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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百六萤的性格,不会不接电话。难道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百莫今天有模拟考。信心满满的答题中途,握在手上的圆珠笔突然断掉了。百莫心里一惊。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圆珠笔,好写又轻便。可她也没有用得很大力怎么就断掉了?
神秘现象?!
笔断掉后心里这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吗?
姬神爱坐在会客厅里定住舀蛋糕的手。有什么映像传到了她的脑海里,她微微蹙眉,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的喃喃自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谁都不能逆命而行。小子,因为你是特殊的,我才会特别关照你。如果你呼唤我,我会帮你。只不过……我们这一世的缘分已经结束了,下个轮回再见。”
夜色如墨,新月如眉。清风从窗户灌进客厅,把睡在沙发上的百六萤冷醒了。他恍惚地起床,听到客厅隔着的厨房有奇怪的声音,他下意识要去看情况。
当他要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被扒光绑了起来。他抬头去看,客厅和厨房隔着一个大的中空式置物架。百六萤借着客厅的灯光从置物架的空隙中看到一个裸着全身的男人口里封着透明胶纸,被王大辉五花大绑地架到案板上,神情凄然而绝望。
王大辉心情很好,拿着一支小号油性笔研究着,在男人光着的身体上画来画去。男人全身被画满了线,王大辉才满意的点点头,丢开笔就从刀架上选着一把大的菜刀下来。男人绝望的脸上猛然瞪大的眼睛,惊惧得扭动着身子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王大辉视而不见。摸了摸刀尖,然后手按到男人刚才画了线的身上,掂了掂刀身,一个手起刀落,那个扭动着身上发出怪异呜咽声的男人,头从案板上滚到地面,带出一行不规则的血痕。
百六萤根本来不及让他住手。此时此景他的眼睛已经瞪成灯笼一般大,惊讶得发不出一个字音,只能呆若木鸡地看着,连闭眼都做不到。
男人死掉后停止了扭动身体。王大辉换了把小号的菜刀,在画线的地方小心而又专注地慢慢切割起来。还自言自语道:“果然没有女人的肉割起来软滑。不过激动能使人血液加快流动,这样就算是男人的肉也会有弹性。为了朝拾,一定要做出竹夕来。”
王大辉哼起歌来。那愉悦毫无压力的表情好像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艺术创作。
血隔着空隙飞溅,百六萤心里忍住翻滚的胃液,不敢再看。他是不是会成为下一个为王大辉所谓的艺术献身的人?
他侧过头,看到坐在绒地毯上竹夕和朝拾两个人偶。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就好像说着悄悄话一般。
还说竹夕会保护他?他现在可是因为竹夕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呢。有机会回去得好好教育百莫,让她不要再迷信。……那是不可能的了吧,能不能活着离开还不知道。
如果他死了,百莫自己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消极的想法可不行。百莫才高三,哪里能自理?他绝对不能死!百六萤给自己找了个人生目标后就开始四处张望,看能不能找到可以逃的路线。
在他找路线的时候,王大辉已经割好自己需要的肉,把剩下的骨头肉渣内脏和男人的头装进了黑色的耐用性塑料袋里绑好。
满身是血让王大辉很不舒服。他打开水龙头用洗洁精洗干净了手,走出厨房打算回房间换衣服。到客厅的时候他看到百六萤醒来了,眼睛四处张望着:“你在找朝拾吗?这可不行,朝拾在和竹夕结婚前不想见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看来王大辉好像还没有要杀他的意思,百六萤尽量找话题来拖延时间。
“不要计较这些事情,艺术的创作需要牺牲。”王大辉说着走进房间,过了一会儿又穿着满身是血的衣服回头:“差点忘记了还要处理你。我有洁癖,这么脏的衣服穿着不舒服。平常一天才一个,今天要处理两个,等处理好你再换吧。”
百六萤的心提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要从你身上拿做竹夕的原材料。你皮肤这么好,用来做成竹夕的脸和耳朵还有脖子都很不错。眼睛不能像朝拾那样用买来的假眼装上去,你眼睛跟竹夕完全一样,五官就用你的吧。”
听着王大辉像研究学术一样严谨地研究着自己身上每个地方要怎么用,百六萤不寒而栗。他颤抖着声音说:“你完全没有罪恶感吗?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快放开我!”
