笑嘉许几句,并对“桃花公主”说道:“飞刀虽为苗族惯擅,但远隔十四五丈,手法之准,削叶之均,与中原武林内精研此技名家相较,也当毫无逊色。足见公主平素教练有方,令茹天恨敬服不已!”
“桃花公主”孟小霞欠身答道:“茹大侠嘉奖过甚,实使孟小霞由衷感愧,区区微技,既谈不上成就,更比不上中原武林名家,但在这化外蛮山,野兽恶蟒,以及奇毒蛇虫出没之地,倒不失为颇称得力的防身利器!尤其是喂过毒的一种,任凭再凶的蟒兽蛇虫,见血以后,也万难逃得活命!可惜中原江湖间竟有不肖之徒,百计搜用这种淬毒苗刀,以长凶锋,杀人为恶!未免与我苗人专为对付猛恶蛇兽,本身危机瞬刻之时,方准使用主旨,大相径庭了呢!”
茹天恨闻言之下不禁连连点头,长叹说道:“武功原无正邪之分,为祸为福?只在当事人的善恶一念!善者仗以替天行道,美誉千秋,恶者仗以肆虐逞凶,遗臭百世!公主辖下这般苗族壮士,既精技击,又少机心,倘若再加严格训练,委实足堪……”
“桃花公主”孟小霞嫣然一笑,打断茹天恨话头说道:“茹大侠碧血丹心,为江湖主持正义,孟小霞素所钦服!方才所言,不过一时感触,休扰清兴!如今且再看看不登大雅之堂的化外苗人竹管吹箭!”
语音方落,阶前人影疾晃,但见两名苗族勇士,手持二尺余长的细细竹管,向宾主四人抱臂行礼。
翻身右闪数尺,双双伸手从肋下所佩鹿皮囊中,取出一支长仅三寸的特制小箭,装入竹管之内。
甄秋水行道江湖,自然听人说过,苗人精于用口吹箭,但足迹不!”,始终未曾见识,如今初茵苗疆。得观此技,自是异常注意!
两名苗族勇士将小箭装入竹管之后,并未立即吹射,似在等待“桃花公主”指示。
甄秋水黛眉微蹙,妙目流波,偏头凝注“桃花公主”孟小霞,似欲启口。
但“桃花公主”孟小霞不等甄秋水开口,便已微笑摇头说道:“甄家妹子放心,这一回无须再麻烦你,那根垂柳秀技之上,被飞刀削乘的三片柳叶,不就是很好的目标吗?”
甄秋水莞尔一笑说道:“孟家姊姊,你总算放松了我这做妹子的!”
茹、白二老眼见甄秋水与“桃花公主”孟小霞言笑甚欢,颇为投契,自亦相顾慰然,互作微笑!
“桃花公主”孟小霞遂又以击掌为号,命令两名苗族勇士表演吹箭之技!
掌声起处,这两名苗人同时把手上的细长竹管,含入口中,双颊微鼓。
“呼呼”连声,细管中所贮竹箭,便成两条寻常目力难辨的黑影,疾如电掣而出!
但黑影掠过垂杨,却只见有两片柳叶微一晃动,既未洞穿,也未射断!
时属深夜,虽有百余支火把照耀,但夜风飒飒,火光摇动不已,反使人眼花缭乱,何况相距又有十四五丈!目力所及,也只不过仅能依稀辨识,哪里容易明察秋毫地看得真切?
甄秋水虽知吹箭必中,但因看不出妙处何在,生怕“桃花公主”孟小霞万一动问,可能贻讥,遂回过头来,对师傅及“仁心国手赛华佗”白元章脸上一瞥!
但茹、白二老却面向楼外,含笑静看苗人继续施为,对甄秋水这种求援目光,未加理会!
甄秋水见二老这般神情,目光缓移,瞥见阶前那两名苗人,已二次把特制小箭,再度装入竹管,又复准备吹箭!
这一次甄秋水特别留心,双目凝光,全神贯注在十余丈外,那条垂柳细枝梢头,仅剩的三片柳叶之上!
“呼呼”两声,竹箭疾出,垂柳细梢上的最下面的一片柳叶,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接连晃动两次!
飘秋水知道这是两箭同中一叶,但依旧距离过远,看不出妙处何在?
