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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的人一阵唏嘘,再怎么说,这紫晓可是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啊。
安爵王为了驳回颜面,竟拿一个男宠如此羞辱紫晓,不知道会不会出大事来。
流萤心中也是一惊,见紫晓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她忙转头问道:“小姐,紫晓她?”
娄锦摇了摇头,她平静地看了眼紫晓,道:“她不会再寻死,因为窦公府再也丢不起脸了。这是皇上赐婚,若是她今日出了什么事,那是公然抗旨,窦公不会好过,她唯一的兄长紫堂也会倍受牵连。紫晓从不蠢。”
娄锦似乎是要说给自己听,又似乎是说给流萤听。
流萤心中了然,所以无论如何,不管今日是怎样的羞辱,她紫晓都得憋着内伤挺下去,可是看那叫安华的面首一句话就好似吐个钉子似的,紫晓真能受得住?
娄锦面上带着一抹淡笑,她微微抬眼,再次朝紫晓看了过去。
紫晓不会寻死,但不表示可以任人欺凌。
果然。
只见紫晓指着管家喝道:“让安爵王来接我,这乃是天家赐婚,他就算是躺着,也给我抬出来,否则便是无视天威!”
安管家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还没算正式拜堂成亲呢,就给安府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真真是令人不喜。
可偏偏,话说都说到这份上了,这时候怎么办是好?
他目光一转,看向了朱红大门后。
娄锦观察着他,见他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眉目之中多了两分得意之色。
再转过头来时,安管家嗤笑了声,道:“爷生了病早已经命人入宫向皇上表明,一片冰心,可容不得夫人您胡言乱语。”
紫晓刚才见这管家乱了方寸,本以为这尴尬的场景能换一片天空,没想到!
安爵王今日究竟要如何?难道真要她被这个面首迎亲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让安爵王来迎我,否则我们窦府的轿子绝不入安府!”
她作势要坐回去,人群中再次响起了一片唏嘘声。
凝萃不知道小姐会说出这话来,欲阻拦已是迟了,这下恨不得捶胸顿足。
“小姐,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啊,难道真真是疯了?”
凝萃一时最快,这话一出,便发觉气氛有变,立刻跪了下来,左右抽起了嘴巴。
“祖父和兄长不会让人如此欺负我,我在这坐一会儿,他们便会来的。民间嫁娶,有一种情况乃是夫君若病,可由公鸡来迎娶,堂堂爵王府,难道连一只公鸡都没有,拿一个卖肉为生的男宠来接我,真真是好大的手笔!”
娄锦听着,唇角啧啧称叹。
好在将紫晓送给了别人做娘子,否则当初真要嫁给了三皇子,自己的日子可是每天里伤身地很。
紫晓的声音洪亮着呢,听到的人不在少数,那管家面色一变,待要说理,安华却笑了起来。
“爵王敬重您,才请了府上最为待见的我来迎亲,没想到你竟要与一只公鸡拜堂?可笑,可笑至极啊。”
安华的话方一落,紫晓的脸色便黑沉了起来。
公鸡拜堂乃是民间习俗,可这样的场面在繁华的京城已被视作下等,她今日说出这话,不过是恨这男宠如此嚣张的丑态!
“大胆!是谁要我那病着的孙儿来迎亲的?妇德妇容妇言妇工全不知晓吗?这便是窦公府教出来的好孙女?”
沉闷的地面被一道重力扣了扣,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苍老的老妪之声从安府朱色的大门内传了出来。
只见一直五莲蛇头拐杖从朱门后缓缓出来,老夫人咳嗽了两声,在两位金贵的夫人搀扶之下缓缓从里头走了出来。
娄锦眉眼一敛,安爵王府的老夫人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当年一句话便让老爵王想要休妻的念头陡然湮灭。
那便是,“你要休了我,我便要了你两个儿子的命!”
据说,当时老夫人一手抓着一个男娃,两个男娃不过是七八岁大小,都惧怕地浑身颤抖。
自那之后,老爵王便安安分分了。
五莲蛇头拐杖落在了轿子前方,老夫人摆了摆手,两位夫人都放开手来,安分守礼地站在了老夫人身后。
这两位夫人都是现任安爵王的婶婶和伯母,乃是安爵王的侧枝,可在府中一点手段都不敢乱出,全以老夫人马首是瞻。
有些知道这内府大院之人都知道来了安府中心之人,再看老夫人身上的凌厉气势,都纷纷感觉后背寒凉。
老夫人盯着紫晓,一口唾沫狠狠地吐了上去,黏在了紫晓那秀丽风华的嫁衣上。
那口痰令娄锦看来都觉得口味极重,有些不忍直视。
流萤愣了下,抓着娄锦的手颤抖了起来。
“小姐,我宁死也不要嫁给有这样的娘或者祖母的家庭,太可怕了。”
娄锦拍了拍流萤的手,安抚她来,笑道:“田笑的家人很淳朴,不担心。”
流萤被说得脸色绯红,瞪了娄锦一眼,便道:“小姐,你看,紫晓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下可真是要疯了。”
紫晓方一被那口痰吐到,脑袋里几乎有一瞬间的空白,这算什么?恶心无礼的村妇行径?
她掀开喜帕,怒地浑身直颤,瞪着老夫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凝萃只觉得一阵寒凉从脚底升了起来,一阵透心凉,拔凉拔凉地,险些让她背过气去。
“小姐……”凝萃走了过去,掏出帕子在紫晓的胸口上擦着,那口痰粘稠地很,越是擦越是沾染一大片。
凝萃堪堪是要昏过去了。
“没教养的女子,夫君病了你竟还要他亲自来接你?今日你入我这安府,我都还没嫌你丢了我安府的脸面,你倒还想在这外头丢人现眼?天杀的大宅门出来的女子,还不上勾栏院的婊子,老妪活了大半辈子真真是看到了奇葩!”
