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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须知我们五人是奉命在此恭候阁下的,消息传来,你只一人过山,所以上
面派出我五个人,你想这是不是公事?”
金小山点头道:
“原来各位是奉命行事,这就难怪了,不过你们的消息可也真够灵光的,连上山几个人
全一清二楚,如果我猜的不差,南面山道上的小饭铺中人必是你们一伙了。”
虬髯大汉铜铃眼一瞪,道:
“你小子别闲扯淡了,快掏东西吧!”
金小山一笑,道:
“各位,我背的东西是个纯金的玩意,单就重量足十斤,只是托我背的人在上面打了封
条,所以我不方便打开来,如果各位定要,我这里倒有件东西,各位一看一定会打心眼里喜
欢。”
听说背着十斤重的纯金东西,虬髯大汉几个人连手心全沁出汗水来。
姓杜的直喘大气,道:
“奶奶的,谁敢相信一个人在深山里背着十斤重的纯黄金东西,我的乖乖,这可是一笔
大买卖呀!”
金小山反手自后腰处拔出个绒布包,他不即打开的托在右手,道:
“各位要不要看我这玩意几,论价钱,它比十斤纯黄金更贵不知多少倍呢!”
五个土匪当真傻了眼,彼此猛吸大气而又缓缓出气有声,你看我,我看你的全瞪着双目
如炬的把金小山围了个紧又紧,就怕金小山上天入地的一下子没了影。
虬髯大汉举刀一指,道:
“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金小山一笑,缓缓的打开布包……
于是又见极光一片的在他的掌中出现——
技巧的抽去绿色绒布掖在腰上,金小山的“阎王梭”一闪连着在掌中旋转数匝,道:
“各位一定没见过这玩意吧?”
虬髯大汉一怔,道:
“顶多像是银子打造的,哪能比十斤黄金值钱的。”
冷冷一笑,金小山道:
“虽没黄金值钱,却是要命的东西。”
早听另一汉子骂道:
“大伙可得小心,这小子一上来我就看出他那不惊不惧一副笃定样子来,千万别上这小
子的当。”
虬髯大汉嘿然一哼,道:
“老子长年打雁,却几乎被雁儿琢了眼睛。”
金小山狮目逼视五人,道:
“我以为五个蠢猪呢,却原来还有个机怜的。”
呼吼一声,虬髯大汉大砍刀一抡,高声厉喝道:
“哥儿们,杀了这个狗操的!”
五把砍刀可真快,从树上斜射下来的日光,照射得五把砍刀似被披上一层精芒似的,直
向金小山杀去——
“阎王梭”就在此时已交织在空中,金小山的喝声尚在空中飘荡呢,半空中更响起听来
五声是一声的脆响,围杀而上的五个土匪,未见抡刀砍卞,更未听得凄厉的惨叫,一个个全
是面上一个血洞的惨死在地上。
一把握住空中飞击的“阎王梭”,细扣梭中间那种轻轻自动向内收链的绞动声,金小山
冷笑一声抽出绿色绒布,他小心的把“阎王梭”包扎好掖回腰上,一跃而上得树上面,只见
他顺手捡好样的摘,张口只一吸,轻叭叭的红柿子只余下了皮,清甜解渴还带挡饿。
金小山一连吃了七八个,这才跃下树来。
只是他连看地上五个人一眼也没有的耸肩走了。
金小山绝对想不到如今盘踞在这雄势险恶的六盘山上的土匪头子会是他一心要找的“坐
山虎”张耀,否则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六盘山寨,找那“坐山虎”张耀,清算一下四年
前烧了他的家,杀死他妻与子的仇恨。
金小山杀了五个土匪,直觉身上背着价值连城的“金菩萨”,哪还能有丝毫迟疑,立刻
放开脚步走去,他觉得六盘山绝对不只这么五个土匪,何况他们还在附近设下卡子与暗哨互
通信息,那个猴儿相的开饭铺子不就是吗?
