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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已经往后靠去,贴上一堵温热宽厚的胸膛。
耳侧陡然一热,只感觉他灼烫的气息喷在了她那软红的耳朵后方,让她浑身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战栗之意。
“阿锦,葵水可过了?”
这话一问出,娄锦的脸顿时就烧红到冒烟的模样,她回过头,不禁深深看了眼顾义熙,记得头几次见到顾义熙的时候他总会红着脸,她看得赏心悦目,心头隐隐觉得三皇子可爱地紧。
可这几次,每每闹地她大红脸,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仿佛都已经镇定下来那般。倒不知道是风水轮流转还是一开始这厮就在她面前卖乖装嫩?
“恩?”这声低低的疑惑再次喷到她的耳侧,她缩了下脖子,勉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已经过了。”
过了才怪!这才几日,她那葵水每每都要七日才结束,又见他平平静静问出这话,偏偏又是个男子,娄锦咬了咬牙,终不愿意再提那日丢脸之事。
“恩,闪电是黑马,无惧。”
……
她真想怒吼一句,知道他葵水没过,何须还问这话!
郁结不已之时,听得什么低呜了声,她左右看了眼,疑惑地听着身后那近乎控诉的声音。突地,后背窸窸窣窣地,像什么东西拱着,她一惊,忙闪了下,便见一只巴掌大的狗从顾义熙的衣襟处爬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趴在那,一脸哀怨地盯着娄锦。
娄锦脸上一红,想来是自己方才靠在顾义熙的身上,险些把这只唤作阿狸的狗给压死。
顾义熙冷冷看了眼阿狸,道:“到袋子里睡去。”
阿狸觑了娄锦一眼,不大情愿地动了下身子,才跳到顾义熙腰侧的袋子里去。
娄锦真犹豫着要不要再靠上去之时,闪电适宜地颠簸了下,她身子一颤,便牢牢地锁在了顾义熙的怀里。
没人发现闪电那怨念不已的马鼻子再次喷了个响亮的不满,它没回头,却也知道腰上的一截毛已经被主子无情地拔了一撮,也不知道下次见到追云的时候会不会被嫌弃,可不要有秃毛的危险。
“阿狸是在蓬莱岛捡到的,它也不吵闹,够机灵,就带着了。”风灌了过来,几个词听地不甚真切,可娄锦却是笑了。真不知道,顾义熙这样的男子竟然也开始养宠物了。
以为他对彪形大马有兴趣,谁知,这还养了这么个小媳妇一样的狗。
她抿了下唇,没把那句话冲出口去,她本想说你遛狗,我瘤什么?
马蹄踢踢踏踏声传来,顾义熙微微侧头,便见着那追上来的箫匕安与萧琴二人,他两眼一眯,只听得“驾”一声,闪电几乎是飞驰而出。
萧匕安嗤笑了声,对萧琴说了声坐好了便也驰骋了出去。
娄锦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到心口了,这是在策马?这简直是在飚命!
可她终究是动弹不得,只能牢牢抓住顾义熙的衣襟。没人看到顾义熙的唇角微微一弯,右手一弯,绕过娄锦的腰,道:“阿锦,心里可是有我?”
“什么?”
呼啸的狂风飞至,她皱着眉头,额角的头发凌乱地打着她的侧脸。
顾义熙脸色一沉,冷声道:“没什么。”
娄锦这回可真是什么都没听到,可顾义熙显然是生气了,她正欲再问什么,闪电猛地停了下来,前方是一湾溪流,见岸边不少人真坐着烤鱼,浓郁的香味飘了过来。
别说娄锦了,就连闪电都吸了下鼻子,谁说马儿只吃素的,它可以吃鱼!
顾义熙低了下眸子,剪羽透在他近乎透明的眼圈下,微微浮动了笑意,倒是看煞了这些寻常人家。
不少女子都低下头,娇羞不已地说着悄悄话,眼角却是没有离开过顾义熙。
娄锦愣了下,这些女子虽都生于民间,其中不乏有姿容秀丽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酸意在胸口恣意窜动,惹得她嘟了下嘴。
“吁!”
