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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被高高的山围绕,山入云层,俨然就是一副水墨画。
娄锦发现,这里头是个山谷,很大的山谷,清幽,静美。
“啊!”她对着不远处的山壁叫着,远远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她笑了起来,道:“难怪,这里都是唱山歌传情。你们听,这声音传回来多清脆。”
蓝妈妈也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这便道:“小姐,这里,真美。”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美景呢。
远处一片一片的的桃花林连绵而来,当真是美不胜收。
前面出现一个俊朗的男子,他朝娄锦走来,恭敬道:“小姐,前面就到了了。”
他们几人走着,时不时走来几个村民,那几个村民都看了眼娄锦,却都热情地上来问是哪家的闺女。
“可许了人家?多大年纪了?”
娄锦笑着一一应答,不过,许了人家这一点,她坚定地回答了是之后,那些人便问她住哪里了。
而,悠然自得的娄锦几人,过得犹如旅游一样大惬意生活之时。
闪电和追云这一对情侣马可不好过。
尤其是追云,被女主子抛弃之后,主子爷也对它极为冷淡,可闻了小姐的帕子之后,它的作用,便是用着它的鼻子去做狗应该做的事。
“追云,可有消息?”
说话的,是坐在乌溜溜的闪电背上的白衣男子。
他剑眉微锁,星辰璀璨的眸子似乎透着一抹凝重。
他抬眸看向远方,无边无尽的道路。
他唇角微微一勾,道:“追云再加吧劲。找不到她,你今晚不要和闪电同房。”
话一落,闪电打了个猛颤。
它抬着硕大的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追云。
阿狸朝它们两匹马儿汪汪大叫,扭腰摆臀地指着前方,一副发号施令的模样。
顾义熙拍了下阿狸的脑袋,道:“我已经把你送给了她,你遗弃主子。明天我把你赏给村里的大狗。”
那活泼的狗顿时安分了,耷拉着脑袋,两只前足垂在了身子两侧,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顾义熙看向前方,道:“出发!”
老陈宅子看过去并不是太旧,一个不算大的四合院。是个重的四合院,住下他们不是问题,而且还空出了两个房间。
里头已经被收拾地很是干净,主屋里被褥干净,屋中窗户打开,一片花香便涌了进来。
娄锦对这儿很是满意。
几人把行李放下,蓝妈妈便问了附近的邻居,知道了哪里有卖菜卖鱼的地方,便出门了。
邻居们一见这老宅子有人搬进来住了,便过来窜门。
这一来,便带了干的河鱼,还有不少这里的茶糖。
娄锦推脱不过,便一一收下。
“锦儿,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你要是有什么不熟悉,不知道的都问我。我们这几家邻居关系都好。”杨婶子说着,笑看着娄锦身后的几个士兵。
“你这几个兄弟长得可壮实了,可不能偷懒,我们山上有不少好东西,妇道人家也经常上山去捕点来,你要是想吃点什么好的,就让他们去给你弄。”
按照杨婶子说的,好像山上有不少好东西补身子。
娄锦想到桃花村以长寿村闻名,便道:“我来这村子之前就听说了这村子长寿者多。到底是人杰地灵,便是这山上也有不少好东西。”
“可不是,我们桃花村的水可好了,走,我带你出去看看。”杨婶子这朔风就是雨的性子非常急,拉着娄锦就往外走去。
她边走边道:“你初来乍到,我是你邻居便要多照顾着你点,看你性子柔和,却也实话实说,与我性子也对口,你往后莫要与我客气。我三天两头会来陪陪你。”
见娄锦别急急忙忙拉着的蓝妈妈和乔喜都紧张地跟了出去。
蓝妈妈可记得婆婆说什么,小姐有可能已经有喜,可得要保护好了。
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便是丈夫也要扫了她。
前方是一个大大的湖水,湖水上冒着烟气,氤氤氲氲的。
周围不少人都提着一个木桶,朝那湖水里打一桶来,就在一旁,洗头的洗头,泡脚的泡脚。
还有的,提了回去就和杨婶子打起招呼来了。
“锦儿,你快看,我们就连家里喝的水也是从这里拿回去的。”
这是一个温泉湖,湖水极为清澈,便是冬日,站在这,都能感觉一股温热的潮意。
几个人过来打招呼,见着娄锦都笑了起来。
娄锦细细看去,这几人头发发白,脸色却很是红润,便是牙齿也都俱在。
一个老伯道:“哟,杨家娘子,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可真标致。”
杨婶子介绍道:“村长,这是新搬进来住在我隔壁老陈宅子的萧锦。她啊,是慕名而来,说是身子一直不太好,想在这先养一年看看。”
桃花村的村长看了眼娄锦,见这孩子年岁不大,却生了病,又见她乖巧地站在杨家娘子身边,便笑道:“那便安心住下,有空就到这来泡一泡。姑娘几岁了?”
“爷爷有礼,小女子就要满十五了。”
爷爷?
村长笑了起来,杨婶子笑道:“村长的年纪可以做你曾爷爷了呢,他今年已经高寿九十三了。”
娄锦一阵愕然,九十三精神这么好?
