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长路漫漫终有尽头,这一切始终还是要面对无法逃避的。
只见新义岸楼外,景生带着人状似守候已久,见车子驶近随即迎了上来。他扬臂推搪,一把挥开眼前男人,亲自为我打开车门,温和的笑了笑,轻道“回来了——”
他的笑容那么真诚,如同亲人的抚慰。可他们却一直在骗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此刻连笑容都显的那么无力虚伪。
“累了吧,冲个热水澡,然后回去睡一觉。”景生安抚,揽上我肩头拍了拍。他一手搂着我,抬眼碰见,招呼道“龙哥,人回来了。”
“嗯。”匡文龙沉个声,不知何时来到。冷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双手浅浅的插着裤口袋,安静的站在楼厅前。他微微敛起黑眼睛,若有所思的注视我,平静道“回来了,先去歇儿吧——”
他总是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出楼厅,衬衫干净胸襟稍敞,缓缓行至车前停下,眸光淡漠目视来人。
“龙哥——”William机灵,见状急忙凑了过去,讨好笑道“阿嫂可能累了,歇儿就精神了。”
“嗯。”匡文龙浅浅应了声,懒洋洋的一挑眉,不冷不热笑道“原来是你个小机灵鬼儿——”他环视了一下周围,闲话问道“叫什么名字。”
“William,龙哥。”William笑呵呵乖巧的回话,步步紧随匡文龙身后转悠。
匡文龙闲闲的溜达了两圈,转身来到车后,随口问了问“你们慎哥没有交代?”
“有。”William近身凑去,神秘兮兮道“慎哥给您回了份礼——”他说着,掀打开车尾的后备箱,冷声嘲道“连龙哥的注意都敢打,他胆子也真不小,现在给您送来了,之前的消息就是他卖的——”
黑眼睛波澜不兴;仅是淡淡的扫去。他抬手,有意无意挡在额前,沉道“也不想想自己跑的掉吗,出了漏子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匡文龙不悦,阴沉个脸,扬了扬手。身后随即有人拿出封信壳包装的纸钞,递给William,客气道“兄弟们辛苦了,给大家喝口水饮杯茶的。”
“你——”他一转脸就忘了少年名字,William耐着性子连忙应声“William,龙哥”
“对,你过来。”文龙一伸手勾上少年肩膀拉到身前,小声吩咐说“回去告诉你们慎哥,说这份礼回的对心思,我收下了。”
“龙哥用不用我顺手把他处理了……”少年仰面望向文龙,眼底隐约闪现的阴狠早已超乎了他的年纪。
匡文龙拍了拍少年肩背“车和人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我远远的看着他走近,他说着突然停下,感觉危险渐近,随手一把盖上车后尾箱。他对少年和这个车尾箱的兴趣似乎比我回来大得多,他们鬼鬼祟祟的行径不禁引起我的怀疑,我审视着他,冷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不是让你回去歇着吗,怎么还留在这?”他不满,蹙个眉头埋怨。我的存在或许让他做事很不方便,转身对一旁男人交待道“把车拿去洗干净了,手脚麻利点——”
“匡文龙,你洗别人的车干什么?!”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还在隐瞒我,其实他从来没有坦诚过。
他脸上漾出抹笑,一抹迷惑。伸手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挑脸暗示让他们快点动弹,跟着微微倾首,轻轻嗅着我长发。
“想我了吗,嗯?”
