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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戴阳祯偏头望向她。
“上楼去。”他说。
他的反应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虽然不太喜欢他命令的口气,但她只是沉默地点点头,转身之际瞥了一眼刚出现的男人。
虽然她的脚步没停,也只是瞥了一眼,但她已立刻认出那个人是谁!
惊愕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回到楼上,听见戴阳祯用极冷漠的声音说“进来”,然后便是关门声。
傅雅茜极力克制自己冲下楼的冲动,打开铁门进屋,空空的屋子里,只有客厅地板放着几块坐垫。
她盘腿坐下,拿起放在地上的笔电,打开萤幕,看着自己的电脑桌布。
那是一张两只年轻的极北驯鹿在雪地奔跑的照片,摄影者是享誉国际的野生动物摄影大师威尔,她崇拜敬仰的人。
她深爱着威尔的照片,她佩服他为了摄影的坚持与执着,那为了拍摄野生动物一瞬间的画面,可以不辞辛劳在艰困的环境——悬崖、冰河、沙漠、雨林、两极冰原等等中藏身数日、数周、甚至数月之久的精神。
她收藏了许多威尔的原版照片,并且在长岛的别墅里专辟一间温湿控制的展览室摆放,因为威尔,她也爱上摄影。
能进“品纶工作室”是一个巧合,因为他们为了四月份威尔的野生动物摄影特展征策展助理,这是一个短期的工作,但是她不在乎,直觉这是一个天赐的机会,立即前去应征。
她对威尔作品的喜爱和了解,似乎让老板李品纶很感兴趣,知道她也深爱摄影时,还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说你崇拜威尔,那我问你,你喜欢的是威尔这个人,还是威尔的照片?”她记得李品纶是这样问的,而且他的表情,一改面试开始之后便保持着的微笑,变得严肃。
初时她被问得有些糊涂,她人也喜欢,照片也喜欢啊!可是看李品纶异常认真的眼神,她知道这样的答案绝对不是他要的。
她慎重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对威尔并不了解,我想我崇拜的,是拍出那些照片的威尔。”
李品纶似乎对她的答案很满意,然后她就顺利得到这个名为助理,实则是打杂的短期工作。
之后,李品纶知道她还没找到住处时,就把这间公寓租给她,说是他朋友的。
她觉得这间公寓还不错,离工作室近,住户又单纯,最重要的是,租金便宜,这点对自力更生的她来说是很重要的。
打开标明“威尔”的资料夹,看着里头她这几年搜集的报导,点开其中一张照片,上头的人,赫然竟是楼下的访客!
自从威尔在摄影界打响名声之后,头两年都不曾公开露面,只有据说是威尔的经纪人兼策展人的李品纶代表他处理一切事务,直到第三年,威尔才开始公开露面,并积极参与很多活动,与媒体有了大量的互动。
前几天才听老板说威尔还在撒哈拉沙漠,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
不过……威尔和戴阳祯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他们刚刚的样子和气氛,不像是朋友,宛如有什么仇怨似的。
搞不清楚是好奇还是关心,她终究按捺不住,起身下楼去了。
威尔应该还在吧?她很期待能见到他。
第二章
“刚刚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是谁?”屠耀定语带嘲讽的说,迳自走到沙发上,大方的坐下,双腿往茶几上一搁,鞋子上的尘上落在茶几上。
戴阳祯没有回答,在门旁靠墙而立,双手抱胸,冷淡的望着他。
“算了,你这种人会结交的货色,也不会是什么有水准的人,我也不想知道。”屠耀定鄙夷的说:“不过拜托你,稍微打理一下自己好吗?要是让人知道你是我弟弟,会丢我的脸的!”
“你姓屠,我姓戴,我和你没有关系。”戴阳祯凉凉的说。
“亏我和父亲一直尽心尽力养你的母亲,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呢。”屠耀定讽笑。
“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戴阳祯冷漠的看着他。
“提醒你既然回来了,东西就赶快交出来,别耽误了我的大事。”屠耀定傲慢的说。
“怕耽误,不会自己来吗?”他故意说。
“我何必?与其说怕耽误,不如说我是来提醒你,耽误到会有什么后果而已。”屠耀定嘲讽的笑。“我相信为了你重要的人,你绝对不敢做傻事,你曾经差点害死她一次,是我们救她回来的,你不会想害死她第二次吧!”
戴阳祯咬牙握拳。
“东西我会准备好,你可以走了。”戴阳祯冷淡的说。
“连杯水都没得喝啊?”
“我倒的水你敢喝吗?”戴阳祯嘲讽地反问,会毒死他的!
屠耀定眼一眯,怨恨的瞪着他。
“屠耀定,以后最好别来我这里,你也知道我出入的地方很可能带回一些疾病或害虫,你应该不想哪天不幸被传染吧!”
“等你哪天带回来了再说吧!”屠耀定冷哼着,不过还是站起身。
戴阳祯打开大门,送客。
走出大门,屠耀定站在楼梯口转过身来。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乖乖的把东西准备好,如果敢故意搞怪,别忘了王牌在我手上,到时候别怪我下客气!”他留下警告,转身步下楼梯离开。
戴阳祯站在那儿,神情冷硬,须臾,猛地转身,拳头重重的往墙上一槌。
“可恶……”他咬牙低喃,眼底载着满满的愤怒。“可恶!”他一拳又一拳,像是没有痛感,手破了皮,出了血也没感觉。
“够了!住手!”
一声喝止响起,他的手在下一瞬间被抱住,只是往墙壁击去的力道太强,连带的将抱住他手臂的人给抡去撞墙了。
“喔!”傅雅茜痛呼,只觉得眼冒金星,无力的松开他的手,整个人瘫软地滑坐在地上。
“你……”戴阳祯一愕,随即一惊,屈膝蹲在她面前,大掌碰触着她的头。
“你还好吗?受伤了吗?”