金小山下得六盘山不久,遥望远处一座山寨,四周还有城堡,约摸着相距大约十几里,
不由得望望刚碰到山头上的夕阳,心中在琢磨,水大叔说的不错,下了六盘山不久就会看到
一座城堡形山寨,那是丁家寨,晚上可以在那儿投宿,从工家寨到洛阳城也只有两天路程了。
金小山还正在盘算呢,突然身后马蹄声响的急,是谁在这山道上放马奔驰?
一愣之间金小山横里一窜,人已隐身在一片深草中。
不旋踵间,马蹄声已近,听起来只有一匹马而令金小山一怔,这才拨草望去——
骑马的就在他面前几丈远处往丁家寨那个方向驰去,而马上的人却令金小山大吃一惊,
不由得“呸”了一口,道:
“怎么又是这个骚娘们儿!”
不错,来的正是“桃花娘子”方小玉。
原来上午在六盘山上金小山放倒五个土匪以后,过午还未见五人转回寨,六盘山寨里立
刻派出另一批人下山来,大柿子树下这才发现五个人全死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来人立刻冲回山寨,把所见向魁首“坐山虎”张耀急报。
“坐山虎”张耀自从不久前来了个“桃花娘子”方小玉以后,他何止是心花怒放,除了
把方小玉吃饭时候捧在身边,睡觉时候搂在怀里以外,就差没有一根绳子把方小玉拴在自己
腰带上。
这日二人正关着房门热火呢,连快吃午饭还未起身,不料外面喽罗高声把五人被杀在前
山的事说了一遍,“坐山虎”张耀一听,立刻同“桃花娘子”方小玉,二人双双赶到大柿子
树下查看——
在验过死者伤口之后,“坐山虎”张耀正感奇怪呢,不料“桃花娘子”方小玉冷笑连连,
道:
“一定是他。”
“坐山虎”张耀熊臂上扬,一下子就把方小玉搂住,道:
“你说是谁?你怎么会认识的?”
“桃花娘子”方小玉格格一笑,葱一般的手指捏住张耀那个大蒜鼻子左右晃的笑道:
“我不是早对你说过了吗,有个会使用‘阎王梭’的愣小子呀,这五个人明明全是死于
‘阎王梭’,那个愣小子必定同他那个病大叔来了。”
“坐山虎”张耀放开方小玉摇头道:
“不对不对,消息传来,也只有一个人过山的。”
“桃花娘子”方小玉遂笑道:
“如果消息传来真是一人过山,那准只有愣小子一人了,不定他身上又带着什么样的宝
贝呢!”
“坐山虎”张耀一拳打在掌心上,道:
“他奶奶的,这时候只怕追不上了。”
“桃花娘子”方小玉道:
“怎么会呢,这儿距离洛宁还有两天山路呢!”
摇摇头,“坐山虎”张耀道:
“小宝贝你有所不知,离此五六十里地方有个丁家寨那儿住了一帮狠角色,我曾领了众
家弟兄去打过两次,结果两下里谁也没有讨到便宜,如今两方面我不犯他,他也不来理我,
心照不宣的各行其事,所以我就是现在追去,只怕过不了丁家寨的。”
格格一笑,“桃花娘子”方小玉道:
“这件事由我来办。”
一把揪住方小玉,张耀虎目瞪的溜圆,道:
“我怎能放心叫你去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方小玉伸手拉扯着张耀的大胡子,笑道:
“谁说我走了就不再回头了?六盘山我方小玉住定了,除非你带我走,撵我走我也不会
走的,如今我这是去替我的心上人办事呢,丁家寨的人认识你,但他们绝对不认识我方小玉,
你还是快叫他们把我的马牵出来,我自信必能追上那个浑小子的。”
“坐山虎”张耀道:
“如果真的是‘阎王梭’,而你又能把那浑帐东西扯横,你我先就发上一票不大不小的
横财了。”
“桃花娘子”方小玉笑道:
“难道你也知道那江湖传言,墨云谷出赏银的事?”