我闭上眼睛感受他,曾经过往的一幕幕,任记忆回朔,像倒退的影片。从这刻,一直退,退到浪贝和他初时,退到我被陌生男人架上车子,退到我展开报纸那瞬间「龙争虎斗,准帮主重罪入狱」标题隐隐依稀犹存,全如昨日再现。我记得妈妈的温柔,小时候爸爸总是抱着我去海边。可所有的温馨笑语全都不见了,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一间大屋,厚厚的尘土染满房间的每个角落。我的心冷了,身体僵硬的有些颤抖。
他到底对做过什么,让我原本的家变得毫无生气。他伤害我,欺骗我,我都可以不恨他,甚至不怨他。但他不能去伤害我的至亲父母啊,假若这些都不足以让我怨他恨他,何论为人子女,我连人都不配了。为什么偏偏去伤害我的家人,我宁愿他伤害的是我。
心口翻搅的痛撕扯着,几乎无法呼吸了。一阵强烈的目眩袭来,我几乎支撑不住。我轻轻抬手,轻轻压上他隐现的胸膛,紧紧附贴着那稳健跳动的心房。相距抬手间,却远若似天边。在这阔有力的胸膛下覆盖的是什么,是黑暗可怕的阴谋,是无情冷酷的算计。
你做的很好匡文龙,若是曾经有过的残酷血腥都不足够让我震撼。此刻我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寡情无意,是永恒于黑暗中的骄子。这心房每跳一下便将我拖入深渊一仗,这冰冰冷冷的心每跳一下便让我沉落零点更深。这是一个无边无底的黑洞,吸附着周身一切生命,把所有爱恨情仇都深深的封埋起来。所以他根本没有真情实意,不带点滴人性之善。
我和他的隔阂就是这一堵坚硬的墙,有血有肉真真切切,除非他破膛而开,洗净黑暗泻尽冰冷。让我看到他的真诚,看到他的情意。否则,我们不会再见了。我猛的将他推开,一秒都无法继续依偎在这幅胸膛了,难以掩饰的抗拒,愤然离去。
“不用追了——”匡文龙没有拦我,反而叫住景生。阴沉沉的黑眼睛淡淡的随我远去,轻声念道“可能因为雪蔓跟我闹脾气,过两天就好了,随她去吧。”他轻叹,对景生吩咐道“忙你的,有事和远东商量就行,不用来找我了。”
我跑到这间住了大半年的房间,这里却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我的,这样也好,走也走的轻轻松松。
我忍着泪水在眼眶打转,抱着小施施呆呆的站在厅室。不断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可心底仍旧升起丝丝不舍。就当我贪心也好,懦弱也罢,让我把过往的回忆带走吧。那些苦的甜的都是我真诚的感情,发自内心不带半点虚假,我舍不得它……
“是在找这个吗?”
他叫住景生,却自己跟了过来。此时懒洋洋的倚身靠着房门,手中拿着本海蓝色的日记,轻佻的随便翻了翻,扬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嘲弄道“你不小心,把它忘在我床上了……”
“还给我——”我又气又恨,压制着上前去抢的冲动。他竟然偷看我日记!
“还给你?”他挑眉,只身走近,黑眼睛专注着我,压低声音问道“我还给你,谁还给我,嗯?”他抬手,轻轻将我长发顺到耳后,平静道“我花这么大本钱把你弄回来,你还给我吗?”
“把它还给我。”我一把没抢去,羞愤的的怒视着他,咬牙恨道“就算人走不了,心也不可能再留下。”
“心都留不住,我还要你人做什么?”匡文龙扯唇嘲弄,笑道“这种小孩无聊的东西我根本没兴趣看,你用不着这么紧张——”他说着,随手将日记本往我身后桌上一扔,微微倾身,拿起一旁银灰色的小匣子。
“景生确实太莽撞了,我已经说过他了。要是因此,他做了什么伤害到你……”他无奈轻叹,有些不舍的看着我。
“——”他是在说蓝眼睛吗,谁对我的伤害都不会及他分毫。他以为他会对我怎样,像纪雪蔓一样吗。
他托起小匣子,在我面前打开,沉道“……放在这里的,就会是他的命……”
“啊——”我惊叫,无法自控的一把奋力将他推开,退步抵上桌边,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银白的小铁盒内冰烟袅袅升出,一截青苍似雪的残肢用干冰堆砌着。僵硬的断肢从打翻的小匣子里滚了出来,带着凉雾的冰石洒了一地。他们砍了那女人的手!心底不由得一阵恶心,既恼又恨,有些怕声道“你恐吓我?你在威胁我!如果我走了,放在这里的就是我的手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噙笑,不甚了解。深邃的黑眼睛柔情似水,眸光温柔注视着我,怜惜的抚上我脸颊,无奈道“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待你。怎么会伤害你呢,你应该相信我。如果给你带来伤害,那些并非是我所愿……”他轻声,托起我下颚,诱哄道“告诉我,他做了什么?让你一定非要离开不可?”见我不语,他沉默了片刻,垂下黑眼睛。
“我开始后悔给他多留了半年时间,他可真能给我找麻烦——”他长长吁了口气,反身倚坐上桌边,平淡道“说吧,又知道什么了?”
