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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光灿的太阳下回到屋内,眼前只有两国黑影在跳动,温楚听出是唐品谦的声音和展素雁的笑声,不禁羞红了脸。
“快放我下来。”她压低声音对展司漠耳语道。
依言放下她,展司漠自在地拉她并坐,温楚在新婚夫妇兴味的眼光逼视下,如坐针毡。
“小雁,我们到外面走走。”不容笑不可抑的好友拒绝,温楚硬将她拖出。
展素雁度完蜜月回来,俨然成了恬静的小熬人,温楚看得直感欣慰。
“楚楚,你知道二哥和你爷爷约定的事,所以原谅了二哥是吗?”她狐疑的眼中有着难掩的兴奋和释怀。
“约定?”
“原来你还不知情。”展素雁听到她疑惑的声音更高兴了。“听温奶奶说,其实叁年前二哥就曾追到美国找你了。”
不可能!温楚目瞪口呆,心中直呼。
“还说温爷爷气二哥,不准他接近你,所以这叁年来二哥每个月会固定飞去美国叁天,目的只是为了看看你。”看到好友的泪水扑簌簌直下,展素雁拿出准备好的面纸帮她拭泪。
“骗人……”温楚呜咽。难道有好几次在校园里,她以为因为思念过度看到的幻影真是展司漠?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温爷爷嘛!”
“是品谦哥告诉你的吧。”温楚又哭又笑,嗔责地白她一眼,“奶奶和爷爷同仇敌忾,绝不会出卖爷爷。一定是为了这个,你们才会专程回来吧。”
展素雁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因为哥哥好面子,绝不会向你坦白这些,所以……”
所以说是真的了!泪水汹涌地夺眶又出,温楚抖颤着下唇,站在庭院里痛快地将所有的伤心与委屈随着泛流的泪水一古脑流出,哭得无法自持,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搂入那具结实的胸膛,无条件吸纳了泪水,她还是只能抽抽噎噎流着永无止尽的热泪。
隐约中,她知道自己被抱起,但辨不清去向,只专心流着泪,这中间似乎曾听见展司漠在斥责谁,然後唐品谦出面护卫着。
……好像有人在向她道别?泪眼蒙胧的,她哽咽得太严重无法回答,只是缩着身子更偎入温暖的怀抱里,像个找不到路的小孩,以哭声发出心慌的抗议。
哭了有一千年之久吧!她的下颚被轻柔地勾起。
“你不会常常这麽做吧?”抬起她肿得似核桃大的眼睛,展司漠粗率地抓起丝被替她拭泪。
待温楚幽幽邈邈回神,才发现他俩坐在床中央,展司漠将她置放在他弓起的两膝间,面他而坐。
“为什麽你不说……”泫泪欲下,她幽怨地指责。
“没什麽好说的。”
他这麽说等於是承认了……温楚眼眶一热,抓住他替自己拭泪的手,脸颊依恋地贴着。“你打算任我误会你一辈子吗?”
“你的心肠这麽狭小啊!”他害怕着。
温楚破涕为笑,“那只是加重话气的说法。”
他不愿提起和爷爷的约定,可能是怕她难过,温楚体贴的不再苦苦相逼。知道他这份心已经够了,往後她可以再慢慢从爷爷那里套出话来,不急在一时。而且她也不要一下负荷那麽多,现在只要听从心意偎在他身边就好。
“有一阵子,你憔悴许多。”盯了她泪痕狼籍的小脸许久,展司漠忽然皱起眉。
不太灵光的思索了一会儿,她才含泪带泣道:“因为要忙着适应新环境,那时齐哥已经去云游了,还要帮叔叔分担工作……”发现他脸颊渐渐绷紧,她猛然顿住。
缓下不悦的口气,他柔声说:“这麽说你已经好几年没好好的休息了,足吗?”
“我随时都在放假。”在她的感觉里,日子不会太紧绷也不至於无聊,这样最好了。
展司漠跪起身,倾前将她抓至膝盖上坐着。“我们去度假好不好?”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像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看笑了眉睫盈泪的温楚。
“最近吗?”这种丢下累累往事坦诚相对的感觉真好!