啧啧啧。
娄锦不觉一阵惊叹,天底下老夫人要敢当第二朵奇葩便没有人能坐上第一的宝座。
惊世骇俗啊。
娄锦不禁想到了老夫人的出生,老夫人与老爵王是在北疆认识的,老夫人凭借一身武艺陪着老爵王一路杀敌,后来老爵王立了大功,当时先帝就给二人赐婚。
北疆的女子素来有什么说什么,做事直接爽辣,与中原京城的女子大有不同。
这些话可不会出现在别家高门大户内,也就只有眼前这位老夫人让娄锦开了眼界。
紫晓活了十几年,从没有遇到如此的羞辱,偏偏老夫人还是安爵王的祖母,不管她嫁没嫁,面对长辈,她不能顶撞,否则自己便落入了不堪的境地,可眼下,她的境地还能再不堪吗?
“你,一个大家族的老者,说话怎么会如此污浊,我敬您是长辈,还请您不要给国公府抹黑。”
紫晓自问自己这说话方式进退得宜,老夫人若是知道分寸,该适可而止了。
可偏偏……
“你敢做就不让我说了?给国公府抹黑的不是我,我也不说你做过什么事了,太子殿下刚还在里头做客,一听到你来了,沉着脸色就从后门离开了。丧门星啊嗓门星。”
老夫人真真是一口一个钉子,一唾沫淹死你。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紫晓被如此羞辱,再看一旁的百姓们听到了太子殿下匆忙离去之时,都纷纷想起了前几天的传闻,看紫晓的目光更是暧昧了。
其他人纷纷侧目,道:“我看,这疯没疯我们不敢说,只是,她真没什么资格看低人家安华和勾栏院了。”
一声声哄笑声此起彼伏,紫晓只觉得心被一把把冷箭刺地支离破碎。
环视周围一圈,电光火石之间,她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目光直直地盯着人群中的一个女子。
娄锦见紫晓发现了自己,倒也觉得紫晓今日承受地够了,便将团扇掩面,想要与流萤离开这。
紫晓所有的委屈和愤怒无处可泄,见到娄锦仿佛找到了风眼,通身的怒气瞬间染红了她的眼,她气势汹汹冲了过去,人们见她直直冲来,再看她此时恨意勃然的模样,都道:“哎呀,疯妇要杀人,快跑。”
老夫人面色一臭,朝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几个家丁瞬间将紫晓包围了起来。
紫晓歇斯底里地喊着娄锦的名字,撞开身边两人,指着娄锦道:“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我恨你,我恨你!”
老夫人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群慌乱又险恶的目光,便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疯妇给拖进去,不肯拜堂就给我压着头拜堂,昏过去了就给我扒了衣服送回国公府去。”
紫晓听言,周身陷入一阵僵硬,她那清丽的双眸一下子变成了两颗死一般的石子,不再灵动,死气沉沉地盯着老夫人。
几个小厮上来,将紫晓拖了进去,紫晓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木然地盯着娄锦的方向,全然不知自己那双极为精致的锦缎红绣鞋在拖动之时落在了安府外的石阶之上。
当老夫人回头往内走去,朱红的大门终于关上,娄锦才从方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流萤见小姐方才突然失了神,心中便是一惊,呼唤了多次才唤回小姐来,再看小姐的脸色,道:“小姐,你莫要胡思乱想。”
娄锦倒也没有多想,只是看到紫晓方才的神情,突然领悟道,这个世界或许不是一物降一物,而是一人吃一人。
紫晓那样厉害的角色手段不俗为了能满足私欲而做出了出格之事。但,她却被安府老夫人吞下,这种感觉,无异于当初在海面上看到的鲨鱼与小鱼的搏斗,那是生吞的血腥与残忍。
娄锦有那么一瞬间不明所以,她怔忪地看着那紧闭的朱红大门,想着她与三皇子是要去吞了别人还是被更为巨大凶猛的野兽吞食?
她的手一阵寒凉,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掌包裹而来,一股子温热从她的指尖传来,她的手一暖,身子也打了个颤。
一阵淡淡的梅香传来,娄锦想到了方才所想,心绪一来,也不管别人是不是看她矫情,回头就趴在身后之人的肩膀上,闷闷地不说话来。
大掌似乎顿了下,有力的手臂抬起,拍了拍她的脑袋,道:“阿锦,别害怕,我在呢。”
温柔的嗓音仿佛来自远古的钟声,令人闻之心中安稳,佛性的味道一下子将她包裹了起来,娄锦抬眼,瞻仰着自己的夫君,当今的三皇子,她的心一阵悸动。
天底下她最想要依赖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可天底下只有一个顾义熙,她只想他陪自己白发到老,这个愿望可能实现?
顾义熙低下头来,殷红性感的薄唇亲吻着她若蜜一般的鬓发,笑道:“阿锦,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桃花村村长他们已经出行了。”
“什么?”娄锦惊呼了一声,汪老爷子是被发现了吗?怎么会突然出行?
顾义熙啄了啄娄锦唇,将她打横抱起,笑了声,道:“请君入瓮。”
三十四章 三皇子出手
京城的郊外有一条官道直通南方,两侧的高山上翠木层叠,春绿尽染。
夜色降临,却显得有些幽深黑暗。
从京城方向那驾来一辆马车,只听得车夫疲累地打了个哈欠,却不忘抽打着马鞭,好让马儿加快速度。
前方密林之中几道暗光浮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