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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底下的翁幻紫瞬间愣住了,她抬眼惊诧地瞧着那如山峰般屹立于高处的冷轶矢:“面具男,你什么意思?”
为何?他为何能这般无情,竟把她交给傅雅儿,交给那个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女子!
只是,回应她的却是傅雅儿得意欢快的声音:“师兄,你放心!我定会让她给个交代!”那刺耳的声音竟是如此讽刺,呵呵,交代?她又有什么可交代的呢?
不!这面具男绝不会如此无情,他都愿意为她挡下那有毒的一箭,必然不会如此落井下石的!况且,他还需要她来为他演完那出“夫妻戏”。
顿时,似抓到一丝希望的翁幻紫猛然冲到冷轶矢面前,抬眼不安地看着他,“面具男,你别忘了,现在我才是你的‘妻子’!”也只有我,才能陪你演完这出戏!
“你这是在威胁我?”冷轶矢眉头紧蹙,一双锐利的眼毫不留情地与她对视,没有任何的疼惜与怜悯,有的,只是冷漠与无情。
那双眼,狠狠地刺伤了翁幻紫的双眸,同时也,深深地刺痛了那颗故作坚强的心!
她紧咬双唇,妖艳的鲜血粘在嫣红的唇上,竟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凄美。
她微扬起头,双眼倔强地与他对视,却不愿透露出一丝脆弱,反勾唇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呵呵!冷轶矢,记得凤玉楼吗,毁了你,便是我的目的!”
言罢,她潇洒转身,撑着痛楚,一步步地移至傅雅儿身前,妖魅一笑:“你那师兄不知要把我交给你吗,呵呵!那便走吧!”
呵呵!原以为这冷轶矢会是个值得倾心一交的人,原以为,他会奋不顾身地维护她,原以为,她终可以不再孤单一人了!
却不料,结果仍是如此,翁幻紫始终只能是翁幻紫,也只能是个孤单得只能依靠自己的女子!
说着,她抬眼回望着仍立于高位的冷轶矢,冷然一笑,抬脚踏出了这令人压抑的大厅。
看着那孤单的背影,冷轶矢的眼中却透着一丝复杂情绪,全无之前的冰冷:
不知为何,自听到她不是江水菁后,一股难言的怒火便不停在他胸口燃烧,脑中更是一片混乱:她竟骗了他!从未有人敢如此玩弄他,这人,却如此轻易地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看着她亲口承认自己是丫鬟芸香,听着那威胁的话语,那股怒火瞬间燃得更为旺盛,却是将他所有的理智都摧毁了。此刻的他一想起之前为她挡下那支毒箭,心中更是痛恨不已!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与情绪,即使理智告诉他必须放过翁幻紫,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用情至深”,但是,不可能,他一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二十六章 血色牢房
阴暗冷清的牢房之中,水珠顺着房檐滴在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清脆而沉闷的滴答声,在地牢中回荡,显得异常沉闷。
翁幻紫双手开立被绑在木架之上,身上的衣衫早已破旧不堪,在一条条的裂缝中,露出了血肉模糊的鞭痕,咋看之下,竟显得狰狞可怕。
她微低着头,双目无神地微睁着,却没有任何的焦距,显得十分萎靡。一天一夜的残酷鞭刑,远远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此时的她早已身心疲惫。
只是,骄傲与尊严却让她无法向那个狠毒虚伪的女子求饶,她只能撑着一口气,疲惫地张开双眸,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傅雅儿,你的手段就只有这些吗?”
这种不屑的态度激怒了陷入得意之中的傅雅儿,她伸手随意地扯住那凌乱的发丝,将她拉至身前,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怒吼道:“贱人!你还嘴硬!”
“啪”的一声清响,那娇嫩的脸上顿时肿了一大片,一缕鲜血沿着嘴角缓缓地流了下来,但那苍白的脸上,却毫无妥协之意。
她挑衅地抬起下巴,唇边的讥讽之色更甚了:“呵呵!傅雅儿,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再装下去,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哦?说亮话?哈哈!”傅雅儿缓缓移至她身前,伸手举起鞭子狠狠地朝她扫了一鞭,双眼透着狠毒的怨恨:“你觉得,你有资格让我说亮话吗?”
“唔!”剧烈的疼痛令翁幻紫忍不住呻吟起来,她紧蹙着双眉,浓重的血腥味早已弥漫了整个牢房,但她却始终不肯低头,反而挑勾起唇角,低笑道:“呵呵!恼羞成怒了?看来那次的软筋散真是发挥了不错的作用呢!”
提及到软筋散之事,受到刺激的傅雅儿疯狂地甩着手上的鞭子,不断地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
在她的心中,那是块不能踏及的禁地,一想到她身怀武功,却被眼前这个低贱的下人狠狠羞辱过,甚至还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恐惧感,愤怒与不甘便犹如喷发的火山一般,让她怒不可遏。
随着那力道的加重,翁幻紫身上的伤口显得更加狰狞,但她竟丝毫不以为意,身体的强烈痛楚让她变得有些疯狂,她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傅雅儿,你想获得那个人的真心?你想要那个人爱你,呵呵,简直就是妄想!到头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空,你什么都不可能得到的!哈哈哈,我真的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那个人,真如他脸上的面具一般,冷漠冰冷,他是把不可能会有心的,呵呵,不可能!
他就只会利用人罢了,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若哪天这棋子没用了,他便会毫不留情地舍弃掉!呵呵!傅雅儿,待你变得如我一般落魄时,不知,你是何表情?