“坐山虎”张耀点头道:
“不分黑白两道,见梭拿银子。”
“桃花娘子”笑道:
“张郎,你等着拿银子吧!”
“坐山虎”张耀忙命人快回山寨牵来马匹,方小玉立刻纵身上马朝六盘山下追去。
◎ ◎ ◎
金小山缓缓走出草丛,冷笑连连的望着骑马远去的“桃花娘子”方小玉,自言自语道:
“如果我这时候同你这盘丝洞中走出来的妖精照面,那才是驴吊一个呢。”
缓缓的往丁家寨方向走,可真巧,正有个山坡,中间凹出一条山道,金小山不走山道而
登山坡顶,正看到“桃花娘子”方小玉策马直驰向丁家寨。
金小山望望天色已黑了下来,心中在盘算,要不要今夜在丁家寨住一宿呢,万一遇上
“桃花娘子”方小玉该如何应付?
他边走边想的到了丁家寨前面那条小溪前。
金小山顺着溪边柳林正要踩上溪中踏脚石呢,不料丁家寨那面一骑突然驰出来,灰暗中
金小山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只见方小玉马可奔的快,是朝着洛宁那个方向驰去的,于是金小
山笑了——
◎ ◎ ◎
丁家寨的寨墙上,四条庄稼汉在墙垛子边闲磕牙,金小山还未到寨门前呢,已被寨上的
人喝住:
“干什么的?”
金小山驻足抬头,黑暗中他见寨墙上的汉子,忙笑道:
“在下是赶往洛阳的,今晚想在贵寨借一宿,明日一早就上路。”
寨墙上一个汉子又问:
“可是从六盘山上下来的?”
金小山道:
“经过六盘山,我是从老金矿村来的。”
早听得一人道:
“原来是淘金客。”
不旋踵间、那扇刚关起来的寨门开了个缝,金小山一横身就进入寨子里了。
丁家寨的人可真够热络,他们问的少,只是把金小山招呼在寨墙附近一所小瓦屋子里,
那里正住了十几个年轻汉,一到天黑轮流上寨墙,而金小山也跟着他们吃饭睡通炕,就算金
小山上茅坑也有人陪着,怕的是金小山在丁家寨里作怪,万一他是六盘山的人怎么办?
二天一亮,金小山这才看到这丁家寨还真不小,里面的房子栉比相连得像街道,全都是
小瓦房,一大早就见不少人扛锄下田出寨去了,靠寨门不远处有一幢大宅子,有许多年轻人
从那儿进进出出。
金小山被招待吃过早饭才上路,他觉得丁家寨的人还真够纯朴实在,深山中有这么一个
大寨,附近的“坐山虎”张耀自然心痒痒要伺机而噬,自不在话下了。
金小山这夜睡的可舒坦,他绝对放心自己背的金菩萨,因为就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问一问
他背的是什么光景。
走出丁家寨,附近仍然山峦群峰层叠着向远方奔涌,在在展现着雄厚的辽阔与壮丽,面
对着幽邃的山岭,金小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扶正了一下背的“镖”,大踏步向前走去。
一路他在想,过午也该走出大山了吧,不知昨晚上“桃花娘子”方小玉去了哪里,那个
女人怎的会从六盘山过来,也许自己杀了土匪,她也就平安过来了。
金小山绝想不到如今的“桃花娘子”方小玉已同“坐山虎”张耀二人拧在一起了。
当然,金小山更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坐山虎”张耀就在六盘山上当大王。
一路走着,金小山不时的又哼上一段放牛曲子而带微笑,这时不远处,好大一片梅园,
地方看来清静,而清静的地方多少连带些荒凉感——
金小山顺着山道绕向那座梅园,他突然的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