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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娜随着他的视线,夸张的紫魅色眼影因瞠大而显得阴沉,她害怕地跌跌撞撞大喊杀人,飞也似地跑出去。
一场闹剧就此终结。
里面的两人相互一视,不可言喻的情意在眼底滋长,天和地的距离原来近在咫尺。
朱雀落尘。
笑天不惑。
可恶,太可恶,他居然敢这么对我!
走在大街上,一脸愤恨的苏珊娜止不住泪,狼狈的花脸五颜六色,抹在手背上是一片青紫色,路人惊骇地—一回避。
一面反光的平面镜照出她的糗态,她连忙抽出皮包内的化妆包,就着路边的车镜抹去一脸狼藉,露出一张苍白蜡黄的素颜。
“该死,我的妆全完了。”
她抬起头往四周商店一瞧,醒目的招牌琳琅满目,她以手遮掩少了化妆品雕塑的平凡脸孔,匆匆跨入一间雅致的咖啡店。
她先向店员问了化妆室的方向,她的娇艳来自人工美化后的成品。
“我绝不会放弃,他是我的。”苏珊娜对着化妆室的镜子自言自语。
自从总裁身边跟着那个冷艳女子,危机意识窜起未曾一刻松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她不时探头探脑地打听窥伺,甚至不惜诱惑他的保镖套取消息。
可是费尽心力的结果仍没人肯透露她的来历,言谈间多有保留,似乎有一丝畏惧。
因此她聪明地在办公室外走动,故意贿赂打扫的清洁人员在门板下贴一块木片,这样门就合不了,一点点声响都会由缝隙流泄出去。
每回只要有暖昧的声音传出,她不是刻意去打扰,就是安排同事去叩门,假传送公文之举破坏他们的好事。
这一次她是算准时间推门而入,有意让那个后来居上的女人难看,警告她别垂涎别人的男人。所以门一开她就直接走向他,低身含住他的火热,刻意讨好。
当他将欲望发泄之时,她以为自己是胜利者,自傲地吞下他的精华,打算迎接他的赞语。
谁知事有意外,她的如意算盘拨错了,反而终结了自己的希望。
“苏珊娜,你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尤物,一定要把他抢回来。对着镜子,她描下最后一笔唇彩,眼露兴色。
她的过度自信终将引来灭亡。
一走出化妆室,她点了杯咖啡,意外地瞧见头低低的雪莉,她手中正拿着一张支票发呆,泛红的眼眶微肿,看来是哭了一场。
“怎么?你也被他甩了。”她走过去径自坐下,优雅地点上烟,夹在指间。
“苏珊娜,你不难过吗?”雪莉苦涩地喝了口不加糖的黑咖啡。
黑浊的饮料正像她此刻的心情,苦不堪言。
以往她是不点这类咖啡来摧残自己的味蕾,可今日却迫切地需要它来缓和夺眶的眼液。
“哼!我刚刚狠狠地哭了一顿,现在只想好好地合计合计。”同是沦落人,苏珊娜不怕她取笑地道。
“合计什么,往后的生活吗?”手中七位数字的支票是她背叛夫婚夫的代价。
一张薄薄的纸买断她多月付出的情感。
她是人,也有尊严,不是霍笑天冷淡一句“你走吧!”然后像打发妓女似地丢给她一张支票就能了事,好像她很廉价,可以用金钱买卖。
是他先来招惹她,不是她爱当荡妇地迎合他。
女人总是傻在太多情,硬是把性和爱混淆了,才会被爱所伤。
同时也伤了爱她的人。
“雪莉,你未免太单纯了,他叫我们走我们就得乖乖听话吗?”苏珊娜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什么意思?”
“总裁对女人的兴趣不超过六个月,只要我们合力挤走那女人,再稍微改变一下妆扮,不就又可以回到他身边?”