这番话,似戳中傅雅儿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双眼变得更为狠厉,手中的鞭子犹如扭动的毒蛇,无情地击打在那脆弱柔嫩的女子身上,一鞭又一鞭,贪婪地啃噬着每一寸嫩白肌肤,绽放出一个个破碎的伤口。
难言的痛楚弥漫周身,最终,那副脆弱的身体终是超越了极限!
傅雅儿那狠厉嚣张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翁幻紫悲哀地闭上双眼,惨淡一笑:这一刻还是到来了,原谅她的自暴自弃吧。只因她再也无法忍受了,无论是眼前的恶劣处境,亦或是,冷轶矢!
看着陷入昏迷中的翁幻紫,陷入疯狂的傅雅儿猛然惊醒过来,那因怒火而发红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她疾步向前,伸手探了探倒下之人的鼻息,生怕她就此沉睡不醒。
她清楚地知道,在冷轶矢还没有彻底决定之前,翁幻紫就绝不能死,尤其是死在这地牢之中。即使她再怎么不愿意,她都必须得保证这女人的命!
感受到那微弱的鼻息,傅雅儿那颗不安恐惧的心才得以平缓,她深吸一口气,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令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低眉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子,心想短期之内那人也不会醒,便转身离去,不愿在此继续纠缠下去。
却不料在她刚踏出牢门之时,一股浓烟扑面而来,毫无防备的傅雅儿竟全数吸了进去,一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人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牢房之外,一名女子冷然站立于门外,她一脸嫌恶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傅雅儿,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狐假虎威!”说着,更是抬起左脚毫不留情地将她踢进了牢房之中。
看着满身伤痕被缚在木架之上的翁幻紫,那女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缓缓地移至木架前,轻抚着肩上那道明显的伤痕,破碎的衣衫随着火红的鲜血一齐凝结,牢牢地黏在糜烂的伤口之上,若要治愈,便得连皮带肉地把糜烂的部位割下!
顿时,那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与怜惜:“其实,你又何必如此倔强呢?”即使那倔强,是她欣赏这人的原因之一。
女子从怀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喂她服下,便运起内力为她护住心脉,留住在她胸中郁结的最后一口气。
许久之后,她才伸手解开那早已被血染得鲜红的绳索,弯身将伤痕累累的女子抱入怀中,低眉看着躺在地上的罪魁祸首,冷哼一声:“若是你还有些用处,我今日便让你直接见阎王!”
言罢,便抱着怀中人儿缓缓走出牢房之外,无视房外那早已倒地昏迷的守卫,堂而皇之地将人带出了冷月堡。
阴暗的牢房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浑浊的水滴依旧发出压抑沉闷的滴答声,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只是,那木架之上残留的血红,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无不昭示着曾经有人在木架之上受过非人的酷刑。
牢房之中,那股浓厚的血腥味依旧刺鼻,许久都未曾散去……
第二十七章 你对他动心了?
宁静典雅的房间之中,一名女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那微皱的细眉显示了她睡得极其不安,身上剧烈的疼痛感令她有些痛苦地呻吟着。
“好痛!”床上的翁幻紫忍不住翻了个身,却不料扯到那破碎的伤口,撕裂的疼痛感令她痛呼出声,纯白的纱布早已被渗出的鲜血染红,溅湿了单薄的外衣。
她缓缓睁开眼,整个人仍处于混沌之中,低眉看着包满纱布的身子,喃喃自语道:“原来,我还活着!”只是,那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庆幸喜悦,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差一点,你就真的死了!”顿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她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
微扬起头,却发现一个白衣女子站立于桌前,手中摆弄着一些药物,只见她转过头来,脸上的面纱随之飞扬,竟给人一种白衣仙女降临的错觉。
为何?这人给她的感觉,竟如此熟悉?翁幻紫抬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子,脑中却在不断回想,试图寻找关于这个女子的记忆。
那女子对于那种炽热的眼光,直接视若无睹。她缓步移至床前,慢条斯理地拆开那嫣红的纱布,触目惊心的伤口**裸地呈现在眼前,浓重的血腥味随之弥漫在空中。
见此伤口,翁幻紫却显得毫不在意,更大的痛苦都承受过了,更何况是这血肉模糊的伤,只是……
她低眉看着自己像个木乃伊一般被纱布缠绕全身,不由得苦笑起来:这样的伤,就算痊愈后也是要留疤的吧!一想起全身上下竟要带着这难看丑陋的疤痕,她的心中不免有些烦闷。
那女子似看透她的心思一般,手上抹药的动作未停,但那安抚的声音却悠然响起:“不用担心,这伤虽严重,但我这药,却能让它彻底痊愈,不会有伤疤的!”
这安抚的语气,为何也这么熟悉?看着眼前为她包扎伤口的女子,那娴熟的手法,熟悉的语气,竟让她忍不住想到一个人——她的丫鬟,不,而今该是江水菁的丫鬟小银!
一想起江水菁,冷轶矢那冷漠无情的身影猛然浮现在她脑海中,那如刀刃般锋利冷酷的眼神,残忍地刮着那颗残缺的心,令她忍不住伸手捂着心口处,一脸痛苦难耐的神情。
那女子看到她莫名地捂着胸口,以为伤势恶化,急忙伸手探向脉搏处,却没发现任何异样。但那痛苦的表情却又如此真实,真实到,让她忍不住动了曾被舍弃的恻隐之心。
略一思考,便也明白了前因后果,女子放下她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对他动心了?”那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却是同情与怜悯。
动心?!翁幻紫诧异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