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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人都把目光凝聚在这二人身上。
白玉瞪着流萤,一双眼几乎都要瞪出血来。
娄锦当真是好伎俩,这都嫁人了,还惹了三皇子来,怎得?这还未过门就要红杏出墙?
“三皇子,今天乃是娄锦的大好日子,您也急不得她了,就别……”
“闭嘴!”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白玉那本要喋喋不休的话语梗在了喉咙口,被三皇子当众怒斥,她是敢怒而不敢言。
他今日穿得很薄,薄薄的一件薄衫,冷寂将他的身子弄得极为冷硬。
初醒之时,他的大脑我还有一瞬间地糊涂。
此时,来自门外的风刮了进来,将他整个人都弄得尤为清醒。
乌嬷嬷见三皇子要拉起流萤的手,忙过来道:“三皇子,这使不得。”
场面一时间极为尴尬,田笑笑了起来,道:“来,我敬大家一杯。”
那喜婆站在那,一时间不知道干什么好。
她看看田笑,又看看三皇子,最后目光落在了流萤身上。
顾义熙怔住了,他深深地看了眼流萤。
“阿锦,我不是故意忘了你,你跟我走,我有很多话想与你说。”
“说什么?有什么话不妨与朕说一说。”
众人看了过去,见着这威严的圣上来临,纷纷跪了下来。
然而,顾义熙却没有回头。
他依旧站得笔直,他的目光直接,深刻,看着眼前的女子。
皇上眯着眼看着三皇子,那一眼,极为危险。
众多臣子纷纷低垂下头去,没敢对上皇上这样犀利的目光。
皇上缓缓走上前来,看向三皇子,目光一转,落在了流萤身上。
流萤被皇上这样的目光看着,心微微一颤。
可又想到了皇上当初绑架了小姐,让小姐与三皇子这一路走的曲曲折折,小姐若在这,必也不会低下头来的。
她寻思着,却只是朝皇上行了个礼罢了。
皇上瞪了眼娄锦,这才看向三皇子。
“你不好好在宫里呆着,来这里做什么。你没看到紫晓因为担心你,执意要跟着朕出来找你吗?”皇上看了眼三皇子,对着紫晓点了下头。
栖人推着紫晓走了进来,紫晓抬头,见那月白的身影尤为高大,而他却一双眸子钉在了娄锦身上,全然没有看自己一眼。
“三皇子,若您真想要呆在这,我们就喝完喜酒再回去?”她试探地轻柔说道。
三皇子醒来是好事,紫晓想着,失忆后的三皇子即便认为娄锦是特别的,也不会到抢亲这一步,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隐隐有些忐忑,这便来寻了过来。
那双极为清亮的眸子扫了过来,这双眼中却透出极为寒凉的目光。
紫晓怔住了,只被他那样一看,便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倒流了一般。
扣住轮椅的手因着一闪而过的惧怕而用上了力,关节之处,已然泛白。
“三皇子?”
顾义熙回过头去,道:“阿锦,我记得你,是我。你无须去看任何人,我的眼中只有你,我的生命,灵魂,骨骼深处,也只有你一人。从没有改变!”
这一顿话说出来,在场唏嘘声一阵盖过一阵。
便是白玉都瞠目结舌。
三皇子恢复记忆了?
她猛地看向同样震惊不已的紫晓。
紫晓几乎已经动弹不得,她那一双极为漂亮的眸子瞪地很大一双眼中写满了震惊和不甘。
“三皇子,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娄锦和田大人正在拜堂成亲,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啊。”紫晓闷得推着木椅,朝前了一步,劝诫了起来。
皇上也眯起了眼,对着那喜婆道:“不是要夫妻交拜了吗?”
喜婆被皇上吓了一大跳,立刻唯唯诺诺地点了下头,牵着流萤的手,将红绸子放入她的手中,大声吆喝:“夫妻对拜!”
田笑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可那一瞬间,红色的绸布断裂,只见一把短匕利芒一出,叮地一声落在地面上。
顾义熙转过身来,看了紫晓一眼,道:“我知道你怨恨我成亲那日离去,我也知道你对阿锦的恨。可,这一辈子,我只要阿锦。”
他的话,让全场的人惊了又惊。
这是大齐一个皇上适合说的话吗?
大齐最为受宠的三皇子,要想谁做他的妃子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何须如此固执,只娶娄锦一人?
更何况,娄锦今日大婚,三皇子来抢的是皇上指婚之人,这事……
紫晓似乎被一把利剑刺中,她愕然地望着三皇子,心此通不已。
便是一个位置也留不得给她吗?
成亲之后,京中三王爷的府邸那么大,难道就只装下一个娄锦?
她几乎与萧琴同时喜欢上三皇子,在娄锦还未入国子监之前,她们二人明争暗斗,就是为了三皇子。
可萧琴,这个懦弱的女子,中途被娄锦打压了下去,竟选择了怀远侯世子?
真不知道是她聪明还是笨,更不知道这萧琴到底是得了什么好的。
她紫晓,从来都是位高权重的国公的孙女,是皇后的外甥女,她从十二岁起见到三皇子便认定了唯有三皇子才能与她相配。
那日大婚,那是她梦想成真的一刻,成为三皇子妃。
可没想到,娄锦的出现,将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砸地碎裂不堪。
她没有那个脸面再回去窦府,她要让三皇子心甘情愿娶了他。
三皇子失忆了,原来定的日子,她本可以与三皇子共结连理,可这一切,都没了…。
她抬头看向三皇子,低声道:“人人都道你重信重义,可你之前与我有了婚约,难道你要背信弃义吗?”
