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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绡不顾塔罗黑得像块锅底的脸,喜滋滋的走过去扶着他说道:“主子平日喜欢在这张躺椅上小憩,我临时搬来稍稍布置了一下。便当作软轿用了。主子,蓝绡扶您上去。”
塔罗嘴角抽了抽,看着躺椅四周挂满了红红白白的布帛,绷着脸说道:“把这几块红布拆了!”
“不行啊主子,您现在气虚体弱不宜见风,四周的布帘是用来挡风的,不能拆!”蓝绡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固执的盯着塔罗面若寒霜的脸,不肯退让。
塔罗慢慢把头转向蓝绡,眸光一寒。黑着脸说道:“那就把这几块红布换掉。换成别的颜色!”
蓝绡喏喏的抽回手。往前挪了挪脚步。
“行了行了,你还有完没完?要换你们自己慢慢换,我还要赶快回去照顾小胡丽呢,不陪你们浪费时间了!”南宫杰说着。手一挥,桌上的药箱飞到了手上。
“等等!”塔罗纠结的握了握拳,脸一沉,缓步走上前,扶着蓝绡的手坐上了软轿。蓝绡欢喜的走到塔罗的身后娇笑着说道:“主子,您坐稳了!”
看着周兴和蓝绡毫不费力的抬着塔罗平稳的往前走,南宫杰在后面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塔罗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这真是彻底颠覆了他往日桀骜不驯又完美无缺的形象,简直大快人心!
看见塔罗坐软轿而来。司空昱很是吃了一惊,忙迎了上去。
“相师,您还没有恢复,怎可劳累至此?”司空昱关切的问道。
塔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挥手示意周兴停了下来。清菀的说道:“狐王可在内殿?我想去看看王后。”
“狐王刚刚去用膳,相师请!”
蓝绡扶着塔罗走下软轿,南宫杰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周兴,你和蓝绡先退下吧,让相师一个人进去看看王后。”
周兴点点头,看了蓝绡一眼,两人了然的退了下去。司空昱也转身走到旁边的院落里给七令翎喂起了吃食。
塔罗轻轻推门走了进去,看见床上那一抹素白的人影,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凌乱了。他的脚步像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那样吃力,每靠近床边一步,他的心跳就快一拍。
终于看清了那张脸,不过短短的几日,却像历经了千万年的找寻与等待。她的脸色苍白得如一朵极致盛开的木棉花,脸孔怎么那么小呢,小到一只手就能包住她的整张脸。
塔罗缓缓坐在床边,无限爱怜的伸手抚上胡丽清瘦的脸颊,欲语泪先流。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床上纤弱的人儿,从弯弯的柳眉到长长的翦水浓睫,从白玉般无暇的脸到精致小巧的鼻梁,从珠贝般的耳垂到温软的檀口朱唇,每一眼都凝聚着他至深至诚的爱怜与疼惜。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唇边,湿湿的,凉凉的,咸咸的,涩涩的。他仓皇的拭掉脸上的泪水,唇边绽放出一抹笑意,轻抚着她鬓边的发丝,柔柔软软的说道:“小胡丽啊,我多么希望你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是我。我重生了,醒来却不能第一眼看见你,你知道我心里的那种恐慌和无助吗?塔罗从不畏天地不畏鬼神,却怕有生的日子看不见你的存在。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却没有勇气面对这样沉睡不醒的你。小胡丽,睁开眼睛看看我吧,你不能那么自私,你做了你想做的事就不顾我的感受了吗?你是否知道我根本无力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若知道我的痛,就该睁开眼睛看看我!”
胡丽清丽的脸上一片安详,唇角微微上扬,圆润小巧的唇瓣向上嘟着,似喜非喜,似嗔非嗔。胸口平稳的起伏着,如凝脂般的玉手交叠着放在腹部,右手小指的指甲似乎执拗的掐在左手的手背上。
塔罗轻轻拿起胡丽的右手握在手心,似梦幻般恍惚的说道:“你呀,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这样翘着小嘴笑着,你不知道这样有多么诱人吧?唉,此生我不能与你双宿双栖,就让我远远的看着你、守着你、爱着你,偶见你不经意的回眸一笑。但愿来世能独获你的青睐,我愿受尽七世磨难换你一世情缘。”
内殿外的廊檐下,南宫杰不安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朝紧闭的门里面张望着。这个家伙,说好了只是去看看小胡丽,她又没有醒,又不能开口说话,这都老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可别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南宫杰凌乱了!他真后悔让塔罗过来,万一他情不自禁瞎表白,惹恼了狐王可就麻烦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才担心被狐王撞见,银夜就背着手翩然而至了。
看到南宫杰,银夜先是一喜,然后看了看庭院里的软轿,视线又在蓝绡和周兴身上扫过,最后施施然走上前,笑盈盈的说道:“走,烟儿准备了很多膳食,你也去尝尝,顺便帮相师也准备一些。你再去吩咐烟儿做些药膳,小胡丽待会儿醒了就会要吃的。”
南宫杰不自然的朝房门里看了一眼,唯唯喏喏的低着头说道:“狐王,相师他……。”
“还不快去?本王还等着和小胡丽一块儿用药膳呢!”
“狐王,您……?”
“本王去安排一下小胡丽的药浴,她醒来后第一时间会吵着要沐浴的!”银夜拍拍南宫杰的肩,满面春风的轻拂云袖,负手而去。
南宫杰呆了呆,纳闷的转身往膳房走去。
烟儿看见南宫杰,老远就兴奋的喊了起来:“祈南护法,您快过来看看,奴婢给王后准备了好多药膳和补品,甜的咸的辣的酸的都有,您看看还需要再备点什么吗?”
