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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两人相拥躺下来休息。走了几个小时,腿有些发涨,他把她的腿揽上自己的腰部,大手缓缓按摩着她不适的地方。
余湛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问他:“那天……你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
明明都是要杀尽天下的模样,到了她这里,却瞬间浇熄火苗。别说什么爱情的伟大力量,她可不信那些。虽然她当时觉得是他见到了自己,所以才一时收敛了杀戮之心,可事后下来想想,根本说不通。
言曜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
“塔斯防护圈外的,有我当时制造的一个能量团。当晚睡着之后,你被卷入了仿真空间,我怎么都找不到。后来,我偶然间发现自己可以操控那个东西;由于还不熟悉,它反噬了我体内的能量,加上……还有一些原因,我在平行空间里找了很久,最后才找到你。只是实体已经发狂,也就是说,杀人的我只是一具空壳。”
“你回来后,我从某个隧道跟着回来,恰好……”
余湛心脏狂跳,“也就是说,如果我早一步,也会被你杀对吗?”
言曜怕她心存芥蒂,急忙解释:“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那天只是个意外。”
她搂紧他的头部,点头:“我知道,又没怪你。傻子。”
她顿了一会儿,又问:“我为什么会被卷入那个空间,是司战在作怪吗?”不知为何,提到这个名字,她已经心如止水。
“不是。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此刻,外面的风渐渐消停下来。两人安静地躺在一起,却被外面的脚步声和哀鸣声弄得有些睡不着。
黑漆漆的荒漠,一大群漫无目的飘荡的尸体,正朝西边迁徙。走过之处,飞沙走石。
言曜关了灯,低声问她:“睡得着吗?”
“……有点吵。”她嘟哝着,双手双脚缠上他的身体。身下虽然铺着厚厚的毛毯,但还是能感觉到石头硌人。言曜干脆将她放在自己身上。可这样的姿势,她更加睡不好。
两人的气息交缠着,渐渐有了几分暧昧。她凑上去亲了他的一口,“晚安,老公。”说完,乖顺地趴在他身上,出人意料地,睡意很快就袭上来。
言曜双手搭在细腰上,扳过她的下巴,将唇贴了上去。仔细撬开她的唇舌,两人灼热而缠绵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他像尝着最美味的食物,乐此不疲地轻咬她的舌头。她嘤咛一声,整个身体都附在他身上。
“还亲……睡啦。明天还要赶路。”余湛退□子,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感觉到身下有个熟悉的东西抵着自己的柔软,她尴尬地又往上挪了几分。
“我不会碰你,乖乖睡觉。”半响,他拍拍她的背部,将头埋进她的颈部,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一夜好眠。
**
这几天风沙消退了不少。言熠瞒过众人,独身一人走出山谷,沿着已经分辨不出样子的河谷来到一处乱石嶙峋的小山坡上。
身上的蓝色小背心已经被汗湿,可他还是坚持前行。
正午的温度大概有四十度左右,热浪滚滚,一股带着腥气的风吹来,沙子猛地灌入口鼻内,他佝偻着腰干呕咳嗽了许久。
突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隔着*辣的空气,传入言熠耳中。他转身,一个长着浓密络腮胡的男人出现在自己身后。
这个男人,他认得。山洞里的一百来号人,他都记住了面孔。他应该是某个科研室高层里的人。
温度渐渐升高。
男人干涩的嘴唇发出怪异的声音,动作带了几分轻佻,大掌放在皮带上,缓缓解开。他的眼里迸射出噬血的光,透过黏人的空气,让言熠一阵恶心。
“言曜这个王八羔子,今天杀不成他,搞搞他的儿子也是不错的……”很快地,男人肮脏的想法被他读了出来。言熠皱眉,往后退了几步,小小的身体抵在石块上。
无疑,这是个在这次灾难中心灵极度扭曲的男人。言曜的残忍杀戮,让他心底长期积累的仇恨在最近迸发出来,作为科研团的高层人物,一直隐藏着自己内心的肮脏。直到今日……
人性的脆弱和丑陋,在死亡面前,矛盾至极。
丑陋的东西大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中,他的眼神变得扭曲、阴暗、兴奋,全身被感官和*主宰,仇恨使他的瞳孔放大,稚嫩的小脸在他看来就是一道美味的大餐。
言熠忍住恶心的冲动,淡定地转身,从侧面离开。。
谁料到,背后突来一阵刺痛让他眼前模糊。一股混杂着浓浓荷尔蒙的臊腥气息传来,他全身的肌肉都软了下来,就连意念力也无法使用。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是有备而来!言熠觉得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泥沼,倒下之前,他看见了前方布满的荆棘,荆棘里伸出无数只手。
他要被拖进去了。
步伐略显仓促,男人扑了上去,嗅着他脸蛋的香气……
……
余湛在沙里寸步难行,心脏猛地一阵抽搐,最后跪在地上,呕吐起来。心慌、气短,像带着腥气的海水一般用来,呛得她胸腔发疼。
“怎么了?”言曜放下手上的工具,蹲下来扶起她。
“不知道,只是突然很不舒服。”余湛喝了一大口水,这才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第74章
司霖拔出腰间的匕首,将覆在言熠身上的男人狠狠扯开。他低头看了一眼男孩儿身上还算完好的装束;松了一口气;转而用力将男人甩到石壁上。
男人兴奋的器官瞬间软化。
司霖走近;用皮靴狠狠捻着他的某处;换来杀猪般的哀嚎。
“你,该死。”
……
言熠醒来后,已经身处在熟悉的山洞中。向婕和阿白坐在一旁,前者满脸担忧,后者一脸阴沉。
身体里残留的药物已经消失过半,脑部还有些沉重;向婕急忙端了一杯水过来。
阿白一言不发;只是眼神里透出来的担心;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忍了再忍,终于爆发:“能耐是吧?翅膀硬了是吧?言熠,你要是出事儿了,你妈得打死我!你才多大点儿,叛逆期就来了……”说到叛逆期,他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少说两句。”向婕拉过阿白,他眸色一沉,“哼”了一声便别过头。
“告诉小姨,你一个人出去干什么?”向婕转过来,柔声问。
言熠低下头,揪着衣角:“我想去看看爸妈到了没有。”
一时间,其余两人心情都复杂起来。
向婕忍住鼻和眼的酸涩感,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阿白也沉默着。她心里一刺,把这个才五岁大的孩子抱进怀里,愣愣地看着山洞外空寂的大地,一阵难受。
**
这边,几个科研室里有威望的人将司霖堵住,气氛剑拔弩张。
“是你杀了布伦达?”为首的一位女性质问道,表情愤怒。
司霖双手插兜,语气清淡:“是我杀的。很抱歉,你丈夫是个变态,做坏事的时候被我撞见,我失手就把他杀了。”
在场的几个人听言都面面相觑。这个男人,杀了人居然如此风轻云淡地一笔带过,简直就是疯子!