顾义熙微微转过头去,俊美无俦的脸上,写着一抹痛意。
“我最初答应的人是阿锦。我连答应阿锦的事都没有做好,又怎么可能去答应什么婚约。那个婚约,并非我亲口答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他朝流萤看了去,“阿锦,我们走。”
“够了!”随着皇上一声断喝,不少侍卫出动,将这个大堂包围了起来。
皇上看了眼顾义熙,道:“你本已经失忆了,见到这一幕,你应当知道你改变不了,为何不继续装下去,这样对谁都好。”
顾义熙没有说话,他抬头一笑。
“父皇,不见得我改变不了。”他挥了下手,外头突然传来了千百匹马儿的嘶鸣声。
这距离并不远,几个人猛地缩了下脑袋,感觉这些骏马就在田府外头,而且,好似将田府包围了。
皇上皱起了眉,他盯着三皇子,良久,三皇子的眉眼都没有闪烁,只那样沉静地望着皇上,仿佛,就算天干地枯,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对父子即将开战的时候,皇上冷声道:“我宁愿你永远都失忆下去。”
“父皇,我爱阿锦,不求天荒地老,也没有来世可依。今生若注定痛不欲生,只要我脑海里还有她的影子,便是不负这一生赤身而来,因我绝不空空而走。”他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那一刻他的声音温润却极为洪亮。
所有人都看着他那个动作,心中均是一片排山倒海的震撼。
更有不少妇人怔怔地看着三皇子,眼眶通红不已。
三皇子做好了准备来抢新娘,更能说出这样一番动心动情的话来。
她们纷纷抽出帕子,那一瞬不知道是他的哪一句话触动了她们,竟都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
这世上,要是有一个男子这般斩钉截铁跟她们说一句,哪怕是一句这样的话,那这世上还有闺怨吗?
怕,是没有了。
紫晓盯着地面,盯着他脚上的那双银龙鞋面,仿佛除了看那,她全然不知道该将目光看向哪儿。
没人看到,她的眼眶已经通红,只因着她背对着人们,更因为她的心如此绞痛。
她嫉妒,发狠地嫉妒。
她羡慕,绞碎心窝地羡慕。
更是恨,恨自己晚了娄锦一步,如若她能及早先放下尊严,及早与三皇子说说话,或许,这样的三皇子便是自己的。
优秀的,有担当的,重情重义,天下无双的三皇子,便属于自己。
可,她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不能接受两次同样的侮辱。
娄锦来抢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来抢娄锦。
那她紫晓算什么?
她看了眼皇上,皇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呆怔,眼中似乎沉淀着浓浓的痛意。
“皇上?”
皇上沉默着,许久,他才道:“三皇子,朕已经提醒过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迷不悟。好,既然你这样执着,那你问娄锦,如果她愿意跟你走,那么朕,绝不阻拦。”
什么?
紫晓惊得险些从轮椅上掉了下来,若不是栖人眼疾手快,现在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就是她紫晓了。
皇上话一落,眯起眼来深深地看向娄锦。
萧家和顾义熙,你到底选谁?
你可要分清楚了!
萧县公站了起来,萧匕安目光也微微一凛。
这是要做什么?
流萤有些惧怕皇上那警告的眼神,更是不知道该怎样应付三皇子,她毕竟不是小姐啊。
方宏和固伦公主对视了一眼,怕今天的计划打断,更害怕伤害了三皇子和锦儿的感情。
这便想着要怎么办才好。
而全场的焦点落在了流萤这,流萤见那些女子或哭红了眼,或目光如炬都看了过来。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双手已经出了一层汗来,她没敢替小姐怎样回复,只见着顾义熙朝她看了过来。
“还记得那日我的头被砸伤的时候,你来看我,说了什么话吗?”
流萤哪里知道小姐说了什么话,她记得那时候小姐是和固伦公主一道去见的三皇子,后来小姐就开始三番两为了三皇子茶不思饭不想的。
他笑了起来,“阿锦,你才这么点大,脑袋去不好使。”他道:“你许了我一个要求。”
是的,这一个要求,娄锦欠了他太久了,两年多了,近三年,顾义熙都没有提及。
这一次,他提了。
而且,是在她的大婚之上,提了出来。
流萤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乌嬷嬷,乌嬷嬷脸色也变了变。
若是别的事都好说,小姐与三皇子都极为重诺,这都提出是小姐许的诺言了,他们要怎样应付?
他低下头来,与锦帕中的女子对视着,他的声音很是温柔,嗓音极复磁性。
“阿锦,人生不过是短短数十载,我遇见你已是晚了,如何能再放了你去。便是你此刻真心有所属,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他顿了下,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阵心痛。
便是乌嬷嬷在一旁看着,都不忍,她恨不得此刻直接把小姐抓回来,好好看看,三皇子回来了。
“阿锦,余下数十载,让我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你,临睡前,最后一个看到的也是你。如此,便是昼再长,夜再冷,日子也不难熬。我自私地想要你,你,可愿意?”
最后那三个字,轻柔地,犹如一把羽扇在在场的女子心中轻轻刷过。
不少人都痴了一般看向三皇子。
心底暗暗道:“我愿意。”
若三皇子表白的那人是自己,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