“没……没事……”傅雅茜摇摇头,等待晕眩的感觉退去。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有可能被打死,你知不知道?”一确定她没事,他忍不住发火。
“是是,我很不自量力的想要阻止你毁了自己的手,下次我会当作没看见。”
傅雅茜喃喃地说,抓起他的手,看见指头关节的红肿破皮,忍不住摇头。“啧,实验结果显示,你的拳头没有比墙壁硬。”
“你又下来做什么?”他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冷沉嗄哑,平板没有起伏地问。
“我的东西忘了拿,放在你家鞋柜上。不过幸好我下来了。”傅雅茜抓回他的手,低头审视,并检查他的骨头,发现他又挣扎,低喝一声,“别动!”
戴阳祯一愣,抬眼望向她,她微蹙着眉认真检视他的手的模样,让他冷硬的神情慢慢的软化,不再挣扎,任由她检查他的手指关节骨头。
“还好,应该没伤到骨头。”她松了口气,放开他。
她没想到自己会见到那一幕,对于他极度压抑的愤怒,和隐藏在愤怒下的痛苦,让她胸口绷得发疼。还有……方才威尔离去时撂话的态度和口气,让她好讨厌。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但是她对威尔却有一种幻灭的感受,那一瞬间,闪过她脑海的,竟然是李品纶面试时问她的问题——喜欢威尔本人还是威尔的照片。
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领会了这个问题之所以被提出的原因了。想必李品纶太了解威尔是怎样的人吧!
戴阳祯望向她,对上一双盈满关心的眸子,他微微一僵的撇开头。
“站得起来吗?”他问。
“拉我一把。”傅雅茜伸出手。
他伸出左手将她拉起,然后立刻放开她,转身走进屋里,反手就要将门关上。
“等一下!”她立即顶住门。“你手上的伤口最好上个药。”
“不用了,死不了。”他说。
“不行,一定得上药。”傅雅茜坚持。“你等一下,我上楼拿药箱,马上就下来。”
“我说不必了。”这家伙是不是耳背啊,还是听不懂人话!
“我上楼拿药,你等一下如果不开门,我会一直按电钤,你如果相应不理,我就打电话报警,说有人在里面自杀。”她威胁。
“你这家伙!”戴阳祯简直不敢相信,却又莫名的知道,她会说到做到,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认真吗?
“我马上下来。”傅雅茜笑,转身奔上楼去。
目送她两步并成一步的跑上楼,戴阳祯皱了皱眉,抬手看着关节上的伤,不知为何,开始感觉到痛了。
楼上又传来脚步声,他抬头,看见抱着药箱跑下来的傅雅茜。
她看见他还站在楼梯间,似乎有些讶异,但随即漾开笑容。
她的表情让他回过神来,该死,他干么这么听话!
“太好了,我还在担心是不是要报警呢,你瞧,我连手机都顺便带下来了。”
傅雅茜开玩笑地说。
将急救箱放在楼梯,朝他招招手。
“来这边坐下,比较好上药。”
他瞥她,瞧她摆出一脸“我是好人”准备哄骗小孩的表情,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为了尽快摆脱她,他上前一步,在她下方的楼梯坐下,把手交给她。
双氧水为他的伤口带来一阵刺痛,他眉头微蹙,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他的痛咸好像就恢复了?
一阵温热吹拂,他抬眼,看见她对着他的伤口吹气。
“忍着点,一会儿就不痛了。”她轻声的说。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戴阳祯嗤道。
傅雅茜笑,不以为意,上好药之后,评估了一下,决定无须包扎。
“好了。”她宣布,收拾药箱。
戴阳祯立即站起身,直接定进门,拿了她放在鞋柜上的相机背包塞给她,就要将门关上。
“等一下!”傅雅茜挡住。
“还有事?”他不耐烦的瞪她。
“刚刚……威尔先生他……”
“不关你的事。”戴阳祯打断她,原来她也认识“威尔”!“请放手,我要关门了。”
人家话都说得这么白了,傅雅茜只好放开手,退开一步。
门砰地一声关上,一点犹豫也没有。
“看来午餐没指望了。”她瞪着紧闭的铁门,耸耸肩,喃喃自语。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时,傅雅茜正在收拾她失败的午餐。
瞪着烧焦的锅子和里头黑炭似的下明物体,不过是温热她本来留着准备当晚餐的鸟龙面,很简单的动作,结果没想到会失败得这么惨。都是因为想到楼下的邻居,害她失了神,等回过神来已经无力回天了。
叹了口气,将锅子拿到水槽泡水,然后洗净双手,走去开门。
“你的动作比乌龟还慢。”铁门外,戴阳祯嫌弃着。“下楼来。”
“嘎?”傅雅茜疑惑,才想问要干么,他已经转身下楼去了。
疑惑皱皱眉,还是跟着下楼去。
他的铁门开着,所以她也就直接进门,顺手帮他把门关上。
“请问……”她扬声,却突然一顿,嗅了嗅鼻子,好……好香的味道啊!
“呆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需要我去牵你进来吗?”戴阳祯从厨房探头出来。
“还不过来坐下。”
“喔!”她走到餐桌旁,看见已经摆在桌上的大汤锅,香味是从这个锅子里飘散出来的吗?“这是什么?”
“你眼睛有问题吗?”他懒懒的瞥她一眼,拿了两副碗筷出来,一人一副摆好。
“咦?没啊,我视力挺好的。”傅雅茜摇头。
“那就是智商有问题了。”戴阳祯下结论。
也许她的智商真的有问题,因为她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请解释。”她不耻下问。
“既然你视力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