王大辉一脸愣然:“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应该感到骄傲才对,可以为了艺术献身。警察?嘿嘿,他们这些人绝对想不到是我做的。”
“你别低估了警察的能力。你的住址离得这么近,那些你不要的内脏又被扔在附近的垃圾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查到这里来。”为艺术献身?开什么玩笑,就算要为艺术献身,他也不会认同这种无差别杀人是艺术。
第十章 竹夕(4)
“啧啧啧,你怎么就没听说过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这句话呢?好了,穿得太久这脏衣服我可受了,我们要开始了。”王大辉说完,从置物架上取出一卷透明胶纸走到百六萤身边。
百六萤下意识要挣扎,撞到沙发的边后借力掉到了地上,他像蚯蚓般一伸一缩着身体往门外努力爬去。
王大辉似乎见惯了挣扎着求生逃跑的人,对百六萤这动作一点都不吃惊。他弯身用手拉住绑着百六萤脚下的绳子把他拉回来,然后一个过肩就把百六萤扛到身上,任着百六萤挣扎把他带到了厨房里去。
厨房已经是个修罗场了,满地满案板都是肉碎和鲜血。百六萤闻到味道想吐出来,王大辉已经咬开一块透明胶纸封住了百六萤的嘴巴。
“你可以任意挣扎,让血液流通。到时肉就会很脆,切的时候会很好切。”王大辉又拿起砍头的那张大菜刀,对不放过任何一丝希望,努力挣扎着逃跑的百六萤淡定说道。
他以为这样说,百六萤就会放弃挣扎吗?就算有前车之鉴,但求生的欲念仍然会驱使活着的人挣扎。
“我会尽量不让你痛苦,能为了艺术献身你真幸运。”王大辉笑着举起刀对到百六萤不断扭动的脖子上方。
百六萤终于放弃了挣扎。离他的头滚地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再挣扎也已经晚了。很快他就会死去。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头和身体离开,然后身上的肉被切割分离碎掉。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百六萤脑海居然闪现出姬神爱的模样来。她一如既往地用嘲弄的口吻,风轻云淡地对他说话。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吧?他想如果可以,至少能在自己临死前见她一面,庄重地对她说一句——
“神爱小姐,我喜欢你。”
******
路西泽打不通百六萤的电话就直接开着警车到百六萤家里去找他。刚好看到百莫在自家门前的院子握着电话来回走动,一脸的心急如焚。
路西泽在院子外的停下车,进来了。百莫一看到路西泽,急急忙忙跑到路西泽面前。还没等他开口问,她就说话了:“西泽哥哥,我哥的电话打不通,你能找到他吗?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哥他出事了。”
路西泽低头看看自己断了带子的鞋子。他拍拍百莫的肩膀安慰她:“你哥不会有事的。他有说他去哪里吗?”
百莫摇摇头:“哥他要是很晚回家都会打电话告诉我,可是今天他连个信息都没有。他真的不会出事吗?”
如果真像百莫说的那样,那么百六萤出事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这附近还潜伏着碎尸狂魔,要是百六萤遇到他就九死一生了。虽然他们已经掌握住犯人就在这附近,也锁定了三个嫌疑犯,但没有逮捕令他也不好擅自行动。
路西泽沉默了一会儿,说:“跟我上车,我们去找找他。他今天有说过什么或是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百莫想了一下说:“早上的时候哥带着竹夕出门了,还说要借给别人。其它的没什么特别。”
竹夕是姬神爱送给百六萤的那个人偶吗?百六萤说借是借给谁?
两个人走到警车旁边,路西泽打开副座的车门让百莫先上车,有车刚好从他们这车的后面停了下来。路西泽和百莫望了过去,一个胖胖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他抬头正好看见这边的路西泽和百莫,一脸愕然:“你们在这做什么?”
百莫和路西泽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百六萤的同事,胡小五同志。
百莫知道胡小五和百六萤一起追查碎尸狂魔的事情,于是问:“我哥哥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胡小五一脸不解:“小六没回来吗?他跟我说有个人也许知道碎尸狂魔的事情,所以去找那个人了。我还想找他确认情报,可是打他电话打了好久都不通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呢。”
路西泽提高了几个分贝冷声问:“你们追查碎尸狂魔的事情?记者还真神通广大。”那也百六萤难怪会置身于危险中。
胡小五被路西泽阴沉的脸吓到,声音微颤地问百莫:“发生什么事情了?”
百莫还没来得及跟胡小五解释,路西泽就迅速地坐上车叫道:“百莫你在家里等消息,我会带小六回来。那个小六的同事,麻烦跟我走一趟。”
胡小五愣了愣,百莫在旁边叫道:“你愣什么,赶快上西泽哥哥的车。要是我哥出事了,我就找你算账。”
胡小五觉得很冤枉。百六萤出事关他什么事情?再说小六那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情。看这两个人这么万分紧张的样子,胡小五又觉得非同小可,唯有急忙跳进了路西泽的车里。
两个人开车走了之后,百莫心里仍然很乱。只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冲淡这不安的感觉。
路西泽开车前打了电话回警局好像是让人去拿搜查令。胡小五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跟路西泽这么冷酷不近人情的家伙单独坐在一起。憋着一肚子想说的话,鼓着圆圆的脸静静地摸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单反。
是梦境么?
百六萤睁开眼睛看到天空大地都包围在一片纯白中。他就站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前面不远处有个穿着大红色连衣洋裙的女人望着他笑。
那笑容很熟悉,带着嘲弄和淡漠。百六萤认出来了,是姬神爱。
她微张着那两片粉红色的薄唇,不紧不慢地对他说道:“竹夕倾注了我的一丝执念,现在他已经功德圆满,你已经没事了。”
百六萤听不明白姬神爱说的话什么意思,但现在的他明白自己是处在一个梦境之中。姬神爱勾唇笑了笑说:“这不是梦,是特定的记忆影像。只有你才能看得到,听得到,摸得到,感受得到。”
“我没有死吗?”百六萤记得当时王大辉已经举起了菜刀往他脖子斩了下去。
“你还命不该绝。虽然有些遗憾在这里跟你道别,不过我们还是要说再见了。”姬神爱收回那比回眸一笑更绝艳的笑容,缓慢地倒退着,离他越来越远。
百六萤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已经慢慢地隐去。他顿时心里空空落落的,有什么抓挠着自己的心,闷闷地发痛。
现在应该还来得及:“神爱……我喜欢你。”然而那个来去自如随心所欲的女人已经完全消失在这片茫茫雪白中了。
百六萤闹心地霍然睁开眼睛,白炽的灯光刺激着眼球,室内满满弥漫着血腥味。百六萤动了动脖子,没有被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