南宫杰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膳食与各种汤点,眉心一蹙,疑惑的问道:“怎么弄了这么多?小胡丽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进食,准备这么多怎么能吃的完?何止是塔罗的那一份,我看咱们大家见者都有份!”
烟儿嘻嘻笑道:“才不是呢,王后一睁开眼睛就会嚷着要吃的,这些只是王后今天的膳食,明天一大早奴婢还要再继续准备呢。”
南宫杰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正想好好的跟烟儿谈谈如何节省这些宝贵的药材,不料烟儿一脸灿烂的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药粥转身往外走,边走边笑眯眯的说道:“您先尝尝奴婢的手艺如何,奴婢先去给王后送膳食。”
“等等,小胡丽还没醒,早着呢,你先别送了,回来回来!”南宫杰招了招手,大步上前从烟儿手中接过一碗药膳,三两口下了肚。
烟儿神色呆了呆,纳纳的说道:“可是,长老说王后的脉象已经平稳了,随时会醒过来,狐王让奴婢赶紧准备好药膳送过去呢!”
南宫杰神色一愣,一把拉住烟儿的胳膊,抬高音量问道:“你说什么?小胡丽的脉象平稳了?她醒了吗?”
“没、还没醒呢,不过,长老说……。”烟儿话未说完,南宫杰已经冲出了膳房,大步往银夜的寝宫跑去。
塔罗坐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胡丽绝美的睡颜,他的手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在掌心里揉捏着,感受着她的小手带给他的温软滑腻的感觉,慢慢的,他似乎陶醉了,眼前朦朦胧胧的出现了一些往昔细碎的片段,那里有她的欢笑,也有她的娇嗔。
275孩子没了?
他迷迷糊糊的合上眼,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笑声也越来越清脆动人。穿过一层隐隐卓卓的薄雾,他看到了一袭白衣素裹的她,妙曼婀娜的身姿,盈盈流转的美眸,娇俏诱惑的红唇……。
胡丽在一阵奇怪的感觉中苏醒,睁开眼时,手心传来的这种麻麻痒痒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她诧异的偏头看时,一双男人温厚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指尖有意无意的还在她的掌心轻轻划着,酥酥麻麻让她忍不住想笑。
忍住笑意,胡丽轻咬着唇,侧过头悄悄看着靠在床头假寐的男人。一头银发肆意的披泻在他的肩头,脸色近乎透明的苍白,紧闭的薄唇优雅的上扬着,绣着暗纹连理枝的藏青色锦袍将他白皙俊朗的脸映衬的更加风流倜傥。
是银夜吗?不是,他若是累了绝对不会坐在床头看着她睡,一准会钻进她的被子里。南宫杰吗?也不是,他身上没有属于南宫杰的那种特有的药草味道。司空昱?不会,再怎么着他也不会坐到她的床头去。西莫?西莫的笑容没有他那么张扬。会是谁呢?
胡丽好奇的转动着眼眸,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刚刚抽回一点,那只大手却更加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手。胡丽顽心大起,咬着唇不着痕迹的一点一点的往外抽着自己的手。眼看着她的手就要抽回来了,那只大手急急的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眉宇间似乎有些不悦,连性感的薄唇似乎也垮了下来。
我就不信连自己的手也要不回来了!胡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塔罗,轻轻扶住他的另一只手,一边小心的拨开他的手指,一边屏气凝神往外抽着自己的手。
出来了出来了!胡丽眼里冒着光,看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的从塔罗的手中露了出来,脸上的喜悦像绽放的牡丹溢了出来。
抽出来了!胡丽咧着嘴,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开。她的手再次被一只大手狠狠的夺了去。哎呀!胡丽遗憾的抬起头,迎上一双深邃如迷雾般的眼眸。
塔罗银灰色的眸子里如盛满了清泉的碧波幽潭,清澈却深不见底,眸光清幽却又暗涌着火焰一般的热情。他的手紧紧握着胡丽的手,手指间传来的力量让胡丽感到了疼痛。
“你快把我的手指捏断了!”胡丽嘟着嘴,眉头微微蹙了蹙。
塔罗一惊,猛的从床头跳了下来,双手紧紧握住胡丽的手,语结的说道:“小胡丽,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吗?你、你看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胡丽转动着一双美目。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脸上的神色从疑惑到紧张。再到激动,神色变幻间,她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一头扑进塔罗的怀里。抱着他呜呜的哭了起来,好不凄惨。
塔罗心痛不已的轻抚着她的背,泪水湿润了眼眶,伴着心底的悸动与满满的感动,一滴滴的滑落下来。两个人紧紧的相拥着,用心体会着生死一线间的心酸与喜悦。
胡丽不住的吸着鼻子,伏在塔罗怀里抽抽嗒嗒的哭着,隐忍的悲泣和难以言喻的喜悦冲击着她的心,化作晶莹的泪水止不住的滴落在塔罗的身上。很快便将他的衣衫染湿了一大块。
塔罗爱怜的捧起胡丽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柔声说道:“别哭,哭多了伤身。你晕睡几天了,现在很虚弱。不能再动气,也不能再哭了,当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胡丽嘎的止住哭声,迅速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哇”的一声又嚎啕大哭起来:“我的肚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呜呜呜,我的孩子找不到了……!”
胡丽的话令塔罗瞬间石化,撕心裂肺的哭声更是令他手足无措。他慌乱的拥着嗷嗷大哭的胡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哭声很快轰动了整个金圣宫。南宫杰与银夜几乎第一时间赶来,司空昱与银火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烟儿手捧银盘几乎脚不沾地的奔了过来,蓝绡与周兴则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银夜心急火燎的从塔罗怀中接过哭得肝肠寸断的胡丽,又惊又急的说道:“怎么啦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