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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低垂着头,乌黑的眸子一转,便朝那劝着自己的丫鬟笑了笑,可尽管是笑了之后,她却只是道:“要做事,做事。”
说着,便拿起了一旁的木毯子将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
那丫鬟看得眉头皱了起来,想来春晓是被吓到了,倒也不是全傻了,这再观察几天,和管家再说说,或许不会被送出去。
“春晓,我是冬雪,我明天叫醒你,你可别忘了明天要给太夫人送瓜果去。”
娄锦这才明白,原来春晓是负责祭祀之前送瓜果的。
好在祭祀的时候丫鬟不用进去屋子里头,只是在外头,倒也碰不上这府中的中心人物。
娄阳被刘韬那一掌打下去,必定受了不轻的伤,他戒心一重,自然会小心翼翼。
而城门被封住了,再有消息也不好传出去,这城里就是他娄阳的天下。
娄锦的眉头皱了起来,眼下,她出于劣势,是不能与他硬碰硬的了。
这便只能先在这里当个丫鬟混一混。
她将自己收拾了下,衣服尽管干净,可一张脸却在上头贴了个大疤,便是说被那火给烧了,也好应付过去这朱府上下。
冬雪见娄锦朝她点了下头,尽管眼前的冬雪有点呆怔,倒也不是真傻,冬雪心中一稳,便道:“你也被下坏了,早些歇息啊。”
目送冬雪离开,娄锦便将自己的脸擦洗干净,这才将一些混着泥浆和一些药的东西制成粘稠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一弄,再在上面滴了几滴血。这如此糟糕的一张脸便出现在小小的镜子里头。
虽是很丑,但只要不是刻意做出了一些表情来,倒也不显得狰狞恐怖。
只是黑夜中,娄锦朝自己笑了笑,发现心脏砰砰直跳,一时间立刻推开了镜子,暗暗深吸了几口气,才不至于被自己吓死。
她摸了摸诡异恐怖的侧脸,唇角挂起了一抹笑来。
便在这朱府多呆一些时日也好,等着下次城门打开的时候,她再回桃花村去。
她没看到窗边那四个人纷纷目瞪口呆,一个个惊骇的模样都能把人吓死。
刘韬先是回过头来,一手拍着胸口,这天下第一美人扮起丑来也真真是能把人吓出病来啊。
几个黑骑兵只觉得娄小姐的背影太美了,可那脸……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白雪回来了。
娄锦听着那脚步声的时候,便在屋里嘤嘤哭泣了起来。
冬雪一直与她住在一个屋子里,听着春晓的声音,她忙推开门来,用火折子点了蜡烛之后,便见者春晓趴在双腿之间,双手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怎么了?”冬雪比春晓略长几岁,一向比较照顾春晓,见春晓哭成这样,便问了起来。
“冬雪姐姐,我的脸,呜呜,我的脸。”她的声音透着三分绝望,好似再也说不下去,娄锦转开头去,哭了起来。
“脸怎么了?给姐姐看看。”冬雪走到娄锦身边,缓缓抬起娄锦的脸,这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冬雪惊得浑身一震,道:“怎么会这样?”
只见那小脸上,有一大半都有点腐烂了。上面还渗着点血。
“冬雪姐姐,我清醒的时候才发觉脸上疼痛异常,这去洗脸才发现我的脸原来早已经被掉下来的火木炭给烧伤了,春晓,春晓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她掩面哭着,又道:“这脸要是吓到了太夫人他们,春晓一定会被发卖了的。冬雪姐姐,我怎么办?”
冬雪还处在震惊中,听着娄锦这话,才回过神来。
她看了眼娄锦脸上的肉,道;“你这脸可不好跟着出去去看大夫。我帮你去问问,先给你拿点药回来,看看能不能治着。”
虽是这么说,可冬雪明白,这半个大的脸都腐烂了,就算是妙手回春,怕也没什么效了。
可总要试一试的。
见冬雪走了,娄锦才从床上下来,打开了一旁的衣柜,看看这春晓的衣服首饰还有胭脂什么的。
春晓的衣服并不太差,有的还是上好的布匹,却并不是新的,想来应该是小姐穿不要赏给她的。
打开一个小盒子,里头有一个银钗,虽是细了些,倒是她唯一的头饰。
想来,应该是个二等丫鬟了。
再看胭脂,胭脂盒子用了一半了,却还有备用的一盒,春晓在这府中应该是比较受宠的了。
娄锦知道了这些,便明白了这春晓的地位,还有她接下来需要扮演的角色。
眼下这脸毁了,就是有一些性格上的不同,别人也会以为春晓因着毁容,性情有了些变化,这也合情合理。
娄锦往床上一倒,并不知道眼下,挨家挨户都被士兵们盘查,酒楼饭馆成为了最重要的一个盘查的地方。
东西两边的城门重兵把守,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而士兵们如此紧张,一个晚上都不敢闭眼,却没想到他们要抓的人正在城主府里,安心地睡了过去。
冬雪回来的时候见着娄锦睡着了,眼角边还流淌着眼泪,便寻了一个面纱放在她的床头。
累了一天了,冬雪也陪着娄锦睡下。
第二天一早,娄锦与冬雪梳洗了一番,两人相视了一眼,都愁眉不展。
冬雪道:“春晓,昨晚我去问了大夫,说被火烫伤的是没有药可以救的,他那进了一些善药堂的口服药丸,你吃点,或许可以消炎。”
善药堂?
娄锦眉头一挑,舅舅已经将药堂发展到这里来了吗?
