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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小人 上by冷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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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楼。 
  这间铺子内里装饰极为文雅,更有不少名家题作。铺内更是一堆书生模样的人,显然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处。掌柜的见来的是一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子,心下略感不妥,怕小孩子吵闹坏了客人兴致,正待上前婉言劝离,却见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突然走到了一幅字画前,当场喊了声「好」。 
  那少年正是于光磊。他瞧着这满楼子珍宝,心下大喜,这些日子来一直藏着的书呆子气已然发作,情不自禁的便对其中一幅字画叫好。他这声好一出,登时惹来不少人的注意。有人只道是这少年权充风雅,却也有人瞧着这少年一身温文儒雅,并非只是一般玩闹的少年。当下便即起身来到他旁边与他相谈。 
  于光磊本来就是才学极盛,虽然只十一岁大,见识却也不凡。一旁白冽予瞧着有趣,也上前凑了一脚。他聪明灵慧,又相貌可爱,于才学上虽未有多大成就,却也能与众人谈得起来。 
  白炽予见一群穷酸书生发起「书生疯」,尤其于光磊眼下全然忘了自己,只顾着和人讨论。心下恶气一起,想也不想就跑出了楼子。 
  一旁的白飒予虽然没加入讨论,却也因为这有趣的情景而失了注意,竟然没发现炽予不见了。那严青似乎也没察觉到,只是跟在小主子身后。好不容易讨论罢,给人领了位子要坐下用早餐时,几人才赫然发觉没了白炽予的踪影。 
  「炽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在这儿?怎会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白飒予知道事关重大,眉头已然紧紧蹙起。而一旁的于光磊更是心焦如焚。一想到白炽予才四岁大,这么一跑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还得了? 
  但见白冽予霍然起身,道:「他定是因为咱们方才冷落了他才跑出去。光磊哥,烦请回山庄通报爹爹,我、飒哥还有阿青先在城里找找他的下落。」 
  「不,事情应是因我而起,让我留下来找他。」 
  于光磊于白冽予那么一说之时,心下已然对事情始末有了大概,因而深觉愧疚。众人见他如此神态,也不好拒绝他。只是遣人通报白毅杰却是不能省略的。却见严青站起了身,道:「让我回去禀报庄主吧。我是个下人,与三少爷又不亲,就算找着了三少爷也不见得肯和我回来。」 
  「好,那就拜托你了。」 
  白飒予身为长兄,自然是要于此刻全权担起责任。 
  指示完毕之后,同老板致了歉,便分头行事了。 
  于光磊虽然满心焦急想尽快找到人,但一时之间却是不知从何找起。他也没多少高明的方法可用,只得喊着炽予的名字,逐街逐巷的去寻。 
  可白炽予不过四岁大,只是个小男孩。要想在人群中寻他实在不是易事。尤其时间一晚,人潮越来越多。于光磊连行走都开始有了点麻烦,又如何能顺利寻人?满心焦急却又一筹莫展,一想到是自个儿害了弟弟失踪了,还不知遇上了些什么麻烦,鼻头一酸,差点就要哭了起来。 
  但他还是忍住了眼泪,声嘶力竭的叫喊着炽予的名字,只盼他听到了呼唤会有响应。却听此时,一阵稚嫩悦耳的童音入耳:「光磊哥,左手边徐记酒铺。」 
  那声音也不见得有多用力,却是清晰入耳,正是白冽予的声音。于光磊往左手边一望,果然瞧见了间徐记酒铺。当下推开人群直往酒铺走去。 
  入了酒铺,只见白冽予背着似乎昏睡过去的白炽予站在酒铺门口,一张漂亮的小脸难得的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情。于光磊一见炽予,也不及细究便即奔上了前查看:「炽他还好吗?怎么、怎么就这么……」 
  「他醉倒了。」淡淡的语音道出了让人有些无奈的事实。「光磊哥,你身上有没有带钱?」 
  「嗄?有是有带一些,怎么……?」 
  于光磊见白炽予确实是醉倒了,心下稍安,却不料白冽予劈头就是这一问。只见白冽予有些为难的瞧了瞧一旁一直盯着他脸的老板,道:「炽予方才跑来人家店里,拿起酒就猛灌。我找到他时他已经不胜酒力。我想把他带走,无奈身上却没有银两清账。」 
  闻言,于光磊瞧了瞧地上的空酒壶,知道确实如此,无怪乎白冽予一脸为难。当下笑了起来,向老板问清了酒钱,清帐后同白冽予一起离开了铺子准备找白飒予会合。 
  白冽予个头虽小,背起弟弟却似不怎么费力,还有模有样的,不愧是哥哥。于光磊瞧得心下愧然,不禁垂下了头……「冽,你怎么找到炽予的?」 
  「他忽然失了踪影,定是一时闹脾气才跑走了。我想他也不知去哪,又想起他一直嚷着要喝酒,便专捡酒铺、酒楼一类的寻,果然寻着了他。」 
  白冽予淡淡答道,顺道瞥了眼身旁的于光磊。见他低垂着头神色郁郁,心下雪亮,当下将炽予交给了他:「咱们这样慢慢走也不是办法。光磊哥,劳烦你先背炽予回庄,我去寻飒哥。」 
  于光磊背起了炽予,还来不及同白冽予多说两句,便见到他小小的身子一跃而起,竟然就那样飞檐走壁去了,还引起不少人的注目。于光磊足足怔了好一会儿,才猛然会意白冽予的心思。当下一声轻叹,迈步前行。 
  一路上身后不时传来白炽予身上的些许酒气。于光磊虽觉微昏,却不介意,只是担心他小小年纪就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伤身?后来人群渐减入了城郊,见擎云山庄就在前方,于光磊此时方觉得完全安心了。 
  却听身后一声模糊的童音入耳:「臭光磊,臭书生,穷酸得要命,还说是哥哥,看了字画就不理我了……」 
