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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炜和金迷跟在她身后走进复健室,她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道:“金先生,那位钟老先生又……你晓得的,可不可麻烦你去看一下?”
“好,那我先到病房区一趟。”少伟颔首,转向金迷。“你……”“我会在这里等你,你去吧!”金迷主动替他解决了麻烦,看到他放松的脸庞上浮出一抹的安心的笑容,他真是很挂念她。
“我很快就回来。”用力抱了她一下,少炜便匆匆走出复健室。
“金先生好象很关心你?”基于一种对情敌的好奇的心理,护士小姐忍不住开口道。“少炜的确很体贴,是个难得的好情人。”金迷甜甜的笑容里有着掩不住的幸福。
“看到你们这么好,真教人羡慕。”
“你们医院没有好男人吗?医生、书记、助理……大医院里,总有几个上等货吧?”
“是有,不过……”护士小姐摇头一叹。“我们医院里最出名的医生是‘王夫’。”
“王夫?”“院长的丈夫啦!因为在医院里,院长就像个女皇帝,大家就戏称她丈夫为——王夫,女王的丈夫!不过你别看他一副又肥又秃的样子,他的医术可是世界知名的哦!”
“真是看不出来。”回想那位“王夫”的长相,金迷不住掩嘴轻笑。“我一直以为他是‘妻管严’俱乐部的部长。”
“对啊!我们‘王夫’是很怕老婆,不过那是因为他们年纪差太多了,‘王夫’比院长整整大了十五岁。他们是在大学认识的,‘王夫’已经是助教了,院长才只是大学新生,‘王夫’对院长一见钟情,可惜院长并不喜欢他,两人的事情在学校里闹得很大,而且你知道的,十几年前,师生恋是多么禁忌的问题,后来院长还差点为了这件事被学校退学,是‘王夫’自愿辞职,一肩挑起所有的责任,才让院长顺利读完医大。可是谁也没想到‘王夫’离职后去美国,竟然一举成名,等他再回来,已经是世界知名的脑科权威了,而院长也继承了这家医院,‘王夫’为了追院长,把美国的工作辞了,不惜到‘王外科’打杂,院长这才被他感动,答应嫁给他。”
“想下到那位‘王夫’这么浪漫!”真是人不可貌相。
“对啊!女人一辈子只要能够碰上一个对自己如此专情的男人,就不虚此生了。”护士小姐着迷地低叹。“唉!我也好想恋爱。”
“那就去恋爱啊!”金迷鼓励她。“就算医院没喜欢的,上门求诊的病人呢?
在‘王外科’看病的人可都是大有来头、又不喜张扬炫耀的,应该有好男人吧?”
“那是外人的想法,我偷偷告诉你喔!这些名人会躲到我们医院来养病,有一半以上是因为染上不可告人的病症。”
“不可告人的病症?”是传染病吗?金迷脸色一白。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再给你一个提示,那些家伙看的多半是泌尿科。”
“难不成……”金迷抱着腰,忍不住大笑出声。
“就是喽!淋并菜花、梅毒……全是些恶心巴啦的病,打哪儿得来的,大伙儿心知肚明。谁要交那么好色下流的男朋友?我在这里待了两年,看来看去,也只看到金先生这么一个忠厚老实又可靠的好男人……啊!”她都说完了,才想起在人家的女朋友面前对她的男朋友表示爱慕之意不是太过分了吗?“对不起哦,上官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是那种女人,所以……”“我知道、我知道。”看她吓得都快口吐白沫了,金迷好心地原谅她的觊觎。
“他的行情越高就表示我的眼光越好,不是吗?我慧眼识英雄找到了一个绝顶好男人,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上官小姐……”她感动地眨眨眼。“你跟金先生果然是天生一对,两个人都这么好,我会告诉其它同事:死心吧,别捣蛋了!”
金迷被她最后两句话说得笑出来。“敢情你们跟别人捣蛋过?”
护士小姐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前阵子每天跟在金先生身边的许助理曾警告过我们,金先生是她的人,不准我们动歪脑筋。可是我们看金先生对她的态度跟大家也都一样,没特别亲密,没人相信她和金先生是一对,加上她的口气又很不好,颐指气使的,我们就故意让她去帮一些特别难缠的病人;像是六O一的钟老先生,许助理还被那位钟老先生泼过尿呢!但很奇怪,钟老先生就不会这样对金先生,相反地,他似乎满欣赏金先生的,所以……”“就是你刚才请少炜去处理的那位病患?”姓钟,行为霸道无礼,住在“王外科”,金迷有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她的前前前雇主,那位钟老头吧?
“我们也知道这样做是破坏了医院的规定,也困扰了金先生,可是我们没人拿那位钟老先生有办法,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啦!既然他对少炜另眼相看,由少炜去照顾他,说不定病人心情一好,病就好得快,可以尽早出院,你们也少受点苦,不是两全其美吗?”金迷笑着安慰她,但她噗噗直跳的心脏却背叛了她脸上的宁馨。“你说那位钟先生住在六O一号房是不是?我能去看他吗?”
“可以啊!但是他脾气很坏,很恐怖喔!”