她接过那药,拿出了银子给了冬雪。“冬雪姐姐,春晓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这银子你拿着。春晓这脸是没办法出去见人了。”
冬雪指了指放在娄锦床头的帕子,道:“用那个遮住,我会和管家说明。太夫人仁慈,也不会怎么样你的。”
娄锦点了下头,毕竟春晓是因要救下太夫人的主屋才会弄伤,只要不傻,以前也表现得不错,太夫人自然不会讲她发卖了。
她将那帕子系好,这便将刘海遮住了些眉眼。
好在她和这春晓的身形差得并不大,这一穿春晓的衣服走在冬雪身旁,人人都与她打着招呼,却也奇怪为什么春晓要遮着脸。
大宅子里头没有什么秘密。
很快,春晓毁容的消息便传开了。
此时,娄锦正端着盘子穿过花园,一路从回廊那走了过去。
前面就是祠堂了,手上的瓜果泛着丝丝香甜。
娄锦抬头看了眼前方,便与一旁的丫鬟夏雨道:“姐姐,昨天夫人出葬,家里便发生了一场大火。今天祭祀,城主大人可是要比以往要上心呢。”
夏雨点了下头,却道:“据说昨天城主冻伤了,这还在春晖园休息呢,只吩咐了书童送药进去给他。这祭祀怕是出不来了呢。”
春晖园。
娄锦记住了这个地方。
她将瓜果送到了一旁的小厮手中,便与夏雨冬雪站在了外头。
天空又下起了雪。
娄锦倒并不觉得太冷,她胸口处的一只小狗钻来钻去,可怜兮兮地看着娄锦,一副饿极了的模样。
娄锦眯起了眼,眼下她可是丫鬟,去哪里给这只公狗找好吃的。
阿狸迅速窜了下去,一副自力更生的模样。
娄锦走不开,却也不放心阿狸随便乱跑。只盯着阿狸消失的方向看了眼,便寻着一会儿人散了,便去把阿狸寻回来。
屋内,一个妇人年纪约莫是五十几岁,她只送了二儿子和三儿子进去,便走了出来。
这祭祀的地方,女人可不能久呆。
老太爷便和二儿子三儿子行了祭祀的礼,太夫人走出来,就是海棠虚扶着。
她见着娄锦,便停下了脚步,道:“春晓,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别往心里头去。以后你就在我屋里做一等丫鬟啊。”
许是太夫人也认为这段时间被什么孽给缠上了,这才出了一桩又一桩事来。
看春晓以前也伺候的好,这要不是尽心尽力地去救火,又怎么会被火给烧伤了脸。
太夫人多少是有些愧疚的,便伸出了右手。
娄锦立马过去,扶着太夫人的右手,眼中也垂了泪,道:“多谢太夫人菩萨心肠。奴婢一定日夜烧香,愿朱家上下平平安安,太夫人长命百岁。”
太夫人点了下头,心中甚安。
这下,太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便全了四个。
原先,也不过是夏雨,海棠和冬雪。
“我一会儿去炖一些补品,春晓,你陪我一道去给大老爷送去,他这几日怕是心里也痛身子也不爽。”太夫人叹了一口气,眼中有一抹心疼。
娄锦低着头道是,可真正的朱瑞早就被烧成了炭,这被当成儿子千般疼,万般爱的可是娄阳!
小厨房里,太夫人命了金妈妈将东西熬上,便问了一旁的海棠。
“昨儿个入府住的窦姑娘可醒了?”
海棠笑道:“刚才已经传了消息来了,说是已经醒了。怕是穿戴好了,便要过来陪太夫人一道用膳呢。”
海棠虽不知道这窦姑娘是何出生,可昨儿个才知道这窦姑娘伤筋动骨却还是任着大老爷的重将人给送回来。
看大老爷的态度,对这小姐也很是尊重。
太夫人笑了笑,这姑娘是个好心肠的。“二媳妇,三媳妇一道来吃饭的时候好介绍给他们认识认识。你大老爷一向看人看得准,这姑娘必定不是一般的女子。”
娄锦听着,眼低了下去。
紫晓?
她在这可怕是住不了多久,眼下,她一定也查到了桃花村。
不过,她既然来到了娄阳这,娄阳怕不会轻易让她离去。
毕竟这可是窦公的孙女。
娄锦思量着,便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是朱家二奶奶三奶奶来了。
这两位一进门便朝太夫人行了礼,三夫人是个嘴甜的,二夫人只是笑笑,安安静静的。
“娘,我看您今天提拔了一个丫头,真真是菩萨心肠。来,春晓,这是二奶奶赏给你的。”
二奶奶递给娄锦一个穿过的鞋子,鞋面倒是好的,倒也不算旧。
二奶奶这么一做,便是在抬太夫人的面子了。
三奶奶见着,笑了笑,也朝娄锦招了招手,给了娄锦一个小佛串,道:“你是娘身边伺候的人,这佛串是寺里开过光的,再好却也配不上我娘,这东西你就戴着,在娘身边也能逢凶化吉。”
太夫人看着她们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这要是大媳妇也在就好了。
老大的媳妇极为贤良,对孩子也宽厚,老大现在没了嫡妻,孩子又都送走了。难免觉得凄凉。
她叹了一口气,这才刚刚好的气氛一下子又压低了下来。
二奶奶的眼珠一遛弯,便道:“娘,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快告知给儿媳听听,儿媳给您分忧。”
娄锦观察着这两位夫人,都是人精。
二奶奶能看透人心,三奶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三奶奶过来拉着太夫人的手拍了拍,“我知道娘是心疼大伯了,定是觉得大伯为了朱家的前程牺牲了不少。眼下大伯倒正是风华的年纪。不过是三十三的年纪,我看城里头不少女子是不错的。”
娄锦心中一笑,这个年纪最不好娶媳妇了。
要说女子多是十五六岁就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