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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把他们两个都带回主舰。”海琦没好气的道,回身之际惊呼,“海叔,小心你背后……”一个弓箭手正对著海无名放箭,她急忙提气飞跃过众人头顶,却仅来得及打昏那名偷袭的海贼,而海无名则中箭坠落海中。
“海叔,该死的!”海琦低咒,随手将大刀抛给哑叔,“哑叔,接著。”然后纵身一跃跳入海中。
“海琦……”古绍华惊骇的望著她跳进全是鲨鱼群的海中,心脏登时停止跳动,没多想的亦跳下去。
“啊,姑爷,你不会泅水……”阿吉来不及制止。
“呼。”不一会儿,海琦冒出海面,避开凶险的鲨鱼群把海无名安全送到岸边后回游上海贼船。
“爷,你没事太好了。”阿吉松了口气。
“拉我上去吧。”
“好的。”他在船边垂吊下缆绳,抓著缆绳上了船的海琦甩甩头,拨去遮蔽视线的水珠。
“爷,姑爷刚刚为了救你跳下海。”
她拔高音量,“什么,你们怎么不阻止他?”那蠢蛋!
“我们有试图拉住他,可是……”阿吉语含歉意的说,谁知道古绍华动作那么快,一眨眼就往海里跳。
“算了,我去找他,哑叔,船上交给你。”海琦回看著深不可测,危机四伏的大海,她深(奇*书*网^。^整*理*提*供)呼吸一口气,再度反身跳下海里。
这一跳就再也没有浮上来。
※※※※※※※※
覆满阴霾的天空,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舱房外一场突如其来骤降的雨狂泻而下,疾奔的雨滴乒乒乓乓敲打著历经杀戮摧残的甲板,洗涤去那战火的重创和生离死别的悲哀无奈。
海贼就是恶吗?他们也只是为了求生存而不得不为海贼。
骤雨过后,晴空万里,海风吹来一阵清凉,牙儿清醒过来时,海战已经收尾了,海贼船毁的毁,沉的沉,黑麒麟部队正在善后。
她走出船舱,因为伤患过多,甲板上都是哀嚎呻吟声,周叔忙碌的救治,不分敌我。
“牙儿,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伤患的手臂包扎起来。”周叔看见她,将包扎的东西塞给她,转身去探视其他伤患。
“好的。”她蹲下替海贼包扎。
“我不需要你们救,汉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操著毙脚的汉语,这瘦小的海贼扭动身躯挣扎著。
“不要我们救就从这里跳下去,相信那些鲨鱼会很开心你牺牲贡献给它们当晚膳。”她悻悻然道。真不知好歹!
他没有吭声,注视她的胸部惊呼,“你是女的!”
“女的又怎样,你娘还是不是女的。”都是这些海贼,要不然她家小姐也不至于三分不像姑娘,七分倒像男人。
“女人是不准上船的。”这海贼看起来深受打击。
“这谁规定的?”他们大概还不知道屡屡打败他们的海麒麟是女扮男装,若是他们晓得真相也许会羞愧得切腹。
“老一辈的人都这么说,女人上船不吉祥,会遭来厄运。”
“是吗,看来我们海麒麟号比你们幸运。”牙儿用力一扯。现在她终于能体会小姐为何必须伪装成男人。
“啊……”惨叫一声,他痛昏了过去。
“周叔,小姐和姑爷呢?我到处都没看到他们的人。”牙儿料理完这海贼,跨过横躺的病患来到周叔身边著急的问。
“你们几个过来帮我把这家伙打昏。”周叔边说边指挥道,“琦丫头为了救被鲨鱼群包围的海老掉到海里去,到现在都过了一刻钟还不见踪影,接著古公子也跳下海,而后琦丫头上了船后得知古公子去找她只好再潜入海里,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海叔呢?”