九十三哪里是曾爷爷,怕是太爷爷……都可以做了。
要知道大齐之人都早婚早育,看村长这样怕是五世同堂了吧。
这牙齿还一颗没掉,说话清楚地很呢。
这长寿村,果然名不虚传。
“哎呀,村长,快去汪府去看看,他们家的三房的孩子一出生就不能呼吸,怕是要夭折了。”说话的是一个年级四十左右的妇人。
这妇人火急火燎十分着急。
村长却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就走了上去。
见村长走在这田边,他的背影略有些无奈,仿佛这种事,他无力解决,却还是要去一趟才行。
娄锦转过头来看向杨婶子。
杨婶子也担心地看向村长的方向,其他正在泡脚的人纷纷抬起头来,都叹了一口气。
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极为无奈的神情来。
娄锦皱了下眉头,一个家庭的孩子夭折了,这在民间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才是,生孩子本就是十分危险的事,为何人人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见娄锦面露不解,杨婶子道:“这事啊,真是怪了。我们这桃花村每家每户生孩子都生,每一个都好好的,生下来也都健健康康。可不知道这汪府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以来,生出来的孩子,十个里头有八个有事。不是病着,就是夭折。要么就痴傻。”
娄锦一愣,怎么会这样?
杨婶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道:“因着这事,汪府摆脱村长给寻郎中来,郎中可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个门道,只能悻悻走了。可汪家又不能不生孩子,每次怀个孩子都是忧喜参半。没想到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个又要夭折了。”
这太古怪了吧?
娄锦挑了挑眉,水眸一闪,道:“婶子,您带我一起去汪府看看吧。”
杨婶子一愣,道:“去汪府?”
她看了娄锦一眼,她与娄锦脾气对位这是事实,可汪府是桃花村中的大户,本就忌讳这种事外传,娄锦还是个外人,不免会让人以为去看是非看笑话的。
娄锦知道自己这个提议有些唐突,可她还是想去看看。
“不瞒婶子,我懂一些歧黄之术,虽能医人却不能自医,我想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你会医术?”杨婶子的话一出,其他人都看向娄锦。
娄锦朝她点了下头,村民们纷纷道:“既然她会医术就带她去汪府看看,说不定还能救那孩子呢。”
娄锦没多大把握,这连连几个孩子都出了各种问题,这显然是疑难杂症。而且,在桃花村这样人杰地灵的地方还有这问题,想来症结必定很难寻找。
杨婶子二话没说,就拉着娄锦朝汪家走去。
“你倒是个宝,这十里八村的可就一个郎中。好在我们这的人也不怎么生病,但这一个郎中也时常忙不过来。这次实在是太赶了,那郎中还在梨花村呆着,这可比杏花村远多了。”
杨婶子说话之时,娄锦已经到了汪府。
汪府果然是这村子里的大户,占地足有三亩,在见到汪府的城墙,也还要朝内走百八十步才能到汪府的正门前。
娄锦抬眼,汪府前的两个小厮见着杨家娘子,细细问了句,听闻带了个女大夫来,立马拔腿就朝里头通报去了。
娄锦进入汪家的时候,见着那一行人,神情也不由得一颤。
迎接她的是汪家的老爷子,看过去几乎和村长同岁,可杨婶子告诉她的时候,却让她很是惊讶。
他竟然只有六十岁。
太奇怪了,六十岁的老伯怎么会长得和年仅一百的老人这么像,怎么会长得如此老?
站在老爷子身边的女的看过去倒是精神,应该是五十五岁上下。她朝自己笑,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儿子,这是我的二儿子,这是我的三儿子。”
娄锦一一看了过去,大儿子的腿瘸了,二儿子的双手都没了,而三儿子却仿佛看不到她一样。
娄锦一阵惊颤。
这是怎么一回事?
汪老爷子没有耽误时间,道:“大夫,你快进去看看我的孙子。”
娄锦朝内走去,屋内,还带着一股腥气,
床上的女子躺着,一双眼都哭红了,见着娄锦的时候她愣了下。
一旁的丫鬟推了她一下,她才道:“大夫,快来看看我的孩子。”
那躺在襁褓中的孩子安静地睡着,可娄锦就近一看,孩子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
她把着脉,脉搏也很是弱的。
她皱着眉头,发现孩子的血脉不通,仿佛那与淤塞了一般。
她细细观察,见孩子的呼吸越发弱了。
额头上也沁出了两滴汗来。
“是这里。”娄锦发现主要的几个通络的地方都堵塞了,她朝那母亲道:“我要用金针过穴,还请你们安静些,不要中途打扰,这对孩子来说很关键。”
银针过穴?
那女子听不懂,她也没见过什么郎中用针治病的,不是都开一副药吗?
可看那女子脸色极为严肃,雪白的笑脸上写着凝重两个字,她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守着门,谁都不要进来。
娄锦命了人点开蜡烛,银针在火上一度,便红了。
那母亲吓地看向娄锦,道:“你要用这火针扎在我孩子身上?”
娄锦点了下头,随之那女子忙过来抱走孩子,对她道:“你是哪里来的骗子?小小年纪,说什么会医术!是不是看我孩子呼吸弱了,反正也是要死了,你就随便拿这什么针来糊弄人?”
娄锦瞪了她一眼,心中有些着急,孩子的呼吸很弱。
她道:“你要真想让你孩子死,你便在这跟我耽误时间,我又没要你家一个铜板。你的孩子呼吸怎么样,难道自己不清楚。”
那女子皱起了眉头,见孩子半开着嘴,似乎很难呼吸,她的心一痛,便哭了起来。
“上天为什么如此待我,早知道,早知道我便是死也不要嫁过来。”
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