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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全文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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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人,当年真是不得不除吗?

    他们只不过是纯臣。他们并不是当年瑞王的政敌和阻力。他们只不过是不肯投效他这个王子,而只肯忠于朝廷。既然他们效忠的是朝廷,只要瑞王成为了赵王,他们又怎会不肯为他效力。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非要忌才妒才,恨他们不肯立刻为自己所用,定要杀之而后快?

    不杀风劲节和卢东篱,以他当初的威势,难道就不能登基,不能扳倒九王。只不过,他是会需要隐忍得更久一些而已。当初的那些陷害,不过是他瞧出时机,可以借此迅速扳倒九王。再乘势与陈国王子合作,顺风而起,立时坐上那个宝座,顺便,出一口他当年被风劲节拒绝的闷气罢了。

    就为了快一点走上至尊之位,就为了更简单地掌握权势。。。。。。为了那熊熊不耐的野心,他除去那样的他们,毫不犹豫。

    而只有现在,只有现在。面对这样艰难地局面,他才会懊恼。只有在觉得被他所害的人,其实现在用得上的时候,他才会有悔恨。

    陆泽微黯然。自己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将他扶上宝座,不惜一切。

    最初。。。。。。一切似乎都那么合情合理。他好象是希望过可以为国为民有一番做为,好像是想过要让这个颓废的国家富强,所以他要选择一个有为之君来追随。

    而为了让有为之君可以走上至尊的宝座,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那么必要的牺牲,必要的杀戮,必要的毁灭。。。。。。没有什么是不值得。

    就是得知了风劲节和卢东篱的故事,就是得知他对他们所做下地一切,他也未曾以之为非。

    他不是卢东篱。他不会傻乎乎地靠一个人的力量去奋斗。蜡烛只有在高处才能照耀更多的地方,而只有帝王,才能站在最高处。那么,为了能让一个有为之君能站到那里,就算要他沾染满手血腥,又有什么要紧。

    只是。那一年,听完了瑞王讲的那个故事之后,他很久不能平静,然后,便疯狂地开始搜罗卢东篱的一切诗文本章策论。

    那个单纯天真的官员是可笑的,因为他仍旧坚持着他自己年少时。也曾相信的正义,也曾坚持的道义。

    他早已不再执着,他早已抛弃了那些重负,而那个人却仍旧可以高声地笑,大声地呼唤朋友地名字,可以面对呼啸而来的敌国大军,不退半步,可以在清天朗月下,笑饮美酒,可以在任何时候。笑说一声,我这一生,问心无愧,无恨无悔。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如此疯狂地研究他的字迹,只是高高在上地,明智地感慨着那种迂腐,怀念着他自己也曾经有过的勇气和天真。他天天对着卢东篱的手迹,却还是未能看得清。

    直到他认定的他扶助的君主。真的成就了自己期待的大业,他心中那种隐隐的不安地种子。才开始发疯般蔓延滋长。

    他的王爷,当了皇帝。那个英明的,聪慧的,看得清国家症结所在的君主,登上了帝位。然而,一切却并没有象他以为的那样,立刻有天翻地覆地改变。

    吏治当然要整顿,可是牵涉了太多的人利益,也一定会动摇王座的稳定。文官的权利当然要打压,可是武将手中拥兵太重,皇帝岂能放心!

    老百姓能生活得好,当然是皇帝的荣耀,可如果要剥夺士族的利益来满足平民的需要,这当然又要三思了。毕竟君王是与士大夫共天下,而不是与庶民共天下。

    看吧看吧,一切一切,如此困难。一重重的顾忌,一层层的隐患,怎能不逼得人举步维艰。

    站在局外时,王子自然可以雄心壮志,可以浩气万里。然而,身在局中,已经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谁又肯再用自己地富贵权势,来赌这场国运?

    陆泽微知道他是不能怪他的,人心如此,人性如此。当臣子的,也应当体谅君主的为难。

    只是,当这一切已经都到了眼前来,他怎能不情不自禁地去想,去愧。。。。。。

    原来,一个可以为了向上爬而完全不择手段的人,自然也可以为了更好地保全自己的权力,而漠视国家的兴衰。

    当年卢东篱和风劲节拒绝瑞王,是否其实是因为,他们一眼就看透了他。

    聪明的人,不代表能办事的人。看得清问题地人,不代表能解决问题。

    原来,他们。。。。。。才是对的么。。。。。。

    多少次,他茫然地这样想着。那样地天真,那样的愚蠢,那样孤单地奋斗着,和几乎整个世界做战,不做任何妥协和屈服,原来那样,对于这个国家,才是对的吗?

    看着这个国家缓慢到几乎停滞的所谓〃改变〃,当年他为了尽快让瑞王登位所做的种种,所有的大言不惭,所有的不择手段,均是耻辱,均成笑谈。

    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在噩梦中惊醒,永远忘不了,一个个阴谋中,死者怨毒的眼神。手上沾染的血,洗也洗不净,就这样,夜夜,在他的梦里,散发着新鲜的腥气。

    当年的自己,是因为什么,会忽视心中种种警兆。他是因了什么,自欺欺人,沦为一个纯粹的争位帮凶。

    他可还敢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国,而不是被那功成名就,流芳千古的私心迷了眼睛。

    现在的赵王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卢东篱了,陆泽微,却总是不能抑制地想着他。

    那个为了国家舍弃了一切,却最终被国家舍弃迫害的人,如果知道国家正遭受着别国的威胁压迫,他又会选择怎么做。

    他那样出神地想着,几乎有些痴了。

    御书房外,忽然传来大声地奏报:〃陛下,六百里加急军报。〃

    陆泽微一扬眉,而赵王也立刻挺身站稳:〃拿进来。〃

    陆泽微快步到门前,伸手开门,门外已有一名内侍,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急报。陆泽微一把接过,反手关上门,再转身回到赵王面前,递了过去。

