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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紫晓姑娘晕过去了。”
顾义熙抿紧唇,他道:“那一夜,阿锦在宫中遇险。我事后才得知,可她在那种情景之下,还让暗卫去寻我周全。她虽没有中箭受伤,可我后来想来,她的情况令人担忧百倍。我顾义熙是欠紫晓,可我,不欠情,欠个命字。”
话一落,他将符,锦囊还有墙壁上挂的东西纷纷取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出了这个院落。
刘韬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三皇子走了出去。
留下站在那神情疲惫的皇上。
不知为何,皇上突然想起了顾义熙问他的一句话。
“四海列国,春秋万载,我只要一个阿锦。父皇赐我一个义字,当知道,义之于我,天下可也,如何就独独容不下一个阿锦?”
现在想来,对于娄锦,三皇子是情也是义。
二人相互扶持两年多来,互相遵守对彼此的承诺,从没有放弃。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终究是朕亏欠了你。”
他朝身后的路公公道:“替朕颁发圣旨,就道三皇子乃是贤妃娘娘所出,当年的意外应该要拨乱反正了。”
路公公点了下头,便退了出去。
此时,一道银色的人影站在二人身后。路公公回过头时,虽有些诧异,但还是恭顺地朝贤妃娘娘行了个礼。
皇上转过身来,朝贤妃道:“走吧,去你的花兰殿走走。”
贤妃的一头银丝仅仅用一根绯色的丝带系着,她的脖颈白皙,如此看着,倒是宫中极为难得的一道风景线。
她没有说话,却道:“你既知道亏欠了他,为何还要这样阻拦着他?”
皇上皱了下眉头,道:“你不懂。”
贤妃娘娘低下头去,不再问了。
她想起小的时候,她问了眼前这还是少年的天子类似的问题,答案依旧是这三个字。
“皇上,义熙与紫晓并不合适。便是用那个恩惠强留下他,有什么意思?”贤妃娘娘朝前走了两步,便道:“就好比,把姐姐放在那从没有人记得的江南小地,她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如此过着,既如此痛苦,为何不早早喝下忘忧水……”
她说着,眼眶已经通红。
皇上的苦他忘不了,可这样的苦便让她的儿子来承受吗?
狭长的凤眸登时眯了起来,“因为我不敢忘,我怕有人和我一样重蹈悲剧。”
“可我们没有,你忘了,义熙好好的,他没什么问题,他不像姐姐的两个孩子……”
“够了,别那这一个意外来说明什么,没人比朕明白这种感受。”皇上甩下那句话,便快步离去。
过去的伤痛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微微闭上了眼,却听得身后那幽幽的,带着沉痛的声音传来。
“皇上,您早就知道万氏与我换了孩子是吗?”
这句话一出,那明黄色的身影一震。
他缓缓回过头来,见那高大的香樟树下,那一头银丝的女子站在那,眼眸中隐隐含着悲伤。
贤妃朝他笑了笑,见他脸上的震惊神色,她道:“我本应该猜到,在你听到三皇子和四皇子身份调换之际,你几次都担心地来看我,可你却对此毫无惊讶。你早知道,你早明白,所以你才对自小没了母爱的三皇子极好,好得几乎过分?”
她的推测让皇上心中一慌,他忙朝她走了两步。
贤妃却笑道:“你既早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我?”
皇上道:“你别误会,我本以为,我本以为你的孩子会……我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可没想到三皇子两岁左右就彰显了他的聪明。当初你风头正盛,朕是想护着你,这才这么多年没有把真相说出来。三皇子自小就才华过人,朕又这么喜欢他。他的母家再那样强大,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宫中权力倾轧,他如此做,是顺势而为,并非刻意。
贤妃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么说,他这一切所做,均是为了她们母子?
“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一夜间白了头发。我不怪你,可我这些年流失的快乐和白白度过的时光让谁赔给我?你或许是为了义熙好,可我明白这种痛楚。如若你再不放手,我将会支持我的儿子,让他去做他自己的选择。”
贤妃的话一落,便转过身去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她明白当今天子的心中有她,甚至她活了大半辈子才发现这个事实。然而,她却对此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那是因为,幸福是在多次的失望过后出现,便没了什么意义了。
皇上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慈宁宫前,偌大的院落之中,一道人影迎风而立,乌黑的长发柔软地散落着。
狭长的凤眸抬起,他看向慈宁宫那三个字,月白的轻裘下,他仿佛是一株生在在悬崖边上的圣洁雪莲。
栖人站在宫门口,见着他来了,便飞快地朝他走来。
那恍若天神一样的人却越过她,仿佛没有见到她一般,朝里头走去。
到床前,那苍白的人儿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眸微微颤抖着。
顾义熙看了她一眼,却丢出了一个沉重的东西,略是冰冷。
那东西在紫晓的手边,寒冷直接穿透了她指尖。
她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她不过是骗了他来,他就甩出一把匕首了吗?