心头虽在猜疑,脸上却不动声色,静看那两名苗族勇士,异常沉着地,把第三次吹箭,继续吹出!
两名苗人,一共吹了六支竹箭,便即上阶覆命。
“桃花公主”孟小霞挥手令他们各自归队,然后回头笑对茹天恨等三人说道:“茹大侠、白大侠以及甄家妹子,认为这种‘吹箭’小技,是否尚有足观之处?”
甄秋水闻言之下,自然暂时静默,闪目一看师傅,茹天恨微笑答道:“百步穿杨,江湖上能者甚众,但吹箭划叶,又是于黑夜之中,十丈以外,能够仅在柳叶表面划下浅浅痕迹,不令枝伤,不令叶落,这等上佳手法,茹天恨倒还少见!”
甄秋水见师傅如此说法,不由微微一愕!
“桃花公主”孟小霞含笑举手,楼前的一名贴身苗女,立即飘然飞纵,到达垂杨秀技以下,摘了三片柳叶的其中一片入楼,就近向甄秋水躬身呈递。
甄秋水接到手中一看,但见这片小小的柳叶上,果然有两道被竹箭棱锋划过的浅浅裂痕,不禁颇为惊异,随手将柳叶递与白元章,并向“桃花公主”孟小霞笑道:“吹箭划叶生痕,而使这种小小柳叶,不致断折,委实太以难能,如此神技,纵中原武林间一流名家,亦复无以为过!”
“桃花公主”孟小霞微微一笑说道:“多谢茹大使及甄家妹子盛赞,但化外苗夷,岂足与中原武林,相提并论?倒是这最后的‘苗疆飞环’,似乎略有独擅胜场的奇异手法!”
话音到此一顿,玉掌击出脆响,两名戴着项圈手镯的苗族勇士,亚赛风飘地跃至阶下!
“桃花公主”孟小霞随向一名贴身苗女吩咐道:“把方才那枝柳条折下来,挂在楼前。”
一名贴身苗女依言折下那枝仅剩两片嫩叶的柳条,挂在竹楼中央。
甄秋水这时已清晰地看到,所剩的两片柳叶之上,均有两道浅浅的吹箭划痕,而柳条挂处,却适在宾主双方坐位中间,离开各人头顶,全约三五尺高,不由妙目流泪,微微一笑!
“桃花公主”孟小霞目光如电,瞥见甄秋水面上笑容,随即黛眉微蹙,低声问道:“甄家妹子,你是否认为这枝柳条挂在此处,似有不妥?”
甄秋水螓首微摇,含笑说道:“姊姊不必多心,如果是在‘百兽岩’中,小妹确将怀疑戒备!但在‘桃花源’内,彼此推诚投契,‘疑虑’二字,已属多余,小妹所以发笑之故,只是觉得姊姊仿佛嫌小妹目力不强,才悬枝楼前,以便我细观‘飞环’妙技!”
“桃花公主”孟小霞,闻言也不禁失笑,遂回头用苗语对那两名表演“飞环”的苗族勇士,略加吩咐,然后向茹天恨谦然说道:“本不应以苗人俗技,久读佳宾,但孟小霞因有其他心事在怀,不得不尔!俟茹大侠等看这最后一项‘飞环’削叶之后,孟小霞尚有话奉商,务祈三位,不吝明教!”
茹天恨此时业已把“桃花公主”孟小霞的心事,暗地里猜出几分,听完立即正色答道:“茹天恨等早知公主是有心人,亟愿彼此肝胆相交,共倾肺腑,何况适才所见之镖枪洞树,飞刀穿柳,竹箭划叶,在力、准、巧三字之上的手法表现,已为中原武林轻易难得一见之绝学神技!如今这种‘飞环’,环身既扁且宽,又复微有曲度,可能更有旋转飘飞,进退如意的极高手法!茹天恨等拭目静观,公主尽管命他们尽力表现,莫再客套!”
“桃花公主”孟小霞闻言暗暗一惊!不禁颇为钦佩这位领袖中原武林的绝代异人,目光锐利,经验老到,仅在随意一瞥之下,便看出“飞环”构造上的特点曲度.及手法上的奥妙所在!而且言语之中,隐含深意,似与自己心内所思,已有相当默契?
心念至此,孟小霞立即肃容说道:“茹大侠明见高怀,孟小霞拜服无已,且先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