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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春仍在(第三卷)同室操戈+番外 by: 六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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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见苏子鱼眉间闪过一丝厌烦,当下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寻思好半天,才又接道:“听说二爷昨日回过王府?” 

  奉勇奉勤面面相觑,似乎明白早晨苏子鱼追问之意了,又给奉毅递眼色,怕苏子鱼恼羞成怒。结果苏二爷有一个没一个的往嘴里丢豆皮小包,并不着意。 

  九十九 兵不血刃 

  隔了半晌豆皮小包都被苏子鱼一个人挑了个精光,胃口大开的苏少爷犹在空碟子里“笃笃”地戳个不停。 

  奉毅看那筷子轻轻重重的落下去,急忙唤小二照样再来上几盘,怕他给人碟子捅破了面上不好过。 

  苏子鱼的心思哪里是放在豆皮小包上,他犹犹豫豫的还是问出来:“那个周录书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后面一桌此时坐下几人,咋咋呼呼要水要食有些喧闹,把奉毅打断了片刻。四人回望,见新添那桌约是什么官衙出来办差溜号到这儿的,便没把注意力再分过去。奉毅接着讲道:“不知二爷知道周小玉么?” 

  看苏子鱼点头,才接到:“王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人弄来了却没了兴趣。说他虽然出身不好,难得有上进心兼有两分才学,与其寻法处置不如人尽其用就让他当了个府中录书。”他稍微瞟了一眼苏子鱼的神色,见对方并无明显的不悦又道:“王爷似乎还提起,是二爷这么嘱意的?” 

  这番话说完暗暗奉毅挥了把汗。他虽然不若奉祥知晓内情,但司马兰廷跟前的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行家?发现这两兄弟行为暧昧,即使不知就里,对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隐隐约约倒也心中有数。 

  苏子鱼眉毛微蹙,仔细考虑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嘱意过。正在想时,听见后面才进那桌谈起的话题似乎正跟自己有关。 

  “……那晚上抄出来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听说整整运了几十车!” 

  “负责抄家的禁军不是发了么?” 

  “嘘……可别这么说。是福是祸还指不定呢!” 

  “这话怎么说?” 

  那声音便又更压低了些,断断续续的传过来:“……那酒方……谁都不承认……宫里边……楚王……都在找……” 

  这边一桌四个都听得清楚,相互带着惊疑的神色对视。苏子鱼还好,只是想着这酒方明明在自己手里,别人瞎找胡猜的都是白费功夫。奉毅几个却明白过来,为什么王爷不让府里下属碰抄家的事儿,恁大头肥羊硬是忍心一嘴不咬。原先以为是顾虑着苏子鱼这层关系,现在看来原是更有深层次的安排。 

  这分脏之事最容易引起纷争,当初北海王府的人最先撤出太傅府,栩军更是摊了个阻挡任务半步没靠近过。负责抄家的是段广和司马繇,一个代表贾南风,一代表司马氏。可这司马氏并不像表面这么一家亲啊,司马玮自己的兵马只捡到个尾巴,他能甘心么? 

  下一步,原来已经种这儿了。 

  四人还待再听,见奉勇“咦”了一声,突然站了起来,将头伸出窗外去。 

  苏子鱼跟他对坐在窗边,闻声而动,也伸个头出去。只见一辆牛车照着轻幔往前驶去,车上似乎是两个女子端坐上头。 

  奉毅撑过身子显然也看到了,等那车走远了转头去逼问奉勇:“看什么呢?” 

  “……可能眼花,看错人了。”奉勇颇有几分心神不定。 

  等几个人重新坐好,后面来那桌已经换了话题,聊起某家寡妇如何如何来。 

  “临冬天了才思春。”奉毅夹起一个密云饼,坏心的调笑起方才那一惊一乍。 

  “去!”奉勇脸居然略微红了,似乎不大好意思的瞟了一眼苏子鱼。 

  那两个人见状哪能放过,一起哄然大笑,笑得奉勇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苏子鱼心里一热,跟着莞尔,促狭之情油然而生,一拍桌子道:“上酒!庆祝咱勇哥想媳妇了!” 