“我欠你一条命,你朝我扎上一刀,无须将我天天绑在这。”说着,他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
这三天,他几乎快要疯了。
他迫切地想见阿锦。
一刻!一刻都不能停留。
一百三十七章 皇上妥协
一百三十七章皇上妥协
紫晓抬起眸来,目光幽幽地看着三皇子。
她摇了摇头,唇角的笑尴尬也木然。
“我救你,并不是想伤害你。当时我就在你的身边,你无须这样对自己。
顾义熙沉默地望着她,良久,他道:”你想要什么?“
闻言,紫晓垂下眸去。
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身为神一般的三皇子看自己一眼,她想要重拾那一天被丢弃在婚宴上的羞辱。
她还想要娄锦在她面前认输。
凤眼微微眯起,冰冷的双眸射出两把钢刀。他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不了你。因着我心底很明确,我给不了你答案。“
”为什么?你不是忘了过去了吗?我就是你的开始,你究竟还在迷惘什么?“
紫晓看着他,她不相信什么失忆之后还能将一人刻在心底。
她只知道,她能让三皇子记住她。
因着,他欠她一条命。
对着她傲气的自负的眼神,顾义熙突然笑了起来。
”原是这样。“
只见一道白影在眼前一晃而过,那冰冷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她。
寒冷的刀光闪入胸前,一瞬间,月白的长袍上一点点猩红透了出来,染出了一抹极为绚烂的血莲。
紫晓愣住了。
栖人惊得当场晕了过去。
而宫女们大叫着出去,纷纷去找太医。
紫晓看着他,倏然当口,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
那把匕首入了他的胸膛,惹得阿狸出来猛地大叫了起来。
阿狸上蹿下跳,一双眼盯着那把利剑匕首,急得抓耳挠腮。
顾义熙按住它的脑袋,道:”我们很快就去找你的女主人。“我
”你疯了!“好半晌,紫晓吐出这句话,可心却一阵剧烈惊颤。
只为了脱离她是束缚吗?
就这样在胸膛上入了一剑?
”我这一剑怕是也能抵得上你这一箭了。当然,你也可以说你是女子身子娇弱,我大可以将这短匕再深入一点,如此,我们也扯平了。“
他说着就抓起刀柄,一声焦急的大喝打破了他的动作。
贤妃走了进来,她的眼瞪大,顾不得这是在皇后的寝宫。道:”上天已经让我没了一个儿子,我做了什么孽,你也要离我而去?“
贤妃娘娘的满头银发仿佛一支支针一样扎入他的双眼,他只觉得眼睛疼痛地很,却放开了手。
贤妃走了过来,双手抚上他的脸。
那白皙俊美的脸上盈盈渗出了冷汗,他看着贤妃娘娘,薄唇渐渐失去了血色。
”母妃,您真的是我的母妃吗?“仿佛这样的亲近该是在梦中。
母亲抚着他的脸,那样心疼的眼神。
他突然笑了起来,再看向紫晓的时候,他道:”我已经不欠你了。请你莫要再来寻我。我记不住你。“
便是这一句,我记不住你。
让紫晓浑身寒凉。
”你说什么?我叫窦紫晓,我是你未来的三皇妃,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贤妃娘娘便盯了她一眼,”你是她的三皇妃?那是万氏那个贱人承认的,我,三皇子的亲娘,都没有开口,你凭什么敢开这尊口。“
”这是怎么了?“皇后走了进来,见贤妃娘娘在此,便是脸色一变。
”贤妃你不知道慈宁宫这没有通报,不能随意进入吗?“皇后的神色极为难看。
可贤妃却拉起顾义熙,道:”我儿子在慈宁宫受伤,我倒是要问问皇后,你这慈宁宫是什么血盆獠牙之地吗?“
皇后一愣,随即看向三皇子,那胸前的匕首还有那逐渐绽放开来的血色,令皇后心惊。
她看向紫晓,紫晓却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后面上一紧,道:”都死了吗?还不快去请太医。“
慈宁宫的动静太大,连在养心殿批改奏折的皇上都急急赶了过来。
太医这几天可是用命在为各位主子延续性命啊。
先是紫晓姑娘,中了箭高热发烧。好在现在好了。
然后是娄锦小姐,莫名睡了三天三夜,如何都醒不过来。
再接着是三皇子,这一匕首插入胸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顾义熙的唇角越发白了。
他躺在床上,眼前太多的人,有御医,有父皇,有母妃,有皇后,他却觉得少了谁,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他抬起眸,任着太医们动着。
床帐上那绣着孔雀开屏的画,他笑着看去,道:”如此,才是忠于自己,忠于我。“
忠于,那个在心底疯狂的真实的自己。
眼帘变得沉重异常,他不受控制地闭上双眼。耳边是父皇和母妃的说话声。
”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给自己一剑?“皇上几乎暴怒,甚至有一种跳脚的冲动。
他低估了自己的儿子。义熙是重情重义,可他也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告诉你,他一点都不欠你。
贤妃娘娘撇开了眼,她抿着唇,眼眶都红透了。
”为什么?臣妾敢问皇上,他是什么性子,他不愿意做的事,你以为你勉强得了他?我这二十几年亏欠了他,皇上,你也亏欠了他。您不能再这样对待他。你们是父子,有什么事还请皇上等他醒来真真切切地告诉他。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能死在他父皇手上。“
这话,真重。
好似一把重锤重重砸在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浑身一震,他看向那已经闭上双眼的三皇子,心陡然颓废了起来。
皇后看着贤妃,没想到斗了二十几年,以为早已经是手下败将的贤妃竟是三皇子的亲生母亲。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