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谦被一口茶呛得咳嗽连连,掩着唇,抚着胸,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说什么?〃
〃青姑娘去回王媒婆的话,说你同意谈亲事,嘱她用心去挑好姑娘。〃
容谦再怎么处变不惊,这时候也给气傻了:〃她怎么这样自作主张。。。。。。〃
〃青姑娘何曾自作主张?〃安无忌拍着胸口站出来主持公道了:〃我去茶楼找青姑娘时,就见那王媒婆正缠着她,打听你对亲事有没有兴趣,青姑娘不敢随便应,也不敢随便拒绝,正在为难,恰好我告诉她你有事找她回来,她就对王媒婆说来问你的意思,刚刚容相你自己不是亲口答应她了吗?〃
容谦目瞪口呆:〃我答应了?〃
〃是啊,容相你自己一边微笑,一边点头,一边说好,青姑娘才急忙去茶楼给王媒婆回话的啊。〃安无忌笑容满面地望着容谦。
青姑心思淳朴,容谦口中说出来的话,她从无半分疑忌,哪里会多什么心。一见容谦自己确有这个意思,自然立时急着去办了。安无忌虽然也对容谦一向尊敬顺从,但久当密探的人,察言观色,看人眉梢眼角的本事,自是旁人难及。
容谦掩饰的再好,也只是让他不能察知他到底在心不在焉些什么而已,他心不在焉这个事实,却哪里真能瞒得过他。只是这么有趣地戏文摆在面前,他怎么可能不袖手坐等着看热闹。
看安无忌这般幸灾乐祸地样子,容谦不由气结:〃上回都翻了脸。那王媒婆怎么还好意思来搞事。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说什么亲?〃
〃你不知道?这几天你家的青姑娘到处宣扬说茶楼是你的产业,现在你可是这四乡八镇最有钱的人之一啊。而且谁不知道你和京城的大官是好朋友。连封大人都在茶楼当众给青姑娘赔罪。你又有钱又有势。。。。。。在媒婆的眼里,那可是大大一个红人啊。〃
容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怎么不拦她?〃
安无忌满脸无辜:〃容相,你这话真是冤枉煞人了,我这个当属下的。什么时候违背过你的意思。你即是自己想要讨媳妇,我有什么资格阻拦。。。。。。〃
容谦收敛了笑容,瞪他一眼,喝道:〃还不快给我去把人拦下来!〃
安无忌愁眉苦脸:〃青姑娘内功好,走路非常快,这会子说不定已经和王媒婆在茶楼细说条件呢,我这一赶去,坏人姻缘的。。。。。。〃
容谦拿起茶碗,作势欲掷。
安无忌抱了头一溜烟退出屋外去:〃容相放心。你说得话,我哪次没给你办到过。你交待的事情,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义不容辞。我一定能及时赶上,阻止青姑娘的。。。。。。〃
语声由近及远,渐渐微不可闻。
容谦叹着气放下茶碗,双手抱了正在作疼的脑袋哀叹。老天保佑,这青丫头可千万别给他找一堆漂亮村姑来!
都是方轻尘!