  几个人喝得歪歪倒倒,午后才回到府里。 

  秋水无奈,给他擦了脸脱了靴子任他睡个昏天黑地。晚饭是无论如何都得吃的,本来就伤了身体,按传统说法是得食补回来。 

  吃了饭被赶到禅室念经,做晚课。如今也只能念念经了。 

  念着念着睡了过去。 

  蒙蒙胧胧的什么人在身上盖了东西,暖暖和和的本来不想睁眼,可感觉到一片温热柔软轻轻在脸上一触。 

  苏子鱼兀地瞪大了眼睛。 

  他哥,司马兰廷! 

  两人猝不及防对个正着。一个人没想到都闹成那样了对方还敢这么大胆,一个人没想到对方会突然瞪开眼睛。 

  正相对无语,苏子鱼扬手一道暗器打出。 

  “恶鬼驱散!” 

  司马兰廷五指一抓,哭笑不得,却是张黄|色的平安符。这是苏子鱼今天喝多了酒在一户人家门上揪下来的, 

  “和尚也画符吗?”本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动用真气么?!”恶鬼……不可否认的,苏小弟这一举动让他心里微微一挫。 

  苏小弟正想起身离开,听他后面一句话不觉一震:“你知道了?” 

  灼灼眼光带着逼人之气投视过来,司马兰廷恨不得把眼前的黑小子捆起来狠狠痛揍狠狠疼爱,这情绪让那俊美的容颜微微产生了扭曲,好容易压下来换成波澜不惊的轻言细语:“回府前去了一趟白马寺。” 

  “师伯跟你说了?” 

  “说了。” 

  说了就说了吧。没见到人还不觉得,见到人苏子鱼才认识到换成自己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还是恨得厉害。 

  意外的,司马兰廷沉默了。 

  苏子鱼微觉诧异,一股无可替代的寒冷从心底窜出来。不管怎样,他没想过司马兰廷会不愿意…… 

  “呵……”这声轻笑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苏子鱼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往门口飞遁。 

  沉思中的司马兰廷被惊动了,长臂一捞,把人按在蒲团上,本想伸去轻抚他脸颊的手竟让苏小弟闭眼一缩。 

  苏子鱼真是宰人不用刀啊。 

  感觉那手轻轻柔柔的抚在脸上,苏小弟才睁开双眼,呆了。 

  司马兰廷的眼睛装着星海般浩瀚的爱怜,哀伤而无怨:“我只担心,我功力不及……不过没关系,会有办法的。” 

  苏子鱼觉得心头无端的揪痛起来,把本来脱口欲出的反驳:不用你好心!咽了回去。 

  《花落春仍在》 H 番外 

  窗外簌簌的飘着轻雪,从昨晚到现在树上、假山、屋顶甚至池面都是白茫茫一片。 

  “还真是单调……”苏子鱼披着黑裘,内里却穿着淡蓝的单衣,不怎么和谐的色调却让人显得水晶一样晶莹剔透,几个月足不出户皮肤倒是越发白皙脆嫩了。司马兰廷瞟了一瞬即收回眼光专注在烤茶上。心里知道他弟弟在逗他说话,却故意不开口。 

  苏子鱼杂七杂八的又抱怨了一通,见仍得不到回应渐渐有些悻悻然。等司马兰廷碾茶时又忍不住凑过来看,嘴上却刻薄道:“士族的雅癖?” 似猫一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斜挑着,分明鼓动着挑衅。 

  可这挑衅在他哥那里石沉大海了。鱼目初显,被挑衅者慢条斯理地在陶釜中放入盐、姜、桔,再轻轻打着水膜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跳皮猴子了。 

  苏子鱼有些挫败的坐回去,搓着手状似无妨努力不让自己显出失望来,却愈发显得可怜巴巴。要是奉明在旁边又得数落:殿下你就原谅二少爷吧…… 

  等水二沸的时候,司马兰廷终于放下器具向苏子鱼招招手。 

  苏小弟欢天喜地的靠上去。 

  “不喜欢就不要看,边抱怨边看得起劲是做什么?” 