    赵王几乎是抢也似地一把抓过来,急不可待地展开一看,脸色倏然大变:〃卢东篱。。。。。。〃
 

小楼传说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二十七章 背道而驰
章节字数:2433 更新时间:08…08…22 11:21
    郑绝对这个神秘的曲公子,现在佩服得是五体投地。除了当年的风劲节,郑绝再也未曾如此佩服过任何一个人。

    原本,他们一行人轻轻松松到了苍天寨另一处多年经营的据点,曲公子交代他们如何改头换面,另起炉灶后,就要带了卢东篱一家人离开。郑绝哪里放心得下,坚持自带了十来个手下一路跟随保护。

    可是这两个月下来,他发现,人家曲公子,真的根本用不着任何人保护。

    不管到了什么地方,他都有办法弄来完全合法的路引文书,各种不同的身份证明。不管被什么人查问,他随口就可以报出所有人完全没有破绽的来历家谱。

    一场逃亡,他却似游山玩水般自在轻松。走到哪里,都访溪涧泉瀑,探青山幽谷,上高楼,饮美酒,去最繁华的地方游玩,点最贵最好的名菜名酒,住最好的酒楼,甚至还一口气买上好些丫环小僮来照料苏婉贞母子。

    乘着人家夫妻父子在一块亲热,他则偷偷带了他们这帮山寨子弟跑去最贵的妓院,找最漂亮的姑娘说笑玩乐。他们这些〃护卫〃,完全沦落成了跟班享福的闲人。

    他这么悠闲自在,还偏偏官府就是抓不着他。

    一来,他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改变一众人等的相貌应付官差,太过容易。二来,他们一行人中,多了一堆丫环小僮,和官方收到地一群男人,一个女子一个小孩的资料完全不符,谁又能想得到,这么敏感的逃亡者,逃亡路上。居然还会大大方方,不停地收陌生人在身旁。三来,他行事太悠闲,出手太阔绰,完全和人们心理中惶恐逃亡的形象不符。盘查的官差先入为主,根本不会拿他们当嫌犯看。四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他们到哪里,当地总会发生一些侠客给官府找麻烦的大事。转眼间就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官方的主要力量都用去搜索那来无踪去无影地侠客了,哪里还顾得上找什么钦犯。

    郑绝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曲公子的通天手段,心中佩服之下,也不免暗暗猜测,当年的风劲节,到底在天下各处,结了多少善缘,留了多少隐伏的力量呢?

    而卢东篱面对这些变故,却绝不似郑绝这样痛快欢喜。每每听到那些官员丑闻。他的神情无论如何都还是沉重。想到官员们的行为,如此疯狂可鄙,急功近利,而百姓们除了低头忍受,别无其他办法,他的心境又怎能平静得下来。

    原本他也以为风劲节会尽快安排大家离开赵国。没想到风劲节的行为却如此悠闲自在。他也不着急追问,反而开始与风劲节一起享受这样的日子。

    携妻带子踏遍大好河山,看尽天下美景。这样地快意日子,竟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就算是新婚之时,他也不曾如此陪伴过他的妻子。

    游览之时,他仍旧不自觉地注意着百姓生计。

    这是他多年做官留下来的毛病,到了哪里都会很自然地去看百姓们的喜色愁容,注意市场的物价,看城市的繁华度。而他还当了几年元帅,所以现在还又多了一个新毛病。每到一处险山奇峰,关卡重地,就会忍不住和风劲节讨论此地的官兵驻守状况,防卫方式。兴致起来时,二人摆开沙盘,就着眼前关隘,各自设想着你攻我守,该当如何交锋,怎样对敌。

    每每看着他们二人手挥目送。畅论国计民生,军伍大计。郑绝等强盗听得是头大如斗,头昏目眩。苏婉贞却总是笑吟吟,眉眼温柔,从不干涉打扰他们的谈话,只是在一旁教导孩儿。她的眼睛仍然不便,而小英箬则会非常乖巧地,在父亲和叔叔樽中酒尽时,细心地替母亲为他们添满。

    如此匆匆过了将尽两个月时间,风劲节这才宣布,他们要转往沿海船多地地方去,准备离开赵国了。

    郑绝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叹道:〃曲公子,你可总算是要往海边去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在赵国上下,晃荡个两三年再说呢。〃

    风劲节哈哈一笑:〃要离开赵国,只有两条正路,一是走定远关,一是走海路。反正我是不能带他们去沙漠里走那些挣命的小路的。定远关有蒙天成守着,接了皇帝的密旨,我们要过去不容易。海路皇帝怕也是早想到了,沿海一带的布防和盘查一定无比森严。我们若是一开始就直接奔大海而去,只怕才一靠近海岸就被发现了。所以我们才要四下转悠,玩乐一番再说。再严谨认真的人,长时间徒劳无功地警戒之后也难免放松,更何况这两个月来各地都在出乱子,皇帝自己也早没心思抓我们了。〃

    郑绝佩服之下也颇为兴奋。虽说这些年在赵国武林混得很是风生水起,但他们这帮出身沙漠,后来又一直在山林子里打转的强盗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大海。对于大海的壮丽广阔十分向往。

    而卢东篱夫妇在得知即将要奔赴大海,去国离乡之后,神色上也总是依依不舍。自那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就整日守在一起,几乎一刻也不肯分离,穿州过县,也不再注意当地情形,也不象以前,卢东篱时不时同他们喝酒谈天了。

    郑绝隐约觉得有些被冷落,眼看就要分手了,虽然你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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