身后那声响起,不少人看了过去,在见到萧匕安的那一刹那,那些本就娇羞不自胜的女子都惊叹不已。他们虽也是京城中人,可这也算是京郊偏野了,寻常见到的不过是莽夫,气质略好的也就是考上秀才的书生。
哪有见到这些贵气逼人,恍若天神一般的人物。
看顾义熙与萧匕安的着装,便知道出自大户人家,非富即贵。其中有几个胆子大些的,竟也上前来,对着二人行了礼。
顾义熙淡漠地点了下头,抱下娄锦,便道:“想吃鱼?”
萧匕安笑了下,与萧琴下了马,也走了过来。
“锦儿妹妹怎不和哥哥我一道坐,伤心死我了。”
那哀怨的模样,伴随着他妖孽的一身红,看地娄锦嘴角一抽。
她只问了声:“可带了渔具?”
萧匕安不答,只悄然看了眼三皇子,一副摇摇头,无奈之举。
三皇子低头扫了眼娄锦,娄锦也并非馋猫,只是这烤鱼的味道实在是美妙,融雪后的鱼很是肥美,京城各家各户,不论身份高低,都是要吃上一次烤鱼的。
他笑了下,俨然是觉得娄锦那下意识吞咽口水的动作便是馋地紧。便朝方才给自己行礼的女子,道:“姑娘有礼,我们四人出来忘带了渔具,又不知道如何捕鱼,可否……”
那女子满脸欢喜,三皇子向她走来的那一瞬就已经面红耳赤。
又见他彬彬有礼,更是倾心不已。
她笑着应了下来,那清秀的脸上虽不甚出众,但好在皮肤白皙,水嫩嫩地。
“公子请随我来。我常在溪捕鱼,就由我来捕鱼,烤鱼的东西我这也全都有。”她顿了下,俏脸
一红,道:“奴家唤作雪鱼儿。”
话一落,萧琴就扫了过去,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娄锦的神色也不是好的,她看了眼顾义熙,知道顾义熙向来喜欢呆在民间,与百姓们也没有什么架子。对寻常女子也是彬彬有礼,并不因为身份高低而有所不同。
她陡然想起了这女子在男子尚未问及性命之时就脱口而出,与那日她主动要求顾义熙庇佑之时极为神似。
心里便生了警惕,当初她是示弱,寻求三皇子帮助,可不允许他人也用这方法接近他了。
见那女子生地不赖,难怪也颇有胆识。
雪鱼儿看顾义熙的华丽衣裳,便知道他必定出自贵胄,心里也暗暗动了心思。
萧琴皱着眉头看那雪鱼儿,直堵地难受。
郁郁葱葱的草地上呆着三五户人家,他们都笑看了过来,站在那雪鱼儿身后的家人也都站了起来,客气道:“这位公子快坐下吧,那二位小姐是您妹妹吧,瞧着真像。也不知道公子婚配了没?哎,别客气,都坐,都坐。”
妹妹?
娄锦与萧琴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知道说这村民淳朴呢还是没眼力见。
那雪鱼儿朝娄锦看去,见娄锦稚气未脱,虽也着装华丽,可身材一看,像是那十二三岁的孩子。她笑着给他们四人递上刚刚烤好的鱼,在娄锦面前的时候,笑了笑。
“这位姑娘生地极美,不大吧。”
没等娄锦回话,鱼儿她娘道:“看过去才十二岁吧,这还要有五年才算是大姑娘了吧。公子,你妹妹可说了亲?”
娄锦握紧了手,她显然已经十三岁了!
农村的孩子大多营养不良,所以多是十六七才及笄。京中差不多十五,最迟十六也要及笄了。她现在十三岁,十五岁及笄的话,她也不过是需要两年!
不必每个人都来提示她小,她哪里小了!