不像她这般乐观的雪莉低语道:“他对朱小姐是认真的,我们是敌不过的。”
“啐,瞧你咳声叹气地苦着一张怨妇脸,是男人都怕。”倒足男人的胃口。
“苏珊娜,你还是放弃吧!别像我傻得爱上他。”拿到支票的那一刻,已宣布了她的死亡。
“来不及了,我不仅爱他的财势,也贪恋他的床上功夫,就像戒不掉颍瘾头的吸毒者。”她就是犯贱。
轻吐着烟圈,她弹弹烟灰啜了口咖啡,看似悠闲的眉间有抹抑郁,她的心不如外表豁达。
“我们都看不破,注定要受苦。”雪莉慨然一喟。
“别太早死心,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贪一时好奇罢了,所以我们好好合作,一定还有希望。”她非要再较技一次。
“合作?!”和她?
她们曾为了同一个男人争得面红耳赤,几次恶语相向,如今却也要为了他而言和?
苏珊娜一副思虑周全地道:“你去引开那个女人,我来勾引总裁重新接纳我们。”
这是共产党的口号,联合次要敌人攻击主要敌人,等消灭了主要敌人再来分化次要敌人。“”为什么是我?“她也想和他重温昔日的恩爱。
“因为你比较适合可怜的弱者,人家会信你一脸愁苦的模样。”她得先为自己着想,人不自私天诛地灭。
“可是……”雪莉还是觉得不妥。
“婆婆妈妈的成不了气候,你有我大胆、放得开,不管有多少人在场都敢脱光衣服做爱吗?”强势的苏珊娜逼得她说不出话来。
同样是高挑、艳丽的美女,一个像小绵羊似地揉皱支票低头不语,一个咄咄逼人不甘示弱地说个没完,倒是奇异的组合。
正当雪莉犹豫不定之际,有位温婉、清丽的女子走过来,自行拉开椅子坐下。
“两位有感情的烦恼吗?”
“你是谁?”一向主导局面的苏珊娜提出两人的疑惑。
“不要管我是谁,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负心汉的问题。”她说得很诚恳。
‘你怎么知道我们遇上负心汉,难不成你会看相?“
她当然不会告诉她们,她花了多少钱,在霍笑天周围布下多少眼线。
“因为我也是可怜的女子。”女子捂着鼻忍受烟的呛味,一手抚着小腹。
雪莉若有所思地说:“你不是总裁的……”
她以手势阻止她说出。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她们晓得她也是他的女人之一,因此放下怀疑的态度,惺惺相借地侃侃而谈。
“你想怎么做?”
女子徐徐地推开椅子起身,以眼神指示两人随她走,意指此处人多口杂,不方便透露她的计划。
付了账,三人往人烟稀少的小巷走去,小巷阴暗潮湿,有点诡谲的犯罪味道。
她们一直走到巷子底,有些害怕的雪莉直搓手臂,想以此汲取一些些温暖。
“好了,你可以说了。”
女子突然露出阴冷的笑声。“就由你们去杀了他。”
“谁?”两人有股毛骨悚然的异样,想逃。
“霍笑天。”
“不,我们……”
雪莉的声音一下子没了,苏珊娜好奇地回头一视,看到她倒在一个男人的臂中,一根注射简正插在她耳后三寸之处注射着不知名的药剂。
“你……想怎么样?”寒意由脚而生。
“别怕,我的傀儡娃娃,看着我的眼睛。”昏暗中有一双猫似的邪魅绿眸召唤着她的灵魂。
“主人,你要我做什么?”苏珊娜的眼神蓦然空洞无焦。
“杀了霍笑天。”
“是,我会杀了霍笑天。”
绿眸的主人在她脑中下了暗示,一弹指,苏珊娜陡地清醒,不解地望望空无一人的暗巷。
咦!我怎么会来这里?
一阵野猫翻动垃圾的声响吓了她一大跳,赶紧抽腿逃跑,没看见有两男一女抱着昏迷的雪莉立于一道暗门后。
“不信他这次还死不了。”
“反正我们还有优招。”
邪恶的笑声在幽僻的暗巷中响起,惊得野猫弓起背一嘶。
啪!
