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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体热在她的腰部扩散着,很快就影响她的全身;她的呼吸再度加快,心跳频律已完全失常。
头好晕,是乙醚的后遗症吗?金迷用力地扳着制住腰部的大掌,然而他的力气却大到她难以撼动分毫。
“走开啦!”在极度惊慌下,她抬脚踹了他一下。
“唔!”少炜缩回右手,迷迷糊糊地打着呵欠睁开眼。“怎么回事?”
禁制一松,金迷迫不及待地跳下他的床。
“你醒啦?”他关心问道。
“废话!”她眼眶微红、双手插腰。“再不醒,只怕要被你欺负去了。”
“你误会了。”少炜急忙解释。“你晕倒了,是我抱你回来的,你一直捉着我的衣服不放,我扳不开你的手,才会抱着你睡,但我绝对没做出什么不轨举动。”
她会做这种事吗?金迷臊红了花颜。是很有可能,因为他们两人连衣衫都没换,但……孤男寡女同榻而眠就是很讨厌嘛!
“小姐?”瞧她呆愣的模样,少伟以为她麻药未退,忧心地揽住她的肩。“你还好吧?”
一股颤麻自他掌中窜进她体内,金迷如遭电击,急忙推开他。“别碰我!”
少炜愕然退了开去,眼底难掩受伤的神色。
“我……”这样对待救命恩人是有点儿过分,但……她就是无法坦然接受他的碰触嘛!拔一故窍然厝チ恕!?
“我送你。”
“不必了!”金迷跳离他一大步,却在眼角间瞥见他血迹干凝的手。老天,他的伤口连清洁都没有耶!澳愕氖帧灰匆缴俊?
“我……”少炜看一下受伤的右手。“我想应该没那个必要,不是很严重,擦点儿药水就好了。”
“那……我帮你上药吧!”“咦?”还以为她很讨厌他,恨不能永远别再见他呢!这会儿却突然关心起他的伤口,奇怪?
“那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该负点责任。”她负气地说。
“那……好吧!”说不过她,少炜只得取来急救箱,由金迷帮他上药。
伤口很浅、却很长,看得出来是刀锋触肤的一刹那,被他机灵地移了开去。对于他的深藏不露,金迷不觉另眼相看。
“你的功夫不错嘛!”
“还好”他蹙了下眉,双氧水在伤口上造成的刺激非比寻常。
“很痛吗?忍一下,就快好了。”包扎伤口的时候,不小心又碰着他的肌肤,金迷骇得砸碎了一瓶药水。
“没事吧?”少炜一脸关怀地轻拍她倏然转白的俏脸。
金迷更是吓得忘掉呼吸。“我……我还是先回去好了,再见。”再不走,她的心脏会挂在这里。
“协…”望着金迷仓皇离去的背影,少炜一阵怅然若失。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他真的有如此可憎吗?唉!难解的情绪、莫名的感觉,他都被搅迷糊了。
第三章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够改变一个人的个性了。
半趴在办公桌上,手数钞票,金迷清丽的俏脸带着一丝幽怨。
“干么?不小心收到假钞啊?”宫昱提着一袋吃食走进来,她才怀孕三个礼拜,口味却变得非常奇怪,居然迷上盐酥鸡。
“我又不是你。”闻到食物的香气,金迷强撑起乏力的躯体爬了过来。“又是盐酥鸡!你吃不腻啊?”
“你都还没对你的钞票厌腻,我怎会吃腻盐酥鸡?”宫昱插起一块鸡屁股送进嘴里,九层塔和蒜头的香味充斥鼻端。真是好吃!
“没有这些钞票,你能天天、三餐有盐酥鸡吃?”金迷也不客气地吃了块炸花枝。“你老公说要帮我整一整姓钟的那一家子,现在怎么样了?”