“他正在派人划小船沿著海岸去搜索……等等,止痛的草药不够,你们几个去我舱房搬。”他拍抚著她的肩,“放心吧,琦丫头是我从小看到大,她对海比鲨鱼还熟悉。”
“可是小姐就算再怎么厉害,她终究还是姑娘家。”牙儿愁上眉头的叹了口气。
周叔站起身,“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不是他不担心,只是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
“周叔,我可以带一批人马顺著潮汐和河流去找人。”不知道小姐会不会被涨潮的海水冲到河流内陆去。
周叔看了一下忙碌的现场,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多带一些人手。”
“我知道了。”牙儿连忙抓了几个人手,请他们把救难用的舟放下海,正准备出发之际,她的袖子被扯了两下。她回头看了眼比手画脚的哑叔,“哑叔,你也想跟去?”
他用力点点头。
“好吧。”牙儿下巴朝小船点了点。于是搜救队成形!
第八章
海面上炽热的艳阳像滚烫的熔炉烧融一切,连风也是闷热得像要把人融化,他感觉自己的身躯不再漂流,好像有双冰凉的小手紧紧的抱住他,轻柔的抚慰他焦躁惶恐的魂魄。
“你醒了。”
古绍华眼皮眨了眨,湿黏的睫毛勉强撑开一条细缝,干涩的喉咙吐出沙哑的声音,“我没死?”
“在我的海上你想死还得先问问我。”海琦俯身,以额覆上他的头,确定他没有再发烧才松了口气。
在乍闻他落海的消息,她胸口像被巨大的绞绳给拧紧撕裂,慌乱的跳下海去找寻,穿梭在餍足饱食的鲨鱼群中搜寻他,发现尸骨残骸中没有他,她庆幸战后尸体不少,她可以确定那些鲨鱼放过了他。
那时候她还不懂那担忧从何而来,不解纳为何胸口会心悸恐慌,直到在千里外的礁岩中发现他漂流的踪影,了无生气的随波逐流,恐惧压迫著心脏,她快如飞鱼的游到他身边。
她附在他胸膛聆听,确定他还有微弱的心跳,紧绷的情绪急奔向眼眶,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之后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上岸。
乍听闻他为救她毫不犹豫的跳下海,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你也真是的,不会泅水就不要逞强。”
古绍华虚弱的道:“我看到你跳下海,还被数十名海贼围剿越飘越远,海上浮出大片血水,而你迟迟没有浮出水面,一时慌了手脚就往下跳……”原本想救人却反倒被救。
“拜托,我是什么人,海是我的天下,想也知道我不可能淹死。”该死的,她在乎他比她想像得还要严重,她头一次感到心神不宁,因为他高烧三日不退;她头一次惧怕他会死掉,因为他微弱的呼吸和心跳有如风中的残烛。“你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古绍华吃力的摇摇头,勉强挤出虚弱的微笑,“我作了一个梦,梦见你哭了,哭著呼唤我的名字。”
“才没有这回事。”海琦逞强的别过身,拚命的以袖抹著脸,生怕脸上残痕泄漏了心情,她戴上金色面具。
“这是什么地方?”夕阳余晖穿透稀疏的椰林,他就倚靠椰树躺在沙滩上,难怪会那么热。
“不清楚,你顺著海潮一路飘南,我好不容易发现你,也不知道游了多久,你该庆幸那些鲨鱼看不上你,否则你早就尸骨无存。”他身上没什么伤口,除了肌肤有些浮肿。
古绍华哭笑不得,沙哑的低喃,“谢谢你。”大掌握紧了她的小手,意外的发现她小手还在颤抖,他握得更紧密。
海琦脸一红,“这没什么啦,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水源和吃的。”她试图挣脱他的大掌。
“小心一点。”
映入眼帘是他温柔似水的眸光,她心头如小鹿乱撞,忙不迭的点点头,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跑,一边抚著急促的心跳。
天哪,她是怎么了,光看他的笑容就脸红心跳得不能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她从父亲手中接过及笄的生辰礼物!一艘木雕模型船时兴奋得几晚都无法入眠,非得抱著船入睡。
她该不会是喜欢上他……这念头有如闪电击中她脑门,她浑身像著了火,捂著发烫的两颊,她拿头去撞著椰子树。难道事实就像牙儿所说的,她真的爱上他!天哪,她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他会不会看出来?