大型荧幕的画面被一根脚指头按掉开关,它的主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两眼无力地看向一边大呼不过瘾的美丽女子,十分同情她的手下。
有这样的主子真是三生不幸。
“大姐,你家的朱雀发情了。”意犹未尽的龙宝妮等着看精彩好戏。
八点档算什么,演到重点就跳过去了。
“你不是说他们都没人要。”不是不到,是姻缘线未浮——东方味说的。
“哎呀!早八百年前的话你还捡起来用,随手做环保呀!”他们都那么优秀怎会滞销呢!
“我说宝儿妹子,你不打算说两句祝贺话吗?”太没人情味了。
“干嘛,让他们带进棺材里好当传家名言?”嗟!一群晚熟的家伙。
瞧他们家的风、雨、雷、电多像人呵!该发情的时候就发情,一口气出清四个祸害。
唯一不满意的是一个个竟都告假而去。
先说最沉隐、冷练的龙翼吧!好死不死地被个小妹妹鸳虹恋拐去游学,一游便是大半年不理门务,简直混蛋至极。
然后是刚正不阿的寡情雷刚,一遇到不男不女的灵媒东方味,薄爱的他变得多情,老是怕人抢似地霸占住爱人,问一下未来都不成。
再提起方痞子雨护法,爱上冷情医师朱鸿鸿就失了魂,根本忘了子弹有多重,随着人家去行医布善,荒废自身的工作。
还好风向天算是可取,居然蒙到天才杀手秦逆蝶,在大姐阴险的抢人手段下,成为四大金钗之首,东方味会在近期内成为第二号殉难者。
而她们姐妹俩此刻正窝在“逆刹”新成立的堂口,名为蝶刹居。
瞧!那个懒女人用一根穿线的针弄来一颗苹果,随便舞两下就削去皮切成八块。
“嗟!副门主的手好像放错位置了。”懒哦!坐享其成的人最可耻。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此乃太平盛世,你懂不懂天下为公的道理。”你的就是我的嘛!
天下是大家的,万物也为大家所共享,不能藏私。
“真好的借口。”秦逆蝶看向另一侧。“你呢?美得不像人的龙大门主。”
拿得还挺顺手的。
“亲爱的小蝶蝶,何必跟我计较一颗苹果,明天我叫风哥哥载一车来淹死你。”
远怕她不屑收呢!
龙青妮“抛夫弃子”地挪出时间来庆贺她新居落成,好歹让她试试新卫星荧幕号清不清晰,别平白浪费二十几亿美金。
青龙还是一样闷木头一根,白虎不知算计了谁在那傻笑,呆呆的玄武仍跑给女人追,真是不长进。
看来看去还是朱雀体贴,懂得上演一场春宫秀来逗她开心。
可借临门一腿坏了画面,莫名地跑出个甘草人物,害她一口甜糖含成辣,连忙一吐。
或许,就欠那一腿吧!
不知由谁来踢才好……
“大姐,你别鬼头鬼脑地算计我,席斯打了好几通电话催我回土耳其当闲妻凉母,你自个多费心劳神吧!”
几十年的姐妹了,怎会看不透她那一副小鹿斑比的无邪眼眸后的含意。
又想整人了,可怜的朱雀。
秦逆蝶连最后一块苹果都眼睁睁地看人拿走,懒得和人吵。“美国,好远。”
要一个连翻身都嫌累的女人出力,她直接放弃。
“你们真不够意思,我是门主耶!多少尊重我一下。”什么态度嘛!
门主很尊贵吗?
两人不理会她地翻翻白眼。
刚好风向天捧着三盘台湾剁冰走进来,立即成为三个女人眼中的焦点。
她们盯的不是冰,而是他。
“吃冰呀!三位美女。”大难临头犹不知的男人还笑咪咪地送上冰盘。
“我比较想吃你。”龙青妮舔了一下上唇。
倏地警戒的风向天退了一步。“我说公主殿下,我最近没得罪过你吧!”
“应该没有,你很乖。”她笑得好纯真,根本不像两个孩子的妈。
“你又想害我什么?”他整个人都毛了起来,由心寒到四肢。
每回她一想整人就露出圣母般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