上个月,金迷在路上被“红刃”伏击,虽被少炜所救安然无恙,但却惹火了万能社内诸人。
后经风江调查,金迷前不久接过一趟“扮演尸体”的任务,一个姓钟的老人家委托她演一场戏以测试他三个子女;不料却促使一场争夺家产的好戏提前上演,钟老头被他的儿女们气得昏厥住院,一醒来便嚷着要改遗嘱,不再无条件将所有财产留给子女们。
平白失去一大笔金钱的钟家三兄妹,遂将一肚子怒火发泄在金迷身上,以为是她挑拨离间,钟父才会狠下心收回经济大权;因此联合收买了“红刃”,欲除掉金迷而后快。
金迷本来是想解决掉“红刃”就算了,但是其它伙伴们却认为这样的教训太少了,不足以警惕那些有意挑衅万能社的人。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运用自己的能力给了钟家人和“红刃”一点小小苦头吃。而其中负责经济制裁的,就是宫昱的老公荣世澐和风江的老婆聂恦融。
“包管他们以后只要听到‘神风万能社’这衔名,就会闪到天涯海角去。”宫昱对自己老公的能力可是很有自信的。
“哦!”金迷漫应了声,埋头在盐酥鸡的纸袋里翻找东西吃。
“你最近是不是生理期不顺?每天要死不活的……唔——”说到一半,宫昱突然脸色发青,抱着肚子弯下腰去,不住干呕。
“我看你害喜害得挺厉害的!”金迷抽了张卫生纸给她。“怀孕是不是很辛苦?”宫昱擦干嘴角的涎沫,若有所思的视线定在金迷那张迷惘的脸上。金迷最近这种魂不守舍的模样倒挺熟悉的,好象……“还好,只要想着这孩子是我和世澐的爱情结晶,就会觉得辛苦一下也是值得的。”
“是这样吗?”金迷美丽的眼眸睁得大大的。“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喜欢荣世澐咧!”
“不喜欢他怎会嫁给他?”
“可是你结婚后还是一样到处乱跑。拿老大来说好了,她平常虽然很厉害,却还是会对楚飘风温柔,而你……我老看到你跟荣世澐大呼小叫的,有时候你整他的手段更是毫不留情,你真的喜欢他?”
“每对夫妻都有他们的相处之道,恋爱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怎能用一个规则套住天下的有情人。”
“是吗?”金迷显得非常矛盾。
这样一双烟雾迷蒙的眼,根本就是属于恋爱中人所独有!宫昱忍不住好笑,看来万能社里最后一号单身贵族也陷入情网里了,就不晓得对象是谁?该不会是文非凡那个傻蛋吧?
“当然,夫妻不是只要有‘爱’就可以的;两个不同的人要相处一辈子,还需要学会协调和妥协。老大会对楚飘风特别温柔是因为她平常太忙,有时候难免疏忽了楚飘风,她觉得愧疚,因此只要一有相处机会,就一定好好把握住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至于我和世澐就不一样了,我太爱我的工作和武术了,不管我再怎么喜欢世澐,我都想为自己的心留下一隅自由的空地,尽情徜徉在我的喜好中;世澐能够了解,也可以接受,可是难免会吃醋,在我心中,有其它东西与他排在同等地位上,所以我们偶尔会吵吵闹闹。不过我老实告诉你,世澐也不是个静得下来的人,他是一块冲浪板,只有在高低起伏的海浪中才能展现自我;因此,哪一天我们不再吵了,可能就表示我们之间的关系完蛋了。”
“还有这样子的!”金迷似懂非懂地呢喃自语着。那像她的情况又该怎么算?
她现在是摸着钞票就想少炜,想起少伟就情不自禁要拥抱钞票入眠。那个诈了她一千块的男人,她为何会如此思念他?“这种事情光靠想象是无法了解的,要不你说,咱们社里哪对夫妻交往是符合传统的?社长和薛宇完全颠覆了夫妻间的角色;风江的女儿都十岁了,才和老婆举行婚礼……在别人眼中,我们都是一群不正常的家伙。但有什么关系,我们过得很开心啊!又不妨碍别人的生活,谁有资格批判我们?”宫昱加把劲鼓励金迷。“你要觉得迷惘,亲身去体验一次不就知道了。”
亲身体验吗?金迷混沌的眸光乍然发亮,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找金少炜搞清楚,她念念不忘的相思究竟是所为何来?