甘宁宫内,方轻尘怔愕了片刻,但转眼间,已是想通前因后果。微笑着站起来对秦旭飞一揖:〃是我急于让太上皇复原,擅用异术而受反噬,多亏王爷搭救。〃
秦旭飞神色略显古怪的望了他一会才道:〃方侯你也是明白人。自然不必谢我。我救的不是方轻尘,而是柳恒等无数在南方的将士。〃
从利害角度来看。他这样说,倒也合情合理。
方轻尘微微一笑:〃王爷为的什么是王爷的事,我得回性命却是事实。却不知刚才,王爷是如何救我于反噬的。〃
秦旭飞笑笑:〃我对这异术原也不甚知晓,不过是误打误撞,强行以刀身斩断你们的视线,再以刀光反耀你们的目光。。。。。。〃
方轻尘暗自咂舌,这家伙。居然蛮干。幸好自己失控的只是极小一部分精神力。否则照他这么搞法,他的所有力量一起炸裂,十个秦旭飞也死绝了。
他目光四下一扫,秦旭飞已一笑解释道:〃太上皇尚好,伤势不重。你徒弟带他去内殿治疗了。〃
适时一阵风吹来,秦旭飞身上破破烂烂地衣服布条飘飞,瞬时乱作一团,好一只巨型拖把。
秦旭飞也懒得去拉平整理了。信手一撕一扯,整个上衣都给他扯开扔了出去。自自然然袒胸露腹。
不就是打赤膊吗?他虽是王子,却从不将那些规矩礼仪放在心里。军营之中操练的时候,他还和十几万人一起。光着膀子跑步练兵呢,就算现在是规矩严谨的宫廷之内,他也没有半点拘束与不自然。
方轻尘也一样平淡从容,毫无回避之意的仔细审视了下他袒露的胸膛,还好,那些细碎的伤口。都是皮肉伤。虽然看上去血糊拉地吓人,但是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时秦旭飞已放下了掩脸的手,方轻尘的目光在他脸上那道皮肉翻卷的伤口处略略一凝,却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抱歉或感动的表示,只略微眯了眯眼。从容再问:〃王爷一刀斩开我与太上皇,想必大家都受了劲气震荡,之后,我是怎么醒的?〃
秦旭飞目光微微闪烁。他可没指望方轻尘会知恩图报,感恩戴德。
如果他敢告诉方轻尘,自己抱着他靠在树上,把嘴凑在他耳朵,很温柔很关心的呼唤他。一览无余地看尽他的脆弱,还顺便听到了他在清醒时绝对不会说的话。。。。。。这位所谓大仁大义,大勇大智的方大侯爷,跳起来直接恩将仇报把他给宰了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他可是筋疲力尽,连逃跑都没力气了。
〃方侯晕迷不醒,体内气机散乱不堪,我尝试用内力替方侯抚平内息,再一直不停地呼叫,方侯就醒过来了。〃
他没有说谎,绝对没说谎,他只是说得不够详细,那些可提可不提的细节,就不必说来浪费时间了。比如他呼唤方轻尘时,彼此脸部的距离,再比如他最开始试图唤醒他时,所采取的坐姿。。。。。。没意义,都是没意义。
方轻尘定定地看着秦旭飞。
嗯,这个人在战场之外,基本上是个老实厚道的好人。不过,老实并不代表不会说谎。他已经发现自己袖子上有不少血。背后的衣服也感觉有些黏腻,不用看,血也不少。自己身上找不出什么皮肉伤,这血只能是从秦旭飞身上粘来了。
在什么情况下,什么姿势下,秦旭飞的血才会大片大片地沾在他的衣服上?
当然,他晕倒了,秦旭飞跑过来,又扶又查又救助是应该的,只是。。。。。。
看着方轻尘眼神定定望着自己。目中光华闪烁,神色似在思索,秦旭飞就感觉得额上冒汗,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方轻尘忽然收了目光,道:〃你的伤虽然不碍事,也要上药止血才行。我们去看看太上皇吧,药房就在寝宫旁边。〃
小楼传说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六十七章 混沌不开
章节字数:3097 更新时间:08…08…14 15:32
踏上空无一人的殿阁,穿过重重寂寂的殿宇,在寝宫的大门前方轻尘却迟疑了那么短短的一瞬。
秦旭飞率先推开大门,大步走了进去,而方轻尘,跟在了他的身后。
华床软枕锦帐金钩。楚若鸿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而赵忘尘,则坐在床边。
看见二人进入。他连忙站了起来。
方轻尘的目光平静却空茫,殿中的一切他似乎都收在眼底,却又似乎什么都懒得看见。
秦旭飞却只是望着床问:〃太上皇怎样了?〃
〃太上皇已经醒了,陛下他不找骨头了,也不发疯,只是。。。。。。〃赵忘尘低着头,有些迟疑:〃他就这样安静躺着,我给他脱衣,上药,他都没有反应,就连我给他接骨,他也不叫痛,我无论怎么叫,怎么说,他都不理会,刚才我试着喂他一些水,送到唇边,他倒也会喝,但是。。。。。。好像。。。。。。是无意识的。。。。。。〃
秦旭飞微微皱眉,走到榻前,低头看那个静静躺在床上的,苍白瘦弱的男子,他空茫茫的睁着双眼,眼睛里,只有一片空白,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映进他的眼眸。
秦旭飞微微叹息。
疯狂的楚若鸿,还有期望,有寄托,有依恋,会说话,会笑,而现在,他这具行尸走肉,除了会喘气,还有什么呢?
