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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眼色,乌嬷嬷便走了在另一辆马车旁走着。
方清雅一面观察着羊馨,一面让丫鬟送上点心,想到一早郡公说起这羊馨的那番话。
“嬷嬷一早送来的帖子你看到了吧,羊氏羊馨一早就会来,到时候她就由你照顾着了。”他眉眼微微一低,见方清雅不解,寻思了会儿,便道:“早年二弟救了她一命,她誓死相随,这几年竟然也用尽手段让羊家人不敢把她外嫁。两年前,因着拒绝了陈国将军的求亲,得罪了人,这两年她在陈国周旋,如今才回来。不想,二弟竟然已经娶妻。”
他叹了口气,隐隐有些头疼。
羊馨这女子相当执着,他们二人认识的时候正是十年前。当时,方芸儿生下了娄锦,二弟与她本应该是分道扬镳,再无瓜葛了。羊馨当时提了个要求,说要嫁给二弟。二弟却一心所系,没有应答。一次二弟遇险,是羊馨舍命相救,才险险捡回一条命,羊馨却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醒来。二弟虽然感激她,却无法放下心结。羊馨提出,若是十年后他们二人男未婚女未嫁,那就结成连理。二弟本就心死,又想着这女子心思跳脱,怎么会等到十年。
可偏偏,就是十年。
十年之内,萧县公的痴名引得不少女子心动,可不知为何,没一人到萧家提亲。几年后,有一人上门,也在回去后不久病逝了。
若是郡公猜测不假,这其中与那羊馨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甚至敢说,如今方芸儿能嫁给后院清净的萧县公,有一大半是那羊馨的功劳。说是羊馨为方芸儿守了整整八年也不为过。若不是两年前那场拒婚,让羊馨离开大齐。或许,方芸儿的改嫁并非那般容易。
听了萧郡公这番话,方清雅沉默了。
女子能有多少个十年?这最后的青春年华尽给了等待,只因为二弟那一句可有可无地随你?
她深吸一口气,又想起了芸儿与县公之间,何尝不是因为一句戏言?
他为了她洁身自好,不再涉足勾栏花巷。
而羊馨为了他,却是苦守十年,一再拒婚于门外。
这种复杂的关系,让方清雅也不免唏嘘了起来。
若说方芸儿选择下嫁给县公,是因为当初那句戏言的愧疚,那今日县公呢?可曾对羊馨产生过愧疚?
这种愧疚会有怎样的后遗症?
眼前的人依旧一脸笑意,似乎忘了这十年的等待。只是才喝了一杯茶,她就谎称累了。靠在车壁上的她闭目养神,在方清雅转过身去之时,羊馨悄然掀开窗帘,盯着那并行的马车。良久,直到她的手把裙角都掐出了血,她才缓缓闭上双眼。
娄锦坐在方芸儿身旁,轻轻地把手搭在她的手上。
方芸儿早上起地早了些,最近又孕吐地厉害,上了马车后便昏昏沉沉睡了去。娄锦微微一笑,低头看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想着,等娘生下了孩子,她便把真想告知娘。
那时候的娘,最多只是伤心,而非绝望。
因为,孩子是治疗她最好的良药。
等到那个时候,她想知道,娄阳如何立足?