“不然要等到什麽时候?”他欠她许多,要慢慢弥补回来。
“可是公司最近有几宗重大的合约要签,我走不开。”她抱歉道。
“不要说不。”
“公司真的有许多……”她申辩的嘴陡然被他狠狠的以唇堵住。
“公司有我看着,不会飞走。”见她还是犹豫不快的样子,莫名的让展司漠吃味不已。他舒懒地用手肘圈住她纤细的颈子,心中有了打算。
“你有自己的事业啊!”布满红丝的眼感激地勾着展司漠瞧。
“把我摆在第一位。”将大手探进她领口,平贴在心头,他乘机不安分了起来。
温楚含情脉脉,小手抚上他略嫌不快的面容,“那个位子一直是你在占据着。”
反手抓来纤纤素手,他性感地张口含吮拂近唇边的纤手,炽热的眼中毫不掩饰勃发的情欲。展司漠缓缓倾前伸舌逗弄她粉艳的红唇,逗得飞红上脸、晕头转向的温楚娇喘不止。
“最近我会安排行程,你记得安排代理人。”无论如何,他要单独和她过过两人世界,远离这个地方一阵子。
“我实在走不开,叔叔需要我帮他……”展司漠一记狂猛的热吻堵得她再也说不上话。
“就这样决定了,签完约我们就去度假。”他??哑、饱含了情欲的声音如是坚持着,温热的大手抚弄她敏感的身子。
“要去……几天?”温楚的脑子有些迷离了。
“无法预料,我想是直到我哭丧着脸求饶为止吧!我的压力安全闸。”他揶揄地勾起手指轻刮她粉嫩的红脸。
压力安全闸?!“那天清晨的话,你全都……”
“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他的心才会沉沦得那麽快又彻底。
温楚圆瞪大眼,既慌张又显得无比惊讶,淡淡泛红的小脸一下子便涨成了猪肝红。
紧张的勾起地无措的小脸,展司漠的神色突地有些不自然,“你……还爱我吗?”
又问了,这人真的不知道什麽叫死心是吧!温楚既想哭又想笑,最後激动的投进他怀中,紧勾住他脖子哑然失语,“既然你这麽想听,那我就天天说,说到你烦死为止。我非常非常非常爱你。”
展司漠感动莫名地收紧双臂死搂着她。
“不必刻意强调,但我不介意你天天说。”粗嘎的声音乾涩异常,低懒的音律中所加入的浓烈情感,只怕连聋子都听得明明白白。
※※※
“楚楚坚持得回来知会“您”老人家一声。”展司漠持稳水管慢慢转身,优闲的态势十分轻松,可是只要一想起过去叁年在这里和这个冥顽的老人讨价还价的不愉快情形,他的俊脸不免要拉下几寸长。
“听你的口气,似乎很不乐意这麽做?”
懒懒地将喷嘴朝另一头的花圃喷去,展司漠优然地推推草帽,单手插进口袋里冷笑着。
“我已经实践诺言,该你实践你的了。”不容人异议的声音十分强悍。
“什麽诺言?”坐在轮椅上松土的老人装傻。
“爷爷——”展司漠甜甜、意带嘲弄地叫了声。
这声爷爷叫得真好听呀!“如果我食言呢?”眉开眼笑的老人将斗笠推高,比比斜前方地上的铲子。
“我自然是跟进罗!”展司漠漫不经心地弯身将老人所指的东西捞起递给他。
老人不会假装听不出他的威胁,只是含笑地寻鲎道:“这麽说你打算拐走我的乖孙女罗?”