〃这样很好,太上皇的病情大有好转,以后大家可以省很多事,楚国皇族,也少出许多丑。〃方轻尘的声音冷漠近乎无情。
是啊,对于皇族和所有的楚国君臣来说,一个安静地,逆来顺受地,不再有任何执着的活木头,无论如何都比一个随时要抱着白骨说话的太上皇省心省事许多。
秦旭飞却是不得不深深吸气,才能勉强按捺自己莫名升起的愤怒。
他定了定神,才能尽力保持语气平静地说:〃外面现在聚了许多人,我虽然下了死命令,让他们非召不可入内,但是用我的名号,只怕是拦不了楚臣很久。方侯请考虑一下,此事如何对外人交待,怎样收尾。〃
然后也不等方轻尘回他的话,他就转脸对赵忘尘问:〃我说让你替我找身衣裳,可找着了?〃
赵忘尘自然是不敢正视光着膀子的秦王爷,只是红着脸,双手奉上他从自己身上脱了下来,叠好在一边的外衣:〃这。。。。。。我。。。。。。我的衣服不甚宽松,王爷可能穿不上。〃
赵忘尘本来就还是个大孩子,身量未足,这几个月又一直被方轻尘教导着,硬是没能长出多少肉来,他的衣服,身材魁梧的秦旭飞,的确是穿不得的。
〃我是要你替我。。。。。。〃
〃这里的。。。。。。衣服,我不敢为王爷挑选。〃
这宫里除了太上皇就是太监,谁的衣服能是秦旭飞合适穿的?
秦旭飞哑然失笑:〃我哪有那么多讲究,事急从权,我偶尔穿穿下人衣裳算得了什么。〃
赵忘尘低声道:〃王爷非是庸俗之人,可是现在外头已经围满了秦楚要员,王爷若是着贱役之服于众人前现身,只怕是不妥。〃
秦旭飞倒不曾料到他想得这般周到,略觉讶异的看他一眼,耳边就听得方轻尘似笑非笑道:〃王爷,你我身量倒是差不多,若是不介意,我的外袍可以借你披上。〃
秦旭飞却是不愿意同他共一件衣裳,出去做那秦王爷,方侯爷亲密无间,合作愉快的戏,淡淡问:〃这里不是有个医官吗?〃
赵忘尘眼前一亮:〃啊,是的,医官的衣衫宽松,王爷应该是可以穿下的,我现在就去药房,给王爷拿伤药和。。。。。。〃
秦旭飞随意摆摆手:〃你们照顾太上皇吧,我自己能处理。〃
他转身扬长出殿而去,等到他走得没了影,方轻尘才漫声道:〃你也出去。〃
赵忘尘愣了一下,轻声道:〃师父。〃
他不常叫方轻尘师父,但每次叫的时候,方轻尘总会多给他几分面子。
但这一次,方轻尘只是再重复了一次:〃出去!〃
赵忘尘低了头,走到了门前,又犹豫了一下,转身咬咬牙说:〃师父,太上皇他。。。。。。〃
方轻尘望他一眼,目光冰冷的让赵忘尘全身一颤,他再不敢说什么大步出去,还回手小心地替他关上了大门。
寝宫之内,便只剩下了他与他。
秦旭飞虽然不是什么名医,但是在军中久了,上药止血包扎这些事情,已经是做的熟门熟路,到了药房,他找到了件看上去可以把自己套进去的宽大衣袍,也没立刻穿,先自坐下给自己清洗上药。
才处理了十几处伤口,门外便有人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