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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任务常常遇到任务时空与自己的时空日夜不一致,甚至日夜颠倒的情况,最初的一两日身体难以适应时差变化,总是要设置闹钟才能在任务时空的早晨按时起床。加之昨夜花了许多时间在罗烨府中安装监控,其实真正睡得时间不多,于懿虽强撑着起身,却还是困意浓重。
洗漱过之后,她才精神了许多。吃过早点没多久她就听门外的守卫道:“属下见过二殿下。”
于懿急忙起身相迎。
罗烨并未进屋,只在院里站着。于懿出屋,走到他近前数步,半跪行礼:“民女见过二殿下。”
“起来吧。”罗烨虚抬了一下右手,等于懿站直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
于懿看了一下信封,这便是她从向将军怀中取出的密报,上面还沾着些许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她抬眸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罗烨,见罗烨对着她微微颔首,就取出其中密报读了起来。她面见潘贤的第一天,便装成对信中任务一无所知,此时一面读信一面做出讶异之状,喃喃道:“四皇子要投毒之人,还有三皇子?”
罗烨沉声道:“但是,前夜小王没有将此密报告知三弟。”
于懿微微扬眉,随后道:“三皇子是殿下大敌,借刀杀人确是好计策。”
罗烨道:“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借来的‘刀’不够锋利,三弟安然无恙。”
于懿默默思忖,隔了一小会儿后道:“殿下本来能以这封密信为证,当众揭发四皇子的阴谋,只因前夜没有去提醒三皇子,使得殿下无法再以这封密信为证了。”
罗烨见她一针见血地指出难题所在,心中暗赞这女子果然心思敏锐。他点头道:“易姑娘觉得小王接下来该如何处之?”
于懿想了一会儿道:“密信是民女送到府中,除民女之外并无人知道殿下是何时知道密信内容的。殿下对外不妨称是昨日找到师兄遗体后,从师兄怀中找到的密报,而那时三皇子已经中毒,来不及提醒了。”
罗烨击掌赞道:“甚好。易姑娘可愿跟小王出府一次,去探望三弟?”
于懿心中暗喜,答应道:“民女愿意。”罗烨这就是正式把她作为亲随来看待了,不但是带她出府,还是去与罗湛密谈的场合,她怎会不愿意?
自从三皇子“中毒”的消息传出后,就陆续有人来府中探望,其中虽有不少支持三皇子的文臣武将是出于真正的关心,毕竟他的安危与这些人的命运也是息息相关的,同时亦有不少人是借着探望之机来探虚实的。
孟蜻懒得在各色人等面前装病,便以中毒后无法见光为由,让来人留下礼物就可以走了。为了完成任务,他本就要让更多文臣武将转而倒向罗烨,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垂死好了。
到了罗湛中毒后第三日早晨,四皇子罗邃也来探望罗湛。亲弟弟来了,孟蜻自然不能再避开不见。
罗邃进入屋里时,只见屋中门窗紧闭,窗上还钉着布遮光,使得屋内光线极为昏暗。而床上还拉着床幔,看不见罗湛的样子。
虽然隔着床幔罗湛的声音听起来细若游丝,断断续续。但罗邃总是不甚放心,本来那毒应是能致人死命的,但罗烨既然知道有人投毒,难保不会提醒罗湛也加以提防,说不定罗湛的中毒是装来骗他的。
罗邃一面说着话,一面慢慢走近罗湛的床,等到足够近了,突然拉开床幔。虽然光线昏暗,但还是能看出床上之人面色发青,眼圈与嘴唇发黑。对于他突然拉开床幔的举动,床上之人并无正常人惊跳的反应,只是眯起了双眼虚弱之极地说道:“太……亮……”
一旁的宇文信倒是吓了一跳,急忙上来挡在拉开的床幔之前道:“四殿下,三殿下不能见光,若是见光就会全身疼痛难忍。”
罗邃便放下了床幔,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告辞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8章 帝位争夺(8)
罗邃离开后又来了几拨人;到了上午过半的时候;仆役在门外通报,二皇子罗烨来了。孟蜻便把脸上的病妆擦去。
不多时,罗烨进屋;身后还跟着潘贤与于懿。
于懿仍然是一身男装。来之前;潘贤曾建议于懿换了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束,换上裙装。于懿还未说什么,罗烨倒先反对起来,“先生谬之,易姑娘习惯了如此装束,若是硬要换装;恐怕她会不自在;还是就这样吧。”潘贤便不再言。
孟蜻听见了罗烨他们进屋的声音,虚弱地招呼道:“二哥,湛身中剧毒,难以起床,失礼之处还请二哥见谅。”
屋子里门窗紧闭,光线昏暗。罗烨一进屋就闻到屋中浓重的药味,再见床幔低垂,罗湛躲在床幔后有气无力地说话,心道三弟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若非昨日亲眼见过他,连自己都会以为他是真中毒了。
“三弟不用介怀,此乃小节。”罗烨一面说着,一面走到桌边,一撩袍子下摆稳稳坐下,沉声道:“三弟,昨日宇文先生向为兄提出的结盟一事,为兄觉得可行。”
“可是宇文先生没能说服薄太师与柳太尉呢,怎么二哥这就同意了结盟?”
床上之人语声虽然虚弱无力,但言语中暗带讽刺,让罗烨听了心中不豫,但他只是慨然叹道:“凡事不可勉强,但为兄在诸位兄弟之间,最信任的还是三弟啊。”
孟蜻道:“不知何事让二哥一夜之间改变了主意呢?”