“绝对是竭尽所能。”而且是穷其所有,他眺望蔚蓝天空暗自起誓。
“要比看看谁在楚楚的心中比较重要吗?”老人刻意发出战帖,和展司漠斗智俨然已成为他另一项休闲娱乐。
“别刁难你可怜的孙女了,她对你“轻微中风”的事还耿耿於怀呢!”他沉声讥讽。
温爷爷微愕了下,突然哈哈大笑。好小子,连他为了带孙女回美国,不惜假装中风的事他也知道。
“你想拿这个秘密当作交换条件?”笑歇,他佯怒道。
展司漠斜睐他一眼,淡然地又将喷嘴转向,“看看了,反正我们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心情一向难预料。”
对他轻漫的态度并不以为意,老人朗声大笑。这小子有前途,一定得留他继承温氏。
“你会接掌温氏吧?”也不必拐弯了,越拐这孩子只会越闹脾气。
“再说。”果然有这种打算,老奸巨猾。
“楚楚的叔叔身体越来越差,必须休息了。如果你真的分身乏术,我不勉强,楚楚是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啧,明明知道楚楚是他的致命伤。“别威胁了,老狐狸,我接就是。”装傻是一门相当高深的学问,要抓得适时适度不简单,这只老狐狸算是个中翘楚。
老人惊讶地抬眼,诧异他这麽快就弃械投降。
“小子,你越来越坦然、好相处了。”与叁年前一比,他是改了许多。
展司漠轻笑着,耸肩,自我调侃道:“能屈能伸是我的至理名言。”
“这倒也是,品谦那孩子常说你崇拜韩信。”
“是啊,萧何这不就来了吗?”他眯起眼,看向远远踱来的人。
哦?楚楚是他成败的关键呀!老人甚是欣慰的看见展司漠眼底不经意流露的深情。
温楚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足蹬沙滩鞋,抱着弃儿走来,热风拂飞她的秀发,她灿烂的笑容令艳阳羞惭得只想隐去。
温楚先看了展司漠一眼,发现他颇为悠哉自得,爷爷也无不悦的表情,两人相处的情况似乎还算融洽,她惴惴难安的心总算能稍稍放下。
“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都在谈些什麽?”她笑问。
“没有。”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同时摘下帽子,争相保护粗心的小女人。
温楚和他们一样呆愣地看着两只苍劲的手臂。一大一小惊异的相互交换一眼後,同时笑出声,可是笑归笑,谁都不愿稍稍退让,手仍伸得直挺挺的,似乎是有意掂量在她心里的地位。
瞧出两人明显的较劲意味,温楚淡淡一笑,将弃儿挪到肩头,伸手同时接下帽子。就在四只眼睛直勾勾等着看她怎麽解决这道难题时,恶心突起的弃儿帮她解决了难题,喵呜一声,像吃了一吨兴奋剂似的,纵身朝??紫嫣红的花海飞扑了去。
之後,艳夏的微风顽皮地戏弄起两顶被遗弃在旁的草帽,死沉的午后开始闹出欢愉声,只听见娇呼声先起,紧接着轻笑声、叹息声,以及恶猫恣意的喵呜声跟着响起,一声叠一声,清脆的、低沉的、慈蔼的,玩得正开心的众声交叠,结果竟是……声声入耳呵!
“你会选我的。”偷偷地,有人这样自豪。
女孩不作答,笑着踱开身,假装追赶凶猫去。
“胡扯,当然是我。”一旁滑动轮椅散起步来的灰眉老人不小心偷听见,理所当然加以反驳。
追得气喘吁吁的女孩还是选择笑而不答,只因为这种问题太难为人,两个都是至爱,不能比较呀!
艳阳下,赶集的和风懒懒地拂动草帽,一掀一掀又一掀的,孰重孰轻的争执声不断飘起,好生困扰了风儿,然而夹心人并不担忧,只是轻轻、轻轻地笑着……
牧羊人的心声
唐??
炳哈哈!这回唐??食言了。
原本吾人是个有理想、有抱负、坚持原则、说一不二的时代女青年,不料旦夕之间风云变色,竟为了《我心不属於你》後记那位愁老兄,背上“食言”的臭名,想想真是太太太划不来了。
何来食言之说呢?如果大家没从上一本的後记看出来我曾暗示这本是古代的,那表示我模糊得很成功;那如果大家看出来了呢?这……等着我切腹谢罪好了。可是听说切腹有很复杂的手续和方位,如果切得不好,不仅不会死,反而徒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