女人颤抖着双手,脸色狠戾起来,拔出腰间的匕首就朝他刺去。司霖站得笔直,居然没有躲开,任由她刺进去。匕首起码插进去半截,司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女人扭曲着面孔,还想使力,即使赶来的席川将她推开。
“你疯了,居然不躲开!”席川按住他的伤口。
司霖看向坐在地上,已经茫然不知自己在干什么的女人以及旁边一群目瞪口呆的学者,冷笑道:“我杀了她丈夫,挨她一刀是应该的。只是,那人渣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今天有了这一刀,以后我不会再谦让。”
席川冷下脸来,“发生什么了?”
女人见席川变了脸色,这下有了底气,指着司霖,责问道:“我丈夫做错什么了?杀人还是放火了?”
“作为妻子,跟了自己的丈夫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他有恋童癖?真是讽刺!”
席川闻言,心下一惊,猜到了几分,低声问:“言熠没事吧?”
司霖摇摇头,脸上血色褪尽。席川扫过众人,语气也不太好:“身为帝国最有知识的人,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这种人死不足惜!今天不是我护着司霖,如若我碰上这种事,可不就只是草草杀了他那么简单!”
席川到底是科研队的老大,说出的话就跟圣旨一样。更何况在塔斯,儿童的权利比什么都重要,按照法律,猥亵儿童是理应处死的。众人都噤声,只是这心里的情绪也越来越大。
女人的脸色瞬间衰败下来。
司霖疲惫地阖上眼,被席川搀扶到了山洞深处进行救治。
……
走了两天都是茫茫的沙漠,两人都有些精疲力竭。
身上的行囊毕竟还有重量,余湛体力虽然比以前好,也耐不住如此大强度的跋涉。走了几个小时,言曜寻了一处山洞,这才得以歇息。
一路走过来,言曜都遵守一个原则,绝不和干尸正面对决。它们虽然无害,但不保证那天突然变异。毕竟这颗星球上的病毒,还活跃得很。
进了山洞,勉强能挡住风沙。余湛卸掉身上的装束,从压缩包里取出一叠清洁湿巾。
走了几天,身体已经布满尘土,黏着汗水又难受。她脱掉身上的屏障,用纸巾仔细擦拭着全身。言曜吞了吞口水,起身走过去。
“要我帮忙吗?”他拿起干净的纸巾,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便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起来。余湛有些累,闭着眼任由他为自己服务。
等到清洁工作做完,她几乎都快睡着。言曜为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后,硬生生忍住下面的*,又去收拾地上的乱石。不到片刻,一方平整的地就整理出来。他熟练地覆上毛毯,背后忽然搭上一只手。他转身,见她手上举着湿巾。
“你也擦擦身子,怪脏的。”
言曜扯开唇角,动作慢条斯理地脱掉已经被灰蒙掉的衬衫,露出精瘦的胸膛。余湛满意地点头,踮起脚开始忙活起来。
“你前天不舒服,是感应到了什么吗?”言曜举起双手,由着她为自己洁身。
余湛动作慢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很不好。你呢,能感觉到什么吗?”她抬起头问他。这样看,他清俊的线条毕露无遗,干净的下巴看起来有股坚毅的味道。虽然两人都近距离接触过无数次了,但还是第一次从这种角度看他。一时间,她脸都烧起来,完全忘了刚才的话题。
言曜摇头,心有灵犀地感受到她炙热的目光,迎了上去,心里一痒,低头就含住她的鼻子,印上温柔的一吻。两人像刚恋爱的情侣,眼底充斥着深深的依恋。
好不容易清理好他的身体,两人到最后都快缠在一起。
余湛撑住他的胸膛,任由激烈的吻布满身躯。受够了这些天的闷热和寒冷,如此清凉的吻印在身上,她忍不住舒服地呻吟起来。这还是两人别后第一次亲热,他有些急躁,好几次都没能进去。
她被他弄得全身火热,自己挺腰含住了他的东西。结合的一瞬间,愉悦感如温暖的潮水包裹住两人。他双手撑在她耳旁,俯视她迷离的表情,心里又疼又甜,只好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他对她的忠诚和爱恋。
到最后,他吻遍她的全身,直到她累得睡过去。
那晚,余湛做了一个关于地球后续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