  “我不是想引你说话么?”他倒坦白。 

  司马兰廷捏一下他的脸,又教育道:“你要记住:不管你使用那个身份,你都是不折不扣的士族。苏子鱼或者司马子鱼都不是普通寒民。” 

  一谈到这个话题,秉持众生平等的苏小弟不乐意了,开始酝酿佛家说法。司马兰廷见状急忙抢先拦说:“不是喊头痛么?喝点茶可以醒醒酒。” 

  苏二爷立时把说法论道抛开了去,嘴角弯起来,闪着润红的光泽,映着背后的雪景像是散发着诱惑香气的樱桃,让人恨不得含在嘴里。 

  司马兰廷的目光闪烁。 

  “哥,你在想什么?” 

  动了色心的王爷轻笑起来,手指轻轻爬上他小巧的下巴,拉到眼前一下吻住那张微启的嘴唇。还未品茗,先尝鱼香。 

  “就在想这个。” 

  小苏瞪着圆圆的眼睛,因为其兄一时的冲动而显得神采奕奕。 

  “哥,你不生气了吧?”做了错事后故意显得怯生生的好唤起别人心软是他的拿手好戏,司马兰廷一想起他昨晚不知天高地厚的作为就心头火起,故意冷下脸转过头继续专注在烹茶上。这时水已经“二沸”,顺着鱼眼从釜中舀出一瓢水来,再用竹筴在沸水中边搅边投入碾好的茶末。 

  慢慢的茶香四溢。 

  司马兰廷方回过头来:“昨天你是什么时候把人家新娘掉包的?拜堂的不是你吧?” 

  苏子鱼讪讪的,塔拉下脑袋左顾右盼。 

  北海王火了:“拜堂的也是你!?” 

  苏子鱼似乎想到什么,急忙否认却不大理直气壮别别扭扭的说:“不是……不是,我是等洞房的时候去的……”的 

  原来昨日贾谧娶王衍的长女,苏子鱼惦记着报仇,趁赴宴之机溜进洞房用从司马兰廷处偷的迷|药弄晕了新娘喜娘,换了凤冠霞帔等贾谧进来时一手刀砍晕了他,剥光了他衣服赤条条扔出门外,不久有宾客撞见光光的贾谧爬在门槛上当即闹得沸沸扬扬。他行事隐秘顾全周到,若不是司马兰廷倒也没人看出蛛丝马迹疑到他头上。 

  本是件件洋洋得意之事,奈何中间苏子鱼吃了点小亏。 

  贾谧初进房时,陪伴众多,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和人喝了交杯酒,又被摸摸捏捏吃了不少豆腐,要不是他会口技变声估计吃的亏更大。这些他当然不敢让司马兰廷知道,所以一反常态遮遮掩掩的。 

  司马兰廷和了二沸的水进三沸,茶汤算是煎好了。也煎得自己心头火起。 

  “交杯酒是你喝的?” 

  苏子鱼一惊,眼睛滴溜溜乱转,拿竹勺去舀茶喝。司马兰廷微凉的手像附骨之蛇慢慢爬上他的手背,包覆住厚实的手掌,捏揉着手心里滑腻细嫩的肌肤。 

  “还这样了?” 

  苏子鱼觉得一阵寒意从背脊慢慢升起来,忍着冷颤忽地跳起来:“是又怎么样!交杯酒我喝了又怎么样!又不是老子高兴喝的,我那也是没办法……”死到临头犹不知。 

  司马兰廷冷笑一声,还是盛了一盏茶汤出来递给苏子鱼:“喝了。” 

  苏小弟到底心虚,坐下来乖乖捧起茶盏,司马兰廷却站起来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了,夹壁里、地衣下烧着火龙,屋内一下子缓和起来。 

  “干嘛把窗户关了?” 

  “怕你冷。” 

  苏小哥傻笑:“这皮裘挺暖和的,其实不大冷。” 

  司马兰廷伸手一带,把苏小弟搂进怀里,缴了他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可惜,你今天一天都不用穿皮裘了。” 

  苏小哥大觉不妙,慌忙挣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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