外头飘起了细雨,岚岚雾雨,清蒙蒙的,随着一丝凉风吹了进来。这时候的雨冷地狠了些,流翠低声道:“小姐,我看这雪要融了,过不久春日就要来了。”
这话说得还是早了些。
小年夜这一日,是皇上宴请群臣的大好日子。也是皇宫之中除了皇上太后寿宴外,最热闹的日子了。
入了宫门就能看到绵长的红毯扑在了青砖上,本应该铺着白雪的地面被清理地干干净净,若非这雨雾落下,地面必然是干爽地很。
娄锦一行人走在红毯子上,望着前头白石雕刻的玉柱上,绿瓦屋檐下那一簇簇彩灯高挂,都相视一笑。
宫里的嬷嬷出来引路,这次是在章华殿办起盛宴。
一入宫殿,扑鼻而来的香味顿时醉了人的观感,高高的殿内,华丽的轻布纱帘遮挡住各人模样,透过那绯色的帘帐,里头人影幢幢,早就热闹了起来。
方芸儿一行人被嬷嬷安排在女眷的位置上坐着,娄锦借着出宫一事走到了殿外。此时,迎面走来的正是身材极为魁梧的邱铁山。
两人相视一眼,就走到了假山后,低声说了两句。
“小姐,雪儿想见您。宴会过后,能否……”
娄锦点了下头,神情也有些黯然。
邱雪不过也就十六岁大小,遭遇横祸,才命不久矣。邱铁山难以释怀,此时怕早就心力交瘁。若非想着为雪儿报仇,今日这个小年夜,他必然也想守在邱雪身旁。
邱铁山的双眼有些血丝,他没有多言,走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娄锦刻意压低的话语。
“这次之后,多陪陪她。我希望你的复仇不要伤害太多无关紧要的人。”
他听了这话,猛地回过头来,一双灼红的眸子瞪向娄锦,“你在怕我伤害三皇子?”
娄锦抿了下唇没有回答。
这沉默却惹来邱铁山的一笑,他冷冷地望着娄锦,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他不得那贱人喜欢,那贱人最疼的是五皇子。”
丢下这一句,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娄锦知道,从她说出那句话开始。他们就标明了立场。他们二人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深仇大恩。但一旦碰触底线,也将会有翻脸的那日。而这个底线,娄锦正在小心控制着。
她走出了假山,在四处环绕了会儿,就要进去。临近门的那时候,一道月白挡在了她的面前,那身月白长袍用着刻印的手法把一条青色小龙烙在了腿侧,下方那是一双软白的长靴,白净地鞋面上素雅地绣着一朵梅,在他走上前这一步时,青苔被碾,她能看到那鞋子侧的一侧鹅黄。
在她仰头的那一瞬,他低下头来看她。
依旧是随意披散的泼墨长发,头上那一只蓝田暖玉簪子随意把他的半截长发绾起,他的呼吸轻盈地喷在她的脸颊,那长且卷翘的睫毛根根清晰,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娄锦只觉得呼吸一窒,顿在了殷红的薄唇之下。
他道:“阿锦,昨夜里我睡不着。”
娄锦下意识地寻找他眼圈旁的一团黑,却被他伸手挡住了眼,他低声笑道:“今日,我带了左御风过来。”
娄锦险些翻了下眼,这是杆上了吗?
第十四章 斩杀亲弟弟
第十四章斩杀亲弟弟
可娄锦朝他身后看去,哪里还有什么人玉树临风,翩然而出。她左右看了眼,嘴角不免瘪了下去。
三皇子皱了起眉,清冷的眼在看到娄锦身后之人的时候,变得幽深黑曜。
娄锦见他不说话,目光灼灼地盯着身后某处,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一眼,看得她怔住。
眼前是一对璧人。女子与男子并肩走着。那女子她也认识,男子,她更不陌生。
高阳正仰头笑看着他,那双晶亮漆黑的眼里满是光泽,像是那耀眼的明珠一般。她似乎并没有看到对面的人,一门心思都在身边的男人身上。
两人越走越近,似乎察觉到异样的目光,两人同时抬头,显然是怔了下。
高阳先是堆上了笑,眉梢眼角皆是满满的自得。而她身旁的武世杰在看到娄锦的那一刹那,眼神极为复杂纠结。须臾,他才道:“锦儿也来了。”
娄锦恍然,这么说在蓬莱岛高阳置我于死地就是为了武世杰?