  「炽,我……唉,确实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好不好?」 
  于光磊早自认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不对,听炽予这么说更是自责。只是他这话虽说了,身后却再无半点反应。于光磊只道是炽予赌气不说话,更是焦急万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在此时,微微的鼾声入耳。于光磊先是一怔,才知道原来白炽予一直都睡着,只是在说梦话罢了。 
  因而,稍微松了口气,喃喃道:「炽,别不理我喔!下回我不会再犯了,所以……」 
  于光磊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只是微微一笑。 
  身后的微微鼾声,平缓依旧。 
  只是,背上的男孩却已然睁开了眼,直盯着正背着自己的少年…… 
  「知道就好,臭书生。」 
  低不可闻的细语,悄悄脱口。 


  第三章 

  白炽予「走失」的事件虽然平安落幕,但一干人等却仍是或轻或重的受到了处罚。 
  严青是成年人,带着小孩出去却没有多加留心,被白毅杰罚了三个月的薪资。后来白冽予努力求情,才给改成一个半月的薪资。 
  而四个小孩,除了光磊之外,也都被罚了禁足。尤其是白炽予,不但被罚禁足,还被罚一个月不准练武。禁足和不能练武对他而言可是再大不过的酷刑了。可是他虽然不服,却终究只能从命。而于光磊也自请处分,打算陪着白炽予一同禁足。 
  只是白炽予被禁足,脾气可就直往于光磊身上发。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有不对之处,但心里的不快总是要找地方宣泄,而光磊又伴在他身边,自然找上他了。 
  于光磊虽然天天受他脾气,但对他而言总是比不理不睬要好得多了。可麻烦的是禁足期间白炽予上课时总是不大认真,让他费尽了功夫才能勉强制住这个满身活力却无从发泄的小孩。 
  不能练武的时间里,白炽予只好自己修练内功。一个月的专注让他的内功大有进益,可是拳脚功夫的进度却是落后了。好不容易一个月过去,他,终于是可以开始重新练武了。 
  这日清晨,白炽予一如平时的在同样的时间醒了过来。连续一个月都在课堂上和于光磊乱闹脾气,其实心里是有些小小的愧疚的。好不容易可以重新开始练武,他的心情已是大好,连带的也想藉此表达一下歉意,好好写几个字给光磊看看。 
  小小的身体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准备等那熟悉而又虚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穿过小园,推门、进入卧房、来到内室……没想到等了等,又再等了等,几个反侧直到太阳高升了,那脚步声却始终未来。 
  白炽予久候不耐,终于是跳下了床自行梳洗。在外头候着的小婢赶忙进来侍候他穿衣。 
  「臭书生,还以为你比其它穷酸好点,没想到还是一样逃跑了。」 
亏我还想好好上一天课……最后的话语没说出口,却已带上了些许的失望。 
  一旁的小婢见他喃喃抱怨,忍不住道:「三少爷误会了。今早庄主有遣人来,说于公子病倒了,还发了高烧,于先生正努力想办法减轻他的病情呢!」 
  「光、光……臭书生病倒了?」 
  白炽予本来想说「光磊」,最后却又改成了「臭书生」。但不论称呼如何改,脸上同心头一瞬间的震惊与担忧却是改不了的。臭书生怎么会突然病倒了? 
  却听那小婢又道:「据说,于公子是这阵子劳心劳力过度,又受了风寒才会如此。三少爷若是担心,可以去探一探病啊!我想于公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谁、谁要去看他!妳别胡说八道,我要去吃早餐然后练功了!」 
  虽然心里真的有一点想去看于光磊,但白炽予还是一口否决了小婢的提议。他才不会去看穷酸书生呢!才不会! 
  说什么劳心劳力过度……他也是小孩子,怎么会劳心劳力过度? 
  心绪正自转着,脑海里却浮现这一个月以来自己上课的百般捣乱,以及前几天他把于光磊绊倒,害他掉到水池里,但他还是没有生气,笑着自己爬起来的样子。 
  昨天他的脸色就不太好了,还被自己笑说是穷酸臭书生,果然软弱得紧…… 
  「才、才不是我害的呢……我又没说不准他生气……」 
  一面朝主屋走着,白炽予仍然倔强的喃喃自语着。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光磊之所以会生病的原因,可是…… 
  不觉间,于光磊所居住的客房竟已在前方不远处。白炽予没想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走到这儿来,忍不住吓了一跳。只见门前人来来往往,父母亲和两位兄长都到了。看来,于光磊的病好象真的满严重的。 
  「哼!那是他自己体弱多病,与我何干?我才不去看他!」 
  仍是死要着面子,他踹了下脚边的一颗石子。瞧着石子弹起又落下,一瞬间,心也直往下沉。 
  他又看了客房一眼。 
  「啊!肚子好饿!我要去吃饭!」 
  然后终于是别过了头,拔足跑向主屋。 
  * * * 
  吃过早餐后,他开始了睽违已久的练武。白毅杰在稍后便来指导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或加以责怪,只是说光磊生病了,可能三四天都没法上课云云。 
  白炽予一如过往的摆开姿势,专注于练武。只是,往昔的全神贯注今天好象有一点失常了。即使再怎么努力专心,心头却总是有一块角落在烦躁着。 
  「炽儿,你今日不像以往那般专注,是不是没有练武所以生疏了?」 
  白毅杰心知儿子的拗脾气,也不说破,只是针对他练武的情形做了询问。 
  但白炽予只是摇了摇头,继续照着父亲刚才所授的法门努力练习。 
  如果只因这一些小事就没法让自己保持一般的心境,日后又怎能成为高手?童稚的心底升起了这种过于成熟了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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