肩膀被戳了两下。
“别吵我,我在思考。”
肩膀再度被拍。
“你很烦耶,我在想……”她转身,映入眼帘是他忍俊的英俊脸庞,霎时,整张脸有如火山爆发的红热。
“你要摘椰子不需要用头撞树吧?”古绍华听到撞击声,好奇的趋前,就看到她在撞椰子树。
“啊,我这……那个……”她尴尬的绞扭著手指,“砰!”一声巨响,那棵可怜的椰子树应声倒地,椰子掉落了一地。
“这下有椰子水好喝了。”他自靴内掏出匕首,单手挑起一颗椰子,俐落的一切,鲜美的椰子水令人垂涎。“给你。”
海琦这才觉得口干,不好意思的接过,“谢谢。”仰头啜饮,还没喝完,他就接过去喝,而他喝的部分就是她刚刚喝过的地方,想到这,一股热辣自颈部跃上两颊,她羞赧的低垂臻首。“你喝吧,我去找吃的。”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逃离他身边,希望他没发现她的异样。
※※※※※※※※
在海琦离去后,古绍华坐下盘膝运息吐纳,气行周天通任督,确定体内和四肢都没有什么大碍,他深呼了口气。
忽然方圆百里外,轻微的脚步声慢慢接近,数量越来越多,他睁开眼,精锐的视线一扫,隐约在椰林心早丛和岩石后方瞧见黑影晃动。
是谁?海贼,还是敌人?
此刻虽说他体力还没恢复,不过他还是能够拚著一口真气施展轻功逃离,只是担心海琦回来看不到人。
他不动如山的坐在原地,戒慎的盯著那群慢慢踱出树丛后的黑影,随著那群人的出现,他看傻了眼。
是黑色的人!
他们个头矮小,最高的也不及他腰,除了眼珠子是红色和牙齿是白的,通体漆黑得像黑墨,他从来没看过这种乌漆抹黑的人。
这些怪异的人不只长得怪,连穿著也怪,大唐风气再怎么开放也不可能有人当众赤裸,而他们竟袒胸露背,仅在腰间以麻绳系著块白布遮住重点部位,头顶、耳垂、脖子、手腕和脚踝都挂著金光闪闪,灿烂夺目的金环,夸张得像将全部家当戴在身上炫耀,依他估算随便一条金耳坠起码就有五两,全身上下加起来少说也有百两。
这些持长矛的人,是人还是妖怪?
听著他们交谈时说著他听不懂的话,接著在黑人群中走出一个头戴鹰翎帷帽的老者,他满脸皱纹,手持著木杖,杖头赫然是颗骷颅,骷颅眼睛里放射出红色的光影……那是红宝石。
古绍华不敢妄动,注视著那持杖的老者走到他面前,在他头顶挥舞著手校,嘴里念念有词,虽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他很不希望被那老眼昏花的老者用诡异的木杖敲到脑袋。
须臾,他肚子不受控制的发出咕噜咕噜的鸣叫,这时那些黑人面露惊恐的退后,交头接耳。
而那老者威严的喝斥一声,那些黑人才静下来,接著老者在古绍华身上泼了水,继续念念有词,然后拐杖柄亮出一把刀……
在不清楚对方意图下,他眯起精锐的深邃子眸注视这些异族人,提高警觉,挺直了腰,体内蓄满劲力,随机应变。
“卡沙卡不齐。”蓦地天空中传来娇吟。
古绍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面露微笑,紧绷的肌肉登时松懈下来,望著走向他的海琦,“你回来了。”
黑人乍见她活像见了鬼似纷纷跪倒在地膜拜,连那老者也惊恐的匍伏退后不敢抬头。
古绍华不太明了这些黑人怪异的举动,这些人怎么了?”黑色的人耶,饶是他这辈子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
“喀布齐口卡沙马基。”海琦对著那些黑人指了指仍一头雾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