她摇头轻笑,眼中都笑开了泪花。
武世杰诧异地望着她,脚步刚上前,袖子就被高阳隐隐一扯。对上高阳紧蹙的眉,他没有继续动,一双星眸望向娄锦。
“阿锦。”
顾义熙低头凝视着她,冰冷的眸子睨了眼武世杰,才道:“你看他太久了,伤眼。”
这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这般灌入娄锦的耳朵,娄锦愕然地被顾义熙拉走。她还没祝福武世杰,即将面对这世上最难搞的二女呢。
武世杰的眸底暗了暗,高阳的神情也低沉了两分。
她紧跟在武世杰后头,思索着那日与武元的一番话。
“世杰能回来我很高兴,等你们二人入国子监学习后,他成绩一出,我就向皇上求个圣旨,好让武家早些有后。”
两人入了殿,高阳就笑道:“世杰,宴会结束的时候,你在宫门口等我,我有话要说。”
武世杰点了点头,就朝武元的方向走去。
顾义熙把娄锦带到一旁,他低着眸,黝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影子,那是一抹澄澈的青色。他微微弯了唇,淡淡的笑意含在唇角。他道:“阿锦,你长大了。”
娄锦疑惑地抬头,不明白他这话何意。见顾义熙咳嗽着转开头,她才低头仔细观察了下自己。
这一看,她才明白他所言为何。她的腿显然变长了,这条裙子是三个月之前娘为她选的,说是过冬准备的,没想到这次穿上竟然还会露出鞋子,她欣喜地看了下,竟发现封腰也高了些,从上而下看仿佛这略微平整的前胸都开始长尺寸了。
她抿唇一笑,见顾义熙偏着头,耳朵酡红一片。她挑了下眉,道:“你怎么知道?”
顾义熙撇开头,留下那绸缎般的墨发对着她,然后闷闷地出了个声。
“父皇来了,我们得进去了。”
说着,不由分说就走了进去。
娄锦看地分明,他脚下生了风一般,恍若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她扑哧一笑,提步之时,正见羊馨和娄阳迎面而来。娄蜜与羊馨并肩而走,两人时而笑着,时而和娄阳说着什么。
娄阳的脸上带着适度的温和笑容,一如往常娄阳带娘回将军府探望之时的笑意。
娄锦嗤笑。娄阳这一辈子当真就只能靠着女人才能青云平步了吗?
娄蜜早早就看到娄锦,见娄锦眼中吃惊未现,倒是显得尤为不耐,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
一道墨蓝从回廊处出,娄锦看去,眼底便闪过一丝笑意。
萧县公搀着方芸儿走了过来,他英挺的眉毛在方芸儿一不小心踩到裙角的时候皱了起来。专心致志地似乎没有看到眼前这几人。
只听得他对着小桃道:“往后给夫人做的衣服不可太长。”
“是。”
他的声音成功引来了几人的注意,羊馨与娄阳同时转过头去,目光紧紧锁在萧县公二人身上。
萧郎抬了下头,在见到羊馨的那一瞬,显然是愣了下。随之礼貌地点了下头,便带着方芸儿走到娄锦身侧。
“锦儿,带你娘到女眷那去。要小心。”他低了下眉,后又压低了声加了句,“我方才带你娘去吃了点糕点,宴会上的东西要小心。”
娄锦点了下头,她扫了眼娄蜜几人,也不告诉她武世杰的消息,一会儿她自然会知道。娄锦当是看一场好戏,牵着方芸儿就走了进去。
方芸儿的脚步顿了下,她看了眼羊馨的方向,眸光淡淡瞥过娄阳,然后面无表情地跟着娄锦走了进去。
二人转身离去,全然没有看到从花丛侧边出来的一对女子。
“小姐,昨晚流萤去了趟厨房,奴婢见她在表少爷的药罐那看了眼,像是丢了什么东西进去。”
萧琴听着丫鬟的回话,眉头紧紧蹙成川字。在方逑的药罐子里丢了什么?她思索了会儿,道:“表哥在哪儿?”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