宫昱对金迷的反应感到兴奋。别看金迷平常一副精明厉害的样子,在爱情的国度里,她才是真正毫无抵抗能力的生手。
向来排斥爱情的金迷对于挑明了要追她的男人从来就没有好脸色,否则文非凡也不会三天两头被摔得在家休养。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不知不觉间在金迷的心里埋下情种,让她情根深种而不自知?对于这个男人,宫昱的兴趣异常浓厚!
金迷一直是即知即行的人,昨日才与宫昱商谈,今天她就来到罗斯福路寻找少炜的身影。
记得他曾说十一月过后要在这里为独居老人募款。说来诡异,她倒不曾遗忘他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那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怎么说呢?他……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的好奇一日得不到满足,她便一日忘不了他!
罗斯福路路口,少炜领着一列女童军对着来往行人一一点头募款。除了他之外,金迷没见到第二个男人。挺荒诞的,难道他们基金会有限制义工性别?
不过那与她无关,她要找他,不管他周遭的女人再多都不能阻止她勇往直前!
“嗨!”金迷潇洒地举手与少炜打招呼。
“是你?”一见金迷,少伟明显地露出欣喜的表情。“上官金迷。”
“什么?”她说话有时没前没后的,常搅得他一头雾水。但很奇怪,对于这个不知姓名的女子,他一直将她记在心里。
“我的名字。”她笑了笑,见到他之后,那磨人心扉的思念似乎淡了。
“原来是上官小姐。”
“叫我金迷就可以了。你还在募款吗?”
“没错,所以请你别打扰我们的工作。”插话的是许琼茹,她小心戒备的目光一直不离金迷清丽的俏脸。这女孩有股媚惑人心的奇异风情,激起她心里的不安。
“小琼!”少伟微低的嗓音里含着轻责。“上官小姐是我们的朋友。”
“金大哥!”许琼茹跺脚。“像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女人岂是我们高攀得起?你别太傻好不好?”
“不分阶级,只要是帮助过我们基金会的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少炜说这话时,已经板起了脸孔。
许琼茹不禁瑟缩了下;少炜很少生气,但每回一生气那迸发于外的压迫感都非常可怕。
“喂,你这种说法很奇怪耶!”金迷却丝毫未受他的怒火影响,讪笑地横肘撞了他一下。“是不是没能力帮助基金会的人就变成敌人了?”
“啊!”少炜怔愣半晌,却未因被当众驳斥而恼羞成怒,反而很大方地道歉。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其实同样生活在这个地球上,不应该分彼此,大家都该做好朋友,和睦相处才对。”
“这理想又未免太高了。”金迷没他那么乐观的想法。
“只要大家都能抛弃成见,这一点应该不难做到。”在少炜光明璀璨的心理似乎没有一丝黑暗。“关于这一点,从来就没有答案,再谈下去,难免流于诡辩,那个人要捐钱了,你还是快做事吧!”金迷推了他一下,顺利转换话题。
一个中年上班族自皮夹里抽出一张千元大钞,放进少炜手里的募款箱。
逆光下,金迷看着那张千元大钞,美丽的双瞳危险地眯了起来。她走上前去,正想阻(奇qIsuu。cOm書)止少炜开发票给捐款人。
许琼茹却快一步挤开她,占据少炜身旁助手的位置,笑容甜美地对着捐款人点头答谢。
“不必这么客气啦!”上班族笑着摇摇手,突然脸色一变。“啊!我忘了我身上只剩下最后一千兀,全捐了我就没钱坐车回家,先生,我可不可以只捐五百元?
你再还我五百。”他对着少炜要求道。
这次的募款是没有金额限制的,少炜当然不能拒绝上班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