宇文信看了看罗烨身后一身墨色男装的于懿,她一进屋宇文信就注意到了她,心道前夜进入罗烨府的就是这名女子,或许就是她与二皇子改变主意有关。
罗烨道:“或许三弟亦知,为兄属下的向将军被害了。”
孟蜻道:“湛亦有耳闻。”
罗烨沉重地点点头:“为兄刚刚得知,害死向将军之人,与对三弟下毒手之人,同为一人指使。”
孟蜻轻声问道:“是谁?”
罗烨没有直接回答是谁,而是婉转提及:“是为兄与三弟的亲人啊,可叹同为兄弟,怎能如此狠毒……”
孟蜻吩咐道:“夏辕夏辙关上房门,不许任何人进屋。”待房门关上,他问道:“老四还是老五?”
罗烨道:“五弟没有这么狠心。”
“是他……”孟蜻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二哥自然是有确凿证据了?”
罗烨其实不想让罗湛见到那封密信,但除了这封密信之外,他再无其他佐证可以证明此事为罗邃主使了。从前夜起,潘贤就命人在府中暗查,却找不到可能的投毒者。他需要罗湛配合,提供他府中捉住的人证。如此一来人证物证俱全,也就能确保扳倒罗邃了。
他说道:“不瞒三弟,为兄前夜即得向将军传讯,得知有人不利为兄,但向将军没有透漏更多,只让来人提醒为兄小心提防,而当夜向将军没有及时赶回,为兄命多人去寻向将军,总算是寻到了,却没想到……”
他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哎,向将军已经遇害。”
顿了一顿后他继续道:“昨日清晨,向将军被带回府中,从他的遗体上得到一封密报,为兄方才知道,那人不只是要害为兄,还要害三弟,但这时已经为时晚矣,为兄痛悔没有早些得知三弟亦有危难,没来得及提醒三弟小心,万幸三弟吉人天相,才没有叫那狼心狗肺之人得逞!”
罗烨先解释了一通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提醒罗湛有人要毒死他,随后再回头看向潘贤,潘贤便跨上一步,从怀中取出密信,递给宇文信。
孟蜻低声唤道:“先生,把信给小王看看。”宇文信便拉开一半床幔,并把信递给他。
孟蜻躺在床上,取出信对着光看了起来,信中内容他早就知道,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儿,才递还给宇文信,却故意留下了密信的信封在自己床头。宇文信在看完信后问道:“二殿下真的是昨日清晨方才看到此信的?”
潘贤答道:“是真的。”
宇文信看向于懿,问道:“潘大人,这位姑娘是……?”
潘贤道:“这位是向将军的师妹,易姑娘。”
宇文信本就猜度此女与向将军关系密切,此时心道是师兄妹就太好了,比他原先猜想的向将军属下细作或是向将军未婚妻之类的身份还要好。
他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是向将军的师妹啊。潘大人方才说,二殿下是昨日清晨方才看到此信的,可是具不才所知,易姑娘好像是前晚就到了二殿下府中。之后没有多久三殿下就中了毒。易姑娘和向将军既然是师兄妹,同样师出易牙子门下,自然会有些外人所不知的传讯方式。若说易姑娘对密报内容一无所知就急忙赶往二殿下府中报讯,这件事可让人难以信服啊!”
潘贤一时无言以对,虽然他可以一口咬定确实如此,咱们就是不知道,但被宇文信这么一番推演分析下来,此时他要是真的那么说,就有点耍无赖的感觉。如果是在朝堂之上为二皇子辩解的时候,还可以这么耍一下无赖,现在却是要拉拢三皇子共同对付四皇子,像这么一说话还不谈崩了吗?
房中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
这时于懿说话了:“宇文大人有所不知,师兄当时正在被追杀,没有余暇写完详情,民女收到的讯息只有‘投毒、二殿下’这五个字,由此推断出二殿下可能遇险。如今想来,也许民女收到讯息的当时,师兄就已经被杀了……”
她面露悲容,说到一半便伸指去抹眼角,似是擦泪,却是擦上了刺激双眼的药膏,很快就眼圈发红,眸中含泪了。待到这句话说完,她已经泣不成声,背转身去用怀中手巾擦眼泪,顺便也擦了药膏。
她这么一哭,宇文信不好再咄咄逼问,只能暂时作罢。
床上的孟蜻却冷冷问道:“易姑娘说收到了向将军的密讯,想来作为师兄最后留下的遗物之一,易姑娘还保留着那份密讯吧?不知可否让小王一观?”
此言一出,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于懿身上。罗烨与潘贤皆暗道不妙,这世上哪有什么向将军传给她的密讯,就算有也不会是“投毒、二殿下”这几个字。
于懿泪汪汪地抬起头来,从怀中取出一枚小竹管,拔下发簪轻挑竹管,从中挑出一条细小纸卷,捻开后可见是张极薄的纸条。她将薄纸递给床上的孟蜻。
这张纸自然是来罗湛府之前,于懿事先准备好的,罗烨与潘贤都不知她做了这样的准备,见状稍稍安心。
孟蜻看了一眼纸条,问道:“这上面所写是何文字?小王从未见过。”
于懿道:“三殿下,除了该知道的人以外,旁人无法读懂的密讯才是这世上最好的密讯啊。”
孟蜻这个时候也不再装虚弱了,起身下床,走到窗下的小书桌旁,指了指桌上的纸道:“易姑娘,请你用密讯上的暗号写……就写‘愿与三殿下结盟’这几个字吧。”
于懿淡然道:“民女就算写了,三殿下也是看不懂的。”
孟蜻微弯唇角:“不妨试试看?”
于懿上前,往砚台里注了些许清水后持墨研磨,接着提笔在纸上写下七个怪异的文字。
罗烨对潘贤使了个眼色,潘贤便走到桌边看于懿书写,当她写到第四第五个字时,与竹管内取出的纸条上最后两个怪字一样