就在她愤懑不已之时,身后传来流萤的急促的呼吸声,像是跑累了,喘地厉害。
“小姐,快回去看看。皇后给瑶小姐赐婚了。”
二十七章 窦氏的反击
二十七章窦氏的反击
闻言,娄锦脸上的笑意缓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胸中顿时烧起了邪火,皇后?
顾义熙蹙了下眉头,那唤作雪鱼儿的女子听了皇后一词,眼睛一亮,身子一闪,惊叫了声就要抓住顾义熙的衣角。
不料,衣角没有抓住,只见他动作极为迅速地上了马,顺手扯了娄锦,两人坐在马上,竟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去。
雪鱼儿没站稳,险些掉进水里。
萧琴冷冷扫了那雪鱼儿一眼,与萧匕安一道追了出去。
坐在马上的娄锦,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皇后会突然下旨赐婚,若说没窦氏的一份功劳,那可真是奇了。
话说窦氏从丞相府出了后,便急急回了娄府。
一路上,她低咒不断,只是低眉觑了丫鬟翠儿。见翠儿低垂着头,一双手放在大腿两侧,微扯着衣角坐立不安的模样,更是怒从中来。
“今儿个一早,你出府去采买银线,可听到了什么?”
翠儿身子一颤,支支吾吾道:“夫人,那都是他人胡言乱语,莫要轻信了去。”
“这么说,外头的人都知道了?”窦氏的声音幽幽的,听得翠儿浑身一寒。
窦氏眯起了眼,心里头更是恨极了去。
此时,车子陡然一停,窦氏与翠儿尚无防备,一下子从座位上坠了下来,腰酸背痛地怒骂了起来。
车夫颤巍巍地拉开帘子,忙扶起窦氏,便道:“夫人,有人撞了咱们的马车。”
窦氏本就窝火,这时候有人没眼见地撞上来,自然是怒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是谁这般没教养,是人不长眼还是马不长眼,抑或是长眼不长脑,什么马车都敢往上撞了!”
本以为会听到那闯祸之人道歉,没想到只听得一声冷哼,那显然是个女子的声音,那女子竟毫不示弱,道:“我道是谁呢,原是娄二太太。也难怪,娄府上下如今也要败落了,人也越发地不在乎脸皮了。”
窦氏掀开帘子,见对面帘子里正坐着一个身着红牡丹刺绣的锦缎袄子妇人。这妇人她并不算陌生,两人同出于窦世家,只是一人嫁与了娄府,一人嫁与武府。
武夫人与窦氏同一个世家里长大,可窦氏与武夫人两人从小就不和,虽都与皇后沾亲带故,这关系却在娄锦退婚之后,越发僵硬尴尬了起来。
武夫人冷眼看了下窦氏,唇角讥诮,“娄府走下坡路竟还敢把娄锦那贱人嫁给我们武家,众人不知皆以为我们武家负了你们娄府。想来真是可笑,一个不要脸面的府邸,别说嫁人,我看就是娶也难了。”
二人每每相遇,窦氏都拿武世杰开涮,武夫人几次被气地说不出话来郁闷而归。不过,这次,她倒是觉得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窦氏心里堵着一口气,她平生最恨两人,一是拿乔做作,又心思狡诈的万宝儿,二便是眼前这位了!
“那真是恭喜武世杰了。以前他依靠娄锦皇上才高看一眼,本以为离开女人之后,他能有番作为。没想到如今再见,还是要靠女人,你这生个儿子还不若生个女儿来得好。”
“你!”武夫人冷笑了声,“总是比你好些的。我这儿子至少有公主青睐,可你呢,啧啧,真不知道哪一家的人会嫁给你儿子。”
说完,冷冷睨了眼窦氏,便让车夫调转车头,临走之前,她得意的笑容生生刺了窦氏的眼。
窦氏近乎歇斯底里地甩了手中的赤金镂空暖手炉,冰冷着脸回了娄府。
到了娄府,她也顾不得老太爷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