“我会小心的。”金迷向她点了下头,走出复健室,进入电梯,往六楼的病房区行去。
六O一号房,少炜难得发火地瞪着眼前的二男一女。“两位钟先生、钟小姐,你们这样未免太过分了,钟老先生已经这么难受了,你们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吗?”是听过“久病床前无孝子”,但像这样,老父都还没过世,就在病房里抢着分财产的子女,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钟家的家务事?”钟小姐高声怒叫着。
两位钟先生则一人拽住少炜一只手臂,欲将他赶出病房。“滚出去,我们钟家的事不要外人插手。”不过身高明显差人一大截的结果是三人纠缠成一团,谁也推不了谁。
“我说老爸,你总不希望辛苦一辈子的钱,在你眼睛闭上后,就白白被国家扣掉大半吧?还是赶快把财产分一分,你轻松、我们也愉快,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乘着少炜被两位兄弟压制住,钟小姐抢到病床前半威胁、半诱哄地说着。
“你……你们别作梦了……我就算死……一毛钱也不会留给你们……”钟老先生一手抓着胸口,喘得面红耳赤。
“老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钟家老三一边押着少炜,边回头吼道。
“你们……这群不肖子……早晚天打雷劈……”钟老先生几次想坐起身,却又不支倒下,晚景之凄凉连外人看了都鼻酸。
“你们实在太过分了!”鲜少发脾气的少炜终于爆发。“滚出去,你们再不走,我要叫警卫了。”
“你闭嘴。”钟家老大一拳击在少炜腹部。“老二,老头既然不肯乖乖将财产交出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明白了,大哥。”钟小姐自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并拉起钟老先生的手。“老爸,我们好话说尽了你自己不领情,可别怪我;就算你不答应分财产、不肯签名也没关系,财产分配输我们已经帮你拟好了,你只要盖个手印就可以了。”说完,也不管钟老先生答不答应,她捉起他的手就要按下手樱“我不分……我死也不分……不分……”钟老先生虽然虚弱,却仍死命挣扎。
少炜一双铁拳上的青筋暴出,他咬紧牙。本来,身为一个练武之人、打过自由搏击冠军,是不该出手打普通人的,可……面对这种猪狗不如的人,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你们这些家伙,根本不是人!”一个使劲儿,他挣脱了两位钟先生的压制,冲到病床旁,抢下钟小姐手中的“财产分配书”撕个粉碎。
“你这个浑蛋——”钟小姐气红了俏脸,又踢又骂的。
基于不打女人的原则,少炜没动手,反身将她扛起来,丢出病房去。
但两位钟先生可没这么好运了,他们的左眼和右眼分别承受了少炜一记铁拳,被打飞出病房,黏在墙壁上,再软软滑下来。
少炜粗犷的面容上冷凝着一股萧肃的气息。
“我不会再让你们有机会来伤害老先生了,就算要打官司也无所谓,我会说出刚才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要求医院取消你们的探视权,从今以后,不准你们再踏进‘王外科’一步。”
“你有什么权利做这种事……”钟老三还想抗议,但是少炜已经当着他们的面关上病房门。
“王八蛋,我们不会放过你的!”错失了大好良机,三兄妹在走廊上又气又怒地大吼大叫。
“那你们想怎么对付他呢?”突然,一阵寒冰也似的声音从打开的电梯里飘了出来。
金迷早就来到六楼,方才在六O一号病房里发生的事全落在她眼里。原本已准备好要出来教训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想不到少炜抢先一步发飙,她于是又躲进电梯,看完整出逆伦悲剧。
“你……你是什么人?”钟小姐颤着声问,频频躲开她的目光。这女人不晓得是何方神圣,眼神比箭还犀利,一被她盯着看,就有种青蛙被蛇盯上的感觉,教人打心底发毛。
“这么快就忘了我?三位还真是真人多忘事啊!”金迷越笑越迷人,却也越发冰冷、诡异。“你们不是才请过‘红刃’对付我?”“上官金迷!”那四个字就好象魔咒一般,紧箍得钟姓三兄妹呼吸困难,脸色发白。
这是个魔女,得罪不得的;上回“红刃”一失手,他们的家庭、事业所奇+書*網遭受到的打击非笔墨可以形容。
否则,怎会在明知老父时日无多的情况下,还等不及地非逼他签妥“财产分配书”不可?实在是他们的情况已经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金少炜,就是刚才轰你们出病房的男人,是我的男朋友,记住了,上回你们想打我主意,我的报复不过加了三倍,可你们要敢动他一根寒毛,这次我会加一万倍还回去;除非你们有本事将‘神风万能社’一举歼灭,否则,我必会像鬼魅一般死缠着你们,教你们好好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没有疾言厉色,金迷每一个字都说得又轻又细,可磨出喉头的声音却尖锐得像钢丝,一下子刺穿钟姓三兄妹的神经,将他们早已饱受惊吓的心,更加摧残殆荆钟姓三兄妹全身发抖,坐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金迷寒绝的目光不减,锐利地钉在他们身上,直到确定他们听进了她的警告。
“还不滚,要我请人抬你们出去吗?”肃冷哼声喷出。
“我们马上走!”三兄妹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楼梯,瞬间逃了个无影无踪。
待他们走后,金迷深深地、大大地叹了口长气。发生这种事,少伟一定很难过;他是那么地相信人性,无私无悔地爱着周遭每一个人,为他们贡献出自己所有的心力,只希望世间不再有痛苦,大家都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结果呢?
唉!天使被背弃了,因为人类终究是自私的。她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金迷偷偷打开病房门,从门缝处看见了病房里的一切。
儿女们走后,钟老先生勉强维持的自尊终也崩溃,愤怒与自弃之情油然而生,他又吼又叫,摔点滴、砸药瓶,更推开了少炜扶持的手。
“滚出去!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你们这群家伙,每一个人都只想要我的钱、都想我快点死,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我死也不会把钱给你们——”彷佛换了一个人,少炜脸上不见半丝激愤之情,一派的温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