“你不想让我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痛心的看着他。
“我没什么不想让你知道的,这些事你也早晚会知道,我只是觉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他拉开写字台最底的抽屉“都在这里了,一共十三柄,有一卷没有收回来……”他略敛眸光“原本想,可能在洪志天那,现在看来是在罗秋慎手里。”他颇感无力蹙起眉峰,耐着性子劝解道“有的穿,谁愿意光身子,我只能尽量把冲突降低……毕竟事过境迁了,你又何必再同我翻旧帐……”
他不拿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一直放在眼皮底下,天天和我相守相伴同个屋檐。我简直快无法忍受了,双手悲愤的遮上脸。他怎么能!怎么可以!冷静,我不断的告诫自己才能压下上前撕碎他的冲动。匡文龙现在柔的像水一样,根本划不出一丝伤口,冲上去只会淹没自己。
他专注的凝视了我片刻,伸手将我拉揽进怀,扬唇笑了笑“过几天找人请个好日子,把你娶回家算了,免得你整天胡思乱想……”他逗弄,捏了下我鼻子“嗯?别瞎想了,人家说什么你听什么,那不成傻子了……”
“你……真可怕……你太可怕了……”我心痛至极,再也忍不住怨恨如潮水般泛滥,压抑的恨道“你以为我想要这些吗……好,把父母还给我,就嫁给你!”我痛恨,一把将他推开“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告诉我!”
“你回过家?”他闻之脸色随即阴沉下来,微微眯起黑眼睛审视我,疑惑道“他让你回家了?”他不禁哼笑,垂着脸摇了摇头“真有你的……”
虽然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可仍旧难以接受。心里像是被掏出个洞,无力的支撑在桌边“真是你做的?为什么?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他的无言以对摧毁了我最后一丝理智,完全被恐惧淹没了。我绝望的控诉,泣道“你,你杀了他们——”
“胡扯,别给我乱扣罪名。”他蹙眉,轻声斥道“他们有手有脚想去哪谁管得了?跑来和我要人,我还不知道找谁要呢。”他白了我一眼,郁闷的跌坐上沙发。
“还不承认?”我心房微弱的跳动,连呼吸都变的困难了。
“不承认?我做的事,还有不认账的?”匡文龙残声冷笑,如同换了个人似的。此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狗,反身就是一口,恶劣的刺激道“你们家老头上天下海无所不能,早就四面楚歌招惹的都是仇家了。我匡文龙算什么,他被谁干掉没可能,偏偏来找我要人。”他不屑,冷哼道“对妻小无情无义,这种人死有余辜……他要真落在我手里还算运气不错呢,我最少能让他痛快点——”
“你——”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听见了什么。爸爸死了?这不可能!我觉得眼前有点盲,再也支撑不住了。
“这种人留着也祸害,早该去了他……”他玩世不恭的哼斥,抬眼突间,跟着紧眉峰“啧!又怎么了……”他随即寻近,伸手将我扶揽进怀。无奈叹声,默默念道“情非得以,你何必同我追根究底呢……”
“——”他一手爱怜抚过我眉眼间,似乎很多想言未言,似乎已经习惯独挡一面,似乎无论悲喜他都可一力承担。最终只是仰天长叹一声,拿出凉精在我鼻前晃了晃,笑道“呆子,怎么身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